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邪俢的事情,近来青丘的气氛都紧张了不少。
    只有班媱如常随性自在。
    明珑对她反倒比较宽心,再者知道她也不会随便跑出去,青丘境内又有结界,尚且安稳。
    明珑与玄狐一族调查邪俢之事,这几天陪班媱的时间便少了。经常班媱一睁眼就不见他了,不过明珑每次回来都会带一些人间的小玩意儿,班媱渐渐期盼起这样的时刻来,觉得他不在的时间也不会太过无趣了。
    这日明胧迟迟未归,班媱一直在那棵大紫藤树下等他,凝白的脸上浮着些许着急。
    狐族的姐姐们路过见状,都要劝她两句,每次见她乖乖点头,等他们折回来人却还在树下未动,均是摇摇头。
    眼见太阳都从西边移了过去,班媱开始有些不高兴起来,一扭头看见青草地上蹦蹦跳跳的白兔,却又被吸引了注意,转而就追着去玩耍了。
    白兔蹬着四条腿灵活无比,班媱追了半路脸际都挂了两滴汗珠,眼见就能伸手捉到了,那白兔却猛然一跃,从前方茂密的草丛里窜了进去,立时不见踪影。
    班媱匆忙上前扒拉了一番,不禁遗憾地啊了一声,她直起身正要回去,却见草丛掩映的沟渠中一股莫名的力道将她拖曳进去,她遗憾的声音顺势拔高了一截,变成了惊恐。
    她还未明白过来自己是怎么从那狭小的沟渠中窜出来的,心口好像被掏了个大窟窿,火辣辣地疼,疼到她都发不出来声音。
    一个长得怪模怪样的人背着一个大葫芦,从她正面走过来,投下一片阴影。
    “啧……怎么这地界还有人?白费了我一番力气……”那怪人见到班媱,不无失望,甩甩满手的血迹,转头便走。
    班媱自觉不认识这个人,张了张口却是血腥味直冲鼻端,低头看见樱粉的裙衫上也都是血污,不禁抬手抹了抹,却越抹越多,随着心口的钝痛不省人事。
    明胧是在族人的传信下赶回来的,甫一见到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的班媱,眸色霎时淡了几分,像是冬天一瞬间结起来的冰。
    他跨步上前,带着一身沉郁的气息,轻飏却看到他抬手运功的手有些许颤抖。
    “告诉云尘,如果找到人先带到这里来。”明胧吩咐了一声,一眼不错地看着榻上的班媱,掌心的光晕亦持续不散。
    班媱到底是凡人之躯,此番已是伤及心脉,若非族中人发现得早一直用灵力吊着,也许早就一命呜呼了。
    只是到底……
    轻飏见明胧神情,当下不敢多言,领命而去。
    班媱如今没什么意识,在明胧不断的输入灵力下也只是偶然抬抬脸,不消片刻就会灰败下去。
    明胧便是灵力充沛,对班媱一介凡人来说也效用不大。为此明胧不惜动用族中的至宝,但也只能暂且吊住班媱一缕气息。
    “主上……媱妹妹并非修仙之人,灵力于她效用甚微……”怕是并不能回转天命。
    众人不敢将话说尽,眉间均是不展。
    “那便不当这个人。”明胧似乎是在跟天命赌气,说了一句后将灵力催发愈甚,源源不断地往班媱体内输入。
    邪俢在玄隐山为祸多时,云尘也一直在防范,只不知这次居然直接落在了班媱头上。
    云尘不解班媱一个凡人怎么这么倒霉被邪俢撞上了,只是有感明胧对班媱的重视程度,大概不将那邪俢大卸八块都不泄气,片刻不敢耽搁,出动了所有的人几乎是挖地叁尺将人捉拿回来,连那些修仙门派也未只会,直接送给了明胧处置。
    在此期间,明胧一直没离开过班媱身边,见到人也只是略略一撇,一言未发。
    就在众人都不解他要将人如何处置时,只见他抬手一收,竟将那邪俢所占的内丹尽数剖了出来。
    “伤了她还妄想修仙?做梦。”
    那邪俢被硬生生夺了内丹,滚在地上哇哇乱叫,顷刻间就像失了水分的枯木一般,连气息也变得极为微弱。
    明胧轻耷着眼皮,睥睨一般的神色,看了看掌心上托的内丹,将其中一颗缓缓推向班媱。
    轻飏见状,有些犹豫着开口:“……主上,凡人之躯多半承受不了灵兽内丹,请主上叁思。”
    且班媱毫无根基,便是有了这内丹也不懂如何调息运行,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命丧黄泉,这实非明智之举。
    明胧心中又岂会不明,可若眼睁睁看着班媱咽气他又如何肯依,心底经过了一番挣扎,仍是决然将内丹推向班媱。
    灵兽的内丹是极佳的修复之物,对班媱的伤来说自然助益良多。只是内丹的灵力在她体内充盈却无法流转,四肢百骸的经脉像是被硬生生撑大,胀得发疼。
    班媱意识未清,已经难受得再榻上翻滚。
    明胧仍旧不敢松懈,一直运功帮她调息,见她要翻滚到地上,忙一手将她揽住抱入怀中,“媱媱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班媱难受得紧,听不清他说什么,一味挣扎叫喊,泪珠子在紧闭的眼皮下滚滚而出。
    明胧眉心紧皱,将不忍尽藏在眼底,紧紧箍着班媱的身体没有放松。
    (纠结肉肉要怎么写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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