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神医?皇甫神医?”瑞王一拍大腿说道。
    “嘘,瑞王殿下请冷静。”凌正煜忙小声提示。
    皇甫先生皱着眉头瞅了一眼面前的小子,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
    瑞王冷静下来,想了想,不对啊,神医为何给自己诊脉?
    瑞王越想越不对劲,这时候,皇甫先生也放下了诊脉的手,对凌正煜说道:“老夫判断的没错,他就是中毒了。”
    “啊?”瑞王猛然听见中毒两个字,不可置信地叫道。
    “瑞王殿下别怕,这是中毒初期,可以治好的。”凌正煜安慰了一下瑞王,然后又对着皇甫先生说道:“这是何毒?”
    “绝忧散!”皇甫先生说道:“这种毒无色无味,是一种慢性的毒药,中毒之人不到最后一刻毒发,一般人是发现不了的,当然除了我之外。”
    “哦?为何发现不了?”凌正煜又问道。
    “因为中毒之人没有任何症状,只是会有些疲倦懒怠,脸色有轻微的发青,所以一般人不会觉得是有病,而是会认为自己累了。”皇甫先生解释道。
    瑞王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不由地挥着手找存在感,说道:“喂,是我中毒了吗?”
    凌正煜和皇甫先生同时转头,对着瑞王点头说道:“对,你中毒了。”
    随后两人又开始了一问一答。
    凌正煜问道:“皇甫先生,可知这毒是如何下到瑞王身体里的?”
    “根据瑞王的脉象来看,现在这个毒还算轻微,应该不是从食物中下的,若是从食物中下的话,剂量控制不好就会显现严重的症状,若不从食物中下毒,那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中毒者吸入。”皇甫先生分析道。
    “吸入体内?但怎么才能让中毒的人心甘情愿吸入毒药呢?”凌正煜思考着。
    “那只有晚上等瑞王睡着了,然后在他房内点燃用绝忧散制成的香了。”皇甫先生说道。
    “二位,二位,是我中毒了吗?”瑞王再次挥手确认。
    “对,是你呀,难不成是我们两个吗?”皇甫先生不耐烦地答道。
    “好样的,既然是我中毒了,那是不是得问问我这个中毒的人情况啊?”瑞王无奈地说道,怎么两人好似他不存在一样,只顾着两个人讨论,也不带着他。
    “哦,对了,瑞王殿下,皇甫先生说的症状,都对吧?”凌正煜这才转过头来,对着瑞王问道。
    瑞王见两人终于理他了,忙答道:“确实,这几日就如皇甫先生说的那样,困、乏、累,都不想多说话,每日晚上早早就想睡觉休息。”
    “咦,你这小子,知道自己中毒了,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害怕呢?”皇甫先生奇怪地问道。
    “怕什么,刚刚侯爷说能治好,再说有您这样一位神医在,我一点都不担心,而且有靖远候在,下毒之人必定跑不了的。”瑞王悠哉地说道。
    “你小子倒是心态好得很。”皇甫先生瞟了瑞王一眼说道。
    “刚才我问皇甫先生的这些问题,就是为了找到给瑞王下毒的人,看看他们有什么阴谋。”凌正煜说道。
    “阴谋?”瑞王眯了眯眼,生在皇室,总会逃脱不了这些,哪怕他再不问政事,再不想卷入朝中之事。
    “嗯,总不会有人闲的无聊,拿毒你这件事寻开心吧。”凌正煜一脸的严肃,人命关天。
    “能有什么阴谋,不就是我的存在碍了某些人的事吧,否则我一个闲散王爷,谁会来要了我的命。”瑞王不敢去想是谁,但在南夏谁最讨厌他的存在,答案一目了然。
    “瑞王殿下,现在还不清楚事情的真相,得抓紧时间查。”凌正煜自然知道瑞王想说的是谁。
    “还有个问题,为何下毒之人不马上将我毒死,而要慢慢下毒呢?”瑞王皱起了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也许是想让你参加完饕餮赛吧,不想让西丹和北真知道南夏有内乱,而使得他们有机可乘?”凌正煜分析道。
    “那为何不等饕餮赛结束后,在回去的路上一刀咔嚓我了呢?”瑞王又问。
    “这次护卫这么多,不是那么容易下手的。”凌正煜说道。
    “你们讨论这些有什么用,想办法把下毒之人抓出来,一切不就明白了吗?”皇甫先生开口打断他们的推测。
    “皇甫先生刚刚说过,根据瑞王殿下的中毒情况,凶手大概率会通过燃毒香下毒,对不对?”凌正煜转头问皇甫先生。
    “是。”皇甫先生点头确认道。
    “能让瑞王殿下一个人吸入毒烟的情况,也只能是晚上睡觉的时间,所以今天晚上,我会在这个院子布防,下毒之人若是敢来,必将生擒。”凌正煜说道。
    “那有劳侯爷了。”瑞王点头说道,他既想抓到下毒之人,又害怕真是自己想的那般,心中五味杂陈。
    “瑞王,这宵夜你还吃吗?”皇甫先生看着桌上的宵夜说道。
    “当然,洛姑娘做的,怎么可能不吃。”瑞王被提醒,忙端起碗说道。
    “你倒是吃喝睡都香得很,一点都看不出中毒了。”皇甫先生撇撇嘴说道,没事,等会阿柠会给自己做新的。
    “说来也是奇怪,除了困乏,其他一点都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我还真以为自己太累了呢。”瑞王嘿嘿一笑说道。
    “快点吃,吃完了我给你扎针使你入眠,然后再帮你放毒!”皇甫先生翻了个白眼,说道。
    “我还有个问题!”瑞王刚想吃,但止不住的好奇,又开口说道。
    “快问,问完快吃。”皇甫先生气道,这小子真啰嗦,耽误自己回去吃宵夜。
    “皇甫先生,你怎么成了洛姑娘的帮厨了?”瑞王终于把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要你管!”皇甫先生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瑞王见问不出答案,也没脾气,毕竟还得指望皇甫先生救命,所以乖乖地将宵夜吃了下去,躺平让皇甫先生扎针。
    皇甫先生给瑞王诊治完,拎着食盒跟凌正煜出了小院子。
    凌正煜忙着去布置晚上抓下毒之人,皇甫先生直接去了洛文柠的房间,讨宵夜吃去了。
    皇甫先生吃着洛文柠做的宵夜,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洛文柠将吃完宵夜的皇甫先生送出屋子,对着大力说道:“大力,熄灯休息吧。”
    “啊?”大力疑惑地问道:“阿柠姐,今晚侯爷要抓人,我们这么早熄灯吗?”
    “嗯,正是因为侯爷有事情要办,所以我们要正常休息,一切正常,躲在暗处的人才会出来下毒。”洛文柠开始铺床了。
    “喔,你不好奇不紧张吗?”大力问道。
    “我们对于抓人使不上劲,最大的帮忙就是正常作息,今晚如果有没有所获,明日便可以知晓。”洛文柠说道。
    大力点点头,虽然她很好奇,但阿柠姐说的有道理,帮不上忙就先休息吧。
    洛文柠和大力的房间熄了灯,凌正煜已经安排好了人手,躲在瑞王休息的院内各处。
    瑞王的房间早已熄灯,只是瑞王的眼睛却瞪得很大,还好刚刚皇甫先生帮他解了毒后就醒了,现在还能撑得住不睡过去。
    前半夜很安静,除了正常的换班和巡逻,并无异常。
    凌正煜带着人手,一动不动地蛰伏着,黑色的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夜越来越深,也越来越静,不过凌正煜却越发警惕。
    “司徒统领。”院子门口的羽林军正在给来人行礼。
    “嗯,夜深了,你们打起精神来,别分神。”司徒忠出现在院门口说道。
    “是。”
    司徒忠走进院子,巡视起来,院内的护卫见了他,也是纷纷行礼。
    凌正煜的眼神亮了起来,紧盯着司徒忠,一刻都不放过。
    果然,司徒忠慢慢地在院内巡视着,走到瑞王的房门口,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便用身体遮挡,迅速从兜里掏出一个火折快速点燃一样东西,从门缝中往里一扔,整套动作飞快迅速,若不是因为凌正煜死死盯着他,院内的护卫是不会有人察觉的。
    “抓人。”凌正煜一声令下,数道黑影从不同方向窜出,将司徒忠牢牢控制。
    “将羽林军全部控制住。”凌正煜对着凌武吩咐了一声。
    “是。”凌武应了一声,带了人快速离开。
    控制住司徒忠的两人将他的嘴一捂,一脚踢开瑞王的房门,便将司徒忠直接拽了进去。
    院内的守卫发现动静,正要呵斥,只见瑞王走了出来,说道:“守好这个院子,其他的不用管。”
    “是。”院内都是瑞王府的亲卫,是瑞王精挑细选的心腹,以瑞王的命令是从。
    凌正煜和瑞王走进了房间,把门关了起来,屋内亮起了灯。
    司徒忠被凌家军控的死死的,一动都动不了。
    瑞王慢慢地走向主位,坐了下来,盯着司徒忠的眼睛,问道:“谁指使你的?”
    凌正煜见司徒忠被凌家军捂住了嘴,挥了挥手说道:“放开他。”
    凌家军手法利落地同时松开手,司徒忠手脚得到解放,顿时一阵狂咳。
    “你最好老实一点,别打歪主意,否则随时让你生不如死。”凌正煜语气冰冷地说道。
    司徒忠听到这话,不由地打了个冷战,看这位侯爷的架势,确实是说到做到的,从刚才自己被控住的情况来看,自己就是生了十双手也不是凌家军一个人的对手。
    司徒忠老老实实地跪了下来,不敢反抗了。
    “瑞王问你话呢,谁指使你的?”凌正煜见司徒忠不说话,喝道。
    这一声让司徒忠又恐惧起来,瑞王虽然贵为王爷,但他却并不害怕,靖远候他是真的恐惧,这位爷铁血无情,杀敌无数,就是个活阎王!
    “回,回瑞王、侯爷,是小的一时糊涂,才做了此等蠢事。”司徒忠见事情败露,不开口的话必定吃苦头。
    凌正煜走到门口,捡起还燃着的香块,伸到司徒忠的面前,冷冷地说道:“就凭你?能找到这种慢性毒药,来刺杀瑞王爷?你有何动机?”
    “小的,小的想邀功,杀了瑞王爷,太子殿下没有阻碍,此事都是小的一手策划的。”司徒忠拼命将罪名往自己身上揽。
    “你这么想顶罪啊?”凌正煜盯着司徒忠看了半晌。
    一股巨大的压力往司徒忠身上压过来,虽然现在是冬天,但他的汗却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你知道谋害王爷是什么罪吗,诛九族之罪,这个罪名你承担得起吗?”凌正煜淡淡地说道。
    看着司徒忠的心理防线渐渐崩溃,凌正煜继续说道:“若是你能指认指使你的人,本候保证会向瑞王殿下求情,保你九族平安。”
    司徒忠终于熬不住了,瘫软在地上说道:“是,是俞统领指使的,绝忧散也是他给我的,让我出发之日便下毒,到了返回京都的路上,瑞王殿下便会毒发身亡。”
    “为何要在瑞王殿下返回京都的路上?”凌正煜紧追着问道。
    “俞统领说,要让瑞王殿下参加完饕餮赛。”司徒忠说道。
    “瑞王殿下中毒而亡,你们以为能逃脱得了吗?”凌正煜问道。
    “俞统领对我说过,让我只管下手,后面的事情他有安排,保管我不会有事。”司徒忠答道。
    “你们还挺有自信能逃脱啊!”瑞王冷哼道,虽然自己没事了,但被人谋害的感觉真不好。
    凌正煜却是陷入了沉思,俞统领凭什么保管司徒忠没事,难道只是骗他的?
    “瑞王殿下,侯爷,你们是怎么发现中毒了的?俞统领说这个毒药前期根本就瞧不出来的啊。”司徒忠期期艾艾地问道,他不知道差错出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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