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心脏处的疼痛感有时多少还能压下去全身的燥热难耐,可这次,疼过了,这个用疼痛来压制燥热的帮手也就没了。
    “……傅钧恪”
    姜含张嘴喊傅钧恪的名字,可话音出口姜含才觉得自己嗓音哑的厉害,索性抿紧了嘴一个字也不肯往外蹦了。
    即便他跟这个男人成婚了,名正言顺了,他也还是会觉得不好意思。
    他能跟傅钧恪喊疼,可现在这情况,他喊傅钧恪能做什么?
    姜含把脑袋放在男人颈窝里蹭了蹭,热的,又皱眉换了个地方。
    姜含在傅钧恪身上找降温的地方这一举动可是苦了傅钧恪了。
    动,他是肯定不能动的。
    鄂卓在走之前还特意交代过,只能忍。
    傅钧恪只觉得这蛊毒不是一般地恶心人,就算是春/药还有个舒缓的方法,中了这种蛊毒可倒好。
    不仅疼也得忍,就连情动也得忍,忍忍忍,怕不是要让人忍出毛病来!
    傅钧恪这会燥得很,如果不是因为怀里的少年是姜含,依着他的脾性,这会拳头上不沾点新鲜的人血怕是不能平复他恼火的内心。
    傅钧恪抬了抬手,却是没敢直接把手放在怀里少年光/裸的后背上,拉了被子将少年裹好,这才敢把手按在少年的后背上防止他乱动。
    深吸了口气,傅钧恪靠着床头,仰头看着头顶的床幔,努力假装自己听不见少年隐忍着发出的声音。
    这不是折磨人是什么?
    窗外的天色还黑着,房间里的两人却都没有能安安稳稳地睡过这一夜。
    等一切都缓和下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姜含早已经累的合上了眼睛,在情潮彻底退却之时昏睡了过去。
    姜含不好受,傅钧恪在这一个时辰里更是不好受,脸色仿佛要杀人一般。
    等用干净的布巾将姜含身上都擦拭了一遍,傅钧恪给他盖好被子,只穿着一身裘衣裘裤推门而出。
    “你们怎么在这?”
    傅钧恪看见在门口廊沿站着的几个人,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用袖子挡在身前。
    楼承、楚弦歌、暗一,甚至是说了晚上不便留在这边的鄂卓此时此刻都站在门旁不远处的廊沿边等着。
    见他一出来,几个人的视线就都转了过来。
    楚弦歌的视线在傅钧恪身上上下扫视了一遍,皱起眉。
    还不等他说什么,傅钧恪已经自顾自地抬脚走到了院子中最大的那颗树旁,弯腰打了一桶井水,举起来对着自己兜头浇了下来。
    丢掉水桶,傅钧恪甩了甩头,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井水。
    傅钧恪这个样子已经很好的说明了在房间里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楼承的目光落在傅钧恪裘衣被解开的带子上,眼神暗了暗:“含含怎么样了?”
    “阿含没事,已经睡过去了,”傅钧恪对上楼承的目光不躲不闪,楼承想看,他就大大方方地让他看。
    到底是自己将来的小舅子,不能惹了人生气。
    见楼承点头,傅钧恪的视线又落在鄂卓身上:“你怎么来了?可是阿含这次毒发有什么……”
    “没事,”鄂卓打断了傅钧恪的话,面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我就是过来看看,怕出什么事。”
    “嗯”傅钧恪应了声。
    对于站在一边的楚弦歌跟暗一,傅钧恪自是也没有主动搭理的意思。
    点了点头,就转身往房里走。
    这些人大半夜不睡觉往姜含房门外面跑无非就是担心姜含这次毒发,眼下这件事过去了,自然是用不着什么安慰的话之类的。
    傅钧恪关上房门,看了一眼半开的云窗,顿了顿,还是上前给关上了。
    等关上窗户,傅钧恪看了一眼自己身下,叹了口气,将滴着水的裘衣裘裤都脱下来,换了一身干净的。
    自知自己身上凉气大,傅钧恪也没敢往姜含被窝里边钻,更何况此时的姜含被窝里的身体不着寸缕,他也不敢。
    盖着之前从床榻里边抱出来的被子,傅钧恪睁着眼睛在黑暗里叹了口气。
    “阿含,”伸手点了点睡在自己身旁的少年的鼻尖:“你可真是要磨死我啊……”
    一夜无梦,等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色正好。
    暖阳从云窗透进房间里,姜含突然睁开眼,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熟睡的男人脸上。
    旁人都道傅将军是个喋血的阎罗王,可没人知道他睡着的时候,只是一个长得端正又好看的正常男人。
    姜含勾了勾手指,将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抚上睡在另一个被窝里的男人的眉眼。
    修长分明的食指微微曲起,从男人的眉骨下滑落在男人抿紧的唇上,轻笑出声:
    “堂堂傅大将军原来还会做装睡这种小孩子才会做的事情。”
    傅钧恪睁开眼,抓住姜含压在自己嘴角的手指,眼底果然没有半分睡意。
    “傅大将军?”
    姜含翘起嘴角,指尖在傅钧恪手心挠了挠:“你这是做什么?”
    话音刚落,姜含就见着男人猛的翻身,隔着被子撑在在自己上方,像是饿狼看见猎物一样,眼底泛着绿光。
    姜含觉得好笑,抽了抽被男人抓住的手指,没能抽出来,有些哭笑不得:
    “怎么?傅大将军这是饿狼转世,难不成还想吃了我不成?”
    姜含这本是一句玩笑话,却不想压在他上方的男人听了以后眼底的绿光更甚,甚至连呼吸都粗重了许多。
    姜含隐约想起昨天夜里的事,嘴角的笑意猛的一僵,“傅,傅钧恪?”
    傅钧恪眼底几经翻涌,终究是败给了身下睁大眼睛眼底带着惊慌的少年。
    低头将脸埋进少年修长的脖颈里,傅钧恪张嘴咬住他精致小巧的耳朵,用牙齿轻轻地磨了磨,连劲儿都不敢使,生怕咬疼了他。
    “……真是败给你了”
    傅大将军的声音有些闷,又闷又哑,却是带着满满的宠溺,让听的人僵住手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姜含眨了眨眼睛,看着头顶的床帐半晌,耳朵被咬的有点痒,伸手推了一把身上的男人,推不动。
    索性也就由着他的意了,姜含抓着男人的衣襟,觉得他今天穿的跟昨晚那一身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但裘衣也就那么几个样式,顶多是上面的暗纹不太一样,姜含不确定傅钧恪换没换衣服,但总感觉他前后穿的不是同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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