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深沉,房间的灯还未熄,青栀从噩梦中惊醒,惊慌失措得转过头看向身边。
    床上是空荡荡的,身上除了腿心有些粘腻,其它地方都干干净净的。
    仅仅是梦到曾经的那些画面,她的身体就流水了。
    青栀缓了口气,睡前的思绪逐渐跑回来。
    高考一结束,顾长安就提议让她去爷爷奶奶家。
    大约是想让她躲避这场兄妹之间的尴尬。
    而青栀也不愿意面对和顾漠之间的关系。
    所以她现在在爷爷奶奶家,远离了他们所有人。
    但不接触,不代表那些事情没发生过。
    她清楚得记得自己在年初和顾漠之间发生过的关系,昏昏沉沉之间和他激烈的交合,出乎意料的身体渴求,让她一度以为只是一场春宵梦。
    可她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全身都跟散了架一样的疼,身边躺着还没分离开来的顾漠,拔出的时候,她那原本娇嫩的阴蒂都被磨到肿胀不堪。
    没办法完全怪到顾漠身上,记忆里自己是半推半就,索要多过了拒绝本身,而之后偶尔梦到顾漠,身体时常会有些反应。
    这是初夜太过兴奋之后的后遗症吗?
    显得更加可耻,难以接受。
    几乎大半年,她都睡不好觉,即使已经不在顾家,灯也不敢关,半夜总会惊醒,就怕醒来,身边忽然躺着个顾漠,把她圈在怀里,然后用着含糊不清的声音跟她说:“妹妹,我们再做一次……”
    那个疯子……
    青栀没了继续睡觉的念头,起身看窗外的星星,思绪漫天飞。
    坐到天亮,家里就来了个电话。
    顾峰忽然中风,躺在医院里,怕是情况有些不妙。
    青栀连忙跟着爷爷奶奶回去医院探望。
    顾峰戴着呼吸面罩,看到亲人,想说话,却是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青栀急红了眼,问旁边的顾长安:“二哥哥,为什么会这样?”
    在顾峰病床前,顾长安不便多说,只把她带到病房门口,交代了来龙去脉。
    公司已经岌岌可危,陈霞做了几笔不透明的贷款交易,导致财务负债资产表完全填不平,财务部的二叔因为贪污问题被查处,账目关系到顾长
    哥哥在家里装傻这么多年,他一定是有目的的。
    安的身上,机关诉讼随时都有可能让二人判刑。
    真到了这一天,她又心软了。
    他三步并做两步走到青栀面前,随手将她身后的门关上,用手描着她侧脸的轮廓:“怎么一回来就兴师问罪的,不想念哥哥吗?”
    痴态已解,不想装傻了。
    青栀没有直接证据,很不确定,但是她也不想顾家过得这么舒坦,所以有猜测也是隔岸观火,任由哥哥装傻。
    顾漠抬起她的下巴:“那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
    那就是目的已经达到,或者,是已经有足够能力不装傻做事了。
    所以他是讨厌顾家的。
    见到青栀,他毫不意外,只淡淡一笑:“栀栀终于回家了。”
    可她没想过真要让顾峰死。
    青栀撇过脸:“我没有。”
    爷爷奶奶提起他的生母,隐约透露着是顾峰对不起他妈妈的讯息,而顾漠时不时就在自己面前提起,要气死爸爸的事情。
    顾漠起身,青栀就下意识后退。
    “你想怎么样?”
    这声音总是出现在她的噩梦里,所以青栀又有些怕了,声音弱了下来:“哥哥,如果都是你做的,请不要再刺激爸爸了,他毕竟是我们的爸爸,若你真的有什么讨厌顾家的地方,让顾家破产,对于富足了这么久的家庭来说,也足够致命了。”
    她跑回家,看到了待在书房里悠然自得操纵着笔记本的顾漠。
    本来就有盗版猖狂,外患让传统实业公司生存艰难,如今内部忽然曝出了一堆的问题,看重的儿子又有坐牢风险,长年累月的操劳让顾峰承受不住这些打击,血压一高,就中风了。
    青栀忍不住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哥哥,是不是你做的?”
    青栀很少住家,因为处于高三,所以家里也没人会告诉她,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陈霞和顾长安都受到了牵连,顾峰中风,所有事挤到一堆去,即使是巧合,青栀也不愿相信。
    “你这是在为你二哥哥求情吗?”
    “唉我想想啊……”顾漠忽然琢磨了起来:“我总要想个法子让你好好待在我身边,可你总是乱跑,那就把你这双腿……打断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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