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没我们什么事了。”阿芙洛勾了勾米哈伊尔的小指。
    他神色一愣,用小指勾住她小指,重复了一遍“我们”,似乎很是喜欢这个词。
    阿芙洛撇撇嘴甩开他小指,蹲下来不情愿地穿上自己脏兮兮的鞋子。米哈伊尔也跟着蹲下来,用小心翼翼的口吻对她说:“我可以抱着你。”
    她没看他,不过抓住他的手蹭了蹭鞋面,“你不打算走?”
    “你不想要我?”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紧张。
    “你会后悔的。”
    “不会。”
    菲妮笑呵呵地看她,“你要休个假吗?”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玛丽另外送她的一份礼物是伫立在悬崖边上的一栋房子,顶楼的露天阳台能听到海浪和风吹山林的声音。瓦尔莎和哑女已经移了过来,房子一共叁层,一楼有手术室和病房,医疗器械都是新的。
    阿芙洛跟哑女问了几句瓦尔莎的情况,便带着米哈伊尔去了叁楼她的房间——玛丽说她在按照她需求装修的那间房间门上挂了一个兔子玩偶。УūzⒽαīωū.ρw(yuzhaiwu.pw)
    房间分为客厅和卧室,客厅一角摆着书柜和沙发,酒柜贴着一面墙摆放,弧形阳台正对着大海。米哈伊尔推开阳台的推拉门,海面上初升的太阳才露一点点尖。他心情很好地扬起嘴角,回头看她,“休假?”
    阿芙洛没理他,脱了衣服过去浴室,才拧开花洒,浴室门就被推开了。
    “困了。”她扫了一眼他赤裸的身体。
    “我也困了。”他走过来拿下花洒轻柔地冲洗她的头发。
    阿芙洛思想抗争了一会儿,最终决定整个歪到他身上,享受水汽氤氲的宁静和舒适。但她刚闭上眼睛,却倏然看见黑黢黢的枪口和那张漂亮的脸上挂着的刺眼笑容。枪响犹如轰鸣,她听见他的嘲笑声。她猛地睁眼,双手掐住身边人的脖子。
    花洒掉落在地,她清醒过来松开他脖子一手捂住自己耳朵一手握拳砸到墙壁上。米哈伊尔捂着喉咙咳了几声,又连忙抓过来她的手亲了亲她红肿的手指关节。
    阿芙洛下意识地跟他拉开距离。
    他沉默片刻,说了句“对不起”。
    “出去。”她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你去隔壁房间。”
    “好,有事喊我。”这次他倒没再拖延什么。
    阿芙洛一觉睡到傍晚,脑子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就听到了几下敲门声。她歪七扭八地爬下床,趿拉着拖鞋跑过去,开门正见穿着睡袍的米哈伊尔端着托盘站在门外,托盘里有意面、牛排和香蕉牛奶。
    “醒了?”他明知故问。
    她把手伸进他睡袍里。
    “阿芙洛?”他声音变得有点低哑,语气不确定地问,“先吃点东西?”
    她摸了一圈撤回手,“以后来我跟前记得先让哑女搜身。”
    他眼神一顿,“你——要让别人摸我?”
    她没回他,径自去洗漱了下,出来只见他把吃的放在了阳台的圆桌上,自己坐在一旁托着下巴看海。她在他对面坐下来,米哈伊尔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大腿,欲言又止。她以前干什么都很喜欢赖在她的米哈伊尔怀里,以前。
    阿芙洛权当没看见,搅了搅意面,盘问他:“你什么时候醒的?醒来干什么了?”
    “没睡。五六点的时候想着你要睡的话这会儿就该睡饱了,就起来给你弄吃的了。好吃吗?”
    “能吃。”她盯着意面发呆。
    米哈伊尔叹了口气,从她手中拿过刀叉,把几样东西各吃了一口,“可以吃了?”
    “听说杀手都很擅长用毒。”阿芙洛用刀叉叉住牛排咬了一大口。
    “我不太喜欢这种手段。”他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向卧室。阿芙洛不自觉地紧张了一下,房间里所有可能藏匿武器的地方都在她脑海中过了一遍。片刻后,她放下刀叉急匆匆地从自己枕头下掏出手枪指住他。
    他倒是自在得很,当着她面从衣柜里翻出四角内裤,又挑了件T恤和休闲裤换上。
    “只是想换件衣服。”他指了指打开的衣柜,衣柜里一半男装一半女装。说完他面上有些喜色,“是特意给我准备的衣服?”
    阿芙洛矢口否认,“菲妮忙完事情会把威廉带过来。”
    米哈伊尔脸色一变,眼神阴沉了好一会儿,最终闭了闭眼睛,讨好道:“不要他了好不好?我更听话也更好看。”
    “再说。”阿芙洛敷衍了一句,坐回去继续吃东西。
    他在尽量还原他们曾经的相处模式,可她的米哈伊尔不该是这样有心机的样子。
    好半天她没听见他再动弹。直到她放下刀叉,他才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追过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俯下身看她,“他没我高。逗我玩的?”
    “带你去个地方。”她擦擦嘴巴,站起来。
    “好。”他愉快地应了。
    她从抽屉里翻找出一个钥匙和手电筒,在酒柜上摸索了会儿,打开一道暗门。她打开手电筒,顺着楼梯向下拐了几道,只见尽头处是道铁制的栅栏门,栅栏上的铁链约莫有手臂粗细,锁着铁链的挂锁约莫两个巴掌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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