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问题吗?”
    莎拉担忧地看着陆阳,其他女子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他轻笑道:“放心吧,没有把握,我可不会去送死。”
    艾希插话道:“这种事情太冒险了,你刚突破,要不再等一等,力量掌握更纯熟后再去,反正有你的存在,虚空也不可能再造成威胁。”
    “不,我已经等不了了!”
    陆阳喃喃道。
    他已经突破到了真神级。
    不像以往突破的时候,动静大的吓人,这次他悄无声息地就突破了。
    这是因为,以往的动静,大多是因为英雄联盟宇宙法则对诛仙剑阵的排斥引起的,这突破,已经彻底适应了符文之地,自然不会有很大的动静产生。
    但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
    诛仙剑阵彻底适应了这里的法则,陆阳能发挥出其全部力量。
    随便一柄诛仙剑就是真神级的存在,当四柄同源的真神级长剑,在诛仙剑图的组合下,完美联合起来,发挥出的威力已经彻底超越了真神级的层次。
    陆阳将其称为“宇宙级”。
    这是能威胁到宇宙存在根本的力量。
    当然,因为诛仙剑阵已经融合到英雄联盟宇宙中,并不会对这里的宇宙造成根本性的破坏。
    但问题是,他已经能发挥诛仙剑阵的全部威力,实力强大到旷古烁今,能吊打真神,却依旧找不到穿越回去的方法。
    仔细回忆之后,他渐渐发现了一件事情。
    自己所处的世界,和英雄联盟宇宙的关系,并不像它与诛仙剑阵所在世界的关系。
    如果把宇宙比作蜂巢中的洞,英雄联盟宇宙和诛仙剑阵所在宇宙是一个蜂巢中不同的洞,而陆阳所在的世界,则在另一个蜂巢中。
    不一定完全正确,但是,陆阳猜测这种可能性很大。
    也目前的力量,不足以让他离开自己的“蜂巢”,越过“空气”,前往另一座“蜂巢”。
    他必须更强大。
    幸运的是,尽管他已经能发挥出诛仙剑阵所有的力量,但还是隐隐约约有种感觉:自己还没到极限,还有潜力可供挖掘。
    他不知道这感觉正确与否,也不知道该怎样挖掘,但这是他唯一的希望。
    认真思考之后,他做出了一个非常疯狂的决定:进入虚空,猎杀监视者。
    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验证一下能否继续通过杀戮提升实力——按理说是不可能了,但是,万一呢?
    看似疯狂,但是因为诛仙剑阵层次很高,虚空根本无法腐蚀他。因为实力强出一个层次,监视者也没有威胁。
    不过,在莎拉几位看来,陆阳这种行动根本没有意义,就算想杀监视者,也可以等它们自己送上门来。
    他们都是神灵,并不缺少这点时间,冒这样的风险,根本不值得。
    她们不知道,陆阳缺的,恰恰是这点时间。
    不过诸几位女子的阻拦,陆阳强行打开了冰霜要塞下的通道,进入了虚空。
    等陆阳消失后,几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担忧。
    她们都知道陆阳心中藏着什么事情,却没人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他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
    几位女子都没有离去,默默在嚎哭深渊上空等待着。
    一天、两天……一周、两周……
    这一等,就是两个月,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本应该一见面就是火星撞地球,将周围化作炼狱场的几位女子,此时却互相鼓励,互相安慰,才能够抑制住换乱的心情。
    半年后。
    在众女都有些绝望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下方走了出来。
    “你没事吧,陆阳?”
    “你终于回来了!”
    ……
    众女第一时间冲了上去,脸色都激动万分。
    被莺莺燕燕包围着,陆阳本应很兴奋,此时却只是勉强扯了扯嘴角:“是啊,回来了,再也不离开了。”
    众女这才发现,陆阳气势颓丧,精气神仿佛都被抽光了,眼眸一片黯淡。
    ……
    而后,陆阳就变得醉生梦死起来。
    他在世界各地流浪,甚至前往星空中,偶尔去寻找自己的红颜知己。
    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肯说,众人虽然担心,但也无可奈何。
    幸好,他的实力已无敌世间,不用担心他的安危。
    就这样,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
    虚空的监视者虽然没被陆阳杀光,但也杀了个七七八八,一场可能危及整个世界的灾难,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人们是健忘的,没有了共同的敌人,曾经的矛盾很快又爆发了出来。
    德玛西亚挣脱了魔法的牢笼,重新焕发了生机。
    诺克萨斯扩张的脚步再次开启,与重新崛起的恕瑞玛、在艾瑞莉娅领导下,建立国家的艾欧尼亚同时爆发了战争。
    弗雷尔卓德冰原上,艾希开始了统一的步伐,并且于二十年后完成了目标。
    比尔吉沃特成了人间圣地,没有任何势力敢于招惹。
    因为所有势力的高层都知道,这里是那位救世主的故乡。
    暗影岛重新变成了福光岛,魔法再度焕发生机。
    时间流逝,四季轮回,符文之地处处都在发生着变化,唯一不变是流浪中的陆阳。
    十年、二十年……五十年过去,他都没有找到任何实力更进一步的可能。
    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能想象到的极限,再提升,就要超越这个宇宙。
    然而,超越宇宙的办法,又怎么能够在宇宙内找到呢?
    不超越宇宙,他又无法离开宇宙。
    这就成了死循环。
    理论上来说,他的实力,已经达到了极限,那所谓的潜力,更像是一种幻想。
    但是,陆阳没有放弃,他已经不敢再想曾经的家人,回去,早已成为他的一个执念。
    时间继续流逝,五十年,六十年,七十年……
    沧海桑田,人生如白驹过隙。
    转眼间,陆阳穿越到符文之地的时间已经超过百年。
    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着,陆阳靠在椅子上,与莎拉聊天,脚下是波涛汹涌的大海。
    “莎拉,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超越宇宙的东西?”
    “我不知道。”
    莎拉随口应道,顺便剥了一瓣橘子,塞到陆阳口中。
    漫长的生命中,每个人都变得很多,包括莎拉。
    她最近腻烦了做女王的日子,跑到陆阳身边,尝试着贤妻良母的生活。
    陆阳一边咀嚼,一边含糊不清地道:“那你有没有见过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超越想象,超越常理的?”
    “有啊。”
    “什,唔……什么?”
    “你啊!”
    “什么?”
    “就是你啊!超越常理,不可思议,超越想象,不就是你吗?”
    轰隆。
    这句话,一道闪电击破了黑暗,震得陆阳头晕眼花。
    对啊。
    不就是我吗?
    能打破不可能,成为诛仙剑阵之灵,并且逼得英雄联盟宇宙法力不得不屈服。
    这不就是超越常理的存在吗?
    “发什么呆啊!口水流出来了!”
    ……
    当天陆阳就闭了死关,发誓不突破绝不出来。
    但是,这死关之闭了两天,他就走了出来。
    他出来的之后,所有熟悉他的人都感觉到他变得不同了。
    像是从一块闪耀的宝石,变成了再普通不过的石头,但是看起来却比之前更加耀眼。
    更重要的是,身上持续了数十年的,那一丝颓废和悲伤消失了。
    生活依然平平淡淡,两天后。
    “做好午饭,等我回来。”
    陆阳摆了摆手,飞了出去。
    “又出去鬼混!也不知道是去找哪个狐狸精了?”
    小声抱怨了两句,莎拉开开心心准备起了午餐。
    而离开的陆阳却并不是如她所想去找其他女子,而是一路来到了星空中。
    因为莎拉那句话的提醒,他终于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原来最特殊的不是诛仙剑阵,也不是其他的东西,自始至终都是他自己。
    之前他的猜测出现了错误,他的家乡与英雄联盟宇宙并不是蜂巢间的关系,而是维度不同。
    准确地说,他家乡所在的维度,要高出英雄联盟宇宙和诛仙剑阵宇宙一级。
    虽然他在自己的世界弱不禁风,但是本质依旧高于英雄联盟宇宙和诛仙剑阵宇宙的所有存在。
    当初肉身和灵魂毁灭后,落入这个世界的,就是他那一点来自高维度的生命本质。
    他能超越常理地成为诛仙剑阵之灵,也是因为他的高维本质。
    同理,他入主诛仙剑阵后,英雄联盟宇宙法则愿意罢手的原因也在于此,它不能,也做到毁灭承载了高维本质的诛仙剑阵。
    他感知到的潜力,也是来自于此。
    突破真神级后,他的确发挥出了诛仙剑阵全部的力量,但那只是曾经的诛仙剑阵。
    承载了他的高维本质后,诛仙剑阵实质上已经完成了进化,因为他对此没有认知,所以,暂时被压制住了。
    当陆阳明白这一点后,不用做任何事情,他自然而然就突破到了更高层级。
    六阶为领域级,七阶为半神级,八阶为真神级,九阶为宇宙级。
    因为诛仙剑阵的特殊存在,他是诛仙四剑,和诛仙阵图这五个九阶宇宙级存在完美结合成的混合体,虽然还没有突破十阶维度级,但已经具有维度级的实力。
    眼眸中带着期待,陆阳身体一晃,化作了一道混沌色剑气。
    剑气飞出,刺破了表层空间,又穿过深层空间,跨过宇宙间的屏障,最终抵达了一面无法形容的屏障。
    它有无限长,无限宽,毋庸置疑也有无限厚。
    这就是维度壁。
    普通生命别说穿过它,而是根本不可能达到这里,看到它,除非是像他一样的高维落入低维的穿越者。
    没有犹豫,陆阳一头扎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因为这里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
    某一刻,眼前场景变换,他睁开眼,已经回到了曾经的世界。
    熟悉而有些陌生的房间,没有结束的游戏。
    一瞬千年,不过如此。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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