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说完愤怒拔出身边侍卫的剑,指向她,“你,还有父皇,全都假仁假义!他拿我当做宋裕的磨刀石,你拿我当做垫脚石!”
    “你就算手中有大军又有何用!他们如今都进不来,你的命在本王手里,由我掌控!”
    说完他仰天长笑,那癫狂模样,吓傻了旁边的杨明雪,惊吓过度,不可置信地昏了过去。
    长公主万万没想到瑞王留了这一招,她确实准备借着他大婚之日,皇城守卫懈怠。而且在场如此多位高权重者聚集在此,自然是一个好时机。
    却没想到他比自己快了一步。
    “本宫若是死在这,你这个皇帝也坐不了两天!”
    “那就试试!本王登位之前,就先拿你祭天!”瑞王持剑奔向她。
    长公主见他那六亲不认的模样这才慌了神,让侍卫帮自己挡住,起身立刻就跑,“我是你姑姑,你不能杀我!”
    “若不是太子不可控,你会选上我?我这就送你下去,和太子见面!”瑞王神色疯狂,满院追着她跑。
    至于长公主那几个侍卫?根本无法上前一步,全都被锦衣卫拦住了。
    二人一个跑的狼狈,一个追的疯狂,场面好不滑稽。
    他们的矛盾嫌隙积蓄已久,只要挑拨引导到位,二人合作关系就会分崩离析。
    谢槿瞧瑞王追的费劲,等的不耐烦,找了个石子,弹到长公主腿上。
    长公主腿上一软,栽倒在地。
    瑞王逮到机会,长剑狠狠从她脑后刺入,一剑毙命。
    称霸朝堂十余年的长公主,如今就这样丧命。
    真是令人喟叹。
    “父皇。”
    瑞王穿着大红喜袍,衣摆染血也看不清,提剑缓缓走向弘宣帝,笑声阴森,“劳烦您写个禅位诏书,可好?”
    弘宣帝稳如泰山,面不改色,“储君尚在,朕为何要写?”
    瑞王说:“你就我一个儿子了!你不把皇位给我还能给谁?哦,你还不知道,太子已经死了哈哈哈哈。”
    “谁告诉你本宫死了?”
    人未到,声先至。少年穿着玄色曳撒,手提重剑,正坐在房顶上,似笑非笑望着下面的人。
    瑞王买通了长公主府的人,特意确认过,确定太子人已死。没想到他如此命大,竟然活了下来!
    不过活着又有何用?如今京城内锦衣卫和羽林卫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瑞王挥了下手,“谢槿,给我拿下他!”
    “是。”谢槿身形一动,直接到了瑞王面前,内力倾注进绣春刀,挥手就将对方持剑的那条手臂砍断。
    “啊———”
    院内传荡着瑞王的惨叫声,他声嘶力竭的跪地叫喊,怒不可遏瞪着谢槿,“你!你和他是一伙的!你居然背叛我!”
    “我只效忠于大宁皇帝,谈何背叛?”谢槿居高临下看着他,宛如看着一具死尸。
    瑞王几乎要痛的窒息,强撑着捋清思绪,“原来你是假意投诚!你是在挑拨离间,逼我造反!真是好毒的诡计!”
    “多谢称赞。”从瑞王拉拢自己的那一天起,谢槿就在挑拨离间,并且引诱他去造反。
    不然怎么将他名正言顺拿下?
    “为什么……为什么?”
    瑞王望向那个九五至尊,见他冷眼旁观发生这一切,无悲无怒,顿时恍然,不敢相信的问:“父皇,是你!是你让他算计我?”
    弘宣帝沉默良久,才说:“是你算计朕多年,甚至下毒谋害朕!若不是如此,朕本想封你亲王赐你封地,让你享尽荣华安稳过完余生。”
    “可惜,你永不知足。”
    瑞王手臂断口处还在流血,人踉踉跄跄爬起来,“都是你的儿子,他能当皇帝,为什么我不能!我在你面前恭敬孝顺那多么年,都比不过这个嫡子!”
    弘宣帝摇头,“孝?目的不纯,谈何真心。”
    瑞王歇斯底里怒吼:“我是庶子!你可知庶子在宫中生活有多艰难?你从未看重过我,皇后也假仁假义对我好!我所做这么多,可依旧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这苍天何其不公!”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父皇从未亏待过你,我母后那般温柔之人,你居然说她假仁假义!你就是条喂不熟的白眼狼!”
    宋裕从房顶一跃而下,手持重剑,一步步走向他:“谋害我母后,你们都有份!长公主是主谋,你是共犯!那些药就是你亲手加进去的!”
    瑞王说:“是我加进去的又如何?她死了,死的好惨啊哈哈哈哈,死之前还握着我的手,说让我和你兄友弟恭,互相照扶,笑死我了。”
    “靠,小爷弄死你!”宋裕气极了要去砍他。
    谢槿拦住人,“死也不能死在你手中。”
    众目睽睽之下弑兄,可不是个好名声。
    沈娆临走前嘱咐过,让他看着这小子,别做出什么过火的事来。
    宋裕很听话的放下中间,不满的扭过头“哼。”
    瑞王双眼猩红似乎哭出了血泪,脸色惨白,披头散发,像个恶鬼,跌坐在地,“我生来就微如尘埃,像你们这样高高在上,千尊万贵之人,又如何懂我的痛苦?”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瑞王像是疯了,不停地在笑,盯着地上那把剑,用仅存的那只手拿起来。
    “你们谁也杀不了我,只有我自己可以!”
    说完他就持剑自刎,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人无力躺在地上,望向夜空濒死喘着气,慢慢断了生息。
    宋裕没什么大仇得报的快感,只觉得兔死狐悲。
    “太子。”弘宣帝向他招手。
    宋裕缓过神来,“父皇。”
    “威烈将军与唐将军带领大军对抗叛军,你与谢指挥使去看看战况。”
    “是。”宋裕走时忍不住回头看向弘宣帝,见他坐在主位上,有种茕茕孑立的孤寂感。
    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真的都会变成孤家寡人吗?
    他们还没等出京城,就见陆远骑马飞驰而来,气都没喘匀,急声开口:“不好了,老大,出事了!那威烈将军把沈大人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虐点,快结束啦!]
    第50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
    如今晋升为镇抚使的陆远,还是毛毛躁躁的,险些把帽子都跑丢,“方才我们将叛军尽数活捉斩杀后,那威烈将军突然说路途遥远,恐生变故。”
    谢槿打断他,“说重点!”
    “他本来想把唐将军抓走,但沈侍郎突然说她是太子妃,还拿出了太子的腰牌证明身份。”
    “那威烈将军就挟持沈侍郎跑了!”
    宋裕听的目瞪口呆,“我给她腰牌,不是干这个用的!”
    “我带领锦衣卫去追,你在此收拾残局,陛下那还需要你。”谢槿声音已经越来越远,人早就骑马出去很远了。
    宋裕捏着马鞭,怒吼:“为什么不是你留在这,我去救我姐!以下犯上竟敢吩咐本宫!”
    旁人有侍卫说:“那属下去擒了谢指挥使回来?”
    “擒个屁,快带领羽林卫前去支援!”
    “是。”
    谢槿在路上追赶时,何其心焦懊悔,他没想到那威烈将军如此卑劣竟要人质,更没想到沈娆会铤而走险,替唐季夏挡灾。
    往上走是为了保护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了有能力与她相守。
    她若是出了事,他如今所做所得还有何用!
    还好发生时间尚短,大军还未走远,他看到威烈将军的军队,立刻弃马用轻功飞过去,空中几个翻越,脚踩士兵头盔作为助力,顺利飞到了最前方。
    飞鱼服曳撒衣摆猎猎作响,绣春刀出鞘,指向最前方的将领,冷声道:“她不是太子妃,你若要人质,我去替你擒个更有用的!放了她!”
    威烈将军懵了一下,回头望后面,似乎不明白这么长的距离,他是如何飞跨而来。
    后来又看向身侧骑在马上的沈娆,“丫头,他谁啊?”
    沈娆穿着玄色箭袖劲装,很是飒爽英姿,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正留守都督指挥使。”
    “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俩什么关系,怎么来救你的是他?太子去哪了?”威烈将军东张西望,发现越来越多的锦衣卫将他们团团围住,不由得黑了脸。
    京城天子亲军锦衣卫,有近万人,如今竟出动了四千人。
    干什么这是?
    救驾啊?
    再看向那个阴鸷如同野兽的锦衣卫首领,好像时刻准备扑过来砍自己头。干啥呀这是,自己抢她媳妇了?
    “他莫不是你相好?”
    沈娆迟疑微微颔首,“叔父,你让我去跟他说话。”
    “别啊,让我试试这小子有何本事。”
    威烈将军手痒,拿起古矛枪,一跃下马,指向谢槿,“打赢我,人你带走。打不赢,我就抓她回去当小妾。”
    “玛德,劳资当心肝一样的人,你们一个个都想抢去当妾。”谢槿发了狠,刀刀都往对方致命点砍,真气运转到极致,周围空气都仿佛凝滞下来。
    兵器相交,寒光频频乍现,都打出火星子了。
    沈娆:“……”
    完了完了,谢槿发火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少个回合,威烈将军手中古矛枪直接被砍断,绣春刀直冲他脑袋而来。
    威烈将军哪想到这人如此凶悍,“靠。”
    “谢槿,别杀他。”还好沈娆知道谢槿发起狠来凶的要命,早就靠近准备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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