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珩并没有着急回钟宅,而是隔了半个月后,相比他上次回去,这次钟家反而没有那么多人,都是直系亲属,唯一的外人可能就是文蕊。
    进了钟家大门,曲清栀紧紧握着钟珩的手,钟珩只是简单的看了看没有说什么,任由她牵着。
    事实上,钟珩从前向来不喜欢这些太过亲密的举动。
    曲清栀的出现引起了一些人注意,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钟珩带女人回来,但文蕊一点儿都不惊奇,这不是她们第一次见。
    大概曲清栀看见文蕊时还有些开心,不过文蕊看她的表情就不如第一次是那么热情了,可以说的上面无表情。
    钟珩去谈事,曲清栀就被交给了一个看起来有些年长的女人,经过自我介绍曲清栀才知道她原来是伺候钟珩母亲的佣人。
    钟宅很大又位于郊区,这里很安静。
    曲清栀被领着参观了很多地方,在一栋小阁楼里,曲清栀见到了钟珩母亲的照片,这一看就是钟珩母亲生前居住的地方。
    一般来说领人参观是不会带到这里的,佣人看出曲清栀的疑问,解释道:“曲小姐不用多心,是我擅自带小姐来的,二少爷他不喜欢其他人踏进这里,我能看得出二少爷对小姐你不一样,之前无论多宠爱的女人他都不会带回来,小姐你是第一个。”
    曲清栀心中没什么波澜,她能理解她的意思,但更多的她觉得她误会了。
    “我最多算的上他的情人,你家少爷对我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
    “曲小姐,”佣人又道,“相信我,我不会看错,少爷他对小姐你已经有很多不一样了。”
    从钟珩回来开始她就在一直观察着两个人,在钟宅这么多年她早就学会看人做事,不会错。
    从李粟音离世起钟珩的眼神在她的记忆中就是没有什么温度的,一个小孩儿在经历过母亲自杀被父亲抛弃想要再和平常人一样那是非常难的。
    多年不曾改变的眼神在今天有了变化,她希望钟珩过的好,那也曾是他母亲的遗愿。
    钟家虽然早就换了女主人,可像李粟音那样美好的人是不会再有了。
    在钟家待过十几年以上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触。
    曲清栀:“没有什么不一样,是您想多了。”
    她还是仍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出了小阁楼曲清栀迎面撞上了走过来的文蕊,两人谁都没有先讲话,最后还是文蕊率先打破了沉默,她说:“姐姐,噢不,应该是曲小姐,你不是你和他不是情侣关系吗,为什么要骗我?”
    这番兴师问罪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就算先前不是后面是很奇怪么,曲清栀到底还是善良,她还耐心解释:“之前我们的确不是,我也没有骗你我当初说的是实话。”
    “撒谎,你们这种女人就是喜欢撒谎,抓住了一个有钱长的好的就死命往上贴。”文蕊愤愤讽刺道。
    被人这样说曲清栀也没有显得很生气,文蕊的变化才颠覆了她的想象,她不是钟珩的表妹吗还是钟珣那边的,有必要仇恨她到这种地步。
    人的潜能都是激发出来的,放到以前曲清栀怎么都不会这样回击别人,她平淡道:“文小姐,我已经解释过了,至于你说的我们这种女人,那实在不好意思你表哥他也离不开,如果你不喜欢可以去建议他选择其他的。”
    保存善良是必须的,但也因人而异。
    “你……行,我倒要看看他能要你到什么时候,曲清栀你以为他真的会娶你吗,你到底在嚣张什么。”
    “他娶不娶我文小姐想的太远了,我是个活在当下的人,不用考虑那么多,再者为什么非要嫁给他就能显得我赢了?难得不是看他的心在哪儿吗?”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曲清栀简直佩服自己,能不动声色的说出这些来,经历过那些事后她变得比之前更会保护自己。
    这也算是在钟珩身边学习到的吧。
    这边吵得硝烟弥漫,那边的书房里也不差,甚至更多。
    钟立所说的满意的条件就是可以让他搬回钟宅,与钟珣平等竞争,谁更优秀谁继承钟氏继承人的位置。
    要不是看见桌子上的电子表钟珩还以为他回到了小时候,这种骗人的把戏钟立居然还敢拿出来。
    “你真的很不会求人钟董,我要是你这种愚蠢的想法连有都不会有,现在立马三跪九叩给我母亲道歉,或许这样做我还能让一步。”
    钟立:“混账,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你是钟家的人,这样跟我们作对你有什么好处。”
    “看着你们痛苦就是我的好处,你不是很不屑我母亲曾经对你的帮助吗,那以后我就让这家公司姓李,这样钟董是不是很满意。”
    赵曦岚:“阿珩你说什么呢,你怎么能这么气你爸爸,当年你爸爸也是……”
    钟珩:“钟夫人你最好闭嘴,贤内助当多了忘了自己当年怎么上的位,我现在不想找你,一个一个来着急什么。”
    “你就因为你母亲的死记恨我到现在吗,当年的事你又了解多少?”说完钟立咳的不停。
    “了解多少?你说呢,钟氏当年财务危机是我母亲把有着大好前途的家族企业拿来援助你,你娶她又骗她,在外面有了私生子把她扔在家里不闻不问,最后她自杀的时候你在哪儿,你带着你的情人和你的儿子在度假,连吊唁都不愿意,周年还没过赵曦岚就进门了,钟董事你说我了解多少。”
    钟立被说的哑口无言,他做的错事他就是不敢承认。
    事实上钟珩还没有说自己的,钟立把年幼有心理问题的他扔在国外,大概他这个儿子死了都不知道。
    钟珩语气平淡,他不是在控诉更多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这么多年,他都习惯了。
    屋外,曲清栀听的很清楚,这也是她第一次对钟珩有了了解,她也明白了钟珩对钟家的恨从何而来。
    临走时钟珩丢下了一句话给钟立,他说:“有时候我真的很想送你们下去给她道歉,但是我觉得她并不想见你们,好自为之。”
    雨下的越来越大,曲清栀在前厅等着钟珩出来,她穿了一件吊带裙,钟珩看见后什么话都没说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穿上。
    曲清栀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她觉得钟珩是个让人难以捉摸的人,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怒,变得极端,他平静下来的时候又还好。
    有些伤人做错事是不承认的。但钟珩不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比大多数人要清醒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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