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垣悠悠转醒,再次出现在了岁月长河之上,与魔人杨垣、图根三足鼎立。
    图根侧首看着杨垣,“你已知晓一切的前因经过,现如今可曾做出了你的选择?”
    魔人杨垣同样看向了杨垣,他们三人都是同一人,又非同一人。魔人杨垣与图根都舍弃过往,以新的姿态、新的样貌重活于世。
    但他们欠下的因果,却是全部汇聚叠加到了此世的杨垣身上。
    此刻,魔人杨垣携带滔天凶威,逆岁月时空而行。而图根则身融岁月,镇压一切动乱不平。
    或许在外界,魔人杨垣可以胜过图根一头。但在这儿,这个随着岁月长河一同具现化出来的异次元空间里,图根不弱于任何人!
    也就是魔人杨垣存在特殊,外加战力无双,不然换个其他人进来都得被图根一手镇压。
    但现在,他们两人也不过是相互抗衡,互相牵制罢了。
    这个时候,杨垣的选择将会是十分关键的一点。而除了杨垣外,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在这个时候进行干涉…哦,或许还有一人可以。
    杨垣抬头,双眸自魔人杨垣与图根身上缓缓划过,最终目光微垂,看着脚底下奔流不息的岁月长河。
    “你们两人,我谁都不认可。”
    杨垣坦言道出了自己的心底之言。
    “家国大义,我没有那么高觉悟与信念。”
    全身被光雾笼罩的图根,面容部位的光芒微微流转。
    “为情挚爱,我对古漓也不是没有情愫,凭什么成全你?”
    魔人杨垣面部黑气一阵荡漾。
    “你们都有资格自己选择你们为之坚持的路,为什么我就能只能跟随你们?”
    杨垣抬起目光,从图根和魔人杨垣脸部一一划过,一向冷静的面容上,这会儿第一次浮现出强烈的情绪。
    “不管是逆流岁月为寻挚爱,还是扶持文明再建家国,都不是我想追求的事物。”
    “所以,你们两个我哪个都不会帮!”
    “那么,”魔人杨垣对于杨垣的选择似乎毫不意外,声音依旧如刚开始那样沉稳冷静。
    “你说追求的路,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
    杨垣很直接地摇头道。
    “哦?”图根似乎也来了兴趣,语气略带笑意的道:“你不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觉得我们两个的路,不是你所追求的?要知道,我们可是同根同源的一人啊。”
    杨垣:“正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才不想卷入你们的斗争中。”
    “这是你们的纠纷,你们的斗争。哪怕我跟你们都是同根同源的一人,但没有你们的经历,我终究不能认可你们两人的理念与意志。”
    魔人杨垣也笑了:“你想找出属于你自己的路?”
    “没错!虽然现在我还不明白我心中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但有一点确凿无疑。”
    杨垣视线毫不避退地直视魔人杨垣二人,“我不想为自己今日所做决定,在未来后悔!”
    这是杨垣从魔人杨垣的记忆中学到的,魔人杨垣就是因为曾在心中许下“山河不在,何以为家”的誓言,最终负了古漓一生,只留心中一缕执念入魔。
    魔人杨垣直到重新夺回意识,并在下个纪元蹉跎不知多少年岁,才幡然醒悟自己的内心真正的诉求,于是这才有了无冕之王的诞生,以及逆流岁月的壮举。
    图根不会后悔,因为在他身死的那一刻,之前的一切种种都以放下,只留父亲杨森临死前的托付,以及再造山河的心愿。
    他们二人都是在各种磨难之中淬炼内心,逐渐剖析出自己内心真正的诉求,于是才有了此时眼前的景象。
    可杨垣不同,他这一生因为图根的干预,没有变成跟图根一样的经历,于是经历了另一番生活的杨垣,心中真正的诉求依旧未曾清晰。
    有着图根布局九世轮回的基础,再加上战兵系统的支撑,杨垣根本没经历跟图根、魔人杨垣一样的苦难和悲苦。
    所以,他虽然通过观看图根、魔人杨垣二者的经历,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但却不知道如何去做……
    这里的指得‘应该做什么’不是指参与到图根与魔人杨垣的斗争中,而是该以什么身份参加介入这场战斗。
    图根做为岁月的守护者、宇宙根源基石的意志代表,自然要阻止身为逆乱历史、驳逆岁月规则的异常者魔人杨垣。
    那么杨垣呢?
    是以「杨垣」这个生灵的身份,还是仅仅是作为图根与魔人杨垣的帮手、下属?
    这就是杨垣此刻要决定的事。
    这也是,魔人杨垣想要看见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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