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里握着根细长的耳勺。那尖锐、突兀的东西抵在风泉的腿部,昭示着必要时刻,它也能一击致命。
    “冷静点,”衣帽官人拥有偏于棕色的瞳孔,“那场疫病也给了慕如机会……薛修卓如此信任你,正是从那时候你能表露忠心开始。你此刻已经站在了中心,大周的皇帝就在你咫尺,打完这场仗,你就自由了。”
    风泉过于冷漠的眼睛看着衣帽官人,对衣帽官人的谎言只字不信。他从离开阒都那天起,就被装进了匣子里,注定一生都逃不出去。
    “你愚蠢的父亲死了,你原本可以制止他,但你没有那么做。”衣帽官人收起耳勺,“我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你懂吗?”
    风泉苍白的面容在灯影里有些病态,他说:“他不是蝎子,没人能cāo控他。他早就疯了,心甘情愿为别人而死,我只是送送他。”
    “你让他带走了火铳。”
    “他既然想死,”风泉眼皮突跳,他神色不变,拨开衣帽官人的手,道:“那批假货给他不正好。”
    “你说得对,邵成碧是个疯子,他日夜守在昭罪寺,在家里烧香拜佛乞求原谅,让他死是全了他的心愿,你是个好儿子。”衣帽官人收拾好袍子,站起身,说:“你该吃yào了。”
    第275章 赌局
    十一月的阒都yin雨连绵, 各面城墙都布满了守城器械, 都军没有跟罗牧带来的茶州杂兵混在一起,大家泾渭分明。
    罗牧回到阒都, 不再是几年前低眉顺眼的模样, 他此刻是阒都的仰仗, 进城时陈珍亲自来迎。他换了身簇新的官袍,跟陈珍站在城墙上, 眺望丹城的方向。
    “其余七城的守备军正在调向阒都, 就是这几日了,总共能给你凑够五万人。”陈珍扶着墙垛, 呼气间都是寒凉, “都军的军备库也给你用, 能守几日守几日。”
    罗牧虽然是个文官,但他下到茶州就是在整顿军备、打击匪患,对于军务不陌生。他撑着伞,道:“沈泽川不是打仗的人, 他守端州是情非得已, 不得不守。如今他只有两万敦州守备军, 想要攻破阒都难于登天。”
    阒都封闭了靠东的城门,丹城逃来的百姓都聚集在门口。他们说话的空档向下看,城脚全是流民。
    “有一事得请尚书大人呈报皇上,”罗牧指着流民,“沈泽川惯会收买人心,这些流民如不能入城安置, 待雪一下,他必定会想办法拉拢,到时候借机大肆传报,只怕对朝廷没有益处。”
    蔡域在茶州输给沈泽川,正是输在了“仁”字上。救人水火便是再生父母,沈泽川连沈卫兵败的罪名都能洗,那他们何不效仿?眼下厥西还有沈泽川赈济庸城的流言,阒都如果不能在入冬前扳回一局,不等仗打起来就要先吃亏。
    “依你之见,”陈珍看向罗牧,“该当如何?阒都已经人满为患,东龙大街的官沟里都睡着人,再迎接流民便要坏了阒都衙门的规矩,粮仓也养不起。”
    “把流民收为己用,”罗牧说,“我看他们多数都是青壮,不如征入行伍为国效力,只要让中博大败,朝廷以后的封赏便不会少。今日这点粮食算什么?省一省总够用的。”
    罗牧敢说这话,是因为他借道河州时也“借”了粮食。
    “尚书大人且看,”罗牧抬手,指给陈珍看,“茨州是沈泽川的要害之一,他在那里建立了槐茨茶商线的大粮仓,往北能供应东北粮马道,往南能支援茶州天灾,我们若是能夺下茨州,便是百利而无一害。沈泽川动兵丹城已经惹得西边群城惶恐不安,他此刻也要缓口气,不能轻举妄动。但是咱们不同,平定反贼想几时出兵就能几时出兵,打他只差个时机罢了。”
    陈珍看向罗牧,道:“这个时机难求啊。”
    “倒也不难,沈泽川到底是沈卫的儿子,他进入阒都窥窃帝位,若是成了,沈卫这个千古罪人就得进享太庙烟火。”罗牧回看陈珍,笑了笑,“此事谁能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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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说?”李剑霆回首,“此乃战时,派学生们出去,一旦有个闪失,朕看你担待不起。”
    “皇上,”罗牧伏在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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