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想了想,便将他从议政殿拉出去,找到一个安静的地界儿问道:“有内鬼,怎么回事?”王俊成便将刚才在第一道防线自己守地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刘政听了后道:“你怎么就确定是内鬼而不是敌人偷袭?”王俊成想了想道:“我也想过,但是我在来的路上捡到一样东西。”
    “什么?。”
    王俊成说道:“一个带血迹信息筒,”说着将那个信息筒拿了出来,注入灵力,信息筒就显示出了一句话:降者有诈。
    刘政接过信息筒说道:“奥哦,是个狠人,看样子是没送出去,干的不错小伙子,看你若有所思的样子,是有什么想法?”
    “卑职在怀疑一人。”
    “谁?”
    “朱雀门的御守大人。”
    听到这个答案,刘政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就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似的,他重复了一遍王俊成的答案,说道:“这么短时间搞出情报可不是简单事,肯定得有更高级别的内鬼,当然可以做到的人很多,议政殿里除了皇帝和新的兵部总司谁都可能是内鬼。”王俊成想了想道:“所以您的意思是,御守大人也许只是个棋子。”
    刘政将信息筒收起来道:“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王俊成回答道:“还有另两个小组知道,但内鬼的事是卑职自作主张的揣测。”刘政笑道:“那就好,你的怀疑没错,先不必张扬,我自会处理,你先回防线吧。”
    “是。”
    见王俊成走远,刘政将信息筒在手里抛了抛,望着议政殿道:“哼哼,真以为夜晚就是你们的天下了,差点坏了我的好事,今晚就让你们的希望夜里开花!”
    …………
    一个时辰前。
    议政殿后堂。
    后堂本来整理的很好毕竟皇上得在这儿处理政务,不过此刻是被各种报告书和资料卷塞满了,显得有些狼藉,在这片狼藉的书折中,有一高五尺半,脸上缠着绷带只留下眼睛和鼻梁,鼻梁上有道明显刀疤的人,正在两份作战地图上圈圈点点,已经有一只坏掉的毛笔倒在一边了。
    刘政敲敲门道:“喂,这么拼命啊,林……哦不马老弟。”马宣猛地抬头,似乎用力过猛导致脸部生疼,便轻轻揉了揉脸嘴机械地一张一合道:“那得努力啊,我父亲背叛了皇室,如今带着罪名葬身于公孙府地,我得为他赎罪,更何况,当了兵部总司我得为我的前途着想啊,我说的对吗?”刘政走过去道:“你恨我吗,俗话说,夺妻之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马宣凄惨地笑了笑,带汗渍的绷带固着他的脸,使得他的笑更显哀,他说道:“于情我恨您,于理他罪有应得,我不恨您,您背负的比我更多更多,我又怎么可以去恨您呢?而且本该斩草除根,您却委以重任给我,让我这么年轻就混上了这个位置,我对您的感激天地可鉴,又怎么敢去恨您呢?我说的对吗?”
    刘政坐在他桌前笑道:“你要感谢这个时代,要喝酒吗?”马宣摇摇头,说道:“首辅大人,您有事吗?”刘政拿出酒开始喝,这代表着他在思考,喝了一口后说道:“我肯定有,我这里有一个计划,想知道你对它的看法。”从袖子里取出一张纸,总共四个字:
    残夜生花。
    马宣拿起纸条,倒着看,正着看,横竖一共就四个字,相比首辅的计划就在这其中,马宣盯着看了三十秒道:“首辅大人这是要夜袭敌营。”
    “不错,不过不是我去偷家。”
    “那是……伤兵!”
    马宣脸上的表情并不明显,只不过上下颤动的绷带为他表达了他的震惊,缓了一秒后他便说道:“您的意思是伤兵佯降,以自焚的方式扰乱敌营,可为什么不让没受伤的人去,他们去,点了就成,何必让伤员……”刘政又喝了口酒道:“我们没有那么多有生力量,现在的兵力满打满算有个一万人都不错了,而敌人能在一天之内靠诱惑和强征不知道能得到支援,我们必须拖时间,节俭物用,都是同袍,我虽心疼但没辙,有些事不得不做。”
    “可这夜袭该怎么做呢,外面可是有一层敌人的包围圈啊,佯降士兵被敌人扣押,他们都是伤员,敌人不可能养他们,只会用来当炮灰。”
    刘政将酒壶盖好,挂在腰间,说道:“所以我才来问问你的意见,如何完善它?”马宣将纸条放在一边,提起毛笔思考了几秒,说道:“要不这样,”他说着用毛笔在西侧的城防处点了点道:“西侧敌人人数最多乱起来效果最好,且是叛贼的头领所在,我们可以先让一位勇士去献上防御地图,在地图里藏刀,杀了敌首,或者扰乱敌人的指挥中枢都行,然后借敌人的指挥点瘫痪的间隙,让其他猛士们再行冲击,或许会有奇效,失去暂时指挥,其他方向的叛贼自是不会动,天下之事利为先,他们不敢动。”
    刘政笑道:“是个好办法,那行,这件事只能有你我,还有皇上及苍狼卫可知,别人就算了,我担心的是有内鬼。”马宣道:“您就不怕我是内鬼?”
    “我要是担心这个,就不会把你举荐给皇上了。”说罢刘政便离开了后堂,着手于计划去了。
    …………
    宫城游园。
    游园有一处平坦的场地,四周种着兰花与翠竹,碎石子小路绵延在幽绿中,在夜的衬托下更显清幽,然而今日这份清幽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激昂而沉重的静默。
    这里原本用来给天子欣赏歌舞的地方,所以设有小小的看台,林昊天端坐在看台的椅子上,静静地望着眼前肃立的战士们。他们一共四百人,有京营的,有斩马队的,有白翎卫,有苍狼卫,还有天恩营的,各色的甲衣伤痕累累,但他们的意志依旧坚定,对胜利的信心不曾动摇。由此林昊天对刘政更是佩服,在公孙家动荡之后,刘政邀请了龙城剩下的仕人对军队做思想工作,他们围绕着家国天下、护皇兴家的主题,从私利再到公利让粗鲁的武士们无比信服,如此一来,这些战士们便成了华夏不惧一切的猛士。
    他曾问过刘政:“将士们的思想强固以舍命奉公,岂不是使之失其本性,略失仁义。”
    政答:“将士奉公舍命是其本份,征战沙场,为国尽忠难道有失其职?非也,皇上,臣入朝为的是名利,一日为华夏之臣,终身为华夏臣,臣要在这条路上谋的名利,就得使周身之物尽其用,哪怕臣要踏着鲜血而上,背上恶名,遗臭万年,那也是功成名就,夺得百世留名!”
    林昊天看着这些坚定的战士感慨万千,对身边的君臣说道:“上酒。”
    武装起的宦官们端着陶瓷碗,踏着小碎步将酒水递到他们手中,林昊天也拿了一碗,他站起来说道:“诸位将士,今天将大家叫到这里来是为了给大家说个事,”
    “朕从先皇手中接过天下,时运不济,哪知这凶险的地界比黎明之峰还难走,然朕不怕它,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华夏潜力无穷尽,华夏子民更是拥有美好前程,而那些个狗东西却不领情,他们要抢走你们的幸福,践踏华夏的未来,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
    “好!诸位都是我华夏的勇士!朕多的不说了!都在这酒里!干!”
    “干!”
    四百死士痛快地干了手中的酒,没有怨言没有悲伤,满腔激昂在一碗温酒中酣畅淋漓,他们潇洒地将手中瓷碗摔在地上,酒后他们更是怒目圆睁,血气方刚。他们恨,本来会有安定的生活,本来可以回家见亲人,都是因为外面的混账,使得他们没有机会安定,没有机会回家,既然这样,那就一同去死吧!
    林昊天说道:“你们的任务,想必苍狼卫的兄弟带你们来时都说清楚了吧,请吧,待到西边的第一团火光升起,行动开始。”
    四百死士在苍狼卫的带领下,排队到场子一边领取四颗手雷,然后前往京营枪骑的马场,准备下一步的冲击。
    与此同时,皇城西侧的指挥帐内。
    李烈坐在主帅的大座上,身后挂着帅旗,其他武官不是死了就是在外扎寨,营帐内除了他就是他的副将以及公孙寻复和两州军督,李烈捋着胡须,似鹰般的眼睛盯着营帐的门帘,等待着下一战报。这时一个传令兵跑进来道:“报!这是今天的招揽报告!征调员略报:寇盗刁民共九千余众,新到兵丁一万余,京畿戗城的五千骑前来助战!详报在此!”
    “呈上来就走吧。”
    “是!”
    营帐内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李烈看着新的报告喜忧参半,他高兴是几乎胜券在握,但忧的是这场战争在剩下的时间里出现变故,他这么多年征战,主要都是遭遇战,攻坚战有,但是几乎不会遇到多少城巷战,因为一般城墙失守,敌人一般不会剩下多少,抵抗意志也是一般般,所以破墙及得城,而今天面对的是龙城,不是一般小城,而且龙城守军那种誓死抗争到底是他前所未见的,新式的武器更是加重了他的担心,以至于战局没他想象的那么明朗,龙城在黑夜下,层墙片砖之间都藏着神秘的杀意。
    公孙寻复道:“李将军看来咱们明日定能拿下龙城。”
    两州军督也拱手祝贺道:“李将军不负众望,等到咱们入主龙城,我一定设宴为你庆功。”李烈放下报告道:“现在还不能高兴,等到彻底歼灭他们再说吧。”他在彻底两个字上咬了重音。两州军督有些尴尬,心想:要不是形势所迫,你算个什么东西。
    公孙寻复接过话头道:“难道他们敢反攻不成?”
    李烈默然不应,反攻?现在里面的人又不是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报!”一个侍卫在门帘外道:“守夜士兵说有龙城降兵求见,说是太子党人士,奉命献上龙城防御地图。”
    公孙寻复笑着道:“咱们真是好运连连啊。”
    李烈有种不详的预感,里面有人会投降?但他还是说道:“带他进来。”
    最近补课,加上还得申请解禁一些章节,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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