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也看着他们,像是在等答案。
    欸?虎杖悠仁也奇怪他们怎么好像相信了之前他的话,明明几天前还不是这样的,没什么啊,就是希望她成佛之类的?
    钉崎野蔷薇的表情凝固住了,伏黑也复杂地瞅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啊啊啊啊你都做了什么啊,这下那个混蛋老师不得折腾死我们,那家伙肯定会连坐的!钉崎从震惊缓过神后,狠狠一拳锤在了桌子上,震得桌面抖了抖。
    虽然这么说已经晚了,但是下次遇见五条老师,要小心点。半晌,在虎杖悠仁不解的视线下,伏黑拍拍他的肩,这么叮嘱。
    为什么?虎杖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的态度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个笨蛋!钉崎瞪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你都没有上学校内部的论坛吗?事情都传开了,五条老师带来的客人这几天本来要等五条老师来的,可是据说受到了某个学生的启发,决定不等他了。据伊地知先生说,为了见这个客人,每次五条老师可是火力全开地完成任务,完全是迫不及待的样子。
    可是因为某个人的话,五条老师刚刚完成任务就收到了那人走了的信息,打击大到直接清了一个区的咒灵,到现在还不解气,好像还在四处找咒灵撒气。
    啊,你是说虎杖悠仁想到了什么,有点呆愣地接话。
    是啊,你劝说的那个幽灵小姐,就是五条老师带来的客人!同期的女孩子叹息着,给出了他不想听见的结论。
    所以说,虎杖,你这次可能要有麻烦了。伏黑惠同情地看着他,在那个人知道之前,现在逃走说不定还来得及。总之先请假个几天吧。
    我虎杖悠仁刚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了同学惊恐的眼神,然后,一只大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背后有熟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低沉感出现。
    哎呀,你们好像在说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也和老师我分享一下吧?关于那个有趣的幽灵小姐?
    爷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好像要直面比特级咒灵更可怕的东西了
    虎杖转头之前,心里飘过了这句话。
    第91章
    歌绘在听过那个偶然遇见的学生的话后, 想起来现在好像是五条君和夏油杰共同实施的计划的关键时刻,按理来说是应该很忙的。
    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在不合适的时候打扰了他们,所以在思考过后, 决定还是等空闲时间再来。
    于是他果断发信息告诉五条悟夏油杰自己离开的事情,并表示等下次大家都有空再一起约见面。大概是在忙的缘故, 五条悟没有回信息, 倒是夏油杰立刻问他要不要来他的盘星教待几天,还说他最近发现了很有趣的东西。
    歌绘认为同为计划实施者的夏油杰不可能不忙,现在大概也是在抽时间邀请他,所以尽管有点好奇,但还是婉言谢绝了。
    回绝了之后,夏油杰那边发了个委屈的表情又瞬间撤回了, 然后说是手滑了, 简单表达了遗憾就没再说些什么。
    歌绘也就当他们知道了,没多想就离开了咒术高专。
    不能和这边的朋友见面, 他就准备提前见见大洋彼岸的朋友了。
    阿纲, 你今天是不是工作没有完成?深蓝色的人鱼刚刚见到匆匆赶来的朋友,还没有打招呼,第一句就问出了奇怪的问题。
    啊哈哈, 阿水为什么会这么认为?棕发棕眼的青年松了松领带,坐在了人鱼旁边的礁石上,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试图糊弄过去。
    因为阿水指了一个方向,那里有几个穿着黑衣鬼鬼祟祟的人像是在瞟着这边,他们不是来看管你的吗?我听说工作没有完成, 就会有漆黑的人来找麻烦。
    这是从哪里听来的说法啊。沢田纲吉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无奈扶额, 还是解释了情况,那些人不是来催促工作的,是来嗯保护我的。他说到保护这个词的时候顿了顿,似乎自己也不能肯定。
    哪里听来的说法,就是欸?谁来着?
    阿水还没深入思考,就下意识被另一件事情吸引走了注意力:保护?阿纲不是很强的吗?看十年前沢田纲吉打白兰那个架势,怎么说十年后后的纲吉也不可能太弱吧?
    就算是我,也不是能及时应对所有的危机的。沢田纲吉苦笑了一下,看着人鱼懵懂的表情,叹了口气,还是交代了情况,不过这次的话,说是保护,其实监视的成分更多呢。
    阿纲做了什么坏事吗?虽然作为Mafia本身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了,但沢田纲吉不像是会做出太过分事情的人。
    算做了吧。出乎意料,沢田纲吉居然思考了片刻后,承认了这件事。
    没事的,阿纲。人鱼看到自己朋友似乎有些为难的表情,毫不犹豫地表示了自己的立场,如果是要被追杀的话,无论是帮你把他们解决掉,还是帮你找到新的住处,我都可以做到。
    不是指这种事啦。沢田纲吉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很感谢阿水这份心意,不过真的不用了,我还不想面对Rebron的追杀,那实在是超出想象的恐怖了。
    接着他踌躇了一下,慢慢说出了自己的问题:其实前段时间,我参加了一场必要的舞会,然后遇见了一位小姐,当时她正被一个没有绅士风度的男性为难,出于想要帮忙的心态,我自称是那位小姐的朋友,为她解围了。
    这有什么错吗?阿水不太明白他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
    嗯,这件事当然不是错误的。棕发棕眼的青年也肯定了这件事,只是后来那位小姐对我表白了,正好在一个不方便拒绝的场合。那的确是个不该拒绝的场合,可我还是拒绝了,让那位小姐当众丢脸,以至于她似乎是恨上了我。这段时间她为了报复,总是会派一些奇怪的暗杀者过来,有时是拿着气球的男孩,有时是拄着拐杖的妇人总之,是会令人难以下手的人。
    Rebron觉得我的行事太软弱了,所以派了这些人跟着我,专门在需要的时刻处理那些暗杀者。
    这么一说阿水就理解了,大抵那位小姐看准了阿纲的好心,才让这些人来的,可
    那阿纲觉得自己不该拒绝那位小姐吗?这算得上坏事吗?
    不。沢田纲吉毫不犹豫地摇摇头,否定了他的猜测,我只是觉得,给了别人幻想的自己确实是做错了。如果当时换一种办法帮助那位小姐,或许情况就会不一样了。
    深蓝的人鱼用那双宛如深海的眼眸盯了他一会,忽然摇了摇自己漂亮的大尾巴,溅出了不小的水花:原来如此,就是因为阿纲这样的态度,所以才会被人告白的吧,真是厉害的人。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得到一个夸奖啊。
    沢田纲吉一边擦擦不小心溅到脸上的水珠,一边好笑地反问:不要在这种地方夸奖我啊,如果是不喜欢的人,当然是要拒绝的。阿水也是这样吧,会想要和自己喜欢的人,而不是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阿水随手抓了一只小螃蟹把玩,我只知道感情是很难懂的东西。阿纲会如书上所说,某天拥有最重要的人,然后忘记我吗?
    为什么拥有重要的人,就会忘记你啊?自觉这位朋友是不是被人灌输了许多奇怪的想法,沢田纲吉只能叹了口气解释,对我来说,阿水就像是故乡一样。
    故乡?
    棕发棕眼的青年笑了起来,宛如温暖辽阔的天空:嗯,是说,如果和你在一起,我会很高兴很安心,如果不在一起,我会忍不住想念的意思。
    想念啊人鱼愣愣的,眼里渐渐被某种情绪蔓延,像是有些失落。
    怎么了?沢田纲吉自然不会忽视这份反常,是哪里痛吗?还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我很好。阿水摇摇头,望了眼无边际的海洋,语气有些低微,只是,我可能失去过一个故乡,不过我不知道要怎么去想起了。
    我一个人等落日,一个人看星光,但我不知道怎么想念他。
    温暖的拥抱从背后覆盖,友人坚定温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要难过,阿水。日落、星光都很美,但眼前的一切才是我们需要保护的一切,忘却的昨天不可留恋,但明天仍然可以期待。
    不要露出这样不安的表情,明明我还在你身边啊。最后,他以半开玩笑的语气这么说着,这样作为朋友,我可就太失职了。
    深蓝色的人鱼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意识到了沢田纲吉的认真,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微笑着回应了他:嗯,阿纲,谢谢你,能认识你真好。
    沢田纲吉也回以了令人舒适的笑:我也很庆幸能认识你。能在茫茫的海洋深处,窥见最难得珍贵的珍珠。
    那天他们同样在波澜壮阔的夕阳下告别,约定好了下次与未来,期待着再次的相见。
    但阿水跃入深海时,却想起了他们的对话,然后放松了身体,缓缓沉入了幽蓝的底部阿纲,其实那并不是对于忘记的那人的悲伤,那是他发现,原来自己真的快要彻底遗忘的不舍。
    真是奇怪的感情,一开始他了解情况的时候,心底连片刻涟漪都没有掀起,却在即将彻底想不起的时刻,无法抑制地感到了担忧。
    作为曾经的魔法生物,他能拥有的感情,是不是注定会比人类要稀少呢?
    明明是好不容易拥有的感情,却如此轻易就要消失了。
    未来的某刻,他是不是会忘记更多的人呢?
    到时候,还会有人告诉他,会陪在他身边吗?
    镜在此刻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类对于未来的忧郁与彷徨,还有那不知要怎么办的踌躇迷茫。
    仿若坠落深海,眼前飘荡着无法触及的天空,与没有尽头的期望。
    库洛里多大人,为什么在那之前没有人说过这件事呢?成为人之后所拥有的感情真是复杂,不光有开心的美好的、难忘的不舍的,还有这样奇怪的。
    为什么第一次发现呢?
    原来海水和眼泪一样,又苦又涩。
    大概是连吃十个小蛋糕,也会觉得无法掩盖的地步。
    第92章
    要怎么去找一个根本无法知晓其存在情况的人呢?
    记忆中没有相关的碎片、想不起他的声音、找不到他的痕迹, 甚至连别人提起时都无法获得信息。
    一般来说,这大概是连最厉害的侦探也无法解开的难题。当然江户川乱步不算在内,那个人已经是某种程度上的非人了。
    但对于太宰治来说, 只需要解决第一步,剩下的问题就容易了。
    那第一步是原来他怎么也得不到的回答是否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而不是他的臆想。如果不能确定这一件事,无论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最后这一步也得到了重要的答案。
    来到武装侦探社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 他可以不再沉沦在无止境的黑暗中,来到帮人的这一边, 还顺利从那位的确厉害得不得了的侦探先生那里得到了情报,确定了有过这样一个人存在。
    太宰治这么想着, 打开了耳机里播放单词的录音,无视了搭档不满斥责他又不务正业的声音,闭上眼,好像休息一般舒适地躺在沙发上。
    阻碍他得到那人信息的事物, 并非异能力、也不是其他什么人为的特殊能力,而是类似于规则一类的东西。用游戏来比喻的话, 大概就是设定了。
    虽然很好奇到底是怎么才能触发这样的设定的, 但当务之急, 果然还是先得到那人的姓名,才能继续下一步的计划。
    日语的单词包含人名在内, 大概有十万个, 每个单词类似发音的至少会有一百个。
    如果说他无法知晓不存在先生的一切,那当听见那个名字,或者听见同样的发音时, 一定什么都听不见, 是忽然静音宛如被隔绝的状态。就像当初乱步先生对他说了什么, 他却什么都没有听到的状态。
    但利用前后相似的读音,他可以顺藤摸瓜得到那个词大致的读音,再确认具体的字词。
    十万个单词每个三秒,需要三十万秒,相当于三天半。
    除去完成侦探社派发的必要任务和不能翘班的时间,再减去几小时的睡眠,大概一星期内,他就能得到和那个人名字接近的单词了。
    计划如太宰治所想一般进行着,他很快从大量的单词中圈出了发音无法被听见的部分镜子、脚下(きのもと)。
    如果说这两个词就是组成姓名的部分,那必然是姓氏与名字。比起镜子,脚下这个词还有作为姓氏还有另一个含义木之本。
    最能验证他猜想的就是,当他尝试着把这两个词按照姓氏顺序写在一起的时候,他写下的字迹很快消失了,关于他写下了什么的记忆也不见了,就连录像里拍摄的画面也怪异地出现了雪花,无论如何都无法复原。
    但消失不见的记忆证明了这个名字的正确性。
    虽然他无法说出口,也无法把这个名字书写下来,更不能做出相关的回忆,但他也发现了一些规则上的漏洞如果仅仅是说作为物品的镜子,就不会被屏蔽记忆。如果把木之本视作脚下的含义,就不会忘记。
    作为游戏的规则而言,还真是严苛又谨慎的条件,要不是他一开始就抱着获取名字的想法来选取单词的话,大概也无法发现吧。
    太宰治这么感叹了一下,下一刻果断作出了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决定对自己进行催眠,忘记是在找一个人,而是在找丢失了的脚下的镜子。
    结果相当喜人,他的的确确认为自己是在找一面镜子。
    虽然不记得为什么丢失,又为什么会有在脚下这样特地的限定,但他总算能在国木田独步问他低头寻找什么的时候,毫不在意地笑着说出在找一面镜子哦的话了。
    当时那位侦探先生也听见了这句话,止住了吃零食的动作,戴上眼镜睁开翠色的眼眸,打量了黑发鸢眼的青年一会,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想办法规避掉了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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