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勝看着小姑娘全然信赖自己的模样,心口微动,他也没有她想的那么高尚,对她,他动过无数恶劣的心思。
    祁勝抱起她,柔声道:“这里冷,先回去?”
    苏芷棠搂住他的脖子,乖顺的点点头。
    她把头紧紧的埋进他硬实的胸膛里,鼻腔里满是他的味道,让她无比心安和欢喜。
    ……
    守在院子里的宋嬷嬷瞧见祁勝抱着苏芷棠回来,赶忙迎了上去,焦急道:“姑娘可算是回来了,快,快进屋暖暖!”
    看着宋嬷嬷这般着急的模样,苏芷棠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愧疚,夫君没找到她的时候,也一定急坏了。
    她看着祁勝绷紧的下颚线,窝在他怀里小声认错道:“我不该任性躲起来,让夫君找不到我……”
    祁勝看着小姑娘认错的模样,心里愈发心疼,他低声道:“你没有任性,是我先前没有跟你说明白,我的错,夫人别怪夫君好不好?”
    “棠儿不怪夫君,夫君不说自然有不说的理由,只要夫君不做对我不好的事情就够了。”苏芷棠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
    他待她这么好,她不计较他当初究竟是为什么要娶她了。
    下一瞬便听到男人直白道:“娶你,是因为喜欢你,不掺杂其他的任何原因。”
    被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看,苏芷棠心里一阵兵荒马乱,一颗心跳的飞快,他深邃的眸光中满是认真,黑沉的眸子像是要把她吸进去一般。
    即便她隐约猜到了他喜欢她,可他说这句话的冲击力远比她想象的更为激烈,一时间让她羞的不知所措起来,脸颊上迅速飘起了一层霞云,又烫又撩人。
    屋子里的气温一寸寸的攀升,灼热的厉害,苏芷棠羞燥的不敢看他,却发觉他慢慢的低头靠近她。
    意识到他要亲她的时候,她羞的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倏地,一道声音打破了这旖旎的氛围,宋嬷嬷的声音传了进来,“姑娘,热水准备好了,可要现在沐浴?”
    苏芷棠顿时羞赦的推开他道:“嗯。”她是在是抵挡不住他那过分炽热情真的目光。
    “可要我伺候夫人沐浴?”祁勝半拥着她道。
    苏芷棠红着脸,“不、不要。”
    苏芷棠浸泡在热水里,目光落在漂浮在水面的玫瑰花瓣上,心里像是装了一头小鹿一样怦怦乱跳,她嘴角翘着,心花怒放的哼着小调子。
    他说,娶她,是因为喜欢她,原来他那么早的时候就喜欢自己了吗,那个时候她才同他的弟弟祁迎宣解除婚约呀。
    苏芷棠心里一震,愣怔了好半响,脸上的笑呆滞了起来,面色逐渐变得怪异。
    她好像知道他之前为什么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他,他竟然惦记自己弟弟的未婚妻!
    这简直……简直太荒唐了!
    她沐浴的动作快了些,让宋嬷嬷给她穿好衣衫后就出了浴室。
    祁勝看到她后,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拿起架子上的巾帕走到她跟前道:“怎么不把头发擦干就出来了。”
    他抬手要给她擦头发,苏芷棠任由他的动作,眼睛亮亮的盯着他看,从头看到脚,上上下下打量把他打量了了一个遍,浑像是不认识他了一样。
    祁勝镇定自若的任她打量,手里的动作却慢了下来。
    苏芷棠急切又好笑的想证实刚才那个荒唐的念头,可意识到宋嬷嬷还在这里,便想着给男人留点面子,于是眼巴巴的看着他软声道:“夫君,我饿了。”
    祁勝:“那让他们摆膳。”
    屋里候着的婢子很有眼力见的去摆膳了。
    苏芷棠今晚的心情格外好,像是抓住了祁勝的小辫子一样,若她是一只猫,此刻尾巴就该翘起来了,就连祁勝让她喝姜汤都没那么抵触了。
    用过膳后,苏芷棠躺在榻上,等祁勝沐浴。
    她乐颠颠的心想,一会该怎么拆穿他的真面目,愣神之际,祁勝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屋内点着烛火,祁勝手里拿的东西明晃晃的摆在了她眼跟前。
    苏芷棠看着他手里的虎符,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走了。
    那块沉甸甸的虎符似乎散发着不可侵犯的气息,冰冷沉重。
    且最为独特的是,祁勝手里的这块虎符是完整的,按例虎符应当一分为二,一块在主帅手中,一块在皇帝手中,合二为一才能调兵遣将,可,可他手里的竟然是一块完完整整的虎符。
    苏芷棠吞咽了一下口水,觉得她夫君好像要比她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
    她瞪着圆圆的杏眼看着那枚虎符,新奇道:“我可以摸摸吗?”
    祁勝没有半分犹豫的递给了她,随后掀开寝被上了榻,将她揽在胸前。
    苏芷棠正好奇的看着那枚虎符,就听到男人沉沉的开口道:“这枚虎符能调动五十万步兵和二十万骑兵。”
    苏芷棠觉得手里的虎符变得烫手起来,惊叹的看着他,见他眉眼邃和的看着她道:“所以我没必要在自己的婚事上委屈自己,也无需在意任何人的猜忌。”
    苏芷棠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在同她解释,显然这个解释十分有分量,能够彻底抵消苏芷棠心中的疑虑,那句喜欢虽足以让她心生欢,可这枚兵符却实打实的让她的心彻底安定了下来。
    苏芷棠眨了下眼睛,愣愣的看着他道:“那我之前在江南抛绣球招亲,你并非无意路过,对吗夫君?”
    祁勝嗯了一声,跑到江南被他杀死的那个奸细不过是个小喽啰,本用不着他亲自去解决了他,去江南,无非是因为她在江南。
    苏芷棠又接着问:“那,那块石头呢,是巧合?还是……?”
    男人罕见的沉默了。
    苏芷棠心里大受震惊,讶然道:“你是故意撞上去的?!”
    当初她分明朝着没有人的地方扔的,可还是砸到了他,竟然是他碰瓷!
    她当初怎么就被他蒙蔽了双眼,竟然一点都没怀疑他,他向来敏捷,怎么会被她砸中,以前在十里长亭的时候,她曾亲眼瞧着一堆人刺杀他,他却能毫发无伤,怎会被她一块石头砸中呢!
    苏芷棠心绪复杂的看着他,他怎么能这样,害她当初提心吊胆了好多天。
    她想也不想娇嗔道:“你太坏了!”
    说完觉得不够,抬手捶了他一下,气鼓鼓骂道:“混蛋!”
    祁勝攥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低声附和道:“嗯,是我不好,让夫人受委屈了。”
    没想到他为了掩盖自己见不得人的心思,做的一番谋算让小姑娘受了这么多委屈。
    苏芷棠犹觉不够,小声哼哼道:“惦记自己弟弟的未婚妻,不正经!”
    祁勝看着她的眼神深了几分,苏芷棠缩了缩脖子,怎么了,她说错了吗?!
    只见祁勝愣了一瞬后,硬邦邦道:“你知道了?以后还觉得我是个品行高尚的正人君子吗?”
    他还挺委屈?苏芷棠瞪圆了眼睛看着他,品行高尚的正人君子,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苏芷棠哼了一声,反问:“你觉得呢?”
    祁勝声音沉闷了几分,“不是。”
    倒是诚恳。
    他嗓音低哑了几分,看着她道:“我素来不是什么好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夫人还会喜欢我吗?”
    苏芷棠心软了几分,可一想到这男人以前威胁她,就气恼的不想理他。
    看着他的目光,苏芷棠又想到,他似乎也只是在成婚前对她恶劣了些,成婚后一直待她如珠宝。
    于是她轻声道:“勉强再继续喜欢夫君吧。”
    其实还是喜欢的,他处心积虑的娶她,成婚后还处处待她好,怎么能不让她心动。
    但他成婚前欺负她,礼尚往来,她也要欺负欺负他。
    祁勝心里一沉,“勉强吗?”
    看着这般模样的祁勝,一个主意油然而生,苏芷棠眼珠转了转,抿了抿唇,故意放轻了声音,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软糯道:“夫君亲一亲,亲一亲就不勉强了。”她声音本就好听,刻意放轻后,声线格外撩人。
    祁勝眉眼间轻松了几分,他凑近苏芷棠,小姑娘却一下子躲开了。
    “不是这样亲。”苏芷棠道。
    祁勝不解的看着她,就见她朱唇轻启道:“要绑起来亲。”
    祁勝当场愣住了,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说什么?
    下一瞬,他看着小姑娘无比期待的眼神,心想,虽然出格了些,但是既然她喜欢,他也可以勉为其难的顺着她……
    祁勝手脚麻利地翻出来一条腰带,声音紧涩道:“绑哪?”
    苏芷棠软着声音指挥道:“一条不够,夫君再去找一条。”
    祁勝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又麻溜的找出来一条。
    他拿着两条腰带看着苏芷棠,苏芷棠从他手中接了过来,俯身在他耳边吐气道:“今天换我主动好不好呀?”
    祁勝蓦的意识到她想干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气,硬声拒绝,“不行。”
    像是兴致一下子消散般,苏芷棠眼角一下子耷拉了下来,委委屈屈道:“好吧,既然夫君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夫君。”
    祁勝面无表情的躺平,道:“来吧。”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苏芷棠眼睛弯了又弯。
    她快速的用腰带将祁勝的两只手分别绑在床榻上,随后俯身亲了下去。
    她一点一点的靠近,轻轻的触碰了一下祁勝的薄唇,然后小鸡啄米般又亲了一下。
    唇瓣相贴的时候,她脑子一片空白,祁勝都是怎么亲她的来着?
    “夫人可是不会?”祁勝戏谑的看着她。
    苏芷棠垂眸,翻出一条手帕盖在了他的眼睛上。
    谁说她不会,哼!
    她回想了一下,一点一点的试探着亲他,逐渐深入,直到祁勝的呼吸声逐渐紊乱后,她停了下来。
    屋内的荡起一片旖旎的声音,苏芷棠抬手,解开了祁勝的前襟,然后亲在了他的胸膛上。
    祁勝的腰腹顿时紧绷了起来。
    他声音愈发粗重,只听他喘声道道:“棠儿,给夫君松开。”
    苏芷棠勾着眼尾看他,心想才不要听他的。
    感受到男人的灼热后,苏芷棠贴着他耳畔柔声道:“夫君,我去暖阁了,你乖乖睡觉哦。”
    让他之前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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