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婄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他们两个人身上转了转,跟周涟打了声招呼。
    周涟很快调整过来,微笑着跟她说两句话,借故先走了。
    他们两人见面太正常不过,蒋婄没有往别的地方去想。
    回去的路上,蒋婄出于好奇,问了问蒋铎周涟是不是生病了。
    蒋铎回答得模糊。
    他俩的事,蒋婄一向知晓的不多,习惯了。
    不过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她总是能从别处得知蒋铎和周涟的事。
    比起以前,最近的时间内,两人见面的次数频繁,连蒋父跟蒋婄打电话的时候聊起来,都会笑着开玩笑地说,是不是好事将近,这夫妻两个才腻歪许多。
    蒋婄无从得知,她不是没好奇周涟和蒋铎的事,但最多是和孟西夷聊聊,其他人她都没说。
    有生产征兆的这天,比预产期早了三天,这时候蒋婄已经住进医院待产了。
    因此情况都可控。
    进手术室前,蒋婄一句都没提蒋铎。
    毕竟是第一次面临这种事,事前做过再多心理准备,真到这时候,还是会慌神。
    云姐一直在安慰她,之后她进了手术室,云姐立刻给蒋铎打电话。
    蒋铎已经知道,他的人始终在注意着蒋婄的动态,何况是快到预产期这几天。
    云姐打给他的时候,他正在赶来医院的路上。
    之后的时间里,蒋铎等在手术室前,一分钟都没坐下,注意力也没离开过门口。
    瞧着他还要比平日更冷更难以接触。
    好在蒋婄的身体调理的好,生产的过程很顺利。
    生了个男孩。
    蒋婄恢复了点力气后,一睁眼看到的人就是蒋铎。
    他笔直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几乎是她刚睁开眼睛,他的目光便动了下。
    “你感觉怎么样?”
    不知道是不是蒋婄的错觉,她感觉蒋铎的嗓音,有一点僵硬。
    蒋婄并不好,不是有额外的问题,而是单纯生产这件事,让她感觉不好。
    她不想说话,瘪瘪嘴,看着委屈又可怜。
    蒋铎的喉结动了动,“对不起,是我的错。”
    要是蒋婄现在有那个精神说话,一定会大声说:没错,就是你的错!
    但她现在很虚弱,什么都不想动。
    蒋铎在这陪了一整夜,蒋婄夜里每回醒来,都能看到蒋铎的身影,他似乎一晚没睡。
    之后两天,蒋铎也始终待在病房,并且什么其他的事都没做。
    蒋婄恢复了点状态,还没找着机会问他,周涟就来了。
    看到周涟过来,蒋婄第一时间去看蒋铎。
    蒋铎却拿了东西,去看小孩。他把房间留给她们两个说话。
    一番道喜的话说完,周涟犹豫了下,说:“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本来我应该提前过来的,是你哥说让你多休息休息,我就到今天才来打扰你。”
    蒋婄静静看着她,心跳加快,隐隐感到她即将要说的,是很重要的事。
    “我跟你哥,其实没结婚,只是表面上那样说一下。我有喜欢的人,不过我家里人不同意,因为这样,我才跟你哥演了这出戏。瞒着你这么长时间是我们不对,我知道你怀孕快生了,最近也着急的不得了,所以我答应你哥在你生孩子之前把事情解决掉。”
    周涟说着话,心虚地观察蒋婄的反应。
    她真觉得很对不起蒋婄。
    蒋婄被狠狠震惊到了。
    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没想过这其中,还有这一遭。
    形容不出内心的惊讶,蒋婄抑制不住心脏的鼓动,不知所谓地问道:“可是……蒋铎他,答应的理由是什么?”
    像蒋铎那种人,怎么会好心的帮这种事。
    “一开始我只是跟蒋铎商量好了,最多一年的时间,作为交换,我会帮他拿下两个项目和我们家的长期合作。你也知道,蒋铎毕竟不是你们家的人,他在蒋家的公司里做什么还是有难度。再加上那段时间蒋叔叔也在让他早点选个合适的人结婚。蒋铎觉得这样两方都能周全,所以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抛开其他的,只论他们两人最开始的打算,这是个双赢的合作。
    岔子就出在蒋婄身上。
    周涟十分认真地和蒋婄解释,生怕哪点让她误会。
    “那时候你还没回来,蒋铎肯定也没想到你们的关系发展这么迅速,包括我也是。所以后面这几个月,我也很着急,怕耽误你们的正事,又怕影响到你俩的感情。”
    她说得诚恳,蒋婄抿着唇,不知该作何反应比较好。
    这些消息被她艰难地勉强消化掉。
    她说不出来没影响这种话,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的确因为蒋铎做的事,或者他的态度,对他很恶劣。
    不过,这些又是她跟蒋铎该解决的了。
    面对周涟,蒋婄尽量用平静的思绪,“真的都处理好了吗?”
    “当然,不然我也不敢跟你这样保证。”周涟甚至说,“你要是不放心,改天你有时间,我把我的小男朋友带来给你看看……或许你们也认识?他姓原,跟盛家那个原家是本家。”
    她说了名字,蒋婄不认识,她又说:“好吧,下次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周涟跟蒋婄解释完所有事情,又约好时间再见,周涟就说叫蒋铎过来陪她。还让她跟蒋铎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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