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乃是我国对黑龙江以东广阔达数百万平方公里的辽阔土地的统称,自很久以前,我国人民就在这一带休养生息。
    哪怕我大清英明雄伟的康熙大帝慷慨的将尼布楚河以北更广阔的土地放弃了,外兴安岭以南,直至黑龙江、松花江直达大海,仍有近两百万平方公里的沃土。
    无数逃难至此的华夏百姓,因为灾荒,因为战乱的来到了这里,开始建设他们的家园,但在我大清朝廷的眼里,这些黎民们都是不服中央管教的刁民贱民,而且这些刁民贱民们居然打扰了他们祖宗们生息的地方,所以,他们是千方百计的阻挠和限制百姓们在这里的耕作。
    贪婪的沙俄也将爪子伸到了这里,这时候,我大清却保持了一致的沉默,甚至,他们连可怜的最强烈的抗议最严厉的谴责都没有,就轻易的将这片土地拱手让人了。
    但当童华东等人在这里立国的时候,满清朝廷的表现却是如此的激烈,如此的义愤填膺。他们发挥了难得的高效率,组织了近三万的绿营兵,打算配合沙俄骑兵的作战,一举把这股不服中央管教的刁民好好的教训一顿。
    但绿营兵毕竟荒废日久,就算他们想早点赶到江东去,但人家沙俄却早已经不等他们了。
    自明太祖洪武初年始,黑龙江奴儿干地区先前依附元朝的部落首领多归降明朝。明成祖永乐元年派邢枢等传谕奴儿干,正式招抚诸部。二年(1404年),置奴儿干等卫所,其后在当地相继建卫所达一百三十余。永乐七年(1409年)明政府设置奴儿干都指挥使司管辖奴儿干地区的所有军事建制机构。永乐九年(1411年)正式开始行政管辖权。都司的主要官员初为派驻数年而轮调的流官,后为当地部落领袖所世袭。
    这一切,都无可争辩的证实了这块土地归属我中华的事实,所以,不仅是东三省,就连外兴安岭广大的领土,都是我中华自古以来的领土,根本不是所谓的满清带过来的嫁妆。
    在黑龙江下游即后世的俄罗斯特林附近建有永宁寺,立有永宁寺碑,清代1885年曹廷杰曾拓回碑文。辖区内主要居民为蒙古、女真、尼夫赫人、阿伊努人、达斡尔等族人民,分置卫所,以各族首领为各卫所都督、都指挥、指挥、千户、百户、镇抚等职,给予印信。进一步证实了大清对这块土地的实际统治。
    江东地域,西起斡难河(今鄂嫩河),北至外兴安岭,东抵大海,南接图们江,东北越海而有库页岛。奴儿干与内地的邮传通信主要干线是海西东水陆城站,北起都司治所特林之西的满泾站,中经四十五个驿站,南抵底失卜站,经辽东都司直达北京,交通全程达两千五百公里。
    而这时候的江东六十四屯,亦属于这块区域之内,实际上,除了童华东等人控制的近海地区的近三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之外,这些地方,都泛指地区,成千上万的汉人们,已经在这块土地上生养生息了多少年。
    江东六十四屯,是指黑龙江左岸,从爱辉县黑河镇对岸的精奇里河口处开始,往南直到孙吴县霍尔莫津屯对岸处为止的一段土地,历史上曾经有六十四个屯子的中国百姓居住,由此得名——实际上,所谓的六十四屯也只是泛指,在这块土地上生活过的汉人们建立的屯子,足足有七八十个之多。
    江东先有旧瑷珲、前霍尼胡尔哈、腰屯和后屯,随着移民和垦殖活动的展开,才逐渐发展形成江东六十四屯。以江东的老屯为例,老屯又名托力哈达屯,是江东六十四屯比较早的屯子之一。最初老屯只有吴、姚、曹、徐、曾、何几大姓,随着人口越来越多了,老屯周边没有富余的土地可以开垦,许多人便搬到别处去另立新屯,于是一屯变多屯,六十四屯就是这样逐渐形成的。江东在早期只是有旧瑷珲、前胡尼胡哈、腰屯和后屯,后来才由这几个主要的村屯发展成为我们现在所说的“江东六十四屯”。
    在我大清,江东六十四屯统归瑷珲副部统管辖。
    “江东六十四屯”地区的屯数,在《西巡本末大事记》中记载是28屯。1857年(清咸丰七年),在奕山奏折中,称江东“向有旗户三十余屯”(《咸丰朝筹办夷务始》卷十七)。据满铁调查课《近代俄中关系之研究》中记载:江东六十四屯有满族村屯16个、400户、3286人,汉族村屯14个、540户、5400人,达斡尔族村屯14个、280户1960人,共计44屯、1220户、10646人。宋小濂《北缴纪游》和《清实录》称48屯。1883年(清光绪九年),俄方总参谋部中校纳扎洛夫进行实地调查,在《亚洲地理、地形和统计材料汇编》记载中,有37屯和26个居民点(没有列出名称)。可见,“江东六十屯”的屯数在迅速增加。其根本原因是清代屯垦政策趋向松动,内地居民大批来到边疆,并多以汉姓窝棚为名建屯于江东六十屯地区的东南部。如:韩家窝棚、曹家窝棚、姚家窝棚、姜家窝棚等。
    江东六十四屯,当地人俗称“江东四十八屯”。这里的“四十八屯”只是一个地理概念,系指江东六十四屯地区规模较大的、知名度较高的屯子而言的。由此可见,“江东六十四屯”作为地理概念是可以的,但作为村屯数是不科学的。
    其实童华东在海参崴和双城子站稳脚跟之后,不是没想过把这块地方纳入他的管辖之下,但这群被满清朝廷吓得已经如同惊弓之鸟的人们,本来就是铤着胆子来到这里的,又怎愿意再多个官府的管辖,所以,他们宁愿自己选出自己的屯长进行自主管理,也不愿意接受童华东送上了任何好意。
    这些年来,大家虽然都同在这块中华的土地上生活,哪怕北华共和国的商人们冒险来到这里打算交易生意,也是鲜少有人同他们打交道,他们宁愿把自己的皮毛和沙俄人交易,也不愿意从北华的商人们手中换取更加物美价廉的刀具、火器、衣物等物品。
    或许他们也象满清朝廷一样,天真的以为,沙俄人不过要些东西,而北华人要的可是他们的根本,是要把他们继续沦为奴隶。所以,沙俄人要点东西,就吃点亏,给他们吧,要是让他们头上再多个朝廷,那无尽的苦楚,又怎堪他们忍受。
    当时各屯设有屯长(也叫屯千)。大屯有正、副两个屯长,小屯只有一个屯长。徐福刚、李喜元等人说,周围五、六个屯子还有一个总屯长,叫“五护卢”。各屯屯长都直接听瑷珲的命令,办理各屯民事纠纷、征兵征粮等事务。吴小莲说,当时她的父亲是南窝堡的屯长,种地、送官粮、打架斗殴什么事情都管,屯子里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过江到瑷珲城衙门报告。
    六十四屯居民,虽然从满清例,都编入八旗。每旗都归瑷珲各旗营房管,姓徐的属于两个旗,一部分是镶红旗,另一些姓徐的是正白旗。但事实上,对于这片不毛之地,满清的实际统治几乎为零,他们名义上听从中央的调派,实际上,他们相比内地的绝大多数地区,拥有更多的自主权,这也是他们不愿意融入北华的最主要原因。
    清朝安定天下之后,关内的人口大量增加,剩余劳动力有很多想向关外谋生,为了阻止汉族居民北上,清朝在辽东还修筑了一道种着柳树的边墙称为柳条边由旗人看守,阻止闯关东的人过去。当时的人形容黑龙江流域百年之间都是一派沃野千里有土无人的景象,在黑龙江下游千里之地,一个基站也没有,一个驻军点也没有。
    1856年6月,因为北华的成立,此时的沙俄的东西伯利亚总督比历史上早了两年率领军队直逼黑龙江瑷珲城下,用武力逼迫清朝的黑龙江将军奕山签订了中俄瑷珲条约。而满清因为对北华的恐惧和厌弃,也更加爽快的签订了条约。
    清俄瑷珲条约规定,原来在黑龙江以北的土地划归俄6国,60万平方公里的广大地区从此脱离了中国版图。瑷珲条约还规定,黑龙江下游乌苏里江以东的地区归中俄两国共管,实际上也是归俄国控制的一种托辞了,这一片4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也被划走,当时1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没有经过任何战争,轻易划归了沙皇俄国。
    是的,沙俄就算横垮两大洲,拥有足足大于第二一倍领土的俄国,对领土仍是如此的如饥似渴,贪婪的巨爪还在四处伸去。
    而我大清,坚持犬儒们一贯宣扬的我大中华地大物博物,不屑同番邦肖小争夺小地,哪怕把无数领土拱手相让也在所不惜。
    1856年的冬天,却难得的出了太阳,江东大大小小小屯子里的人们,赶着这难得的艳阳天,在自己家的地里努力的耕作,虽然地都已经冻着了,但赶着往地里多运点肥料,来年也能有个收获,这是所有中国农民们最朴素的愿望。
    善良的人们,远远没有想到,灾难,正在一步步向他们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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