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笑容僵在嘴角,他目光留恋在她身上,茗晗推开他起来,声音嘶哑说:“不用你管。”
    带着满脸泪水,她不想回到客厅,自己一个人走回房间。她的房间不似普通女孩子那样粉粉嫩嫩的,到处都是干净简单的洁白线条,木色的桌子湿了水,深了一块,温婉恬静的女人站窗口,被开门声音吸引走了视线。
    黎秋意已经在房里等了很久,打开门看到尾随的傅霄,从没对谁有过情绪的女人轻轻翻了他一眼。
    “来,过来。”
    茗晗趴到黎秋意怀里低声啜泣,哭久了喉咙发痒,伴随着一股反胃的冲动直接跑到卫生间呕吐。
    许蔚架不住馄饨和小五的折磨,进门时就把今天的事都供给了黎秋意。
    茗晗怀了傅霄的孩子,一个月的小芽日夜生长,黎秋意作为养母希望女儿过得好,可偏偏这男人是个心事重的。
    “茗晗?”
    趴在马桶旁边的女孩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眼圈和颧骨却挂着不正常的晕红。
    “我还好......”
    她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入口缓解喉咙辛辣,然而不过两秒又趴回去吐了起来。
    “唉,傅霄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心魔太重了。”
    “我知道。”
    许久后女孩终于平静下来,小家伙闹得她无力起身,仰起头,眼中又是希冀又是不舍。
    “我可以等他,也可以自己带着孩子。”
    就像妈妈当初没放弃自己一样,她也做不到放弃一个生命。
    她们太知道活着有多难,生命有多不容易。所以黎秋意和茗晗一起蹲在地上,手心抚摸她的肩膀算是默认。女孩听到母亲安慰又忍不住流泪,哭声传到屋外,割得男人心口疼,手指紧抓墙壁边缘崩出血丝。
    傍晚一切都恢复如常,她换了一身长裙,许蔚作为她的男伴坐在她身边,劝她吃些清淡的东西。
    傅霄作为长辈该和那些兄弟在一起,他目光一直盯着这边,丈量许蔚和她的距离,每次年轻男人的手肘将碰到她身上时他都会蜷起眉,眼神冰刀似的扫射。所有人都看出不对头,想开玩笑又被祁焱制止。
    晚宴后众人散去,许家人来接许蔚回家,走了几百米被人拦了。
    拦车的是傅霄,他站在半人高的杂草边,颀长身子挺立在天地间。头顶漆黑的天幕欺压,人影融进黑暗,轮廓锋利,只有指间一下下滑动火石打出的火花。
    “傅叔叔?”
    傅霄不语,下颌微移,提着少年按在车前盖上,动作暴力痛得许蔚龇牙咧嘴,他心里暗骂这个男人这么暴力,换作正常女人绝不会爱的,反正他不会。
    “碰过她没有?”
    这是傅霄很在意的地方,虽然没那么重要,但心里会难受。
    手里擒住的年轻男人抖了一下,转过头,满眼不可思议的眼神盯住他。
    “你在说什么?”
    这是对他取向的侮辱,也对是两人纯洁友谊的污蔑。许蔚挣扎开,活动着被拧酸的肩膀,尊敬装不下去,瞪着他说:“我不喜欢女人,闺蜜,闺蜜懂吗,不解风情的死直男,臭猪蹄!再碰我就喊非礼!”
    傅霄愣了愣,想去抓许蔚的手停在半空,一瞬间真的把他当成了女人那样忌讳。
    “还有啊,别以为我会和你抢她,我活够了吗,男朋友不香吗,接骨手术不疼吗,要一个人能打五个的女人?”
    少年吼声震荡旷野,傅霄面颊抽搐,紧接着眼瞳附上不自然的醉红,凭借车前灯四散而开的光,细细打量这个之前没怎么注意看过的年轻人。
    白面俊朗,红唇皓齿,确实比平常男人秀气了些。
    脸抽得更厉害,叼在嘴里的烟掉在地上,搓了一把发青的胡茬,“对不起。”说完想要上车。
    可这时许蔚来了脾气,他最讨厌这种遇事就躲的男人。
    将拉开的车门被白手推回远处,许蔚车上的司机被少爷这一番操作吓到。傅霄面瘫,却不是什么善茬,怕惹了这尊活阎王,熄了灯捂着脸用看不见的方式保命。
    “别走。”
    傅霄挑挑眉,不明就里地看着许蔚。
    “你想躲到什么时候,有事就做缩头乌龟吗?她都不在意了,你还有什么出不来的。”
    许蔚的质问让傅霄无所适从,男生说完转身,走了两步又退回来,似是不甘心刚才挨的那两下,狠狠还击到他胸口上。
    男人胸口肌肉紧实震得许蔚手发麻,想打人变成惩罚自己。他心里叫苦,盘算着和祁茗晗绝交,嘴上却还是帮了她一回。
    “你要真想为她好,就好好对她,别总让她想起过去的事比什么都强。”
    许蔚上车了,清瘦背影消失,很快车子发动起来,有几天没下雨地上很干燥,车轮远去卷起尘土,将男人整个笼罩在烟雾里。
    风沙眯眼,傅霄闭上眼睛。许蔚的话让他的执拗显露无疑,下午她脱离自己怀抱时曾涌进一股寒凉,现在后知后觉的,凉意散开,要失去她的恐惧让他返回祁家。
    传统婚礼,各处披红,精致手工嫁衣套在假模身上立在中厅。凤冠霞帔让傅霄怔愣,将茗晗的脸幻想在上面,果然只有这种惊艳的色泽和精致的线条才衬得上东方美人。
    他走遍各处没寻到女孩踪迹,她的房间拉着窗帘,男人睨着窗口出神,想去求她给自己点时间又不敢,不知不觉在花园里坐了整夜。
    许蔚的话反反复复播放,冲击这个硬汉的神经。他太固执了些,又死不悔改,伤了想护一辈子的人。
    天色将明,楼上开始有人声,他找到花艺师拿了一束花,准备婚礼后送给她。
    祁凌婚后也是住在祁家,她坐着轮椅,大多繁冗的环节都去掉了。作为新娘子的妹妹,祁茗晗穿着淡黄色的襦裙,身边从小到大站着馄饨和小五。
    “姐姐。”
    馄饨拉着她的裙子踮起脚和她说悄悄话:“你还回来吗?”
    茗晗摸摸小姑娘的头,低声安慰抹去她眼尾的水汽,“回来,明年就回来,可不许哭,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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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之前,吃个小肉。
    小说勿较真,避免孕期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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