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宸见她这倒委屈上了,有些无语。他将双手枕在脑后,直说道:“不愿意就别勉强自己,母后那里,我自会应付。”
    纪凤瑶万万没想到,桑宸会将话说得如此直白,而且在看出她的不情愿后,他非但不生气,还想着帮她应付皇太后。
    她发现自己对他的误解有些深,她一度以为这个一国之君,是强势的,唯我独尊,不容许任何人忤逆的。不曾想,他竟是这般,宽容又大度的性子。
    倒显得她小气吧唧,上不了台面。
    “皇上,您误会臣妾了,臣妾愿意的。”纪凤瑶赶紧表明心意,“臣妾只是,只是有些怕疼罢了。”她不好意思地小声道。
    自己绝对没有误会,她不仅怕疼,也更怕他吧?不过桑宸没有戳穿她,“嗯,知道了,睡吧!”
    再等等吧,等她不那么怕他的时候,再同她圆房,或许会好些。
    纪凤瑶见桑宸已经径自合上眼,一时不知该怎么做。“可是皇上,皇长子……”她可是肩负着,生下下一任国君重任的啊!
    “不急。”他翻了个身,换成了背对着她的姿势。“你不睡我可睡了。”
    见他这样,她只能息鼓偃旗,算了,今夜先这样吧!等她再做做心理准备,总有一天把他勾引住,她就不信,他能一直保持坐怀不乱。
    或许是因为知道这晚不会发生任何事情,纪凤瑶放松神经后,竟很快入睡。
    听到身后传来微弱又均匀的呼吸声,桑宸才转过身来。啧,不是怕他吗?竟睡得这般毫无防备。
    在昏暗的烛光下,他细细端详了一番皇后娘娘的睡颜。
    眉,眼,鼻,唇……他的视线一一掠过,不得不承认,她的五官十分精致好看。只是平时总端着架子,脸上笑意恰到好处,反而看着乏味。倒是紧张或害羞时,看起来更生动有趣。
    本来以为被迫住进凤祥宫,自己的心情会无比烦闷,现在看来,倒也不至于。甚至有点期待,这个自己“错看”的皇后娘娘,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有趣的事儿。
    纪凤瑶一觉醒来后,发现桑宸已不在身侧。问了夏知她们,才知道他五更天便已离开凤祥宫,上朝去了。
    纪凤瑶不雅地打了个哈欠,任由夏知和冬晓伺候自己穿衣裳,嘴里念叨道:“看来这皇上也不是那么好当的,这么早就得起来了。”五更天,那会儿天都还没亮吧?
    夏知和冬晓仔细观察了纪凤瑶的神色,跟以往差不多,看不出丝毫的羞涩。身子看起来也并没有任何不适,莫非……
    “娘娘,昨夜您和皇上……”夏知小心翼翼地开口。
    “无事发生。”纪凤瑶实话实说,反正也骗不了人。
    听说经历那事之后,女子多半下不来床,甚至血流不止?动弹不得?实在可怕可怕!
    果然如此,皇上昨夜可是留宿了一晚,却无事发生。莫非圣人他,就这么厌恶她们娘娘吗?这可如何是好?看来先前她们将事情想得太过简单,夏知和冬晓不免再次焦虑起来。
    “娘娘,那可怎么办啊?”
    纪凤瑶噗嗤笑了,“什么怎么办?没什么好担心的。”尽管她自己也对如今的状况束手无策,但她相信总有办法突破的。
    还有时间,一切就都有可能。
    “娘娘,奴婢听说,皇上余下那半月都会翻其他妃子的牌子,如果被别人先怀上皇长子……”
    几人从小一起长大,纪凤瑶性子又温和,冬晓有时候说话便会不注意。但她虽然有点大大咧咧和冲动,心却是好的,否则纪凤瑶也不会一直将她带在身边。
    “冬晓!”纪凤瑶蹙眉制止她继续往下说,皇上的妃子和皇长子这些,岂是她能编排的?“隔墙有耳,以后这些话,莫要说了。”
    冬晓这会儿已经反应过来,冷汗都流了下来,她说话总是不经大脑,又犯错了。
    “奴婢知错了。”冬晓赶紧道。她只是一个丫鬟,确实不该多嘴,好险此时没有外人。
    “有些事,我自有分寸,你们莫要再提。”最终纪凤瑶只说了这么一句。
    夏知和冬晓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应道:“是。”
    确实,她们只是小小丫鬟,哪里有资格乱编排皇家之事,莫非不想要这项上人头了?多亏皇后娘娘提醒了她们,她们以后还得多做事少说话,才能在这深宫后院好好待下去。否则,别说过得多好,说不定连性命都难保。
    就在纪凤瑶独自用早膳时,萧贵妃那,却十分热闹。
    昨夜皇上留宿凤祥宫的消息,早已传遍整个后宫。要知道,自从不知皇后怎么惹恼了皇上开始,他便许久不曾踏入过皇后的寝宫。可是现在,却忽然又往凤祥宫跑,还在那里留宿了整整一夜,这可让后宫其他妃嫔,升起不小的危机感。
    后宫里,除了皇太后和皇后,地位最高的女子,非萧贵妃莫属。这不,皇上留宿凤祥宫的次日一早,不少人就跑到萧贵妃这,打听消息来了。
    当然还有其他与萧贵妃合不来的妃嫔,也都聚到了其他地方。一时间,后宫佳丽都走动了起来,就没有闲着的。
    “姐姐,你说皇上怎么又愿意往皇后那里去了?”丽嫔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照她知道的情况,皇上都两三年不往凤祥宫的方向走了。
    萧贵妃还真知道一些原因,不过她现在不疾不徐地喝着茶,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丽嫔的问题。在场的其他妃嫔,见她一副从容模样,就明白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便也你一言我一语地,让她赶紧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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