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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淳只是虚张声势,他当然不会进攻耶律延禧,金国原本倒是准备进攻耶律延禧,但郑飞的到来却让他们临时改变了主意,在他们看来,耶律淳得到了郑飞的帮助后实力暴涨,已经重新拥有了跟他们叫板的实力。而他们刚刚才占领上京道,立足未稳,还需要一段时间消化它,这个时候如果贸然进攻耶律延禧,他们担心很可能会被耶律淳找到机会进攻他们,就像上一次他们原本在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却被耶律淳突袭东京险些得手一样。所以金国也选择了暂时休兵,一面抓紧时间整顿上京道,一面调兵遣将堤防耶律延禧和耶律淳。
    就这样,随着郑飞的到来,各方势力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偃旗息鼓。
    按照协议的约定,庞万春与花荣督促耶律淳立刻将原南京道大军官兵的家属迁往他们的驻地,让官兵们家人团聚,
    耶律淳不敢不答应,以前他可以将那些家眷当作人质,但现在却不行了,遵守协议是一方面,如果强行继续扣留这些家眷,势必会引起老部下的反感与不满,不利于他接下来重新拉拢原南京道大军的计划。所以他不但要归还那些家眷,而且还要好好的归还,
    耶律淳连下圣旨,下令补足所有官兵的薪俸给他们的家眷,下令赦免所有获罪家眷的罪责,他还从许多军官和普通士兵的家眷中选出了一些人当作代表召进"皇宫"款待了一番,让他们去给那些官兵传话,告诉他们,"朕"理解他们当初不得不投降的苦衷,"朕"一点也不怪他们,如今即便大家已经分属不同的阵营,但大家永远都是"一家人",没事常"回家看看","朕"想念他们。
    风风光光的送走了那些家眷后,耶律淳随即开始暗中接触天道军中原先自己的老部下,为了保险起见,他首先接触的还都是那些曾经的亲信部下,但他很快就惊讶的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所有的消息都是石沉大海毫无回音,可据他派去送信儿的又说,无论是他的口信儿还是亲笔信都的确是当面送达给了那些将领。
    怎么会这样?耶律淳又派人再去联络,这次是换了一批将领,但结果同样是石沉大海毫无回信!
    耶律淳首先想到的可能是这些将领已被严密的监视了起来,以致他们无法跟自己联系,想想也正常,那郑临风既然敢把他们派来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然会对这些将领有所堤防,
    耶律淳不死心,决定亲自去一趟,他以慰军的名义去往前线,当然,按照协议他还是要首先知会庞万春二人,在征得他们的同意后才能进入军营,他本以为庞万春二人会找借口推三阻四阻止他当面接触自己的老部下,谁料,庞万春与花荣毫无犹豫的就同意了耶律淳的请求,不仅如此,他们还主动以军务繁忙为由向耶律淳告罪说无法陪陛下一起去了,陛下想去哪里慰军尽情随意,我二人谨代表前线大军首先感谢陛下之类云云。
    耶律淳闻言大喜,他巴不得没人碍自己的事,当即就从南京赶往了野马沟,之所以首先去野马沟是因为耶律不古野就率军驻扎在那里,他了解耶律不古野,他相信以耶律不古野对大辽和契丹族的忠心,其应该是最容易被自己说服的,而且他也多少听说了当日辽军在宋地投降的经过,知道耶律不古野深受耶律大石的信任,与耶律大石一样是一名坚定的主战者,也险些因为如此差点被萧察喇除掉,若说当日谁才是真正被迫投降的,非耶律不古野莫属!
    在野马沟,耶律淳很顺利的见到了耶律不古野,耶律不古野恭敬的对耶律淳行了大礼,一如从前,耶律淳心中暗喜,在一番装摸做样的视察军营后,耶律淳就迫不及待的遣散了二人身边的人,要与耶律不古野单独"叙叙旧"。
    对于耶律淳的这个要求,耶律不古野看起来有些犹豫,但他还是答应了,他与耶律淳将随从留在山下,二人骑着马登上了一座矮峰。
    那一日耶律淳与耶律不古野究竟谈了些什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二人的随从只在山下看到二人谈了很久,只是基本上都是耶律淳在说,耶律不古野偶尔回几句的样子,但在谈话进行到最后的时候,耶律不古野就像是猛然爆发了一样对耶律淳滔滔不绝的说了很久,然后耶律不古野翻身下马对着耶律淳磕了三个头便再度上马直接下了山,只留下耶律淳在山顶,耶律不古野来到山下就带着自己的人返回了军营,耶律淳过了很久才下了山,他的脸色看起了很不好看,阴沉的吓人。
    即便如此,耶律淳还是继续赶往了下一名亲信的驻地,但没想到这一次他连与那亲信单独相处的机会都没得到,"亲信"在带着他巡视了一遍阵地后,他刚开口说要与亲信单独叙叙旧,没想到"亲信"直接就一口回绝了他,然后请辞而去,把他晾在了原处。
    耶律淳怒气冲冲的回到皇宫,第二天他就收到了花荣派人送来的一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赫然竟是他前些日子写给那些人的信,数一数,一封也不差!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不同样式的纸张,上面所记载的东西也居然全都是他派人传给那些人的口信儿内容,基本上也是一字不差!
    耶律淳呆呆的看着这些,许久都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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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律东利抵达夏国后随即开始了游说,确实如他所料,二十万夏军的投降尤其是察哥之死在夏国引起了一场坎比超级大地震般的震动,夏皇李乾顺在得知夏军之事还只是"震怒",接下来一听到察哥之死,他竟在惊呆片刻后于朝堂之上嚎啕大哭起来,直至哭晕过去,
    随后,李乾顺为察哥办了一场没有遗体的葬礼,在葬礼上李乾顺当众宣誓,誓灭宋国,誓杀郑临风!
    不过李乾顺到底不俗,他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他看不懂宋国与郑临风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同时,察哥在出事之前派人送回来的信也让他不得不谨慎起来,他只是一面号令全国行动起了为大战做准备,一面冷静的观察着外面的形势,寻找着时机。而他也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辽国局势的改变,巧合的是,他也想到了联盟辽国共抗宋金与郑临风,只不过这并不是他的第一选择,他的第一选择是联合金国,这两个选择各有利弊,令他犹豫不决,
    就在这个时候,耶律东利来了,他的到来可以说是恰到好处,在他姐姐成安公主的帮助下,他们姐弟一起成功说服了李乾顺。
    李乾顺同意了出兵助辽,由于此前早已为开战做好了准备,大军及粮草都是现成的,随着李乾顺一声令下,十万大军在西北即刻开拔进入了西京道,其中五万留在西京,五万继续北上进入中京。
    就这样,随着夏国的加入,辽国的形势更加错中复杂起来,辽、金及耶律淳各怀心思皆不敢轻举妄动,三足鼎立之势既成!
    755,安北的降生
    从庞万春与花荣领军进入南京道,一直到夏国派军进入辽国的这段时间,郑飞始终都待在沧州没有南下,他继续留在这里一面是为了给花荣和庞万春坐镇后方,随时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发生,一面是为了最近距离的观察天下局势的最新变化,
    郑飞与朱武、吴用等人早已对天道军进入南京道后会究竟对辽、金与耶律淳之间及他们彼此之间产生怎样的变化做足了分析,预想到了许多种结果及相应的对策,所以他们三方随之而来的彼此停战也在这些预料之中,但郑飞等人认为这种均衡不会持续太久,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后,首先看破另外两家虚实的一方必会主动打破这种平衡先发制人,而这也不是郑飞想看到的,现在对郑飞来说最为有利的情况就是让三方彼此制约,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他们三方僵持的时间越久,留给郑飞的时间也就越多,
    所以郑飞留下来的最根本目的就是预防三国之间的均衡被打破的这种情况的出现,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出现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况,他就算冒着危险也要再度插手,但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夏国居然参战了。
    因为在原本的对峙中,金国本身就很强大,自成一方;耶律淳实力最弱,但却有郑飞的扶持,即便无法主动攻出去,自保尚且不难;最危险的反倒是辽国,或者说只是保留着中京道与西京道的辽国,耶律延禧手中缺兵少粮只是其次,中京西京二道内也随着大辽的濒临灭国而激发出了所有遗留的社会矛盾,民间起义四起,整个朝廷从上到下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灭国准备着新的出路,军心也是低迷到了极点,可以说如果不是郑飞的突然到来令耶律淳表面上有了牵制金国的实力,令金国有些投鼠忌器,此时的耶律延禧只怕早已步上了原本历史应该有的轨迹,被金国灭了个底朝天。
    只是留给耶律延禧的时间已经不会太多,等金国彻底稳固了上京道,重新积攒起了力量,可以在保证对辽的战斗力的同时还能够分兵防御耶律淳的话,他们就该继续对辽国出兵了,到时候耶律延禧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不但他的好日子到头了,郑飞的计划也将被迫进行改变,甚至不得不主动攻击金国,提前引爆与金国的决战!
    这个时候夏国的突然参战可以说是恰到好处,立刻化解了这个危机,十万人的援军并不算多,却代表着耶律延禧也有了帮手,即便这个帮手并不如郑飞那般强大,却也足以令金国不得不有所忌惮,一旦他们强行进攻耶律延禧,就等于以一己之力对抗辽、夏,还有随时可能参战的耶律淳与郑飞,只要不是傻子,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就不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
    眼前的这个变化终于让郑飞长舒了一口气,他认为短时间内这片土地上三国鼎立的局面不再会轻易发生改变,他也可以放心的离开这里,返回南方去主持大局了。
    但在这个时候却又发生了一件小小的意外,那就是耶律采洁的临产期也快到了,
    耶律采洁既然是“皇太女”,根据协议,她也与花荣和庞万春一起进入了南京道,并在南京城内的“皇宫”之中见证了耶律淳的登基,接受了耶律淳的封赐,
    随后,耶律采洁本想接着回到沧州,但郑飞派人告诉她尽管可以多住些日子,尤其是多陪陪萧皇后,代表他感谢岳母大人曾经的帮助,因为此时已不同于曾经,郑飞完全不担心耶律淳再耍什么花样,比如再想软禁耶律采洁、把她和他们未出世的孩子当做人质之类的,郑飞料想耶律淳绝对没有那个胆量在这个时候招惹自己,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耶律淳自己的魄力,
    耶律采洁当然非常高兴,这一住就是两个月,待到回来时已是入冬深处,从北向南天寒地冻,耶律采洁挺着大肚子临盆在即根本无法远行,郑飞只得继续留在沧州,
    除了郑飞,最关心这件事的还有耶律淳,因为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不同于别人,乃是他必须要选定的皇位继承人,耶律淳几乎每天都会派人来询问最新的情况,萧皇后自然更是牵肠挂肚,而耶律采洁临近生产,她脆弱的一面也开始表露出来,非常思念她的父母,
    郑飞便邀请耶律淳来沧州,让他这个姥爷亲眼见证一下他的继承人的出世,郑飞当然是出自诚心的邀请,他也完全犯不着在这件事上耍什么花样,但耶律淳却不敢来,他怕他自己是有来无回反过头来沦为郑飞的人质,再来个“挟天子以令诸侯”,只不过他不敢来却有人敢来,萧皇后可不管那一套,说什么也要去陪着自己的女儿,耶律淳一想这也倒也是个可行的办法,这件事上可真是马虎不得,这可是可能关系到自己国祚命运的事情,最起码让自己的老婆亲眼看一下自己的继承人的情况,同时也可以亲眼监督着以预防那郑临风别再耍什么花样,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外孙会被“调包”,被那郑临风用他与一名别的汉人女子所生的孩子调包,欺骗自己的女儿和自己,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的低,却也不得不防,
    萧皇后在来到沧州后的第三天,耶律采洁就诞下了一名健康的男婴,萧皇后遵从了自己那个疑神疑鬼的老公的吩咐,亲眼见证了这个孩子从出生到被接生婆擦拭干净及至由她亲手抱着抱去女儿身边的整个过程,这个孩子一看就是个混血儿,而且在面容上也继承了他父母的所有优点,就算她没有参与这个过程,仅凭看到这个孩子的第一眼她也绝对确信这就是自己女儿的亲生儿子!
    郑飞大喜,亲自为其取名郑安北,寓安定北方之意,一看就知郑飞对他抱有了何种的期望,
    消息很快传到南京,耶律淳在看完萧皇后亲自写的信后也是大喜,尤其是看到萧皇后在信中所描绘的这个孩子长得如何的漂亮,啼哭声是如何的响亮,哪里长得像他们的女儿,特别是鼻子是如何跟他也有几分的相像后,耶律淳看了心中真是如万蚁挠心,他真想马上去看一眼自己的这个未来的继承人,但他还是不敢去,
    正在这个时候,郑飞也派人送来了消息,郑飞再度邀请耶律淳来一趟沧州,还告诉他,等来年立了春天气暖和了他们就会启程回南方,到时候你可是想看都看不到了,同时也隐隐的提醒耶律淳,你尽管来就行,我要真想对你不利方法有的是,根本用不着在这件事上算计你,咱们日后还需要紧密的合作,而这件事就是咱们证明彼此诚意的一个好机会,你来了不但能见到你的外孙,而且也可以向天下展示咱们两家之间的同盟是如何的紧密与牢固。
    耶律淳被说动了,随着夏国派军进入西京与中京,正式成为耶律延禧的盟友,让他更加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胁,也让他更加清楚的认识到了与那郑临风的结盟对目前的自己而言是何等的重要,从这个层面上来说,这个孩子的出生也就更具有一种特殊的含义!而自己如果始终不敢踏足沧州,被耶律延禧和金国看在眼中,他们一定会由此对自己与郑临风的关系产生怀疑!
    就这样,五天后,耶律淳正式宣布将启程前往沧州,去看一看自己新得的外孙。
    消息传出,全天下的目光瞬间就集中在了耶律淳的此行上,他与郑临风之间的同盟关系到底达到了一个怎样的程度,他的此行就是一块试金石。各方势力也大多在不怀好意的希望能看到此行会出现什么意外才好。
    郑飞当然明白耶律淳如此大战旗鼓的原因,顿觉十分好笑,耶律淳只怕是觉得搞得影响越大,自己就越不敢对他怎样,他也就越安全,可事实却是自己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对他怎样,自己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是让耶律淳确信他的继承人的存在,也是想让一个命不久矣的老人能看一眼他的亲外孙,仅此而已。
    自耶律淳一行踏入沧州地界就受到了郑飞派出的人马的严密保护,五天后,耶律淳抵达沧州,又受到了郑飞最高规格的欢迎,而这是二人自知道彼此的存在以来的第一次见面,虽然耶律淳已通过特殊的渠道见过了郑飞的画像,但真的见到本人却又与见画像有着的感觉有着天壤之别,耶律淳完全没想到郑飞虽然面色和蔼客气可亲,但从他身上总是不经意间所散发出来的舍我其谁的霸气竟是那样的强烈,这种霸气他自己没有,耶律延禧也没有!
    简短的欢迎仪式后,翁婿二人便一起去看了耶律采洁还有安北小娃,耶律淳似乎真是爱极了这个孩子,竟是难得的露出了慈爱的一面对这个小娃左亲右亲个没完,
    郑飞看在眼中心中竟不由一动,然后随即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吃惊的决定,他决定让耶律淳和萧皇后带着耶律采洁与安北一起回南京!
    756,父子分别
    郑飞的话惊呆了屋内的每一个人,
    耶律采洁,耶律淳,萧皇后,还有陪同前来的朱武、吴用和王进,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郑飞,屋内静的连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得到,
    郑飞微微一笑对众人道,“怎么?是我没说清楚吗?”
    众人如梦方醒,
    耶律淳与萧皇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激动之色,
    耶律采洁怀抱小安北躺在床上,满脸的惊讶,但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郑飞,
    旁边,朱武和吴用则在连连焦急的朝郑飞使着眼色,提醒郑飞此事万万不可!
    不过郑飞就像是完全忘记了他们两个的存在一样,连看都没有看他俩一眼,
    “贤婿,你……,你说得是真的?”耶律淳的声音竟带上了丝丝的颤抖,紧张的问道,巨大的惊喜已让他完全忘记了自己已贵为皇帝的身份,
    “我们当然愿意,”还是萧皇后反应快,她白了耶律淳一眼便笑不拢口的说道,但她也是有些不确定的看了耶律采洁一眼又对郑飞说道,“那采洁她……,”
    郑飞道,“安北太小离不开母亲,采洁自然也要劳烦陛下与皇后代小婿照顾了。”
    此话又一出,朱武和吴用听了差点晕倒过去,
    耶律淳与萧皇后则更是大喜过望,萧皇后连道,“贤婿这是那里的话,采洁是我女儿,照顾她自然是理所当然。”
    郑飞点点头,再看向耶律采洁时,却见耶律采洁已是双目尽泪的看着自己,满眼尽是不解和委屈,他赶忙上前坐在床边为她擦去泪水,柔声说道,“采洁,别哭,都怪我事先也没告诉你一声。”
    耶律采洁抽泣的说道,“夫君,你……你是不要我和安北了吗?”
    郑飞一笑摇头道,“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们。”
    “那你怎么……?”
    郑飞叹了一口气,他轻轻将耶律采洁搂入怀中,又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正在熟睡的小安北的脸,不舍的说道,“我当然也舍不得离开你们,但这个孩子与别人不同,他从一生下来就是注定的王者,他是未来汉人与契丹人在这片土地上可以永久和平共存的象征,这里可以没有我,但绝对不能没有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耶律采洁恍然,轻轻的点了点头,但这番话郑飞却绝不只是说给她听得,旁边朱武与吴用心中一动,显然是想到了什么,耶律淳惊诧的看着郑飞,就像是再一次重新认识了他一样,
    郑飞继续道,“你是咱们孩子的母亲,你对他的影响力是最大的,我希望在以后无论我在不在你们身边,你都要教育他,告诉他,他不仅是一个汉人,也是一个契丹人,汉人是他的同胞,契丹人也是他的同胞,他要像爱护汉人一样爱护契丹人,也是像爱护契丹人一样爱护汉人,以做这两族人们共同的英雄为目标,好吗?”
    朱武与吴用对视一眼,满脸的敬佩,耶律淳心神猛地一震,瞪大眼睛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郑飞!
    耶律采洁抬起头看着郑飞,眼中既是不舍又是喜悦,用力的一点头道,“夫君,我会的,你放心!”
    郑飞一笑,“乖,我过些日子就走,你和安北就静下心来在岳父岳母那里好好休养,我短则半年,长则也不过一年就会回来看望你们,好吗?”
    耶律采洁再度点点头,但眼睛却又红了,她一下子狠狠抱住郑飞,似乎是要从现在开始就分分秒秒的珍惜与郑飞在一起的时间,
    郑飞似乎也有些感伤,抱着耶律采洁看着小安北出神,屋内的气氛顿时感伤起来,
    朱武适时的上前对耶律淳及萧皇后小声的说道,“陛下,皇后,咱们先出去吧,让统帅与公主静静的待一会。”
    耶律淳这才从刚刚的震惊中反应过来,一点头,便与萧皇后等人一起出了屋,
    来到屋外,朱武等人请耶律淳与萧皇后上了龙辇,他们三人骑着马在队伍的前面引路,朝着早已为耶律淳二人准备好的居所而去,
    龙辇之内,萧皇后还沉浸在不用与女儿及外孙分离的喜悦中,一个劲的乐个不停,但耶律淳却始终沉默无语的坐在一旁发呆,
    萧皇后见状不解的问道,“陛下,你怎么了?女儿和外孙要跟咱们回去了你不高兴吗?”
    耶律淳勉强笑了笑拍了拍萧皇后的手说道,“采洁和小家伙要跟着咱们回去了朕当然高兴。”
    “那陛下怎么看起来不像是多么高兴?”
    耶律淳叹道,“我是在想郑临风,这个人完全出乎了我的想象,他太不简单了,难道……是我一直都误解了他?”
    与此同时,在外面距离龙辇几十步远的最前面,朱武和吴用二人自从上了马就像是如沐春风一般,脸上荡漾着笑意,旁边王进左看右看终于忍不住问道,“两位老兄,你们和统帅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啊?”
    朱武与吴用相视一笑,吴用小声的说道,“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是统帅自己做的决定,统帅这是给耶律淳吃了一颗定心丸呢!”
    “定心丸?”王进疑道,
    吴用点点头继续道,“咱们的目的耶律淳未必猜不到,那他会心甘情愿的上咱们的套吗?他肯定不会,不但不会,说不定还会故意想办法破坏咱们的计划,暗中做出对咱们和安北小少爷不利的事情,所以,要如何才能消除耶律淳的戒心,让他愿意心甘情愿的培养安北小少爷做他的继承人,这是整个计划中最难的一部分,今天统帅的这个突然的举动就恰恰解决了这个问题,统帅让耶律淳看到了他的诚意,尤其是让耶律淳看到了立安北小少爷为继承人会带来的好处,耶律淳吃下了这颗定心丸,绝对会重新审视安北小少爷对他的意义!”
    王进恍然大悟,连声道,“原来如此!我说统帅怎么舍得把安北小主人让耶律淳带走,原来是有这样一层含义。”
    说罢,王进思索片刻却又不解的说道,“可要这样的话那还会有一个问题,耶律淳日后会对安北小主人产生什么影响呢?耶律淳是个契丹人,他一定会按照最有利于契丹人的方式去培养安北小主人,那咱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毕竟就算统帅是安北小主人的亲生父亲,但常年待在他身边的却是耶律淳,这一点可不能不考虑进去,除非……。”
    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彼此贼眉鼠眼的对视一眼,最终才由王进压低声音说道,“除非……耶律淳活不到安北小主人……!”
    “嗯……!”朱武嗯哼了一声打断了王进的话,然后又像是感叹又像是肯定的说道,“统帅什么时候做过没把握的事情,不该猜的,就不要猜了!”
    王进恍然,知道自己是言多有失了,他瞄了一眼吴用,只见吴用正在左顾右盼的做出一副欣赏风景的样子,然后才感激的对着朱武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再怎么说,耶律淳也是耶律公主的父亲,有些话绝对不能乱说,否则真要赶巧应验再传到耶律公主的耳朵里,这不等于是给统帅惹麻烦吗?!
    朱武面色淡然的继续看着前方,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在厚厚的皮袍下,他后背贴身的衣襟其实已被冷汗所浸湿,一个念头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
    “统帅真的连耶律淳的身边……也能安排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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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时候,这人要太聪明了其实也不好,越聪明,考虑的东西也就越多,想得也越深,想得越深,就越容易自寻烦恼,就像是朱武他们三个一样,
    郑飞要是知道他们三个出去之后胡思乱想的东西,只怕会忍不住一人给一个响头,尼玛,这三个人把老子想得也太邪恶了,耶律淳再怎么地也是我老婆的父亲,我会做让老婆难过伤心甚至恨我的事情吗?当然不会!
    总之,无论怎样,这件事就这样确定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天,耶律淳心情明显大好,还接受郑飞的邀请观看了一次天道军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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