不多时,二人拥吻在一块,依稀听得黏腻的水声,厮磨纠缠。
    沈清辞似是想到什么,低声问道:“对了,你这伪声的本领从哪里学来的?”
    林长缨眉眼一挑,以指腹轻轻滑过他的下颚,眉眼含笑,带着几分试探。
    “是从几个小倌那里学的。”
    “小倌!你什么时候居然认识......”
    按理来说林长缨在北漠的情况基本都知道,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都!
    林长缨察觉到了言语中不对劲,继而玩着他的头发。
    “当时在北漠边境剿匪时,救了几个小倌,他们又无处可去的,我便私下和几位将士筹了些钱,给他们支了间瓦舍,让他们抚琴吹箫或是排戏曲,得以维生,我也经常在休沐时偷偷跑去看他们,他们为答谢,就教了我他们的看家本领,怎么,清辞这是......吃味了吗?”
    沈清辞压下她乱动的手,眉目沉沉,“长缨觉得呢?”
    林长缨懒懒笑了声,交叠着他的指缝,十指紧扣。
    “我之前就说过,北漠边境很多金发碧眼美人,可都比清辞长得好嗯唔......”
    未等她说完,沈清辞就堵住了她的话,咬着她的唇索取一番。
    不知多久,林长缨才得以喘口气,注意到他眼底的精光,笑道:“怎么,生气了?”
    沈清辞凝眉一紧,轻轻应了声。
    饶是无法聚焦的琥珀眸子,如今低低地看着她,依旧掩藏不住血液里的北漠狼性,如同盯着自己的猎物般,奈何他终是循序渐进。
    俯身啄着她的唇角,轻咬着下唇,小心含弄索取着,依着她的反应再慢慢撬开牙关,轻揉着腰上的穴位,让她放松下来。
    窗外嗡嗡雷鸣,没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惊得落在窗棂的喜鹊飞走,庭院内用药的石楠花早就开出细小的花瓣,汲取着夏雨的甘露,终散去三伏的闷热。
    奈何房内却如火如荼,干柴烈火,饶是再大雨也依旧浇不灭。
    思绪混乱间,林长缨可算是得到了教训:千万不要有意激他,后果很严重!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她都要沈清辞看不见是假的,解下她繁琐的里层衣带,扶着她的肩稍稍起身,如此行云流水地就将她繁琐的衣裳褪去,好像十分熟练一般,丝毫没有她需要做的事。
    “专心点。”
    沈清辞轻声唤着,吻着她面颊到唇瓣,如她出征前那次,吻得很深,引得林长缨只余一缕眸光落在他半褪的里衣,转眸而过,自己身上的衣裳滑落到肩头,依稀可见内里春色。
    落到此处,面上红晕加重,只余屋内明灭不定的灯盏飘过。
    “灯......嗯唔......”
    许是这娇媚的嗓音刺激着他,不等话说完,沈清辞又忍不住吻住她,纠缠了好一会儿舍得才松开来。
    “什么?”
    “灯......灯没熄,我......我先去!”
    “别动,我来就好。”
    沈清辞将她轻推回床上,摸索着小案上的盆栽,取出铺在上面的石子,指腹轻捻着,朝灯掷去。
    瞬间湮灭,屋内转暗。
    林长缨微怔,这都行......还挺厉害的......
    哗啦一下,沈清辞顺势将床帏放下,连凛冽的月光都隔绝了,不再能明晃晃地看见,只听见窗外小雨淅沥,还有彼此的呼吸心跳。
    林长缨松了口气,却忽然觉着男人侵略的气息俯了上来,周身盈着出浴时的水汽,氤氲着浓重的药香,鼻息萦绕在耳畔,他低喃道:
    “别怕,跟着我来就好。”
    “我......”林长缨咬了下唇,嘀咕着,“我才没怕。”
    只听他笑了声,随即腰肢被稍稍扶起,不知从哪摸来的垫子放在她腰下,身下柔软。
    “这样会舒服点。”
    沈清辞虽然看不见,但能感到身下之人的战栗,却又极力想配合着自己,心下又酥又软。
    “哦。”林长缨沉沉应了声,被他圈在怀里,两人轻轻擦着鼻尖,耳鬓厮磨。
    “放松,前面我会做足点,会等你适应的。”
    林长缨稍愣,前面是指什么,适应又是适应什么......
    不多时,沈清辞吻过她的耳后,吓得她一激灵,和在王府一样,明知这里和脖子是她最为敏感之处,却总是来招惹,如今还换着花样来,引得她压下几乎要漏出来的娇声,拽下他身上仅剩的一缕里衣遮掩。
    “嗯唔,你怎么老是......”
    沈清辞捏着她的下巴过来又吻了上去。
    “正如你说的,这里不会有人来,可以不用忍着,只有我听得见。”
    说罢,又蹭了蹭她的颈肩,气得她掐了下他的腰。
    “你混蛋!”
    不过一刻,床帏后的两个身影稍稍耸动,与窗外的一番云雨相得益彰,雪白的里衣顺着床边滑落,只余几句轻柔哄声。
    窗外石楠花开得正艳,氤氲着其独特的香气,雨露浇灌,丝丝密密地,自花蕊到花瓣,留着白.浊般的汁液,滴答在地上。
    雨下得十足的久。
    林长缨额头渗着绵密的汗珠,拂过他的手臂,亦是沾湿着汗。
    她万万没想到,适应竟是指适应这个啊......
    每每她觉着有点难受,都会下意识地咬了他的肩膀,丝毫不留情面地落下一排排牙印,沈清辞亦是心领神会,皆会安抚着她,待她放松再来,倒是十分有耐心,如此循环往复。
    倏地,他哑声唤道:“长缨......”
    “你!别喊......”林长缨有点受不住,掐了下他的腰,做这种事还叫她名字实在是!
    “唤我。”
    “啊?”林长缨一愣,但还是唤道:“清辞......”
    “嗯。”他沉沉应了声,“只是突然想起,那日,我唤了你很多次,你没应我,也没醒来。”
    那日......
    林长缨微怔,回想那日,漫上愁绪,轻缕着他的发丝,顺势拉下他,额头相抵间,她柔声道:“傻子,我在呢,以后不会了。”
    说罢,双手交叠在他颈后,轻吻着他的唇瓣,如当日醉酒般,似品尝块糕点,细细地摩挲着唇角。
    沈清辞反手压下,加深了这个吻,喃喃唤着她的名字,亦是声声有回应,林长缨也应着,说些什么都好。
    如此长夜漫漫,此间不休。
    第117章 温存“你别勾我,只管点火,不管灭的……
    第二日清晨,屋内香料燃尽,窗棂微开间,弥漫着雨后竹林的清香,夹杂着药香萦绕,奈何仔细一闻,却多了点耐人寻味的旖旎温存。
    林长缨的瞳仁微动,依稀听见鸟鸣,讷讷地偏头看去,只见两只喜鹊在摇头晃脑地盯着她,似是在看什么好玩的。
    她缓了口气,想翻个身,不料腰间腿脚的酥麻酸软顿时撺掇全身。
    “嘶!”
    林长缨的喉咙微动,只觉干涩沙哑,不由得揉了揉额角。
    昨晚......
    全部历历在目。
    思及此,她忍不住暗骂,这来来回回都折腾她多久了,到最后好像就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她才攒足了力气起身,却发现枕边之人不见了,再回过神来,身上所着里衣宽大又长,好像不是自己的,而且松松垮垮,连结带都打反了,床上的被褥也换过。
    落到此处,她突然蹦出个念头,他不会跑了吧!
    未及细想,她立刻穿好鞋子,不料起来没走几步,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幸亏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案桌。
    她扶着腰揉了下,心道:“他这还是在看不见生病的情况下,若是放在平时无碍时,那她岂不是......”
    林长缨突然全身汗毛竖起,余光一瞥,看向案桌上的铜镜,暗黄古镜的映照下,她稍稍拉下里衣往下看,脖颈锁骨乃至后背都依稀可见微红的印子,尽是不可言说的暧昧旖旎,甚至还似有温存,更别说心口之处。
    她吓得拉拢好衣裳,抬头看去,只见这两只喜鹊呆呆地瞧着她,随即扑朔着翅膀而去,她暗暗下定决心。
    “这家伙,下次一定要通通讨回来。”
    “一个人在那里嘀咕什么?”
    清越之声响起,林长缨不由得倒吸口冷气,看向门外,沈清辞正拄着手杖,捧着托盘进来,她连忙上前接过。
    “你去哪了?醒来就不见你人影了,这让别人去做就好了,万一摔着可怎么办?”
    沈清辞淡声道:“不至于,只是去给你找些吃食,刚好这碗汤药你喝了吧,喝了会舒服很多。”
    林长缨看向这碗黑漆漆得发亮的汤药,瞄了眼沈清辞,只见他从衣袖中拿出一小罐蜜饯,看来是非得让她喝下去了。
    思及此,她忽然觉着有什么不对劲,舒服......
    “适应后就舒服了,别怕......”
    倏地,她的喉咙微动,回忆上涌间,昨晚迷迷糊糊中,似乎沈清辞哑声说着这话,仍萦绕在她耳畔。
    这吓得她立刻将汤药一饮而尽,还不忘塞了颗蜜饯来吃,呲牙咧嘴,苦的直哆嗦。
    “你这......难道就没有不苦的药啊?”
    沈清辞脑海中已然浮现出她说这话的神情,觉着有趣的很,替她舀了碗小米粥,劝道:“良药苦口,快点来吃早膳了。”
    他摸着林长缨的手,发现她还未换衣裳,说道:“木施上我让他们给你准备了衣裳,快换上吧!”
    林长缨乖乖应了声,“那我昨晚的衣裳呢?这被子怎么也换了?”
    沈清辞去合上窗,听到这话一怔,“我让他们都拿去洗了,昨晚怕你着凉,给你用热水擦了下身子,就先帮你换上我的。”
    林长缨也没多疑,嗅了身上的味道,果然是熟悉的药香......
    随即打算换衣裳,不料观望着四周,这屋内的屏风都撤去了,那岂不是要当着他的面换,不过他好像也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那,那我换衣裳咯?”
    沈清辞正布着菜,还动作熟稔地煮水泡茶,害得林长缨看得胆战心惊地,但也不好阻止,听到她这语气,忍不住笑,沉沉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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