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日桑沧,迷踪往昔,不经意于梦銃之中摊展残破烟黄的斑驳映画。
    九龙城寨,那座淹没在歷史长河底端,遗世独立的黑暗迷宫,阳光都无力渗透。
    世人谈及皆色变而避之则吉的叁不管罪恶渊藪,陈天雄发过誓要永远离开...
    寨池是头扎根静伏的怪物,四边千窗万户的铁栅围有如它不解的衿甲,掩盖了满目疥疮,无牌牙室诊所街招不计其数,落日下与晒台的晾衣桿形成密集骨刺战旗,顽强对抗着港英当政殖民统治。
    清昼死水般的石垣尸块,入夜灯影幢幢变为千眼之魔,人间真实的葛咸巢窟。
    自细蚊仔年代懂事起,生活则已被潮湿霉烂交相困袭,墻沿角落罔生奇形异状的菌孢,无一叫得上名称。往深处进一步,点香烧炭,腐败猪狗内脏,烹煮菜餸锅气,鱼虾蠔仔腥餿,燃料织纱塑胶...五味杂陈直衝鼻腔肺腑,弃物渣滓恶臭熏天,詮释了寨眾敲敲打打的本能:生存。
    寮屋哀民不断涌入,岌岌可危的楼宇层层垒高,几十条宽仅四英呎的逼仄街巷铺开错综复杂的阶梯栈道,四通八达向上又陡然行下,一头栽往深杳的别有洞天。
    跟着母亲路经迂回暗道,陈天雄打赌,若是玩捉匿人,阿妈必定寻不到他,无论哪个方向,总是粪尿污水,从明渠流进石板裂缝,再消失不见。
    他天性胆如斗壮,目睹瑟缩在光明街棚仔烟格处的老童道友们揩粉索茄,脸色惨过隔夜油炸鬼,或难以瞑目的倒毙尸首都未曾使其惧怕,年幼双眼尽失哀怜,这些人与客死异乡的病狗别无两样,只有一次,他险些单独迷失在大井巷,垂危裸露的电缆缠绕粗陋的铁锈管通似藤蔓鬱结,恐怖幽闭震摄,潜夜里形同蛛丝盘踞,等候他自投罗网。
    陈天雄大几岁,热衷和年纪相仿的男孩成日穿梭,以为天地不过城寨四英亩多而已。
    唸书止于识字,不遵从规矩野性滋长,约人到波地打闹斗殴为的是在群体中拔筹称王,数不清多少回,被他打伤的细路仔父母,火冒叁丈上门踏入老竇陈辉开办的九流黑虎拳馆,用他听不懂的潮州话骂骂咧咧讨要说法。
    大部分间暇时光,他带着小跟班从西头村驰骋,飞奔过羊肠小径再至东头村往復。
    他们立于隐密的海洛英诊所前,好奇地观察「医师」为毒鬼啪针,看腻了就去龙津道的凤巢鸡窝,听那些媚肉企街大开荤嘴咸口研究兜客经,侃起近来哪家楼凤参拜了鲗鱼涌山上的二伯公庙后搵到恩客做了归家娘。
    有时他衝着救世军幼稚园漂亮的雕花铁窗怪叫,溜进啤胶厂将老闆珍爱的雀鸟放跑。偶然大发善心,主动帮西城路上李家的潮丰糖果包装做工,赚取一磅四毫,顺便攞走点色素椰子糖,当然最愜意的就是陈辉在外打赢黑市擂台,丢下十几蚊几十仙好让他前往松发冰室食叉烧蛋粉以解馋瘾。
    1975年仲夏薄夜,因不堪忍受父母絮语争吵,他爬上城寨天台,身手矫捷越过叁尖八角罅隙,攀至高低错落的平顶。这里非法僭建杂乱狼藉,并不比底层强多少,臭味倒稍许淡弱,勾五搭六的晒衣绳掛满衫布,横七竖八的鱼骨天线似守卫废墟的枯瘦哨兵,共他一同瞭望叁千弧光。
    捡起未熄尽的烟蒂头唆吸数口,咯呛得他直哼哼,无名的男人豪勇油然而升...第一次,他骑在巨怪肩膀又渴望摆脱它。
    每十来分鐘起降啟德的客机低略上空,硕大无朋的翔翼急剧压迫,隆隆引擎呼啸狂嗥,炸穿耳膜,震得城寨摇摇欲坠,居民向来对此无咁好声,毕竟黑帮劈友都需吊颈唞下气。
    陈天雄却在幻想它再低几分,勾走眼花繚乱的「万国旗」,也一併挟走自己。
    身陷阴沟,亦不能停止仰望...
    远方飞来一隻羽泽黑亮的鸟禽,锐爪牢抓天台绳架,炯炯乌珠与他犀利对视。
    「嘿嘿,乌鸦,係乌鸦...飞啦飞啦...」广太号士多店主家常年罹患精神障碍的兄长,打着赤膊自顾傻笑囈语,试图靠近那隻蓝墨色鸟。
    「吖—吖—」乌鸦噗棱振翅,陈天雄记住了它的隼鸮之姿,鸣叫苍凉嘶哑直断人魂,深远不祥…
    律法权威止步,城寨与外界涇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的境况有了新的局面。
    港警肃整,皇气追逐紧刮,水房、条四、和兴和...寨里流亡的叁合会人士与日俱增,50年代盛行的罪戾再度死灰復燃,红丸,大档,烟窟多过雨后笋,竟招致花腰黑脚踏入此地,圣士提反会潘灵卓小姐感化的幡然悔悟者人数,远落后不知几凡的堕落恶鬼。
    继承了黑虎血脉,陈天雄个头腕力出类拔萃,开始孜孜不倦击打沙包,同老竇几个不成器的学徒比划拳脚。厌恶阴沉的陈辉,他便千方百计求得城寨唯一的潮州拳师王海明教授摩易泰啟蒙。
    手瓜气力飞速提升,他最终染上黑帮瓜葛,毫不顾忌他人侧目整天扯强扮阿飞,替那些项首系缚横角的亡命之徒走粉睇水。
    14岁早熟,错误的挚爱命中註定出现。
    粤戏婊子高高在上,凤楼老举低贱腌臜,他独爱留连脱衣舞场所,被龟公挡于门外,偷偷及嘢。
    大昌艷舞团,他遇到了聚焦万眾淫邪目光的芬妮,年方二八的纯洁外表,如污垢里裊裊开绽的菡萏芙蓉,一顰一笑,勾魂掠魄,从此攫住夜不能寐的少男春情。
    尾随跟踪,似近还远,伊人谜一般地回眸红顏,他曾认为是全部的幸运。
    他获得了歷来憾缺的母性温暖,刻骨铭心地在八月十五献出荡气回肠的初次,草坪芳香男儿威风,月华散落美景良辰。
    「毛都未出齐,学人扑嘢?」
    蓝帽PTU巡差刺破佳期,陈天雄当场被拉,强判衰十一进男童院,管教不成,于是同YP仔们连番恶战,古惑暴力本性一发冲天。
    两年后,他浑然煞气归来,物是人非,初恋依旧人面桃花,只是跟了大佬华D跑起私鐘,变得陌生疏离。
    陈天雄固执地用拳头以一当十,打翻一眾恶少,夺回爱人,拜入和兴和香堂做四九出位。
    门帘背面,芬妮伏在华D身下欢吟抽搐,嫉妒之火囤积,烧得他眼眶通红...
    一日,老表的天台喜宴结束,他忍无可忍向大佬发难。
    「你个仆街搅我老婆!成个咖喱鸡响度啊!」
    「细佬,佢隻鸡嚟?,俾九千几人砌过啦,咁紧张做乜?」
    华D死都没参透,行古惑的人,哪一句会成为踏往阎王殿前的遗言...
    「今日有你冇我。」
    花瓶缸猛揼怒捣,一地迤靡的猩红血毯混着骨状组织和灰白脑浆,黏糊得连钢铲抄都费力。
    亲手了结屈辱梦魘,将尸体摜进天台水箱,腐烂,巨人观,无人问津。
    他自封大佬,街头战无不胜,黑市拳锦上添花,陈天雄江湖声名鹊起。
    最后一次,他去观看了天牌跌落神坛的比赛,那个叫梁修文的无名拳王,星奔电迈摧枯拉朽,全面吊打了陈辉...
    他放声鄙薄大笑,老竇生平苦练未担半分父责,毕其功于一役到底逃不出命运赠予的负败诅咒。
    离开九龙城寨前,陈天雄几乎游遍所有街巷,天后古庙青瓦顶上的铁网散布垃圾虫蝇,他踌躇犹豫,还是打消了敬香的念头。
    神祇?乱世自身都难保,他不信。
    过档东星遥赴元朗,南征北战打生打死,成王败寇一朝雄霸油尖,山雨欲来城欲摧。
    重返故地,巨型Marlboro霓虹灯底,背影昂藏七尺,观潮踏尘中断雁孤鸿,红棍下山虎乌鸦就此起朵...
    93年,港英政府一偿夙愿,成功拔除了版图上的毒瘤,几经浮沉的鲸落孤岛轰塌,乌鸦仅存的零星怀思若脱线风箏,不再折返。
    旧梦回响戛止,恰好醒于破晓时分。
    些许僵麻的手臂倘散着大簇乌云黑丝,阿羽睡得恬静安嫻,一脸婴儿模样偎紧他,被竇裹藏住大半段光洁素肌,宛如霜冻荒原之上的隐匿神秀,只有英眉覆盖的伤痕,证实她歷来亦是靠双拳在江湖摸爬滚打。
    须臾间乌鸦不由丛生对蹉跎的懊恼,但阿羽真真切切接纳了与他彼我拥有,才是当下苍天安排的赎救。
    港岛600来万莽漠眾生,惟独火花是她,冤孽或真命,冥冥有天数,陈陈皆相因,就像时空羈离,不必伤叹过去,无需篤虑将来。
    轻柔抽出上肢,阿羽被小小地惊扰,即使戽被都显得分外乖巧,明露半边无双风色,乌鸦又一次溢冒殢云尤雨的慾念。
    可是她刚承受了初更炽痛和满宿不停歇的沦亲浹吻,此时陈天雄愿耐心等待她觉醒后眼里荡漾的摇曳星河。
    随意冲了凉,窗外已见天光。
    虎躯落坐进真皮梳化,展臂摊举舒筋伸懒,脊沟脉络擢升流涌,两处背侧的挠痕扎割刺痒,算是小拳王在他身上剜刻下甜蜜的罪与罚。
    撕开黑色礼物外纸,盒里封装了全套崭新的Philips电鬚刨,叁刀头附带膏沫的时髦热货。
    乌鸦搓了搓髭鬚茬,嘴角咧到了耳根,旧年初识,阿羽两句唔埋就烈性大发,几时对他这个十恶不赦的古惑仔有了情悸,还捨得为他修边幅的问题一掷千金...尖东那次?或许更早...
    放低电鬚刨,他起身走到电视柜前蹲下,拖出一个废纸箱掸去顶部杂尘。
    回忆的遗物重见天日,忘却也将同时而来。
    始入拳坛的伙伴,陪他攞返奖杯荣耀的拳套,成了裂皮走线的尸骸,静躺无数日与夜只候一把渡火。
    一帧褪色相片,依稀能见被揉皱又仔细抚平过的陈跡,几条透明胶粘合中央撕碎裂隙,粘不回破镜难圆的眷恋。曾留着长发的年少乌鸦,手掌抚拭芬妮,笑得意气凌云…某日她悄无声息出走,失踪在倥傯飘萍,也毁灭了男人长久雕砌的企望。
    蓝色火苗点燃相片角,纸焦燎烧,簌簌散坠成时间的馀烬,心中死去的人,有缘遇合卜他生,今生不復相见。
    他就着泯灭前的萤焰焚吸一支烟,直到相片在烟缸里彻底化为暗淡死灰。
    虎眼闭闔,绘空曦梦仅剩龙羽。
    回笼一觉酣然,逐渐被照透落地玻璃窗纱的浮白唤醒,斜卧的身体上盖着一条浴巾,传来微潮凉意。
    阿羽站在立柜前,正手捧他当年力夺的至尊金腰带,端详得入神。逆光勾勒清癯的仪姿,前后凹凸有致,两条頎秀长腿接连上扬圆润的紧实臀线,穿着他的白色孖烟通都难阻诱惑。
    「鐘意咪送俾你囉。」
    出口话语自带深沉溺爱,阿羽缩回了刚要触摸的手,有些抱歉地将腰带放归原处。
    「唔使...我就係是但睇下啫。」
    「上次喺我度仲未睇够咩。」乌鸦抽走浴巾撑起身子,靠近她从背后环抱,亲暱举动有恃无恐:「醒咗做乜唔嗌我?」
    「嗌你做乜,瞓到好似白条猪咁,仲乱扯鼻鼾…」嘴上刻薄,听起来倒娇稚得可爱。
    「做男人要出力,好攰?嘛。」
    他存心说得狎褻,热息喷薄,阿羽的湿漉发丝扣着赤热耳廓,瀰散古龙香氛,像朵冷艳的花风信。她身穿乌鸦那件边缘皴皱的松垮薄衫,两团大酥球就快呼之欲出。
    分明是勾引,手掌登时不安份地抚弄蜂腰,撩惹大片涟漪…
    「陈天雄…你…」阿羽躯体迷软,喉头发颤,忘了什么叫反抗。
    「你着D乜嚟?,搅到我扯旗...」
    男性呼吸加重,趁她无所适从之际横将抱起,大步移至梳化。
    「啊!放手!」她这才慌张地挣扎,咿哑惊叫有一丝些微尖嗲。
    跌坠瞬刻,玉乳来回晃跳,回过神她紧紧贴合乌鸦胸膛,体温被情慾熨升。
    「而家日光日白,唔好...扑嘢...」结尾两字气弱声嘶。
    「小拳王你好咸湿,我仲未讲,你先恨到出面想扑嘢咩...」
    他拆了礼物盒,拿出电鬚刨塞到她手里。
    「吶,送我电鬚刨就好人当到底啫。」
    「你自己有手自己剃。」
    「听话啦。」
    简单轻巧不失挑逗的一句就似中了这魔头蛊惑,阿羽虽不情愿却颇为乖顺地坐起,慢慢靠向男人脸颊。
    冷不丁,霸道的蛮力圈住腰肢一拽,迫她岔开双腿跪坐在身上,似乎即将翻云覆雨…
    儘管丰泽的售货妹教了她电鬚刨用法,首次尝试也未免紧张…面对陈天雄的赤裸虎驱,一时之间脸红成浆果,不知该如何起手…
    五指轻轻扶上他的下頜线,睫羽垂帘,低视那副咫尺之遥的鬼眉压眼,眸底正潜伏一头饕餮无饜的饥渴猛兽。
    她举起电鬚刨按下按钮,膏沫鑽涌而出,柔和缓慢地划过星星点点的青灰鬍渣,鉤摹描绘他稜角奇峻的轮廓。
    从没有那么仔细观察过乌鸦的五官,原以为古仔郭天王一类的白净小生才是心头好,可眼前男人鼻樑高挺端直,M型的唇线如两座慾望峰塔,耸扭宽肩,牵动连片褐肤榛肌,棕发蓬乱慵懒,说不明的骄狂,不讲道理的痞靚…
    绵密泡沫膏雪绒般地均匀敷盖了下巴,与肤色界限黑白分明,推到12月的街头,绝对活脱脱一名圣诞暴徒。
    按压开关,刀头旋转震响,锋利铁器拖行绕圈无比丝滑,动作战战兢兢,心怦怦兮扶摇乱撞。
    阳刚鼻息明显重浊几分,腰间双掌极不老实,隔着上衣摸索,抚玩腿股,忽略微弱的小抗拒,抓起衣摆一点点上掖,沿肋骨放肆探入波罩...
    「嘶...呃啊~」
    右胸猛地绞痛,小女人一记兇恶拧掐,皮差点没被漩到流血...
    阿羽鼓着嘴羞叱:「你要我帮你手,又揸我波!」
    「有冇搅错...揸返咪係囉,使乜落咁重手喎...想杀咗我?」
    乌鸦皱眉弓背倒吸气,捂胸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
    「鬼叫你摸身摸势咩?抵死…」方才劲道的确狠辣,隆鼓肌肉生生一滩淤红紫印。
    她心生愧疚歉意,匆匆拨开他的手胡乱揉搓:「对唔住啦...痛咩?」
    没留神乌鸦的狡邪坏笑,又是专注不备时,将她紧紧贴面勾揽,胸脯相碾,惊得电鬚刨掉在一边。
    「你锡我啊?」
    「死乌鸦!你装假狗…啊...」
    上衣内衣一股脑被掀高,男人毫不犹豫埋首陷入那道诱他堕落的珠峰深沟,残留鬚膏擦拭廝磨,不顾一切舔舐嚙咬,纵情揉弄,阿羽只半秒就全身松瘫,薄弱逆抗在他兽性横暴的颶风中撕碎成纸帛。
    一对圆挺绵软暗芳幽馥,挤捻推摁下变更各种形状,乳晕美色赛过元朗初秋的大棠红叶,哪是烂俗的舞女街丽能比,油麻地小得一眼望穿,行走几多载,何故早先没遇见这头不驯的野狼?
    「唔可以咁...停手...」她想撑开陈天雄,总被他瓦解所有蛮力。
    「同我冇大冇细,寻晚係边个爽到叫大佬嘅?嗯?」
    虎口含住嫩乳肉团嘬吸,大手游离绕至她后背解开bra扣,指尖刮擦俊骨纤肌,一顿顺摸倒拊,怀里女人战慄发抖,汗毛直竖,嗯嗯啊啊呼出媚喘破音,无处安放的手臂只得搭在他头顶,随他轮番馋吃吞食。
    「你嘅波点生得鬼火咁靚...睇到我眼都爆...」
    「收声......嗯...」
    粗獷指节夹拢胸前花苞骨朵上下滚撵,熟练程度远胜天天唧鱼蛋的猥琐老衬...湿韧滑舌接衔挺立蕊点恣意吮喋,仿佛孩童呷饮慕灵乳,永无满足。
    难以言喻的酥痒快感通注阿羽心窝,电流疾弛奔向小腹,昨晚被他强攻掠夺的花壶深处渴求更多抚触...
    不消俄顷,唾液混合泡沫遍布,粉幼乳面水光淋漓,神态自是凤眼流波,添雨恨之愁。胴体罩了层春光,嫣然自醉,简直叫人无福也难消。
    乌鸦强压兇刃魂穿女人的剧烈衝动,手指划入阿羽两腿轻易探进孖烟通,轻挑慢抹,情液汐潮澎湃。
    娇体激颤,两腿几慾併拢,奈何臂力禁錮令她动弹不得。
    「啊...」
    整条指腹嵌合细缝莲瓣揩摩,滑腻蜜水源源不断渗沥,胸口起伏翕翕呢喃,眼尾呈现緋色,羞得侧首咬住食指关节极力隐忍他驱使的呻吟,左腕红绳投映异样妖冶。
    「大食婆,身体至诚实,湿成咁...係咪想我得滞啊?」
    他的色语淫词在颅内颠跳,男人手里半刻不歇,触碰她充血的豆蔻拨弄揉按,水声啪嗒汩汩蔓延,腿心壶口溺成慾念汤池。
    痉挛,眩晕,上身绷直向前一挺,无助地扬起头,飘然仙死窜散四体百骸...
    屈降于他的奇淫巧技,也只会咬紧朱唇喘到昏聵。
    陈天雄没有错漏她每秒的失神仪姿,股中犀早已涨得要炸。爱液淥淥黏稠,晶莹丝连浸透虎掌指缝,抬到嘴边舔尝,沐浴乳香气混融浓郁甜膻,一味最催情的费洛蒙毒药。
    搂过她狠烈激吻,呼吸奄奄才捨得分离,嗦咂唇心,舌尖勾划沾满兽掠之痕,磁铁般引得阿羽情难自已,张开软口,两条韧舌在空气中疯狂交欢旋舞,直到一方将另一方吞咽反噬。
    薄汗燥热,预示了亢奋,再拖厘秒半毫都是煎熬,春宵千金苦短,就来他个日沉星起。
    底裤下兇嚣巨物摆脱束缚赳赳现形,柱身高举擎天,誓要进入她体内征伐荡尽。
    像盆凉水冲醒了意乱情迷,阿羽怎堪直视,记忆里凤毛麟角的情色叁级戏,对男人的尺寸强弱无概念可谈,天晓得初次就体验了被急痛攻心支配的胆寒,当即撇转头不去看他。
    「阿羽…佢好鐘意你。」
    「你躝,我唔制!」抗拒推搡,试图溜出死死钳制的桎梏,脸憋得盈盈絳红。
    「先至得一次点够?」乌鸦凑上阿羽耳垂啖舐,瞬间卸去她才铆起的劲,色气爆棚的低语隐约真挚:「我成大半年都未掂过女人,嗰叁个月我脑度净得你…」
    陈天雄竟然说粤语残片的台词?男人的嘴,向来呃鬼食豆腐,呃女为其哭。
    偏偏在分别的90多日,思绪坠渊,迎面遇梦。
    得来不易,便要爱不释手,一夜繾綣,即是馀生纠缠。
    情弦仍在振拨,那边慾火紊乱失序,耗光陈天雄所有耐性,燎热沸腾的气息席捲而来。
    无视她的绵薄眇力,乌鸦扶住茎刃找准私处洼地,拉开孖烟通布料,伞头抵向柔穴顶磨数下沾满春水,刺激得快意奔涌到前额,虎腰鼎力一送,直直插入半截。
    鑽心痕痛如同旧伤未愈又再疮痂磔裂,单是几寸鼓撑已近乎要了阿羽小命,跨跪的双腿不敢轻举妄动,哆哆嗦嗦勾攀上男人颈肩,视作唯一的救命稻草。
    「呜...好痛...」
    「放松D...有得你舒服。」
    他兜握波峰捏摇晃曳,大胆交颈而上,唇印落在阿羽粉脖吮吻,来回横舔迷人锁骨,听她敏感脆弱的哑嚶,撩得阳器勃发粗胀,抓住臀胯向下猛地一沉,剩馀部分完全没入溪水幽径。
    「啊...唔好...」
    女人短促噎叫同时,长驱直抵的舒爽令他气血急冲,穴甬内肉壁曲褶似精密铰链,牢牢吸附贴紧刃柱茎身,兴奋得他挺腰抽提,开始深入浅出纵插贯穿。
    疼痛,酸麻,阿羽感到腹股塞得窒息般饱和,体温心律迅速飆升,极致的撞顶摩擦,带动她上下颠簸抽搐,哭着鼻子央求陈天雄放慢放轻。
    难得见她英眉锁黛,口中娇滴滴啼呻,乳波有节奏地跃动,两粒桃芯凸出翘立,从肩胛延伸至胸廓的美好曲线教人骨酥筋痒,理智剎那扫空,雄鹰狂鷂一番凿击,窄隙捣出润滑淫液打湿双方毳毛。
    阿羽经受不住酸爽,手指撳摁陈天雄后背拼命抓抠,又浅又紧的花房玉壶不自觉收缩,就快失声大叫...
    乌鸦加快了顶弄,似乎阿羽也在暗暗迎合,情水泌渗流淌,射意濒临时他才离开腔道。
    缓释的喘息千娇百媚,她脑袋一片空白,淡淡朱红浮晕掛饰脸颊,任由男人随意佔有。
    陈天雄抱她躺下顺势翻身,将内衣罩衫剥除,彻底裸露麦色脊背,结实的小肌块和涧沟画出惊鸿,正是他脑海里幻想无数次的宜景,臀腰相连处两窝玲瓏凹陷,勾他沦落狐魅漩涡。
    练什么拳,玩什么格斗,龙羽只需裸体,足以致他死地。
    忍不住趴伏欺压这具让他上癮的身段,细密的渴吻拂缀连卷,循循舌触舔啜,不偏不倚都正中敏感点,她魂不附体跟着发抖,害怕未知的性爱杀戮再给她一次当头棒喝。
    扒下内裤,指头温柔轻捻两片幼嫩蓓蕾,微微红肿浸染琼浆玉泉,净是一幕毫无保留的风情月意。
    贪得无厌的犀柱滑至腿心磨刮,藉着黏润突袭偷香,伞头衝锋陷阵,强硬顶开重重拦截,径直碾插达到宫口。
    阿羽吓得弓背惊呼,异物入侵充填得饱实胀满,热麻酸痺沿膻中轰震至神庭,下意识竭力闭合双腿阻止进犯,不曾想过那突如其来的绞切引发了更加鲁莽的霸凌。
    「唔可以...你快D同我停低...啊——」
    「快D係嘛?好啊...」
    淫棍,混蛋,咸湿佬...她来不及爆seed,嚶嚶喘得摇头背过气,坚硬粗硕在体内肆无忌惮捅捣,疼痛渐渐被莫名其妙的快感取代,深处水喉翻腾喷涌,较初夜来得尤为狂浪。
    不知多少下的鞭打,多少声寻死觅活的泣叫,终于穿金裂石,牝穴收紧,拋向青霄云岫...
    陈天雄低嗥着直起身,长臂轻松捞起不盈一握的蜂腰贴上自己绷紧的腹肌,迫她屈肘而跪,接受下一轮掠地攻城。
    阿羽抬手就要退却拒绝,不过是狼入虎口。
    手臂被他反向箍锁,扯起柔驱弯成性感弧度,堪怜嫵媚诱得他只想粗鲁强暴。
    「陈天雄你黐捻线!啊...贱格!我憎你!」
    乌鸦不在乎她哭闹嗔骂,爽死惨得过渴死?
    就算眼下喂他吃几斤砒霜都甜过吹糖。
    「姣妹...你话唔好,patpat又谷得咁埋?」
    「係唔係几鐘意我屌你?」
    他一边说着骚话一边空出手拍打翘实臀面,两叁记便拍出指掌红印,巨犀插干噗滋作响,溅飞拧腻爱液,粉嫩穴肉被带出带进,水滴桃心状臀瓣被衝撞得颤动不已,淫艷视觉刺激下逼他几乎缴械投降。
    小拳王呜咽哽塞,话不成句语不成调,一次次的失禁夹缩,送她登峰上月,支离破碎。
    他是残暴的行刑官,丢她淹溺慾海又打捞上岸受虐承罚。
    「啊...好迫...」
    头皮发麻的激爽四散,扶住她腰肢狠狠撞了数下忽然拔走,释压后一阵空虚。
    小女人全身绵软瘫倒,奄奄气息若弥留,片刻被转正面向他。
    「你好听话...」乌鸦额头的汗津滴落在阿羽委屈的脸上,眼眸噙珠藏泪,像在埋怨他不懂怜香惜玉。
    他深吻了绵唇,舔探她赤红耳廓,嘴里说着魔咒:「抱我。」
    阿羽傻傻地交臂勾抱上他的脖颈,随即孖烟通被褪除,乌鸦把她两条腿弯折下压,手臂从下抄架抱起圈于腰侧,直接来到玻璃前。
    看来今天不把「禁房艳奇」的戏码演绎一遍绝不罢休。
    「哗啦——」,他单手撩开帘纱,光线立时照射得亮堂明朗。
    落地玻璃外既不是无人区也不是海岸线,寥寥几株树荫遮不住私宅楼房...朗朗乾坤,他竟狂妄到要色胆包天。
    真是羞耻的惊喜…
    劈头盖脸的难堪急得阿羽双腿乱蹬,又不敢大呼尖叫,恐引来万眾瞩目...
    「你搅边科!人哋睇到?...放低我!」
    「我同我条女搞嘢有乜唔妥。」
    「你short咗...」
    「怕丑,点做阿嫂?」
    「咁我唔做阿嫂嘞...」
    说什么都是徒劳,做不做阿嫂此时哪由得她做主,她是陈天雄的小拳王,是他的细靚,是他的女人,一世,永世,已成註定的宿命。
    陈天雄展顏邪笑,斑斕的日光中,过分深邃浑厚的宽肩,是她爱慕的终点。
    他将阿羽托着一拎,提枪滑入花穴...
    鱼水游仞,再无阻碍,真真正正的严丝合缝,甬道内褶壁急切迎接阳火,容它猖狂横行,由慢而快浅出深插,茎身伞缝穿越狭窄小径衝撞,蜜液温润如水喉崩漏,倘出壶口流向性器,淋湿那条硬刃,助它狰狞癲狂。
    偌大的厅室,回盪着淫靡的喘嘘与巫山云雨的交合声。
    她倔强倨傲地咬着唇寧死不屈,粉色颈颊沉淀为瀲灩红潮,乳首波峰晃颤起伏,美艳野性,永远都吃不够。
    巨犀涨大嚣叫,水甬降临天塌地陷的挛缩。
    「嗯…啊…我顶唔顺了…」
    下一刻,她摒弃了羞涩,拋捨了矜持,快感叠到天灵盖,再也无法控制慾望吶喊。
    极限的媚浪哀嚎。
    爱焰麋灼了眼目边缘,他拔除她满身棘刺,拥抱锋棱褪尽后的至柔至婉。
    「求你…陈天雄…救我…」
    娇惨长吟,股间洇湿滂霈,臣服于他一波狂过一波的刚猛无儔,撞击下玉壶溢满倾翻,凤眼梨花带泪,舌尖变得冰冷,再度洩出热流沁透丹田...
    暴雨过境,魂销魄殞。
    「阿羽…我要你…」
    齿根磨凿里挤出直白情语,十几二十多下的嘭声搏插,酣畅高潮导遍神经,冲击血管脉络,犀柱用力兇顶,青筋暴起,尾椎一热,伴随森沉虎吼抽出温软腔道,放闸,潮射,浊液无比炙烫。
    垂死的躯壳陡然爆发,扑赴入怀紧裹勾缠,回应予他最热烈的吻,久久不分离。
    欢爱窃走黑夜,颠鸞倒凤漏催银箭。
    日转回廊,只留两具光裸风流熏沐暖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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