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沃抱住所有准备好的东西,站在窗户边上,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那些人已经在亭子里了,离窗户还有点距离。
    他便突然打开窗户,将怀里的东西都扔了出去,然后再飞快地关上窗户,什么也不管地奔向床睡觉。
    外面的人借着月光,只看到木窗一张一合,什么东西被吐了出来,有人去把东西捡了过来。
    有人抱怨:这人也太警惕了吧,我们又不是妖怪,不过是想借宿一晚罢了,真是
    其中一位青衣男子没有搭话,无声地从一堆东西中找出一条被子,看了看,还挺新的,摸了摸,软绵绵的。
    青衣男子将被子递给女人,看着女人用被子将幼小的孩子包起来。
    听声音还是个男人,就这做派,那胆子怕是连女人都不如。我都那般不要脸面地哀求他了,谁知那人却生了一副冷心肠
    青衣男子听着他们的抱怨,没有回应,眼睛一直盯着一个方向不动,像是沉思,又像是失神。
    众人见他不说话,也没管他,个各自发泄着心中的怒气,只是从头到尾不忘压低些声音,别让那屋里的人听见了
    池星沃睡了一个并不安稳的觉,第二日醒的很早,他简单地洗漱后,没有心情做早饭,随便吃了几口硬梆梆的干粮。
    在这期间,外面一丝声音也没有,还没有起来?
    池星沃脚步放轻,一步步走到窗户边上,打开了一条小缝,朝着亭子的方向看去。
    谁知他看到了一片黑,什么也没看清楚。
    不对,这个时间点,外面不可能一点光线都没有,那他看到的是
    池星沃再次朝外看去,根本不是天还没亮,那是人的眼睛,是有人正从外面朝里看。
    池星沃后背一凉,急忙往后退,正看见有一只手从外面伸进来。
    啊池星沃顿时吓得身体一软,朝后倒去,摔倒在地时,他还听到了一声轻笑声,似乎是在嘲笑他的胆小。
    那只欲伸进来的手,被虚掩的窗户牢牢挡在外面,可池星沃却没有半分放松的感觉,他的心依旧在狂跳。
    你有病啊哪有那么巧,正好就撞上了,池星沃认为,外面那人肯定一直在偷窥。
    外面没有人回答。
    池星沃纳闷,难道那人走了?走就走了吧,反正他是不会去确认一遍的,他发誓,他以后再也不看窗户缝了。
    就在他爬起来拍拍灰尘,正要离开时,外面却突然有人说话。
    你昨晚不是向我打听个人么,不想知道消息吗?
    是他,池星沃停住脚步:你要什么?
    谁知对方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你昨晚帮助了我们,就当报答吧。我并没有见过你说的那个人,说的更准确些,从青羊城到这儿,你是我们见到的唯一活人。
    池星沃有点失落,顾不得这人说了些什么,就扭头往回走。
    既然这个人连和尚人影都没看到,什么也不知道,就没啥必要再浪费时间跟他说话了。
    池星沃很忙,忙着满屋子乱转找蚂蚁。
    耳边脚步声渐远,靠在窗户边上的青衣男子笑了笑。
    青衣下摆不知何时颜色变深,散发出一股腥臭味,青衣男子眉头紧皱,随即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笑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快要完结了哦,还有一点点小尾巴,写到他们回无名寺,就大概结局了。
    然后下一本写《我靠掉粉崩人设》
    第68章 嗬和尚
    两天了,除了风声,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人应该都走了吧。
    走了也不打声招呼,这些人真没礼貌。
    四天了,和尚还没有回来,池星沃不想再等了。
    如果,今天和尚还没有回来,明早他就离开。
    这种度日如年的煎熬,他不想再忍受。和尚就是想太多,外面哪有那么多的危险,就算是遇到了,相信只要他跑得快,危险就追不上他。
    池星沃在心底做好打算,面沉默地等待,面准备着在路上需要的东西。
    轻装上路,除非必要,东西还是少带为好,还好最近晚上也不是太冷,忍忍就好了,所以只要带上水和干粮就行了。
    当夜幕降临时,惊喜没有降临,池星沃准备早睡养足精神,天一亮就出发。
    当他打开门时,天地还是灰蒙蒙的,但不管是远处的小树林,还是近处的小路,在他的眼中都十分清晰,这顿时让池星沃自信不少。
    自从与和尚相遇,这还是他头一次一个人出门,他找了块旧布,包住头和脸,只露出一双眼,再穿了身打了大半补丁的衣服,苟着腰,背着个破包袱。
    任谁看,都是一副狼狈逃荒的模样。
    池星沃发现自己无法感应到和尚,是在三天前,在这之前,尽管见不到和尚人,但至少还能在梦里见见,在心里念他的名字,还能很快得到回应。
    不过池星沃也明白,和尚是去做正事的,不是出去玩,所以很少会去打扰和尚。
    可自从三天前开始,池星沃就再也联系不上和尚了,这让他怎么不慌。
    池星沃尽量捡人少的小路,路走得悄无声息,别说活人了,就是鸟毛都没见到一根。
    当然,其中个很重要的原因可能是看到村落小镇,他都不敢进去。
    半个时辰前,他路过个小村庄,那村子是真的小,零零散散的七八座茅草屋,他只模糊地看了眼,就急速转身跑,脑子里拉紧了神经。
    他很确定,虽然没看见,但那屋子里肯定有什么。
    他听到了咯吱咯吱咀嚼的声音,还有大口大口,混着口水吞咽的声音。
    经历这遭,池星沃更不敢瞎看了,更别说进入那些空屋子看看还有没有活人。
    朝着青羊城的方向走了大半日,池星沃饿了就啃两口干粮,累了就靠在树干上歇歇。
    他不认识路,只大概知道个方向,所以还要多久才能到青羊城,他是一点没底。
    眼看着天色渐晚,不能再赶路了,池星沃在一片茂盛的茅草田野里找了个地,躺下。
    茅草不高,只到他腰部,但他蹲,别人就看不见他,可若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了,他也能及时发现,而且草堆里还没有风,挺暖和的。
    池星沃将背上的包袱解下来,当枕头枕着,再把些干茅草堆在身上保暖,就闭眼睡觉。
    睡到半夜,他总感觉脸上滑滑的,还有点痒,本来就没安全感的池星沃霎时清醒,睁眼就差点没把他吓死。
    颗放大的蛇头正贴在他脸上,冰凉的蛇信子不断地在他脸上扫刮,顿时让池星沃全身寒毛倒立,尖叫着双手挥舞,人也不断往后退。
    和尚救命啊,有蛇!
    好大的蛇。
    池星沃本来是不怕蛇,但架不住这东西大啊,还是个蟒蛇,而且还是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真是吓都要吓死了。
    搏斗是不可能搏斗的,赶紧逃命才是正经。
    池星沃只恨自己只有两条腿,跑得太慢。所以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安全时,他已经迷失了方向,并且还丢了食物和水。
    这下可咋整
    池星沃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迎着冰凉的月光,无语问天。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些窸窣声,像是踩在干草上的脚步声。
    池星沃立刻警惕起来,眼中没有慌乱,只有镇定,与应对那条大蟒蛇的态度完全不同。
    在他看来,人更可怕。
    什么人在那儿?突然响起一道略显迟疑的声音。
    池星沃动不动,更没有回答,心里盼望着这人赶紧走。
    难道是我听错了?声音像是自语,又像是在问什么人。
    池星沃心凝,他明明只听到了个人的脚步声,难道还有人。
    大师我们先回去吧,也许那并不是人。果然,又个人的声音响起。
    只是池星沃来不及心惊,因为这个人的声音,他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至于哪里听过,他时想不起来,因为这个人话里的内容更吸引他的注意力,大师什么大师?
    难道是僧人?
    可是那些人不是早被赶走了吗?池星沃头雾水,希望他们能多说点,可又不想暴露自己。
    直到这两人快要离开他的听力范围,池星沃才听到关键的句。
    明日定能到达青羊城,大师稍安勿躁
    青羊城!池星沃眼睛顿时亮了,连忙追着那两个人而去,还喊道:等等我,大师等等我,这里还有个人
    池星沃追上时,看到的是一个拿着禅杖的老僧人,以及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
    是你!池星沃稍稍放下心来。
    青衣男子似是有些不解:公子认得我?
    再听这温和的声音,池星沃更惊讶了,又道:竟然是你?
    青缘更迷惑了,皱眉道:若我记得没错,我与公子并不相识。
    池星沃解释:当初在青羊城的客栈时,我见过你,你就住我对面。当然,你没有注意到我。还有三日前,在小木屋外面,我就是那屋子里的人。抱歉当时没有开门。
    之所以说这么多,完全是因为希望这人能看着他好歹帮了些忙的份上,能顺路将他捎上。
    原来是你!青缘恍然大悟,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池星沃对着老僧人与衣男子笑了笑:这事说来话长,我刚刚听到你说,你们要去青羊城,不知可否让我同前往?
    青缘没有答应,反而是介绍老僧人道:这是离垢大师,曾游学西域诸国,救下无数遭遇瘟疫的百姓。
    这位离垢大师,看着枯瘦如柴,面上却一派平和,看着很是与世无争,句大师,倒是当的起。
    池星沃明白青衣男子的意思,意思就是他要想搭顺风车,那必须离垢大师同意才行。
    池星沃当即对着离垢鞠躬,腰弯成了九十度:望大师能同意要是不同意,他就悄悄在后面跟着。
    只是不知施主去青羊城有何事,若是不急,眼下还是不去为好,那里很危险。离垢并没有因为池星沃与青缘相识,就轻易松口。
    急呀,池星沃很急:我朋友在那里遇到了危险,我要去把他带回来。
    怕他还是不同意,池星沃又赶紧补了句:他也是个和尚,他是去救人的。
    看离垢脸色似是没有带上他的想法,池星沃有些失落。
    这时青缘道:若是我们没有带上他,只怕他还是会去,这样更危险
    池星沃在旁连连点头。
    离垢想了想,妥协了:那施主便与我们一同前去,只是不可随意乱走,要注意安全。
    好,大师的话,我全记住了,保证不乱跑。池星沃郑重许诺,然后对着青缘笑了笑,真是多亏了他啊。
    然后池星沃便跟着两人回到了他们夜宿的地方,是在一片树林里。
    在这里,池星沃看到了三四十个僧人,并且从青缘的口中得知了他们的信息。
    离垢潜心研究瘟疫半生,可以说对瘟疫颇有心得,但这次青羊城的情形却从未遇见过,当时他就提出了疑惑,也有不少人赞许。
    那时,恰逢他处于修炼的瓶颈期,在突破瓶颈那一刻,他突然悟了。
    原来那一直困扰着他们的,直根除不尽的,不是瘟疫,而是魔气。
    虽然表面状况没有太大的不同,可骨子里却截然相反。
    还好,那时还不算晚,只要好好研究,总是能找到办法的。
    可谁知,他与众多道友还有徒子徒孙,竟然被赶出了青羊城。
    那一日,整座城的人,突然对他们怒目相向,仿佛他们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后来,他确实听到了许多听起来极其荒谬,又莫须有的罪名。
    看着那一张张或厌恶,或轻蔑,或怨毒的脸,离垢突然迷茫起来,他做的切都是为了救这些人啊,可为什么这些人如此恨他们?
    为什么呀?
    他听着那些人一控诉的罪名,细数着那些在瘟疫中死去的家人,描述着他们死前的苦楚与煎熬。
    似乎夕之间,他们这些僧人,突然变成了罪人,造成这切灾难的源泉。
    他要求见杨夫人,得到的回应却是驱赶。
    那一刻,他们是真的灰心了!罢了罢了,既然赶我们走,那就走吧。
    只是离垢没有料到,这走,天下大变,瘟疫横行,十室九空。
    他后悔了,倘若当初他再多点坚持,那结果必然会不样吧。
    而且与他这样想法的僧人,也不止是他,刚刚那小施主口中的和尚便是一个,那小施主自己也是一个啊。
    所以他回来了!
    周围人很多,池星沃瞬间有了安全感,找了个空地打算再补补觉,别等明天要用到力气时,就他个人累得要死,那就尴尬了。
    安心补眠的池星沃没有看到,离他只有步之遥的青缘,用怎样一双柔和而又偏执的眼眸看着他。
    池星沃,你看,这次,是你自己走到我身边来了。条小蛇而已,竟然怕成那个样子
    第二日,池星沃醒来,竟然发现自己躺在青缘的怀中,而且对方还睁着无辜的眼,含笑地看着他。
    尴尬与羞耻爆表,池星沃只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对对不起,我打扰你休息了池星沃赶紧爬起来。
    青缘笑了笑,略过此事不提,只道:时间不早了,该准备出发了,你抓紧时间。
    好池星沃懊恼地拍脸,心想,他睡姿有这么差么,平时他确实是喜欢缠在和尚身上没错了,可青缘不是和尚啊啊啊
    要是和尚知道了,肯定会生气,而且还是一声不吭地生闷气,哼!定不能让和尚知道,这都是为了他们的幸福生活着想啊。
    与池星沃这边的片平和不同,和尚那边的战斗仍旧处于白热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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