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那是什么鸟,这么早就飞回北方来了?”
    段清瀚扶了扶眼镜定睛一看,头顶有一撮红毛,那鸟小小的,“朱顶雀。估计是哪位老爷子养着玩儿的。”
    江杉点点头,每天早上她都是被窗外的练太极剑的音乐吵醒的,老爷子们生活十分健康,晚上九点不到整个疗养院就一片漆黑。
    “冷吗?”段清瀚问她。
    江杉摇摇头,手不甚灵便的摆摆,“不冷,我估计再待在房间里就要发霉了。”
    段清瀚低笑,声音温和令人如沐春风,“明天你全身上下这吓人的石膏就可以拆除了,之后还会有一系列的手术,你准备好了吗?”
    “段医生,我好像一直没和你说一声谢谢。反正我这条命都是你捡回来的,之后也任你处置。”江杉僵硬的扭过脖子道谢。
    她脸上的纱布已经拆除,脸上的伤有的已经结痂脱落,只剩眉脚还有几处伤痕,在白皙的脸上显得触目惊心,可看在他的眼里,却笑得比这春天还要明媚。
    “要不是某人威胁我,我才不在这深山老林里照看你呢。”段清瀚说着摘下一片树叶,拂拂落在上面的灰尘,吹出清脆短暂的音调。
    “那真是有劳段医生了。不过话说,大多医生都是有洁癖的,段医生不嫌这脏吗?”说着她用笨重带着石膏的胳膊挥舞指着那片翠绿yu滴的叶子。
    超俗脱尘的段医生傲娇的轻哼一声,给她一记你懂什么的眼神,“都和你说多少次了,别叫我段医生,不吉利!”
    “还有,你都说是大多,并非全部。而且,托你的福,最近吃的有机无污染蔬菜,我这皮肤都光滑了。”
    江杉咯咯的笑起来,“段医生,我们回去吧。”
    段清瀚把那片叶子收进口袋中,推着她的轮椅回屋。
    她应该是看到早上的新闻了吧,所以才在看到他吹叶子一刹那慌了神嘴角扯过一抹苦笑。苦到他都觉得发涩。
    那可是他们的院里的全才小王子程晟的绝技。
    晟光易主了呦。他们院里的小王子兵败如山倒,如今一文不值。
    而此时,程晟正在一家酒吧里劝另一个伤心人。
    已经点不清这是顾北城灌下的第几杯酒。从傍晚到深夜,两个大老爷们相对无言,程晟怀念的是无定河边的那具尸骨,而顾北城怀念的,他还不肯说出口。
    程晟面对顾北城的心情有些复杂,谈不上恨,就谈不上原谅。毕竟是他开了那致命的一qiāng,可是他如今也凄惨无比,邱意川远走回乡,他们都成了孤家寡人。而且期限无人所知,他们完全没有决定权,那个握着他们身家xing命的人纷纷远去。
    顾北城轻轻举起一杯酒和他碰杯,眉头紧蹙,接着就是一饮而尽。程晟拦到后面也不想拦了,默默看一眼也喝光了半杯白酒,嗓子和胃里火辣辣的疼,疼到没有知觉。
    “阿晟,孩子没了,她把我们的孩子打掉了。”一旁的顾北城终于开口,说出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程晟迷乱的双眼瞬间聚焦,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一字一句说,“你说什么?”
    顾北城抹了一把脸,“邱意川把我们的孩子打掉了,算上今天,孩子已经八周了,心脏跳动,这周手指和脚趾都会长出来。小小的一团,她怎么忍心?”
    “以后我要做小球孩子的干妈,如果是小子就带他去探险,如果是姑娘就带着去逛街,把好看的衣服都给小姑娘抱回家。”江杉说这话的时候还意犹未尽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那孩子已经长到她的肚子里似的。当时程晟看见,心里柔软的一塌糊涂,坚硬的心墙倒塌一片。
    如今,她的干儿子或是干女儿也没了。
    程晟望着头顶璀璨的灯光,酒吧中央喧嚣不断,只觉得被彻底淹没,毫无还手之力。
    “三哥。”
    自江杉出事以来,他第一次唤他三哥。因为现在除了唤三哥,他无话可说。说什么,安慰的话都太过单薄,没有失去的人永远都不知道那句节哀听起来多冷漠。
    “她在江杉的墓前说,有的事情错了就是错了,错了的东西她不会留,就像她挥剑斩情丝般利落,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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