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三嘛,陆一鸣可不想和小星星还有小玉米分开这么久,此次前去,一来一回都得一个半月,更何况皇帝召见的时间也未定,等回来都年后了,小玉米若是认不出他这个大爹爹可不就闹笑话了?
    简短的开了一个家庭会议,陆一鸣继续手上的活,这东西也得打包带走,他可不想夫郎到时候还得一直抱着小家伙,手酸得没力气给他嗯咳。
    毕竟至少也得赶二十几天的路,他又不是和尚。
    虽然现在已经差不多是了。
    收起幽怨的心思,陆一鸣瞥了一眼逗弄小玉米的人,后者浑然不知。
    折叠摇车是用榫卯结构搭建的,古代鲜少用钉子这倒是有很多不方便,比如这一块是怎么镶嵌的来着?
    正当他还在苦恼手上这块是与哪一个相契合时,一只半大的手拿着木头递到他面前。
    堂哥,给你。
    陆一鸣见到陆安有些诧异,这个人很少主动和他搭讪,除非是在书房碰上了或者是吃饭前后遇上了,点头之交。
    诧异归诧异,他还是伸手接过:谢了。
    这两个拼好,陆一鸣拿起另一根,接过面前又多了一只手,将匹配的木条递给他,他看了对方一眼,没再多说。
    等所有都组装结束,陆一鸣伸了一个懒觉,见人欲言又止,直言道:说吧,什么事。
    这么简单五个字,若不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陆安都会觉得陆一鸣是不是看不起他。
    克服心理障碍,陆安吸了一口气,攥着衣袖抬起头直视他:堂哥等见了圣上真的要去边城见祖母?
    陆一鸣能理解对方忐忑的心情。
    说起来陆父早已和陆家断了,其实他们一家都和陆家主家没有瓜葛,若是牵扯到这些,反倒不利于陆一鸣经商和科考。
    陆一鸣摇摇头:到达京城前我们兵分两路,我会雇人送你和爹前去,你无需跟着我在京城等待。
    陆安哑然,他太心急了,今日陆一鸣说会去边城,还以为他们是一家子全部都去,这会儿听了对方所说,心下有些懊恼。
    对方在陆父陆母和在他面前的拘谨程度不同,陆一鸣回想起第一次见到陆安时对方的模样,他叹了一口气,毕竟才是十来岁的孩子,估摸着那日当真伤了对方的自尊心,才让人记到今日。
    对待陌生人他可以不在乎,但对待自家人他还是有必要说上几句,陆一鸣抬起手轻轻拍了怕他的脑袋:那天的事,抱歉。
    说完这话的陆一鸣推着折叠摇篮车前往儿童房,留下陆安一个人愣在原地,等凉风吹走刚才大掌覆盖在他脑袋的温度,他才反应过来,摸了摸头顶,裂开一个笑。
    其实堂哥,是刀子嘴豆腐心吧?
    这一个多月与小玉米相处,陆一鸣发现一个规律:小家伙喜欢听他说话。
    至于怎么感觉出来的?每次他在场说话时,小家伙的眼睛都会朝着他的方向,即使是自家夫郎抱着的时候也是如此。
    不过小玉米逐渐长大了,就有一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会经常抓自己的脸,导致他的脸上会莫名多一些抓痕,一家人看着都心疼不已。
    正因为这样,陆一鸣此刻正一本正经地坐在育儿车旁讲童话故事《三只小猪》:猪妈妈有三个孩子,老大叫
    一个一米九的大汉坐在还没他屁股大的小板凳上,边摇摇篮边讲故事,看着还挺和谐的。
    事实证明陆一鸣确实没猜错,一听到他的声音,小玉米停下手上的动作,安静下来一动不动盯着他,像是一个合格的聆听者。
    山后边住着一只大灰狼
    陆一鸣低沉磁性的嗓音在秋日静谧的午后格外清晰,这样的场景温馨而无一丝违和,路过儿童房的人觉得这一刻仿佛时间都慢了许多。
    不过,这不包括某只偷听的兔子。
    小星星的产后抑郁来势汹汹,把陆一鸣吓了一跳。
    他怎么发现的?
    当然是发现小星星居然在房内偷偷喝葡萄酒,还早早洗漱好背对着他躺下,明明嘴巴都嘟起却还假装睡着。
    这是怎么回事?
    晚饭后好端端的怎的心情不佳了?
    他回想一遍今日发生的事情,没有异常,所以是小星星的问题?
    想起他的产前抑郁,他深深觉得产后抑郁是一件大事。
    陆一鸣不顾小星星有些别扭的神情,大臂一展把人捞在怀里,像是哄小玉米一样哄他:因何不开心?同为夫说说。
    怀里的人脸色微红眼神迷离,酒劲上来的裴星顺着他的力头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不起来,不平稳的呼吸昭示着这人尚未彻底醉去。
    小星星都会借酒装睡了?
    陆一鸣轻笑一声,掰过他的下巴,不允许他逃避:嗯?
    昏暗的灯光下这人纤长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眼珠子也转悠个不停,但就是不睁开眼看他,陆一鸣目光凝集在他泛着水光的唇瓣上,眼底深色涌动,他毫不犹豫附上去,撬开对方紧闭的牙关,攻城略地。
    嗯夫君轻点。
    裴星发出一声压抑许久的喘息,原本闭阖的眼皮隙开一个缝,眼神更加迷离,与之前不同,这一次明显带着春光。
    陆一鸣的手趁机挑开他的外衫,想要往里伸,但却被一双柔荑轻轻捏住。
    他抬起头朝人看去,裴星的脸上晕染着红霞,像是真的醉了一般:夫君,大夫说可以
    用这种方式逃避?
    陆一鸣舔了舔嘴角的水渍,回答裴星的是窸窸窣窣衣衫褪去的声音,至于其他问题,等明日再问。
    良久之后,夫郎轻柔的声音像是从天边飘来,这回大概是真的醉得不轻,他抱着陆一鸣的脖子蹭了蹭,委屈巴巴地说道:为何夫君只给小玉米讲故事,好哥哥从来都不曾给我讲过
    温热的鼻息扑在他的耳边,陆一鸣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好哥哥一炸,动作一顿,原本深陷的脑子重新启动。
    这是在解释之前不开心的原因?
    陆一鸣低头看着被困身下的人,因为他的停顿正不安分地扭动,好看的眉头皱起,像是不解他为何突然停下。
    所以夫郎今日闷闷不乐,是因为撞见他给小玉米讲故事吃醋了?
    吃小玉米的醋。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陆一鸣看向裴星的眼神比刚才更加炙热。
    危险的信号明显被裴星察觉,他原本酒意上头的大脑清明了片刻,想要抽身逃离。
    原本顾及小星星刚生产的身子没有乱来,如今被发丝凌乱、脸色涨红又满眼爱意的某人这般说道,陆一鸣彻底禽兽了。
    小星星,别怕。
    裴星看着俯身下来的人,有片刻愣神,其实夫君不说还好,一说他反倒更怕了
    力量相差悬殊,可怜的兔子只得在大灰狼的追逐下丢盔卸甲,后悔晚已。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补这一场,嗯咳特意去某棠看了一些嗯咳。
    (请审核君手下留情,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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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
    吃素八个月, 陆一鸣总算饱了口福。
    叫了水清理干净,陆一鸣拿起软膏替他上药,裴星的腿已经失去知觉像是瘫痪了一般,掰开对方软弱无力的腿, 陆一鸣的手刚触及对方暴露的皮肤, 头顶传来一声无意识的呢喃:
    不要了夫君
    陆一鸣呼吸一滞, 看着手下被自己摧残的身体, 再次放轻自己的动作。
    他的另一只手轻轻安抚对方欲要醒来的小脑袋瓜, 温柔细语道:乖,再睡一会儿。
    缓慢而轻柔的动作没再吵醒某个已经累到睡过去的人, 陆一鸣替夫郎穿戴整齐, 才起身走出去。
    一夜未睡,他仍觉得神清气爽, 既然天已经亮了, 他也没再睡回笼觉的道理, 而是起来晨练,自从小星星怀孕后,他整个人都松懈了不少。
    许久未曾锻炼, 他都有些生疏了。
    【主人是在担心京城之事?】
    陆一鸣练的这一套不是教小星星的那些简单的防御术,而是曾经他自己在杀丧尸时自己琢磨出来的杀招。
    【嗯, 老师他们虽未详细说,但我总归有些不放心,此次去京城怕是没那么简单。】
    老师、顾焕没有消息, 宋清那头闭门不出,甚至是江州府城近段时间的氛围也与往日不太相同,总觉得有一种风雨欲来的错觉。
    【希望是我想多了。】
    陆一鸣早早起来了,裴星这一睡又是日上三竿, 没人叫他起床,他睡到了自然醒。
    嘶
    裴星刚动了动下半身,酸胀的感觉瞬间传来,歇了半晌,他缓了一口气,看着窗外的明亮的光线,决定起身。
    他的双手支撑着上半身,腰部使不上劲,努力了三次都没从床上起来。
    重新躺回床上,他的目光涣散,想起昨日的种种,还是觉得夫君太过分了。
    最后一次叫水他迷迷糊糊有印象,原本以为他可以在夫君怀中睡过去,岂料夫君在水中竟又来了一次,当真是做到了天亮
    裴星深吸一口气,实在没力气起来,才委委屈屈地叫唤了一声:夫君。
    纵欲伤身,他现在全身酸软无力,早知道就不该由着夫君胡来。
    陆一鸣一进门就看见裴星两眼无神地睁着,见他进来也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模样,他摸摸鼻子,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醒了?我给你拿些吃的来。
    这不合规矩,我得起身了。
    陆一鸣见人挣扎着想要起来,上前一步托着人的后背让人从床上坐起。
    兴许是之前三次起身的动作,裴星的单衣从肩膀处滑落,露出身上昨日陆一鸣留下的斑驳痕迹,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触目惊心。
    陆一鸣的眼神在他肩膀处停留片刻,替他重新系上带子。
    他其实有些懊恼,昨日有些过火,他又忘记替小星星输入异能,估摸着小星星现在全身酸痛无比,不过一想到是自己留下的成果,好像又觉得有些隐秘的喜悦。
    不过顾虑到对方的身体,他借着按摩的时间替人治疗了一番。
    两人在房间待了没一会儿,门外侍从的声音响起:少爷,少夫郎,该用餐了。
    下人没有进来,平日里沐浴更衣这样的事情都是陆一鸣亲手亲为,不习惯倒是其次,主要是不想让别人见到自家夫郎浑身通红的模样,小厮哥儿不行,侍女更不行。
    这会儿小星星起身也是陆一鸣替他穿戴,将他身上的痕迹一点点遮住,再替他束发合簪。
    必备的东西带上,其余的我们到达京城后再行购买即可,十一月初三出发,这段时间足够我们准备了。
    陆一鸣边替裴星剥鸡蛋边开口说道,爹若是想在边城过年到时候修书一封,我与娘还有小星会在京城逗留些时日,若是顺利,明年开春后再回。
    一鸣在京城万事小心,若是遇上陆家的仇人,万事不可冲动为之。
    敌暗我明,这倒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不过:暂时陆家的祸事烧不到我们身上,除非是见过父亲和母亲的人,否则很难顺藤摸瓜查出我们的身世。
    二十多年未踏足过京城,不少人怕是觉得他早已死在外头,甚至是陆家的族谱上也没有他的名字,只当他是个死人。
    想到这,陆父长叹一声,还是不放心地提醒:小心为妙。
    陆一鸣见裴星将碗里的粥一旦点喝完,命人撤去这一桌子剩饭剩菜,打发其余下人离开。
    当周围只有陆家人,他看着管家直言道:陆家效忠于哪一位?
    管家的脊背一僵,这件事此前并未提及,一来是陆一鸣无需涉及这些,二来是怕隔墙有耳,怕被人抓着把柄。
    如今陆一鸣前往京城,虽说是贡酒一事,与皇党之间无直接联系,但陆一鸣拜师应离,前往京城肯定会被牵扯进去,现在藏着掖着反而容易被暗处的人挑拨离间。
    管家想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沾着水在桌面上画了三横。
    陆家遭受陷害,陆大人可有怀疑人选?
    此前大人除了管家看了一眼陆母,又低下头,并未与他人结仇,与三皇子联系也是派轻信暗中前往,若是其他皇子想要报复三皇子,不该知晓陆大人的身份才是。
    管家说三皇子的时候明显低下了声音,有些草木皆兵。
    不过小人曾在书房内听见陆大人说起过一句话,栽赃陷害这种手段倒不是老家伙的作为。
    一直沉默的陆母难得辩驳一句:我爹不是这样的人。
    陆一鸣顺着管家的视线看向陆母,暗自思索,陆大人估计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报复,摆在明面上的是陆母的娘家,暗地里怀疑的是那些个皇子,陆家既然支持三皇子,那就属与三皇子斗的最厉害的大皇子嫌疑最大。
    官商相互,也不知道此次地方贡品名单出来,进京宣召后会有多少人站队。
    裴星的手悄然盖在陆一鸣的手背上,后者感觉手背一暖,看向手的主人,反手捏了一把,示意他无事。
    身上的酸痛感减少,但困意来袭,裴星饭后没撑多久,难得没去看望小玉米,回到内室重新躺回床上。
    不过这种困顿在床板上躺着后又消失不见,仿佛是刚才的错觉。
    见人眼袋青黑却无法入睡,陆一鸣所幸脱了衣服和他一起躺在床上。
    夫君这是做什么?
    经过昨日这一遭,一想起早晨的种种他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戒备。
    陆一鸣没有理会他的举动,伸手将人揽过,闭着眼睛在他的后背拍了拍,而后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昨日不是说想听故事吗?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讲给我的星星小宝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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