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细白的小手握着笔,用柔软的声线讲着解题过程,还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纯澈的大眼睛像是会说话,那种小心翼翼的眼神是怕自己讲错了挨他的训。
    蔺徵想到这里,微微蹙眉。
    自己刚刚对她太凶了吗。
    “嗯,确实会了,”他看了看桌上电子闹钟的时间,“休息一会儿。”
    陈垚马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哥哥辛苦啦,我去给你倒杯水。”
    刚想说不用,她已经站起来往外走。
    视线落在她的背影上,要说出口的话顿住。
    17岁的女生已经有了女人特有的柔美线条。陈垚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polo裙,猛地看上去是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她身型饱满,腰肢柔软。走动之间除了青春洋溢的活力,还有……鼓起来很明显的圆润臀线。
    陈垚端着水杯回来时,蔺徵盘腿在另一边地毯空地上搭一个新的模型。
    “哥哥,喝水。”她走过去把杯子递给他。
    蔺徵没有看她:“放桌子上吧,一会儿喝。”
    陈垚只好应声走开。
    其实在她的计划里,是想“不小心”碰到他,然后水洒在他身上自己去擦……这样刚好能……看看蔺徵的反应……
    可是现在他的态度,让陈垚心里一下子没底了。
    如果,他推开了她,该怎么办呢。
    她是绝对无法接受他拒绝自己的……
    陈垚默默深呼吸,告诉自己慢慢来,不要急。
    蔺徵手上拿着积木零件,但是心绪早在陈垚进房间开始便牵到了她身上。
    身后久久没有动静,他忍不住回头看过去。
    陈垚又在发呆。
    “你在想什么?”他都走到她身边了,她还垂头愣愣地看着水杯。
    心里一惊,陈垚下意识摇头:“啊,没什么……”
    她像是被人看到了想法一样,回神刹那脸上的慌乱并没有逃过蔺徵的眼睛。
    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秒。
    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事不再跟他分享。
    蔺徵坐回位置,把她端来的水杯拿来几口喝下,又恢复了给她补课的严肃:“继续讲下一种题型。”
    接下来的时间里密集的知识点占据了陈垚的心神,听完讲解。她集中注意力投入在茫茫题海,一只手扶住额头,一只手拿笔解题。
    陈垚在全神贯注做一件事时会不由自主的咬嘴唇,思考时也会无意识的把笔放在嘴里咬。
    像是还没有过口欲期的孩子。
    这个特点蔺徵很早就知道了,在他们刚开始一起写作业时就知道。
    那时候他们六年级,在一个班里上课。陈垚总会把记着当天作业的纸条弄丢,每次都在书包里好一通翻找,然后沮丧的来蔺徵家里问他:“哥哥,老师今天布置了什么作业啊?”
    褚卉卿一直都很想要一个女儿,对于这个和自己儿子同龄的小女孩喜欢的紧。再加上陈垚那时瘦瘦小小,天生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着看过来的时候,很容易激起大人们的保护欲。
    “垚垚以后来跟哥哥一起写作业吧。”她很热情的邀请陈垚来自己家里。
    陈垚有点高兴,但是也很明白这件事还是要蔺徵同意才行。
    她很快去看他的反应,一双会说话的眼睛里是隐隐的欢喜和期待。
    蔺徵就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其实他不太喜欢写作业时身边有人的。
    可是,被陈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实在无法开口说不。
    于是从那天起,陈垚彻底成了蔺徵家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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