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骄阳倒没多想,左右在周家跟在相府一样都自在的很,无论过不过去,夏柳都不会挑她的理。
    知道叶骄阳过来,周佑娴迎接她的时候,不忘交代下头的人,将她放起来一些好玩的机关都给寻出来,免得叶骄阳呆的无趣。
    只是今日,叶骄阳却对这些东西没有任何兴致,而是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便将昨日的事告诉了周佑娴,“母亲跟前的秋实姑姑他也不是不认识,将鱼竿给秋实姑姑,那不明摆着是要让母亲知晓?我虽心悦于他,可并不喜欢他这般算计。”
    当然,就算不是秋实,旁的院子里的丫头,也不成啊。
    两个人也才透露了心思,纵然有舅母的面子,可若真的去突厥,自然是艰难的。
    高里王子这般,倒像是直接告诉了顾夭夭,他同自己是有私情的,这种事到底也是女儿家吃亏。
    若真的发生了什么,顾夭夭纵然有千般不愿意,除了嫁女儿也都没有旁的法子。
    周佑娴紧紧的皱着眉头,“我瞧着,高里王子并非良配。”
    无论小时候是否有情谊,那都应该不作数的,分别数年,还不知道他的品行是否还如同幼时那般端正。
    叶骄阳长长的叹气,摇了摇头,到底不想再提了。
    有些事,终归是不愿意往深了想的,大约真的是因为喜欢,才这般的回避。
    叶骄阳这么早过来,也确实是怕顾夭夭念叨,自己的母亲她自是了解的,要么不说话,一旦说什么,指定问到你恨不得将头塞到地缝里去。
    昨日的事,顾夭夭虽然没提,可叶骄阳却觉得,顾夭夭肯定在等着自己,不定什么时候她在最没有设防的时候,突然问上一句。
    听叶骄阳这么说,周佑娴在旁边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瞧着这母女俩还斗智斗勇上了。
    俩姐妹在这闲聊,前头院子又送来了消息。瞧着周佑娴面上微恼,叶骄阳忍不住问了一句,“可是出什么事了?”
    周佑娴无奈的叹息,“许是因为皇后娘娘在春日宴上说的话给传出去了,不少人也将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昨日来了三四个媒人了,这原也是好事,可你说奇怪不奇怪。”
    周佑娴说着,不由的压低了声音,“第一个媒人刚上门,他那外室便打上了门,第二个好赌,第三个在外头惹了官司,京兆尹来抓人来了。
    总之,每次有人来,必然是有丑事爆出来。这不,大清早的来了一位,正主竟得了脏病。”
    周佑娴越说越气,好像这京城中就没个正派的公子,来的都是体面的龌蹉人。
    叶骄阳听的一愣一愣的,良久才说了句,“这也,太巧合了吧?”
    一个突然出事也就算了,这一个个怎都这样,怕是有人故意吧。
    可会是谁呢,周家也没应允谁,你这般做,对周佑娴的名声暂时是没有影响的。
    只是,次数多了,总也不是个事。叶骄阳眼睛一转,“你说,不会是冯表哥做的吧?”
    因为自己得不到也不想旁人得不到,然后谁来提亲便把谁的丑事给揭出来。
    周佑娴轻轻的摇头,“该,不会是冯公子。”许是因为昨日将话挑明了,叶骄阳突然提起冯珩,周佑娴倒也没觉得,有多难为情,又或者,本身就觉得她的事,是坦荡的。
    看叶骄阳盯着自己,周佑娴只能将在巷子口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冯家那么高的门楣,既然都将话说开了,怎还能死缠烂打不成?
    叶骄阳啧啧了两声,“我瞧着,便就是那货!”
    冯珩喜欢周佑娴,虽然没挑明,可其实大家多少都是能看出点苗头来。
    只不过俩家没说开,大家自开不得玩笑,若非出事叶骄阳也不会挑明白了说。
    只是这事他们能瞧出来,估摸旁人也能猜道一二,即便是皇后娘娘露出了着急的心思,一般人哪里敢这么快便打上了心思。
    定然是那冯珩想法子透露出,他对周佑娴无意,这些人才敢上门。
    然后,冯珩那缺德玩意,早就让人盯着了,谁上门就让身败名裂,时间长了谁还敢上周家的门。
    更让周家也瞧瞧,人心不古啊,世家子弟没个好德性,寒门出生也一样不靠谱,京城之中也只有他冯珩,知根知底的,没个不良嗜好。
    长辈们若点头了,剩下周佑娴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周佑娴搅动着帕子,“他,他竟是这样的人?”
    虽说,冯珩有时候言语中会逗弄她,可为人多少也算是正派,从未仗着身份作出什么过线的事来。
    叶骄阳越想越气,直接拉起周佑娴来,“走,我带你去冯家说理去。”
    周佑娴有些犹豫,“这,万一不是他做的该如何?”
    对于冯珩这个人,周佑娴其实也并不是多讨厌,至于这件事,左右也要打听对方人品的,这样倒是省了他们的事了。只不过,有些恶心自己的母亲了。
    你私下打听到,跟人家刚上门,那丑事便跟来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怕得什么,凡事有我,你只管听着便是了。”叶骄阳不由分说,拽着周佑娴就走。
    其实她也没敢说透了,怕就怕,这近来提亲的人,也都是冯珩早就盘算好的,这不是耽误周佑娴的姻缘?
    其实,叶骄阳也是愿意让周佑娴做表嫂的,可周佑娴自个一直不愿意,总不能只要表哥不要姐妹吧。
    叶骄阳是风风火火的性子,马夫刚将马车赶到周家后院,这会儿又给拽来了。
    另一边,冯珩在院子里拨弄自己的小鸟,听闻太子过来了,微微挑眉,“你,跑我家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多了?”
    这大早晨的刚下朝,便又过来,总是有些反常。
    太子笑了笑,“进来同叶姨丈调查苗疆的事,父皇难得不再盯着本殿,批阅奏折。”
    说着,便坐在了石凳上,顺带将手中拿着的锦盒也都放了下来。
    冯珩瞧见后,立马放开了鸟笼,让下头的人拿走,伸手便要碰太子的锦盒,“你说,你来也就算了,还带什么东西。”
    啪!
    太子一把挡住了锦盒,“这是给骄阳的。”
    冯珩撇了撇嘴,“那你倒是去叶家啊,来我这里做什么。”
    手边得了个空,冯珩便又重新拿起了自己的折扇,轻轻的摇晃,嘴里还啧啧了两声。
    太子将锦盒放的离自己的更近了些,“本殿得知消息,骄阳妹妹此刻就在周府,不出三刻定然就过来了。”
    叶骄阳的性子他们都了解,自是不愿意憋着事的。
    就冯珩做的那些事,太子心里自然有数的。
    再来,就高里王子的那脑子,自己都已经避开了,他定然会抓住机会做点什么,只是他却不知,叶骄阳愿意以诚待人,却从来不是傻子,他算计的痕迹太明显了,只会适得其反。
    叶骄阳不高兴的时候,素来喜欢同周佑娴说说,冯珩闹出这么大动静,周佑娴这两日怕不会去相府,那么只能叶骄阳过去了。
    冯珩摇着扇子,突然凑到太子跟前,“你又要讨好叶姨丈,又要怕你骄阳被人抢走,可怜人啊。”
    哪像他们家周佑娴,那般的省心。
    太子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周珩,“既然本殿都这么忙了,也不差再多做一两件事了。想来,为周姑娘寻一门好亲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太子出手,自然是人品贵重,家世清白的。
    冯珩,立马闭上了嘴,只将那折扇晃的越来越快,来表示自己的不满。
    太子却不以为意,只低头饮着杯中的茶水。
    叶骄阳来的很快,来了之后自让人先传话,去给顾明慧见礼。
    顾明慧一听,叶骄阳是带着周佑娴来的,眼睛一转,便交代下头的人,“本夫人现在出门了,你让她俩自便就成。”
    所谓的自便,那肯定是叶骄阳带人去寻冯珩。
    昨日周家有人上门提亲的事,顾明慧也听说了,虽说提亲的人不怎么样,可是有这个苗头,少不得有更多的人盯上周家。
    常言道,一家有女百家求。
    他们肯定不敢将主意打在叶骄阳身上的,自然都会主意到周佑娴,这慢慢的挑着,总是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皇后不着急也就算了,她这一着急,闹的顾明慧心里也着急。
    这几个孩子,数自个的冯珩最大,到现在也没个着落,心里干着急都说不出来。
    按道理说,几个孩子一起长大,那近水楼台总能先得月,可奈何冯珩是个没脑子的,这么些年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顾明慧有心同夏柳提提吧,也知道夏柳谨小慎微的性子,又不想给她出难题,只想着俩孩子水到渠成最好。
    如今难得叶骄阳带人上门了,她自不会占用孩子们的时间。
    她们来的时候,下头的人还说去同顾明慧通报,结果一出来说是夫人不在府中。
    叶骄阳无奈的叹息,怎的姨母也跟着胡闹?
    不过,来都来了,就这么走了,似也不好,便领着周佑娴去了冯珩的院子。
    到了冯珩的院子,一眼便瞧见了,穿着一身白色缎面长袍的冯珩,他背对着他们,抬头看着初升的太阳。
    恰在这个时候,旁边有小厮过来,小声的提醒冯珩,“少爷,该用药了。”
    说完,听着冯珩适时的咳嗽了几声。
    “郡主,周姑娘。”叶骄阳停住脚步的时候,被左右的人瞧见,便出声见礼。
    听着她们过来,冯珩猛的转身。
    一看见冯珩的脸,叶骄阳吓的打了个寒颤,这,满脸的苍白,便是连嘴唇都没了血色,这样子就跟病的要死的一样。
    而冯珩一回头,视线便就放在了周佑娴的身上,阳光下他眼里似乎还含着泪,眼中带着几分痴迷,几分幽怨。
    叶骄阳下意识的便看了她俩身上的锦衣,对上冯珩,总得有一种负心汉的感觉。
    “你们,怎么过来了?”冯珩让出了一步,做了个请的姿势。
    只是这一动,冯珩便又开始咳嗽了起来。
    他这一提醒,叶骄阳才注意到,石凳上坐着的太子,“太子表哥怎么过来了?”
    一边问,一边拉着周佑娴的手,饶过冯珩,坐着离冯珩远些的地方。
    “我来探望表兄。”太子从善如流的说了句。
    冯珩手撑着石桌,便准备坐下。
    “等等。”却被叶骄阳给唤住了。
    第299章 番外九 扯开窗户纸
    冯珩抬头,不解的看着叶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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