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了一个小师弟,又来了一个大师兄?你们师门不开张了?以后刺客这行业里面还有竞争力吗?
    那头,一个长满胡子的大汉背着个破破烂烂的包袱转头,看见微生舟,瞬间眼睛亮了起来,指着微生舟对一个衙役道:“你看,我就说,我是来走后门的,那是我师弟,你说这后门能走吗?”
    那衙役看了看微生舟,叹气,“能走。”
    谁能拒绝枕头风呢?
    作者有话说:
    我出去吃个饭昂,少一千字,明天补,明天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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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屠宰匠
    微生舟对二师兄还是很感激的。当年他年纪还小在山上饿肚子的时候, 还是二师兄慷慨的煮了东西给他们一众师弟们吃,虽然并不好吃,但并不影响那些难吃的饭能让他们活下来。
    如今二师兄不想做刺客, 要转行来谋一份工作, 微生舟自然是要帮他的。但是, 微生舟名下有美食报纸,杂志, 还有一些美食铺子——总而言之,全是美食,可这并不适合二师兄去做。
    “二师兄,你做的饭也太难吃了, 术业有专攻, 我可不能将家业交给你打理。”微生舟正要继续说, 却见二师兄惶恐的摆摆手,“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做饭了, 也不想做饭相关的行业, 别让我再听见这一个字!”
    他已经够倒霉了, 当年师父让他们三个大的抽签决定以后谁来做饭,他抽签之前都拜了神佛的, 谁知道还是抽中了,然后过了十几年的苦难日子。
    如今他这辈子是再也不愿意再煮饭了,只道:“别再说这般令人恐惧的事情, 给你们煮了那么多年的饭,我已经厌烦了。这回来是想从你这里走个后门, 谋个新差事”
    把走后门的事情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来, 也就是他们刺客能做的出。微生舟到底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说刺客, 思想觉悟很高, 咳嗽了一声:“走后门到底不好吧?”
    二师兄:“有什么不好的。我都听说了,你已经爬了人家折苍大人的床,作为你的娘家人,难道我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舟舟啊,我这从小就给你吃喝,对你不薄,此番前来真的只有一个小要求,小小的走一个后门就行。”
    二师兄如此说,微生舟觉得自己不能推辞。但是有些事情他还是要说明白的。比如,爬床的事情。
    他红着脸,羞愧的道:“这床……还没。”
    前面两个字说的太小声,二师兄没有听清楚,不明所以,问:“什么还没?”
    微生舟:“还没爬上床。”
    二师兄震惊,继而恨铁不成钢,“你呀你呀,做刺客的时候看着还行,没想到如此蠢笨——即便没有爬上床,那床榻下总该躺了吧?”
    微生舟:“没有,我们是分房睡的。”
    二师兄:……那,那这后门还能走的成吗?这刚谈上,应该还没到厌弃的地步吧?
    他愤怒:“幸亏我来的及时,不然这后门都快没了!”
    师弟如此愚蠢,不趁着人家对你有意思的时候献身,难道以后等你人老珠黄再去说?二师兄很是忧心,道:“如此,我就帮帮你献身。不过你也得帮帮我。”
    微生舟扭捏的同意了。
    二师兄就说起自己的事情:“如今刺客是越来越难做了,按理来说,越是混乱的朝局我们赚的就越多,可这几年也不知道怎么了,咱们家的刺客生意少了很多,师傅还出去做了调查,发现也并没有什么竞争对手。”
    这就很奇怪了。但奇怪归奇怪,总不能一直无所事事吧?饿死事小,不能杀人事大。
    “咱们从小就练的杀人本事,你说说,难道就这样废了吗?我是不愿意的。所以不是来投靠你了吗?我想过了,还是吃公家饭好,公家饭永远不担心自己没有人杀。”
    微生舟越听越糊涂,“所以你想要做什么呢?我又能帮你什么?”
    他感觉自己不明白二师兄最终的目的,公家饭哪里有经常杀头的?
    二师兄坚定的道:“我想要做刽子手。”
    微生舟:“……”
    所以你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找我,就是为了做一个天天可以在菜市口砍人头的刽子手?
    微生舟觉得自己不能理解,但是又必须予以支持。因为二师兄真的很喜欢杀人。
    这个后门可以走。因为刽子手没有编制,考都不用考。
    折苍听完微生舟的话后,亲自去跟二师兄道:“你想去哪里做刽子手呀?整个蜀国都是可以的。”
    二师兄很高兴。觉得走后门就是走后门,还全国各地都能走。
    但是他深知一个道理。走后门三个字连在一块吧,得要能走才算走后门,离得远了,根本走不上。于是说,“我这就是一个爱好,以此谋生罢了——你们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毕竟爱好不敌师弟,我这人重感情,不能离开师弟太远。”
    折苍:“……”
    那就是陵城。
    她跟二师兄道:“你这叫术业有专攻,算不得走后门。不然咱们关系再近,恐怕也不能帮你。”
    刽子手在衙门里面是一种很特殊的存在。他们并没有编制,也没有品级区分高低,但是可以享受朝廷俸禄。
    这种职业刚开始存在的时候,就让百姓对他们的误解很深,且很不先,但是又必须是要一个人来执行砍人的任务,这种职业又是必须存在的。
    久而久之,当众人接受这样一个职业存在,刽子手可以赚点外快的时代到来了。
    比如,很多人想自己的亲人死之前少受一点苦,让他的刀砍的快1点,砍的准一点,就会给刽子手银子,希望能够一刀切,最好是不能有一点点痛苦。
    后来,大家就把刽子手和仵作,以及帮人缝合尸体打捞尸体的人一起称作是捞阴门。
    捞阴门可不好听,平常人家做了这一行,有时候连媳妇都娶不到。很多人是不愿意去做的,所以刽子手一般是“世袭制”。
    都是一个家族传下去,爷爷教导儿子,儿子教导孙子,家族产业。
    听稳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会教他用刀去砍冬瓜练习杀人。然后就是培养他的心理防线,毕竟是杀人,还要杀很多人。
    这般培养出来的刽子手才是合格的。但是很明显,二师兄并不是要去培训,他已经很合格了。
    但即便这般,试用期还是要过的。折苍亲自把人送过去,府衙处的人很高兴,心想只要你会砍人,这份功劳我就给你报上去,毕竟他们要杀的人与日俱增,但是刽子手却少,你也不能逼着那一个,两个刽子手杀那么多人吧?
    正好他们有一批犯人要押往菜市场,便让二师兄过去试试。二师兄闻言两眼放光,高兴的道:“大人,您就瞧好吧。”
    后来,折苍听闻府衙里面的人看见二师兄就绕道走。但很快,折苍就收到了微生舟师父送来的信。
    折苍:“……”
    些许紧张!你师父不会要来吧!
    但她想多了,微生舟的师父只是为了二师兄的事情,写信来的。在信中说,二师兄这个人天生就有杀性,别的小孩子捡回去之后要好好教才会杀人,但是二师兄不一样,他天生就知道杀人怎么快一点让头点地。
    这种性子好,但是也不好。这么多年,他杀人越发杀的轻松,甚至还成了瘾。几日不杀,心中痒痒,所以为了让二师兄心理健康保持良好,他老人家费尽苦心。编造了一个师门将要衰落的假象,也就是接不到单子了。
    本以为这样就节制二师兄杀人的心,谁知道他收起包袱就要下山投靠小师弟。于是师父十分担心,请徒弟媳妇想个办法,转移二师兄的注意力。
    折苍哭笑不得,觉得这事情已经晚了,二师兄正在当刽子手,当的不亦乐乎。
    她想来想去,也没想着什么办法,能让他放弃刽子手这一份快乐的职业。此时,她的系统空间里面正好开放了屠宰匠,就寻思着让二师兄也学一学,然后把屠宰匠的事业传承下去,给他招收学生。
    这一行其实说起来也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但其实如果是正规的屠宰匠的话,他会有朝廷颁发的一个屠宰证。
    一般人最熟悉的应该是杀猪匠。在乡村,如果哪家要杀猪,一般不会自己动手,而是要请杀猪的人专门来杀。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杀猪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比如说,杀猪不仅仅是要把猪一刀毙命,而是要给猪整理好身后的事情。这时候杀猪匠也就是屠夫通常都有两种形式。
    一种是一个人,一种是好几个人组成一个小队。如果请个杀猪匠是一个人,那就需要主人家帮忙,从给猪洗澡(清洗),按住猪给杀,以及后面的灶台案板分猪肉等等,都要主人家配合完成。
    但也有组成一个小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都不要主人家插手,只管等吃就行,这样的小队,要价就会高一点。
    不过在杀猪的时候,大家杀猪的法子都是差不多的,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先是要把猪洗干净,然后再用铁钩,或者是把猪给绑起来。
    这时候屠宰匠手起刀落,在猪的喉咙上面割一刀,放血,这血是能吃的东西,而其还很好吃,所以主人家是要的,用一个大盆在下面接着。
    然后就是在后蹄吃一个口子,用一根细铁从切口里面捅进去,一直捅到猪的肚子气道里面。
    这时候就是考验手艺了。折苍蹲在旁边,看金牌屠宰匠老师一边捅一边说,“捅的时候不能用太小的劲,也不能用太大的劲。如果劲头小了,戳不到猪肚子里面去。但是太大了,又会把猪肠子戳坏。”
    然后,他还用嘴对着猪的切口吹气,吹的脸红脖子红,最后道:“最好了之后枕头,猪就会均匀涨起来,你再把绳子捆住,这个猪脚防止漏气。最后把它放进大锅热水里面拔毛。”
    然后拔了之后,最后手起刀落,又是把猪一分为二,整理一下猪下水,这头猪便杀好了。
    折苍一边学一边笑,尤其是对着猪嘴巴吹气的时候,笑的不行。等学完了,成功拿到积分,看着在旁边烧火切菜的微生舟,突然盯着他的嘴巴看了一会儿。
    微生舟:“……”
    怎么能这样看着人家呢?真的是!
    折苍:“……微生咱们两个人亲个小嘴吧?”
    微生舟:“……!!!”
    不是,你这突然之间怎么想的!啊,她是不是一直都想!
    微生舟就红着脸,同手同脚的走到了折苍的面前,弯下腰,闭着眼睛,“那,那就亲一个。”
    ……
    二师兄赶回来,问折苍,“弟妹,你说有好事情给我做,什么好事情?”
    折苍正在炒猪肉——她刚刚在院子里面杀了一头猪,闻言道:“二师兄,你先去堂庭里面跟舟舟说说话,我做好菜马上就来。”
    二师兄就去了。
    他很满意的对微生舟说:“我就知道你小子还是念及哥哥我当初对你一饭之恩,有什么好处还想着我,怎么,这回是吹了枕头风?”
    微生舟摇摇头。
    他没有啊。
    二师兄猜测:“那就是你们的关系有进展了?”
    这个还真的有!微生舟红着脸点点头。
    二师兄看他这个红脸的程度大概也能猜的出是什么,高兴的想:这才亲个小嘴,折苍有好事的时候就能想着他,这要是小师弟献身,那事情不更能轮着他了?
    不过这回可能要让弟妹失望了。他们刺客一门,可不是贪图钱财的。他们毕生的追求,不过是杀人更快,更准,更狠而已。
    如今有一个合法练习杀人技巧的地方,二师兄真的已经很满意了。就算给他一品大官做,他也不想。
    不过如果弟妹给他申请一个天下第一刺客的名头,那也不错。
    他正美滋滋的想,折苍就让微生舟过去端饭。微生舟也美滋滋的过去了,趁着这个空暇,弯身在折苍嘴上亲了一下。
    折苍:“……”
    微生舟实在是个容易沉迷的人!
    两人一起端着猪肉去堂屋,二师兄本是要问是什么事情的,不过折苍亲自煮的东西,实在是太诱人了,他尝了一口,筷子就再也没有放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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