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燕世子十分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若是待在北苑的话肯定会被祁王殿下嫌弃的,便在这附近买了个别苑。
    他的地方够大,苏佑见了燕宸曦就和老鼠见到猫似的,搬到了燕秋词的别苑里。燕宸曦本也觉得他聒噪碍眼,便也同意了。
    燕宸曦对两个人看起来倒是十分放心,倒是虞玦曾暗戳戳的对燕宸曦道:“苏佑那人一肚子坏水,燕秋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两个人在一起真的没问题吗?”
    看着小姑娘一脸戒备的样子,祁王殿下失笑,道:“他们二人虽非善类,但却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做出以卵击石的事。”
    与其说燕宸曦是相信这两个人的人品,不如说是相信自己的实力,虞玦见燕宸曦都这么说了,便没再说什么。
    虞玦想了会儿点了点头,就在此时只见燕秋词走了过来,一面走一面抱怨道:“每次来都被祁王挡在外院,防我就和防贼似的,想见你一面还真的不容易。”
    上次在青峰山燕秋词确实帮了他们不少忙,也算是改邪归正了。不过祁王殿下素来是记仇的很,依旧记得当年他曾觊觎虞玦的事,对他可没什么好脸色。
    虞玦听着燕秋词的抱怨并没有放在心上,淡淡的问道:“你找我做什么?”
    燕秋词没察觉出虞玦语气的冷淡,依旧说道:“我父王从京中送了些东西来让我交给你。”
    说着,将一个匣子递给了虞玦。
    虞玦沉默了片刻,十分无语的说道:“有什么东西你让王爷代交就是,非得当面给?”
    燕秋词微微挑眉,道:“是,非得当面给不可。”
    他分明是故意的。
    当初被燕宸曦收拾的惨不忍睹,反正他在广陵闲着也是闲着,没事来给燕宸曦添添堵。
    接过燕秋词递来的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卷画,不必展开虞玦就知道里面画的是什么。她眉心微皱,道:“豫王这是何意?”
    见虞玦面露不悦,燕秋词解释道:“我父王说过往种种到了如今也该放下了,这幅画将是他生平画的最后一副,还请王妃代为埋在梅林中,就当帮他为当年的事情做个了结。”
    听到燕秋词这般说,虞玦原本紧皱的眉心才微微舒缓。对于豫王燕阙虞玦谈不上讨厌,而且燕阙当初还救了自己好几次,虞玦想了会儿将画收了下来,就当时答应帮这个忙了。
    见虞玦收了画,燕秋词还没走,留在那环顾四周,见虞玦身边都是自己的人,这才问道:“还有一事……祁王,准备何时回京?”
    原本虞玦没多想,但听到燕秋词突然问起这个,心中瞬间变得警惕了起来,惊疑不定的看向他,问道:“王爷何时回京与你荷官,你打探此事用意是什么?”
    燕秋词看着虞玦一脸防备的模样嘴角抽了抽,道:“我并无恶意,只是最近上京传来了些消息,对祁王殿下不利……”
    虞玦一听,瞬间紧张起来。这些时日在别苑中修养,每天大半的时间都在睡梦中,别苑中气氛很是融洽,一时间虞玦只当燕宸曦留在广陵是为了解决豫音苑留下的残部后便可回上京,是以并未曾多想。
    但如今听燕秋词这么说,虞玦瞬间紧张了起来,看向燕秋词问道:“京中怎么了?莫非是圣上又有什么动作?”
    也不怪虞玦如此怀疑,毕竟景安帝心思莫测,虽然在离开上京前他对燕宸曦是父子子孝的模样,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反悔。
    燕秋词见虞玦当真什么都不知道,明白自己可能说漏嘴了,讪笑的说道:“没……没什么,你也知道朝中那些老臣们对祁王不满的还挺多的,偶尔说说什么不中听的话,也是常事。”
    说着就想要溜走,但虞玦是何等心思机敏,对绘锦使了个眼色便将燕秋词给拦住了。燕秋词见虞玦不肯放人,下意识的求救的看向苏佑。
    苏佑哪里敢招惹虞玦,只当没瞧见燕秋词求救的目光,抬头望天。燕秋词知道虞玦的性格,若不追根究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只好交代道:“父王此次来信,说上京流言纷纷……祁王与慕容氏叛军勾结,软禁太子,意图谋逆!”
    其实燕秋词知道肯定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毕竟按照燕宸曦的能力,上次在上京离宫之变有谋逆之心早就谋反了,何至于等到到了广陵,九死一生的与那些人斗智斗勇。燕宸曦在朝中树敌不少,但在上京故意挑出如此恶毒流言的人……
    “燕宸濯!”
    虞玦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是自己与慕容氏勾结,陷害王爷眼见事败,唯恐王爷和他秋后算账,所以才散播出这样的流言嫁祸给王爷,当真是可恶!”
    燕秋词见虞玦神色阴测测的,默默向后退了一步,站在了苏佑的身边不敢说什么。
    虞玦气的不行,也没理会燕秋词,而是叫来了宁九,问道:“燕宸濯可回上京了?”
    宁九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见虞玦沉着一张脸有些疑惑,听到她问起,道:“东宫的侍从还在临安,看太子的意思,一时半会儿暂且不回上京。”
    不止是虞玦猜不透景安帝心中想法,燕宸濯更是不敢赌景安帝究竟站在哪边的。他拿下了临安,便有了筹码与燕宸曦在江南形成对峙之事,可一旦回了上京,他在临安与奕阳勾结事发,再加上这些年他仗着东宫的身份在上京为非作歹,他与庞氏一个都跑不了。
    虞玦皱眉沉吟了会儿,又问宁九:“那上京那些流言,王爷可知情?”
    宁九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听虞玦这么说这才反应过来,笑道:“原来王妃是在为此事生气,您放心,王爷早就知道此事,是皇后捣的鬼。但他们妄图用流言栽赃王爷,无异于蜉蝣撼树,王妃不必担心。”
    现在祁王府的人谁不将虞玦当做祖宗供着,朝中的事他们不敢主动的惊扰虞玦,唯恐她担心分神。但,虞玦如果问些什么,他们也不敢隐瞒,这是燕宸曦的命令。
    虞玦听着觉得宁九的话里有些古怪,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哪里有什么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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