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到晚上十点,柏墨就过来就接人了。
    距离柏墨给宋臻儿拨打的那通电话,不到1个小时。
    陈舟看到柏墨过来了,用一种“我就说吧”的眼神看着宋臻儿,笑而不语。
    宋臻儿多少有些无语。
    柏墨不是瞎子,视力正常,自然不会没有看到他们二人神情的不对劲。
    但是,在“情敌”面前是要注意个人风度和面子的,所以柏墨没有表现出来什么,没有提出疑问。
    直到他和宋臻儿离开会所,他问:“你和陈舟怎么了?我看你们表情有些不对。”
    宋臻儿撇了他一眼,问:“担心我给你戴绿帽?”
    柏墨并不担心这点,他知道宋臻儿的成年男性尚且保留抗拒的态度,包括她的男朋友本人。
    柏墨不觉得陈舟在宋臻儿心里的位置比得过他。
    不过,他像是顺着宋臻儿的话思考了片刻,“唔”了一声,说道:“鉴于我们这般‘低调’行事,其实不管你给我戴什么颜色的帽子,别人都不会察觉到的。”
    宋臻儿点点头,“也对,要不我下次试试?”
    柏墨默默抬起深黑色的眼眸,望着宋臻儿,没有说话。
    宋臻儿侧头看他。
    四目相对。
    两秒过后,宋臻儿人倏忽笑了出来,说:“说笑而已。”
    她回到刚刚柏墨的问题,向柏墨解释:“陈舟和我打赌,看看你什么时候到。”
    她说:“他说你可以十点前到,我说我不信。”
    柏墨:“……无聊。”
    宋臻儿:“嗯,是挺无聊的。”
    柏墨:“唔,早知道这样我就在外面多等几分钟了。”
    宋臻儿:“确实。”
    宋臻儿话音刚落,柏墨侧目看她,眼神略带指责,像是在无声谴责她的想法。
    宋臻儿觉得柏墨今晚对她似乎意见有些大,简直有些莫名其妙的。
    她微微抬头,迎着柏墨的目光,微微挑眉。
    她问:“柏墨,我觉得你好像对我有意见。”
    柏墨没有否认,他落落大方地“嗯”了一声,说:“这么冷的天气,你也忍心让我在外面等?”
    宋臻儿更加感到莫名其妙,“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我附和而已,这也能赖我?”
    宋臻儿用一种“你在无理取闹”的眼神看着柏墨。
    她说:“我只是随口说说。”
    宋臻儿:同样是男人,为什么陈舟就可以开得玩笑,柏墨开不得玩笑?
    宋臻儿无力吐槽柏墨这个小心眼的男人。
    两人对视沉默,最后宋臻儿默默将右手递过去,问:“还要不要送我回去?”
    宋臻儿:“你不送我回去的话,我就喊陈舟送我回去了。”
    柏墨没有没说,只是伸出左手握着她,感觉到她的手有些冰冷,就将她的手塞到他的大衣口袋里。
    两人往停车场方向走过去。
    柏墨说:“不是什么玩笑都能开的。”
    宋臻儿没有说话,他知道柏墨指的不是她开玩笑让他在外面等的事情。
    他说的是“戴绿帽”。
    宋臻儿:“…………”
    宋臻儿:“要是我和陈舟真的有那啥关系,我还能这么直白告诉你,我和陈舟在一起吗。”
    柏墨:“我知道,但我还是有些在意。”
    例如他听到她说和陈舟在一起,他想都没想就拿车钥匙出门了。
    即使知道宋臻儿对陈舟没有想法,即使知道陈舟对宋臻儿没有想法。
    但是,他还是本能十分在意。
    宋臻儿点头,说道:“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再开这样的玩笑。”
    她的右手被柏墨揣在口袋里,他的手握着她,她可以感受到他手的温度,以及掌心略带薄茧的触感,
    宋臻儿:“我能接触的男性很少,所以下意识用和他们说话的习惯和方式对待你,而忽略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宋臻儿:“我以后会注意的。”
    柏墨说:“我以后也会注意的。”
    ……
    1月初的气温很低,相比白天,夜晚没有太阳光照,寒冷更为明显。
    柏墨将宋臻儿送到藤井先生的那栋别墅,黑色宾利车子停在别墅的院子里。
    宋臻儿在柏墨的脸上亲了一下,察觉到对方想要亲她,她用手捧住他的脸,不让他有进一步动作。
    她将头往后稍微仰了一下,然后在他的唇上贴了贴。
    她问:“要不要来我家,继续那天没有做完的事?”
    第51章 他的情敌不该是陈舟,而……
    12月31日的晚上,准确说是1月1日的凌晨,柏墨是在宋臻儿家度过的,宋臻儿问他要不要试试。
    虽然她不知道她会不会本能产生抗拒,但是她愿意和他做出进一步尝试。
    室外气温极低,房间里开着暖气。
    或许是紧张和恐惧,宋臻儿甚至感觉有些热,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
    她的身体僵硬程度告诉她,她的恐惧多于紧张。
    她对男女之间的亲密行为有种不可控制的抗拒和恐惧,那些不好的回忆碎片向她涌来,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的身体有着微不可见的颤抖。
    即使柏墨十分耐心、温柔,做足一切准备,会问她“可以吗”,得到宋臻儿的点头或准可,才会进行下一步动作。
    但是,她还是无法克制内心的恐惧和抗拒。
    在她感觉要窒息而亡的那一瞬间,她用手抵着柏墨的肩膀,有些控制不出脱口而出。
    宋臻儿:“不。”
    柏墨顿住,然后十分克制地远离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勉强的意思。
    这是显而易见的结果,两个小时之前,他就知道了。
    宋臻儿同样知道。
    她有着劫后余生的感觉,像是不会游泳的人陷入无边无际的大海,突然水面出现一根浮木。
    她抱着那根浮木,大口呼吸着氧气,只有这样她才能确认自己还活着。
    过了许久,她的心跳频率趋于平稳。
    宋臻儿略带歉意的语气,对柏墨说:“我很抱歉。”
    柏墨侧头,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他说:“没事,我们下次再继续试试。”
    宋臻儿:“……嗯。”
    ……
    距离宋臻儿说的“那天”还不到48小时,不过是前天发生的事情罢了。
    但是,又似乎过去挺久。
    宋臻儿向柏墨发出邀请,她觉得她做好心理准备了。
    柏墨想到那天宋臻儿的反应,想都不想就拒绝。
    柏墨:“下次吧。”
    宋臻儿抬头,那双焦糖色的眼睛盯着柏墨,问:“该不会你不行吧?”
    柏墨侧眸睨她,语气带着指责,说道:“女孩子家家的,哪里学的这些话。”
    柏墨:“再说,是谁不行,你的心里没数吗。”
    并非他不行,而是她的问题。
    她还没克服她的心理问题。
    宋臻儿想了想,说:“或许我们可以盖着棉被纯聊天。”
    柏墨:“你的床太窄,我睡得不舒服。”
    宋臻儿点点头,没有再勉强柏墨,她只是用一种“给你机会你竟然不珍惜”的目光看了他两眼。
    她说:“那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柏墨:“嗯,好。”
    宋臻儿:“你回去以后给我发个消息。”
    柏墨:“嗯,好。”
    宋臻儿:“我明天还是陪棠棠去玩,然后4号就回去了,公司有事情需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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