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在薛冬伊身边坐着的两个年轻男子不干了,恼怒地拍桌而起,闪身挡住了花毛三人的去路,反而是被骂做贱女人和狗的薛冬伊,此时一脸柔弱委屈,坐着没有动,更没有出声。
    “小子,你吃了异兽粪便没刷牙吗?一大早上的跑来熏人。磕头赔礼道歉,否则,你们出小镇试试?”
    面对窄脸卷毛男子的咆哮和威胁,花毛已经彻底冷静下来,捂住鼻子夸张地后退一步,斜着眼睛惊悚叫道“好臭,你他么离老子远点!呕……”
    宁远拍了拍弯腰装吐的花毛肩膀,花毛背上背了大包裹,只能拍肩膀。
    “叫你别乱招惹,你偏不听,哎,一天的好心情都给这些吃粪的家伙糟践了,咱们惹不起,走了,惹不起!”
    两个家伙跳出来替薛冬伊出头,宁远严重怀疑,三人是一伙的。
    那就配合着花毛,把三人给激得出镇一锅端了。
    没有案底又如何?只要敢出镇子,有的是办法收拾薛冬伊。
    宁远出来历练两趟,也学会了一些野外的处事方式。
    窄脸男子气得暴跳,一个区区九层的垃圾,还有一个二品低段垃圾,敢这样和他说话?真是不知道死字有几画啊!
    窄脸男子还保持着一丝理智,知道此地不能动手,只能想办法刺激对方出镇,叫道“好,好!除非你们在五泉小镇住一辈子,否则……”
    “否则怎么的?你还能叫老子做爹啊。嘿嘿,一个万人骑的臭女人,也就你这种喜欢头上长早的货稀罕。你叫老子做爹,老子还不答应呢,丢尼玛的人!”
    花毛是给薛冬伊气狠了,突然开启了毒舌技能,把窄脸男子给喷得差点吐血。
    反正他脸上涂了油彩,也不怕人认出来,喷死一个少一个舔狗,也终于体会到了宁远把人给喷得郁闷吐血的快感!真他么爽!
    宁远和田佳农一脸看异界人的惊诧盯着大发口水神威的花毛,这货,好毒!
    窄脸男子的同伴赶紧一把抓住窄脸男子要拔剑的手,把他朝边上使劲推开点,真要是在镇子里动了手,后果太严重,眯缝着眼睛,阴森道“叶兄,何必与三个死人计较呢?俗话说,死者为大,让他们临终前走得安详点,也算是我们积了阴德。”
    “你家里长辈死了?我靠,真他么不孝子啊,你爹死了都不回去奔丧,还顾着在外面陪一个臭女人浪,你是想把你爹给气得再死一次吗?世上怎么还有这种逆子啊……不,这不配为人了,孽畜!”
    “你……你他么死定了……你……”
    宁远和田佳农对花货的毒舌真是刮目相看,这家伙,不会是换了个灵魂吧?
    或者,是昨天连续两次吸了软酥桉气,花货变异了?
    这边吵得热闹精彩,吸引了好些过往的武修驻足观看,听花毛骂得毒辣,翻着花样不带重复,一个个嬉笑着给区区九层修为的花毛喝彩壮胆,看热闹嘛,哪嫌事儿大。
    宁远四处一看,好家伙,都围了一圈了,不能再这样下去。
    小镇就这么大,等下把小镇的人全部招过来,里面鱼龙混杂,不定会出什么破事,还是早点了结此事为好。
    扯了扯花毛,宁远把背上背着的包裹交给田佳农,
    花毛会意,也把包裹和袋子都交给田佳农,时机成熟,可以收网了。
    花毛朝前面走,狐假虎威叫嚣道“老子好怕怕哦,一个人不敢出镇……你们两位口舌功夫过人的小白脸,还有那女人,陪老子一起出来啊,来啊!”
    窄脸男子和眯缝眼男子见花毛和宁远真要出镇,一时间有些踌躇,
    再回头一看,刚刚还在座位上的薛冬伊不知躲哪去了?
    两人心中顿时有些不忿,正主把他们给甩了,这他么算什么事?还出头吗?
    “嘿,小白脸,人家一个九层叫你们出镇去呢?快去啊!”
    “卧槽,两个二品中段就这窝囊废样,我呸,丢人!”
    “果然是口舌功夫过人的小白脸,连出镇的勇气都没有,还他么是武修吗?”
    看热闹的一众刀头舔血的家伙,脾气都有些暴躁,顿时群起而攻,不看到一场洒血收场的好戏,怎么对得起他们浪费无聊时间的起哄围观?容易嘛,看场热闹轻松下。
    窄脸男子和眯缝眼男子给挤兑得脸色连变,最后一咬牙,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要把对手给埋了!还就不信,会对付不了两个比他们低那么多的武修!
    等了结了两个讨厌的家伙,再寻那娘们的晦气,敢把他们当枪使,连话都没一句交代就溜了,当他们真傻啊?
    出了西门,边上就有一座一米多高的水泥台子,台子许多地方有修补痕迹,上面斑斑点点,到处都有大片的暗褐色污迹。
    在五泉小镇,这叫生死台!
    野外属于不法之地,出了镇门,话说杀人放火都不会有人管。
    但,从来没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敢在小镇外三里方圆内杀人,这是潜规矩,得给镇守在小镇内的前辈面子。
    于是,小镇外就有了这座数百年历史的台子,其他野外小镇,莫不如此!
    既解决了纷争不给其他浑水摸鱼之人机会,又尊重了镇内前辈面子,两不耽误。
    宁远和花毛跳上水泥台子,走去另外一端,并排而立,沉默等候。
    窄脸男子和眯缝眼男子相视一眼,交流了一个眼神,瞬间决定了等下的攻击战术,同时跳上台去,二话不说,一人挥刀舞盾,一人持双手大剑,朝对面发起冲刺。
    野外就是如此,既然生了仇隙,动起手来便不会讲客套。
    宁远四处一扫,正主薛冬伊没有出面。
    三对二,准确的说是三对一,这么大好的机会也放弃了?还是那女人又出幺蛾子?或者,眼前的两个蠢货只是替死鬼?!
    此时,容不得宁远多想,生死台上定生死,他从不轻视任何对手。
    双手持枪迎了上去,花毛紧随其后举刀而行,两人间拉开了五步距离。
    相距七八米远,对冲跑动起来,也就两秒左右。
    “唰”,宁远率先出枪,他能感受到枪杆因为劲力爆发,扎出动作而微微颤动的细微起伏变化,瞬息间,力量便传递到了最顶端的枪尖,使得枪尖出现了一丝模糊而颤动的轨迹。
    好神奇美妙的手感!
    第二次使将出来,手与枪合的感觉更加明晰。
    “杀!”
    宁远一声大吼,双手微拧,顺着窄脸男子举起的盾牌挥击,
    枪尖微翘,“嗤”,枪杆前端摩擦着盾牌上的粗糙金属颗粒,突然出人意料转向,陡然刺向落后了两步的持剑眯缝眼男子。
    眯缝眼男子露出一丝冷笑,真是蠢货,长枪再怎么长,也够不到他的身体。
    宁远左手突然一松,右手抓枪前挺,脚下跨出一步,
    借助着盾牌做架子,枪尖再次拐向,晃出了数个枪尖寒影,速度再度加快,枪杆生生长出了一截,抢在眯缝眼男子慌忙挥剑挡击的瞬间,
    “噗”,刺中了眯缝眼男子的右胸。
    这一连串的变化,快得令人目不暇接,看得下方观战的闲人一个个头皮发麻,
    太他么邪门诡异的枪法!没有道理可讲的变招!
    让他们陡然遇上如此变化的枪招,他们该如何防备抵挡?
    似乎……很不好抵挡啊。
    挥盾抵挡的窄脸男子发现不妙,宁远的攻击原来不是针对他,而是他的同伴,他们从一开始,就落入了对方的算计,更操蛋的是他还在其中充当了帮凶。
    “啊……吼!”
    窄脸男子大叫一声,当机立断一脚踢在中枪同伴的腰胯上,
    把惨叫的同伴从宁远的枪头给踢飞出去,那把大剑“哐当”掉在台子上。
    窄脸男子咬牙切齿,用盾牌顶着宁远还没来得及撤走的枪杆,摩擦出嚓嚓的声响,他挥着刀子,疯狂朝着宁远方向冲杀。
    如此机会,是同伴用重伤为代价替他争取的,他得拼命赚回来!
    “卧槽!”“变态!”“靠!”
    台下突然爆发出一片惊呼,观众们像是看到了什么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
    窄脸男子心中一紧,该死的,使枪的家伙肯定又出怪招了,他有种非常不妙的心悸感觉,也顾不得再与宁远搏杀,脚下一蹬,准备借力用轻身步蹿下台去。
    重伤的同伴已经给他踢了下去,他这样做虽然丢人,却总比丢命要强,识时务者为俊杰……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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