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他还以为郁松年还想继续。
    虽然男人不能说自己的体力不好,可是沈恕确实没办法再来一次了。
    太疲惫了,哪怕想要保持清醒,继续感受被郁松年拥在怀中的感觉,可困意还是席卷而来。
    猜到他现在十分想睡,郁松年一同上了床,刚才掖好的被子,重新打开,郁松年钻了进来,热烘烘地抱着他。
    沈恕非但不会觉得不舒服,甚至现在的感觉要比刚才更好。
    他把脸埋进郁松年怀里,低低道:“抱歉,我真的太困了。”
    新婚第二天,新郎起不来床。本来应该他们一同去拜访双方长辈的,现在也因为他身体的缘故,需要推迟。
    郁松年揉他的脑袋:“是我该和你对不起。”说完,他迟疑道:“下次我会记得用安全套。”
    昨晚直到进入前,都没人想起用套这件事,谁也没想过需要提前准备好工具,房间里根本没有。
    郁松年还未来过这个新房,沈恕更不可能通知秘书替他买。
    造成如今这个局面,他们俩谁也不无辜。
    只是郁松年嘴里的下次,让沈恕身体的温度再次上升,仿佛又要发烧了。
    这般平淡的语气,表达了昨晚的事不止会发生一次,在未来,还会发生很多次。
    直至他们都熟练这件事,深知对方身体的每个细节。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过快结束的第一次。
    那时沈恕疼得受不住,这般快速结束,让他心存侥幸,又觉得疑惑。
    毕竟上回郁松年在车上,持续那么久都没法消停,为何真枪实弹时,竟这样短程。
    不过没让他煎熬太久,令沈恕多少松了口气,颤颤巍巍要合拢双腿,小声表示自己要去洗澡。
    酸软的双脚还未踏在地毯上,就被郁松年连腰抱回了床。
    郁松年不知在生气什么,脸颊泛红,嘴唇紧抿,对沈恕说再来一次。
    这再来一次,简直就像是一场漫长的马拉松,比第一次久了数倍有余,到最后沈恕眼泪都快流干,生理性液体也要消耗殆尽,求饶的话语不知说了几次,喉咙全然沙哑,郁松年才结束了漫长的征程。
    等到郁松年感觉饿了,沈恕已经抬不动胳膊,趴在床上说楼下有陈嫂留的粥。
    半梦半醒间,未能彻底进入深睡的沈恕,被再一次撑醒。
    甚至没能来得及发出抗议,就被吃饱喝足的郁松年按着双手,从后方再次开始。
    主卧的房间已经完全不能用了,地点就换到了沙发上。
    那是沈恕精心挑选的意大利真皮沙发,名师设计,放在主卧里只是为了当一件可以提供舒适的装饰品。
    完全没想过会被拿来做这种事,沈恕把脸埋在郁松年的肩膀上,感受着上面因为蓄力而紧绷的肌肉,断断续续地说,不要在这,不好清理。
    郁松年亲着他的脸颊,用异常性感的声音道,他会处理好一切。
    沈恕睁开眼,越过郁松年的肩膀,看向不远处的沙发,窘迫地闭上眼。
    医生应该没有看出什么吧,转念一想,他都被搞到发烧吊水的程度,身上的痕迹想必也是医生看过后才开的药。
    不愿外人瞧见沙发这一点,实在掩耳盗铃。
    因为他浑身都是放纵的证据,医生根本不需要关注沙发就能确定答案。
    新婚过后,沈恕只肯在床上休息一天,烧退后便起身前往书房处理公事。
    终于与他开始同居的郁松年,总算看到沈恕工作起来,究竟有多拼命的一面。
    他陪着沈恕呆在书房,一呆便是日落西山。
    房子的设计一开始就给郁松年留了工作间,让他可以在里面雕塑画画,一应设备,应有尽有。
    只是郁松年没有工作的想法,据他所说,他的工作量已经在结婚前超额完成。
    戴着眼镜查看公司事务的沈恕,一心两用地问:“是吗,都忙了些什么?”
    饮着咖啡的郁松年笑道:“我超额完成的作品,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婚礼上那大量的雕塑,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沈恕敲打键盘的手一顿,不禁看向郁松年:“你什么时候开始做的那些雕塑?”
    郁松年放松地在沙发上换了个舒适的姿势:“比你想象得要久。”
    沈恕猜了个大概时间,被郁松年否定了。
    本还想追问,但是手机来电显示工作电话,他只能伸手去接,等忙完以后,郁松年已经不在书房了。
    他循着楼梯往下走,望见一楼厨房方向亮着灯光,陈嫂和郁松年在轻声说话,陈嫂不知道说了什么,郁松年笑了:“真的吗?”
    沈恕又走近了些,这才听了个分明。
    陈嫂说:“真的,少爷小时候很少在人前哭,不过发烧以后,总是躲在被子里哭。”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煮一碗甜粥给他。”
    郁松年从锅里勺起一些,吹了吹,自己喝了些:“陈嫂你也试一下,是这个味道吗?”
    陈嫂跟着喝了口,愉悦道:“先生,你在厨艺上很有天赋啊。”
    沈恕走进厨房:“在干什么?”
    他的声音吓了厨房里的二人一跳,二人纷纷转过头,模样简直就像被抓包。
    沈恕心情很好,感觉身体也没那么难受了燙淉:“也让我尝尝看。”他扫了郁松年一眼:“你的手艺。”
    郁松年又从锅里勺了点出来,吹了吹,确定没有那么烫以后,才递到沈恕唇边。
    一个没打算让对方自己喝,一个也乐于配合,沈恕就着郁松年的手喝了点,确实如陈嫂所说,他在做饭上极有天赋,不但还原了陈嫂的手艺,好像更胜一筹。
    陈嫂在旁边看看这个,再望那个,故意哎呀了声:“时间不早,我得回老宅那边,不然都打不到车了。”
    沈恕说:“我送你?”
    陈嫂摇头:“你现在虚得很,哪里能吹风。煲里还有我炖的汤,你记得喝。”
    说完陈嫂急匆匆地脱了围裙,拿上包就走了。
    郁松年把陈嫂送到大门,才折身回来。
    他看到沈恕穿着睡衣坐在餐桌前,鼻梁上悬着不是平时戴的银边细款,而是一副黑框眼镜。脚上穿着白色的拖鞋,露出来的脚踝还残余着牙印。
    郁松年强迫着自己移开视线,落在沈恕脸上。
    沈恕的头发柔软地盖着额头,低头喝粥的模样,看起来很小。
    想到自己无意中发现的东西,郁松年说:“我在爷爷家送你的那个雕塑,你还记得吗?”
    沈恕勺子停了停,记起那个雕塑所在的位置。因为害怕结婚当天,房子里人来人往,把雕塑弄掉,他是放在书房的架子上。
    刚才郁松年就一直待在书房里,应该是看见了。
    “嗯。”沈恕老实应声。
    郁松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所以留在爷爷家了。”
    沈恕惊讶抬眉:“我没有不喜欢。”
    大概觉得这个解释没有份量,沈恕强调道:“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礼物。”
    “因为是需要一直想着对方,才能做成的雕塑。”这一份重视的心,谁收下了都会想要好好珍惜。
    和郁松年相反,沈恕就从来没有送出过什么让人惊艳的礼物。
    就好比这场婚礼,郁松年的精心设计,显得他愈发地不上心。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反省后就希望及时改正的沈恕道。
    郁松年:“怎么了?你想送我礼物?”
    沈恕点头道:“不管是什么,我都会认真给你找来。”
    郁松年想了想,突然起身走到了沈恕身边坐下。他看着沈恕的脸好一会,忽然伸手摘掉了对方的眼镜。
    视线变得模糊,沈恕忍不住眯了眯眼,他不喜欢看不清郁松年的感觉。
    “我在书房里不只看到了雕塑,还有你年纪更小点的照片。”
    “沈恕。”郁松年含着笑意,又低低地补充了一声:“哥哥。”
    “再穿一次校服给我看吧。”
    第46章
    46
    沈恕和郁松年就读私立贵族学校,除却师资条件优越,校服种类也很繁多。
    周一升旗时要穿礼服,体育课的时候要换运动服,平日上课还要换制服。
    白色短袖衬衣搭配西裤,加上西装外套。
    夏天除非要到户外运动,教室里也是常年开着空调,根本没有脱下外套的机会。
    沈恕的高中校服,至今还保留在沈宅里。
    听到郁松年的请求,沈恕放下勺子,认真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礼物吗?”
    他严肃的语气,叫郁松年笑容收了收,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
    “好。”沈恕的同意,中断了郁松年的话语。
    “除了校服呢,你还有其他想要的东西吗?”沈恕问。
    郁松年迟疑地说:“蜜月的时候多陪陪我?”
    这样简单的要求,就像一个新婚妻子被忙碌的丈夫冷落后,与其要求物质上的补偿,更愿意精神上得到弥补。
    “蜜月的时候,我本来就要陪着你。这不算礼物吧,再想一想。”沈恕说。
    郁松年作出苦思冥想状,最后道:“先保留这份礼物,等我有需要的时候再向你提出。”
    语气非常官方,沈恕甚至有种错觉,面前的郁松年是在敷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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