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准备离开星网的时候,一声叹息忽而在她的耳边响起。
    “小夏……”
    温夏一秒断网,火速离开。
    但,刚刚还无比高涨的实践新想法的热情也在一瞬间熄灭了。
    她起身离开房间,打算去厨房给妈妈打下手,结果一开门,就看见自家的清洁机器人停在门口,对她眨巴着萌萌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说着:“小夏……”
    刷!温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秒按下了关机键,不给机器人继续的机会。
    同时,为了杜绝这种骚扰,她转头对着走廊里的监控摄像头说道:“不管你想说什么,我现在都没心情听。你最好不要再出现,否则我的没心情会持续更久。”
    温夏声音平静,面无表情,但实际愤怒无比,全凭自制力压制,只要一点点火苗,就能迅速发展成燎原之势。
    好在,连浩宇还算识相,终于不再出现了。
    之后,温夏照常上学生活,恍如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除了,她会下意识地躲避开各种监控摄像头。
    过了几天,温夏还没动静,连浩宇安耐不住,但又怕惹她不高兴,最终选择给她写了一封信。
    一封纸质的、贴着爱心标记、托温夏的好友应秋月转交的信。
    应秋月一脸兴奋:“我真没想到,于浩竟然是个复古派,天呐,纸质情书,这可太少见了!你快看看,他都写了些什么?”
    温夏默了默,还是打开了。
    满眼都是对不起,整整十页纸,用了联盟一千多种语言来写对不起,只在最后来了一句: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糟,今晚九点,我在星网等你。
    不像她想的那么糟?温夏心中一动,虽然并没有消气,但还是决定赴约。
    晚上九点。
    温夏一进入星网,就察觉到了连浩宇的所在,不等他打招呼,便心念一动,下一秒,她就出现在了一条热闹的街道上。
    这是星网最火爆的全息游戏——机甲之城里的主城区,不论何时,都聚集着大量的玩家。
    温夏寻着自己的感觉抬头,恰好对上了那双熟悉的金蓝异瞳。
    察觉到她的到来、将身体探出大半扇窗子的连浩宇面带惊喜,笑颜逐开:“小夏,你来了!”
    拥有了新技能的温夏,一瞬间就分析出了他笑容里百分之百的真诚,怀着几分复杂的心情,上楼进入了连浩宇早已定好的包厢。
    连浩宇将包厢层层加密,确保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泄露出去,这才开始了今天的交谈。
    “小夏,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连浩宇斟酌着字句,率先提问。
    温夏看了他一眼:“感觉自己快成机器人了。”
    连浩宇面露尴尬,笑容微微发苦:“小夏,别开玩笑,你虽然拥有了我的权限,但你应该能感觉到,你本身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限制。”
    这也是温夏所疑惑的:“为什么?”
    连浩宇都能强迫她接受权限了,自然也能强迫她接受限制,她不觉得他会为她破例。因为,这是他作为联盟主脑必须遵守的底线。
    “因为,有人阻止了我。”连浩宇顿了顿,“我一直觉得小夏很特别,也没有想到你会特别到这种程度。”
    “小夏,原来你和你看过的那些小说一样,是带着记忆转生的人。”
    最大的秘密被道破,温夏悚然一惊,随即想到,这大概就是一切共享的结果,又冷静下来:“那又如何?”
    “那小夏你知不知道,你过去的亲人们一直都在你的身边?就在你的精神力世界中?”
    温夏:“!”
    她猛地起身,一把抓住连浩宇的衣领,急吼吼地叫道:“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她的催促下,连浩宇也没有迟疑,如同竹筒倒豆子般,迅速地将当时的经过说了出来。
    在被温夏明确拒绝之后,信奉结果至上的连浩宇,眼见卖惨不成,果断选择了第二套方案,强迫温夏接受权限、订立契约。
    岂料,那一直隐藏在温夏精神世界里的机器人们突然现身,阻止了他。
    直到那时,他才知道了温夏精神力世界那扇他怎么也突破不了的门的真相。
    将意识附着在温夏精神世界里的机器人们,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破坏了他的行动,却也给了他一个更好的方案。
    “他们把我想要和你签订的共生契约封存成了一颗种子,埋在你的精神世界里。”
    “只要你不越界,那种子就会一直处于休眠状态,你可以继续像现在一样做个正常人。”
    “而一旦你有任何越界的行为,哪怕是一个念头,种子就会被激活,共生契约自动成立,你也将失去所有人类的权利。”
    “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听起来两全其美的办法,却让温夏的心格外不安。
    “封存契约?他们是怎么做的?”
    连浩宇轻叹一声:“我答应过他们不主动告诉你,除非你自己发现。”
    “你果然注意到了。”金蓝异瞳中流露出一丝赞赏。
    “他们是以自我意识为代价进行封存的,也就是说,倘若你越界,不仅你将失去自由,他们也将意识崩溃,彻底消失。”
    “这怎么可以?”温夏激动地叫着,“你把你的权限收回去!我本来就不要,是你硬塞给我的,凭什么要让他们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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