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康听着电话那头的推辞,气的手都发颤了。他何尝不知道沈家大势已去,他能动用的关系已经消耗殆尽,但依旧不死心,“这事儿要是被翻出来,你也没什么好下场。”
    “你这个人狗咬吕洞宾!”那边气道,“我好心提醒你早做安排,你还反咬我一口。你做的那些个破事儿我可不清楚。我就是一嫖客,大不了我认了。”
    他不认也没办法,上面逼得那么紧,即使败坏名声以达到脱身目的,他也不得不这么做。
    总比沈家想脱身都脱不了强。
    朱姝姝接到了秦数导演的电话,说是有几个片段不满意,需要补几个镜头,她和甄啓打了招呼,就和庞仟出发了。这段时间她的身边一直事故不断,朱姝姝怕连累到小露,干脆给小露放了个带薪大长假。
    所以助理的事情就交给随行保镖做了。
    到片场的时候朱姝姝一行人的阵势差点把剧组成员给吓一跳。朱姝姝带着个大墨镜走的虎虎生风,身边带着十来个黑西装的彪形大汉,乍一看更像是□□大姐头,至于差半步落在她身后的庞仟被迫沦为□□大姐头不安分的小姘头,因为他那双桃花眼正在毫无顾忌的朝四周放电。
    “听说你最近的事了,干得漂亮。”秦数难得不吝啬他的大拇指,“我果然没看错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要不是我家那口子拦着我,你一接受这案子我就想表示支持了。”
    “谢谢秦导仗义执言,事情进展的很顺利,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她抿唇笑转向郁嘉许,“也替我谢谢郁老。”
    “客气了,我爷爷和孟爷爷有些交情。”
    为了赶进度三人寒暄了几句朱姝姝就赶紧去化妆换衣服。
    庞仟则端了两杯咖啡过来,“喝咖啡吗?”
    “我化妆呢,不方便。”她抬起下巴以便化妆师上妆,余光中瞥到庞仟手里的咖啡,见他抬手要喝,惊的伸手去夺。
    “你刚刚喝了没!?”
    庞仟和化妆师都被吓了一跳,他以为朱姝姝是两杯都想要,“一杯还不够你喝啊,还抢我的。不行一会儿我再给你去拿不就好了。”
    “我是问你喝没喝!”
    “没……没啊,怎么了?”他不明所以。
    “没喝就行。”朱姝姝松了一口气,结果咖啡杯闻了闻,“你不觉得这咖啡有股不寻常的味道吗?”
    “好像是有点。”庞仟嗅了嗅疑惑道,“这咖啡是剧组提供的,这难道不是廉价咖啡的味道吗?”
    朱姝姝无语,“知道了少爷,就算是廉价咖啡也没有刺激性气味。报警吧,我怀疑这里面加了别的东西。”
    “……啥?”
    警察接到报警电话是还以为是哪位小鲜肉故意找茬,但即使是一场乌龙,他们也必须出警。
    两杯咖啡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面上,警察端起咖啡杯闻了闻,的确有报案人所述的刺激性气味,虽然不知道里面到底加了什么料,但情况的确属实。
    “这两杯咖啡我们需要带回检验科分析一下成分。”
    “当然,需要提供什么信息尽管说,我们剧组上下一定积极配合。”秦数坚定的说道,“剧组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我这个做导演的失职,如果不是朱姝姝警觉的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恐怕就酿成大错了。”
    “警察同志还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说不定只是虚惊一场。”朱姝姝安慰道,虽然她心里清楚这就是一场预谋。
    “最近你们剧组有没有人员增减?”
    秦数思考了一下,决定将场务负责人叫进来询问,没想到场务说剧组的确前些日子刚来了一位临时工。
    听说了化妆间里发生的事情,场务立刻带着众人去寻那位临时工。结果在设备库里,发现了那位眼神迷离的临时工,他的身边还放着一个空了的小袋子。
    警察同志脸色凝重的捡起小袋子一闻,立刻将那位临时工给拷走了。
    经过化验庞仟拿来的那两杯咖啡里掺的是B毒。得知结果的庞仟当场冷汗就下来了,感动万分的握住朱姝姝的手,“救命恩人呐,要不是你那一下我说不定就喝下去了。”
    朱姝姝嫌弃的甩开他,“下次记住,想喝咖啡让自己人去买,尤其是现在这个特殊阶段。”
    “我也是没想到,沈家都收手这么长时间了还会折回来。说起来也是怪我,他把咖啡给我端过来,我就想着尝尝廉价咖啡是什么滋味,没想到差点把自己给折进去。”他摸摸鼻子,“这次是我疏忽了。”
    黄琳案随着警方频繁出入沈氏集团逐渐进入了尾声,更加雪上加霜的是这段时间来沈氏集团不断爆出负面新闻。尤其是中央下派督导组进驻沈氏集团的消息一出来,几乎是昭示着沈家即将被清算,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大量合作商终止合同。
    沈氏父子一时间焦头烂额,迫不得已四处求援。
    但大势已去,世态炎凉。
    “我们……完了。”打完最后一个电话,沈文康失魂落魄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沈氏也完了。”
    “爸,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沈溥元一咬牙,“不如我们趁现在把股份卖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糊涂!你知道现在我们手里的股份还值多少钱吗?连投资部电影的钱都不够,我们能够发家是得了时代的红利,如今市场份额已经被其他企业瓜分殆尽,沈家资源也会有其他人接手,到时候我们就什么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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