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小时飞机,季家人落地安城。
    季勤就开始打趣自己弟弟了:
    “小葡萄的小婶婶怎么没来接机呢?”
    季青临瞪他一眼,还是解释:
    “她今天有一场手术,我没和她说今天回来。”
    季韵“呦,那这是要自己给人家一个惊喜了!”
    季母:“瞧这迫不及待的样子,我们也没拦着。”
    季父:“想去就去。”
    季青临被这群人打趣的面红耳赤,干脆直接离开了他们。
    他们说的不错,他其实已经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的想看见将军。
    只不过,兴冲冲赶往医院的季青临扑了一场空。
    办公室没有看见人的季青临找到沈均办公室:
    “恩……宴医生还在医院吗?”
    “她没多久前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还让我帮她照顾一下病人。”
    “宴医生有说去哪儿吗?”
    “没,挺急的。”
    季青临没有想到,离开医院后,会着这里看见宴知安。
    劲爆的音乐,喧闹的人群,年轻疯狂的人群在灯光迷离的酒吧,季青临仿佛失去了听觉,眼里只剩下宴知安,还有宴知安怀里的人。
    宴知安抱着人,眉眼紧皱,季青临了解她,只有对关心的人,宴知安才会显露情绪出来。
    穿过一片喧闹的人群,她越来越近,季青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他躲开了,躲进昏暗的角落,看着宴知安一步步远去,离开酒吧。
    他捂着心口,好疼,明明心脏没有问题的啊……
    宴知安并不知道季青临在这个酒吧,她都不知道这人今天就回来,更不会想到那个身体不好的小书生有一天会走近酒吧。
    她只知道,自己很生气,是要气死的那种。
    扶着的人还在不停的挣扎,真的是一点点考验自己为数不多的耐心。
    宴知安冷声道:“段家骆,我给你脸了是吧,要么我在这儿揍你一顿,要么老实跟我回家。”Ⓨùzんаíωù.ρⓦ(yuzhaiwu.pw)
    发着酒疯的人顿时安静了。
    带着人回了家,宴知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安静一路的人猛地推开她直奔卫生间,听着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宴知安本就不耐的心情越发的不高兴了。
    她脱下沾了酒气的外套,坐在沙发上,神色冷冽,显然是在等人要谈谈的意思。
    十分钟后,满脸湿漉漉的少年走了出来,看见沙发上的人,突然就停了脚步。
    宴知安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开口:“酒醒了?”
    “嗯。”
    “过来,坐,我们需要谈谈。”
    少年不动。
    “坐!”
    宴知安语气不好,少年这才磨磨蹭蹭的坐到了对面。
    宴知安看着他,浓眉大眼的少年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孩,高高瘦瘦的走在路上也是有人想要回头看一眼,怎么越长大后,性子越执拗了呢。
    段家骆是他义叔的孩子,小时候听话的小孩在上了大学后突然叛逆了起来,宴知安有点头疼。
    “段家骆,你能不能别惹事了。”
    隔一段一时间就给他收拾烂摊子,挑衅老师、逃课、翻墙、现在还在酒吧闹事,真的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本来还小心翼翼的少年这时候倒梗起了脖子:“又没要你来管!”
    “没要我来管,那给我打电话,让我给你赔礼道歉,还把发酒疯的你带回家,不要我管,你也得做到。”
    “下次我不会给你打电话了,”段家骆又补充了一句,“也不会让我同学给你打电话的。”
    “段家骆!”
    “干,干嘛!”
    “你能不能别再任性了,你以前还是小打小闹,但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用酒瓶把人开了,你明天是不是就拿刀捅人了,你是等有一天我去牢里看你,你才老实是吗?”
    “我说了,又不要你管,你也不是我的谁!”
    段家骆嘟嘟喃喃,话说的厉害,眼神四处躲闪,没一点气势。
    “行,”她真的是气笑了,“段家骆,我今天不是征求你的意见,是通知,休息一天,明早老师滚回学校上课,不要给我闹事,再有下次,我会选择一劳永逸的办法。”
    “不管就不管。”
    宴知安听见他的话,轻轻笑了,笑得段家骆毛骨悚然,然后就听见:
    “我的一劳永逸是打断你的腿,让你没办法再蹦跶,虽然我没什么钱,但养一个你还是可以的。”
    段家骆抖了抖。
    宴知安:“你也知道我的职业,废一双腿还是轻松的。”
    宴知安话说到这儿,也不需要回应,直接起身去了房间。
    满身的酒味,她很不喜欢。
    关门前,又补了一句:“卫生间记得打扫干净,明天早上我起床的时候,不希望有一点儿酒臭味。”
    段家骆:……
    段家骆:“靠,暴君!”
    第二天宴知安先送了段家骆去学校,才去上班。
    解决了这个小麻烦,宴知安此时心情还是不错的。
    在沈均告诉她,季青临昨天来找了她后,心情更加不错了。
    看了一遍自己负责的病人后,宴知安忙里偷闲的掏出手机,给季青临打电话。
    第一通电话没人接。
    她看着自动挂断的电话,皱了皱眉,这是还没起床?
    这还是第一次,她给季青临电话没打通。
    想了想,她发了个信息。
    宴知安:小书生,起床了吗?
    收起手机,宴知安继续忙自己的。
    她不知道,季青临坐在房间,手机就在手边,看着手机亮起,又看着手机黑屏,面色苍白,并不好看。
    他动了动嘴,无声喊着:宴知安。
    藏在心底的宴知安,从未喊出来的信仰。
    一直到下班,宴知安也没看见季青临回,她就有点纳闷了。
    “下班了,怎么还不走?”
    沈均收拾好了东西,看见拿着手机发呆的宴知安,倒是稀奇了。
    “走,收拾一下就走。”
    “我先走了啊。”
    “好。”
    沈均离开后,宴知安看着毫无动静的手机,想了想,还是翻开通讯录,给“小书生”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宴知安以为这次也没人接,却在挂断电话的前一秒,被接通了。
    对面的人冷淡的一声“喂”,让宴知安愣了愣。
    宴知安:“是我。”
    季青临:“恩人,有什么事吗?”
    宴知安总觉得季青临冷淡生疏了多少了。
    宴知安:“沈均和我说你昨天来医院找我,什么时候回安城的?”
    “昨天。”
    “让你白跑了一趟,昨天临时有点事。”宴知安温和的解释。
    “没关系,是我自己不打招呼跑了过去。”
    “你不高兴?”
    突然对她这么冷淡。
    “没有,有点忙,恩人,我还有有事。”
    宴知安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听到这话,只好挂了电话。
    这边纳闷收拾东西的宴知安,并不知道,电话里声音冷淡的季青临,是花了多么大的力气,才不让自己表现出一点不对。
    修长的手指捏得骨节泛白,唇瓣都失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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