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跪下磕头,自称是慕容公子身边的跟班有才。
    桂奴用帕子掩了口小声说:“你怎么让他进来了,这可是要挨板子的。”
    花奴说:“我也是没办法,夜姑娘要能好起来,我挨板子死了也值得。你嘴严些,就说别的宫新来的,过来借东西。”
    瞳水一听是慕容湛身边的人,连忙让他起来,她刚刚怠懒的神情也好了一些。有才说已经在外边转了两天,多亏花奴姐姐想办法让他进来回话,他不见到姑娘心里实在不安生,想把公子的话亲口转述给夜姑娘才心安。慕容公子走的急,没有机会见姑娘,走的时候嘱咐千万让姑娘不要着急,保重身子,慕容公子虽然跟去了边境战地,但他只是出谋划策,并不参与战事,让夜姑娘放心他的安危,公子一定会平安归来。
    桂奴一听有才的话连连念佛,再看瞳水面色早已经好了大半,桂奴和花奴对看一眼,不由都笑了。
    瞳水又细问了一些情况,有才都细心答了,直到花奴催促,才放他出去,花奴直把他送到角门,又拿衣服让他换了。
    有才鞠躬作揖感谢花奴,花奴嗤地一笑:“油嘴滑舌的,就知道嘴上说说。”,有才脸一红,从脖子上解下一枚铜钱大小的玉扣,上面用红线系着,递给花奴,说身上没有值钱的,这个平安扣是从小戴着的,如果花奴姐姐不嫌寒碜就收着。
    “你们男人带的脏东西给我作什么。”花奴嗔道。
    “我……”有才连忙打躬作揖正要解释,可一展眼,眼前哪里还有那娇俏女子,就连手中的平安扣也不见了。
    有才站了老半天才回过味来,挠了挠头傻笑了起来。
    坠星宫里
    坠儿正帮小玉换香炉里的熏香,小玉问她:“坠儿姐姐,你说夜姑娘这次会不会提前来咱们这儿?”
    坠儿说:“我哪儿知道。”
    “要跟上次一样提前来就好了,咱们殿下肯定欢喜,宫里也就热闹了,要不然冷冷清清的,跟冷宫似的。”
    “别胡说。”坠儿向左右看看警告她,坠儿攀上她的胳膊:“殿下在佛堂呢,反正又没别人,你就让我说说话,这些日子都憋死我了。”
    坠儿点了下她的额头:“没出息。”
    “坠儿姐姐,你说咱们殿下这么好,真是神仙一样的人儿,又对夜姑娘好,夜姑娘怎么就不喜欢呢?”
    “谁说的?殿下对夜姑娘好,夜姑娘对殿下也上心着呢,要不是有夜姑娘精心照料,咱们殿下还不知怎么样呢。”坠儿在小丫头们面前就显得稳重了不少。
    “那也是一时的,等夜姑娘嫁了人,可怎么办呢。她要真喜欢咱们殿下,为什么还许了人家,那个慕容公子有咱们殿下好么?”
    “要死了,不许提……”坠儿话还没说话,就听到外边“噗”地一声响,两人对了一眼,连忙跑出去,都吓坏了。
    就见帘帐外面,三殿下抚着胸口,面赛金纸,唇角犹带着血迹,一口血已经喷在了地上。
    小玉一看就哭了出来:“三殿下,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我……不是有心要说的。”
    夜星一听这话,喉头一甜,一口血又吐了出来,地上血迹殷殷,人如一片坠叶倒下去,不省人事。
    第47章 药引
    小玉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坠儿也只知道抹泪,坠星宫顿时方寸大乱。
    雨奴本来在佛殿伺候,没想到她就去换件衣服的功夫,两个小丫头就把主子看丢了,正急着,就有小丫头变颜变色地来喊她快过去,等见到三殿下,看他紧闭双目,脸上完全失了血色,心就不由得往下坠,直感觉这次三殿下是真的不好了,看这情形,恐怕是……
    雨奴只觉得手抖心慌,手指探向三殿下的鼻息,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看周围哭倒一片,不由得她强打精神,叫可心儿守住三殿下不得离开半步,又叫小太监飞跑去请太医,另让一个小太监去移花宫请妍妃。
    夜星已经被移到榻上,身上换了衣服,唇边的血迹也被擦干净了。可心儿守在边上,叫了无数声三殿下,都没有回声,再看床上的人,愈发没有了生气,可心儿眼内已包了两泡泪,只是不敢哭。
    正在这时,妍妃娘娘和太医都到了,妍妃一见夜星的样子,肝胆俱裂,一声“我的儿”叫出来就晕死过去。
    众人又一阵手忙脚乱,妍妃醒转过来,瑾姑劝慰,说三殿下看着吓人,实际只是一时气血攻心,无碍的,让太医好好诊治就行了,如果妍妃再有个好歹,让三殿下以后倚靠谁呢。
    妍妃面色这才好些,只等太医的诊断。她厉声问三殿下好好的,怎么会晕死过去,小玉跪爬过来,一面哭一面磕头,“日间三殿下只在佛堂打坐的,奴婢万没想到三殿下会回来,只说了句夜姑娘许了人,谁想到三殿上听了就吐了血……”
    妍妃指着她手颤,叫人把她拉下去打死,瑾姑和雨奴都跪下求请,说等三殿下好了,再处罚她也不晚,现在给三殿下治病要紧。
    妍妃这才罢手。太医诊完,趴在地上不敢说话。妍妃见此情形,心里知道不好,拉着儿子的手眼泪掉了下来,说夜星要是有个好歹,她也不活了,要跟着儿子去。
    瑾姑还算老成,让太医照实说。
    太医磕了头才回话,说三殿下久郁成疾,如今已入了膏肓,这次怕是凶多吉少。这太医是和瑾姑相熟的,人也实诚,才肯说实话。
    妍妃涕泪横流,不能自已。瑾姑又急问,真的就没有一点法子了,太医说他有个方子,只是无药引,要是能把药引找到,三殿下或可一救,只是这药引就如沧海寻针,实在难找。
    妍妃拭泪,问是什么药引,就是上天入地她也在所不惜。
    那太医说往往病因由多方所致,要揪出来实在很难。如果三殿下的病因能够找到,那药引就知晓了。
    太医并不知道,这夜星就是个特例,他是难见的情种,病因只由一人而起。这件事没人比雨奴更清楚了。
    雨奴跪在地上说有下情回禀,妍妃摒退众人,雨奴说现在只有夜姑娘能救三殿下了,妍妃听雨奴说的在理,吩咐她快去邀月宫请夜瞳水。
    **
    瞳水正在午歇,听到外面有喧哗之声,问是谁来了。花奴和桂奴把满脸是泪的雨奴带进来,倒吓了瞳水一跳,忙问缘故。
    雨奴不说话先跪下磕头,让夜姑娘救救她们三殿下。花奴见雨奴只知道哭,就把情况复述了一遍,瞳水一听急了,立刻起身要去坠星宫。
    坠星宫里一片乌云惨雾,处处皆是死寂,只在夜星寝宫里传出隐隐啜泣之声,瞳水越走心越揪了起来。
    到了寝宫,要给妍妃行礼,妍妃一把扶住,让她这种时候不要再讲什么规矩了。瞳水看到夜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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