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谁也不是,”花敏萱已成功地拉到了后援团,心中更加有恃无恐,脸上却仍是楚楚可怜的姿态,面容哀戚,语声哽咽,“我是一个罪人,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我失去了最亲爱的哥哥和嫂嫂,他们都不要我了。大嫂,要不你打我吧?”
    她突然高举起手来,一把抓住了沈心棠的手臂,使劲拉着往她面前凑,沈心棠吓得赶紧丢开了手中的刀叉,然后顺势托起她,将她扶了起来。
    “好啦,你不要再用苦情计啦!”沈心棠叹息一声,无奈又悲哀地看着她,“我知道你一直反对我和你哥在一起,你都二十五岁了,也没正正经经地交过一个男朋友,说什么不想嫁人,其实你只不过是暗恋着你哥哥,你不许任何女人和你哥在一起,你只想永远霸占着他,可是那是你哥啊,在法律上你们是不被允许的。”
    “我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陆白也叹息着接了过去,眼神里充满痛苦与忧伤般,“我们只能是兄妹,我们怎么可以在一起呢?兄妹之间是乱伦啊!我这一生只爱一个女人,她就是你大嫂!不管你怎么破坏离间,我都不会离开她的!”
    一瞬间,情势逆转,那些所有同情花敏萱的看客们都跌破了眼镜。没想到她竟然觊觎自己的兄长,而她为了霸占着兄长,所以一直反对兄长和嫂嫂相爱,如此一来,花敏萱所有的声援力量都顿时消散,许多人都摇头叹息着,对她的行为表示大感不解。
    刚刚还处于上风的花敏萱本来还在暗自为自己的小伎俩得意,此时却顿时面色大变,沈心棠将她扶起来后便又重新坐了下去,花敏萱一时呆楞在原地,完全没反应过来局势怎么会陡然转变成这副模样。
    “大嫂!”她喃喃地叫了沈心棠一声,后者没有理她,她又转过头去喊了陆白一声“哥哥”,陆白连抬眼皮看她一眼都觉得浪费,他脸上重又挂上了迷人的微笑,和沈心棠自顾自地说笑吃喝起来,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幕纯粹只是所有人的幻想一般。
    他的狐狸反应真灵敏啊,从一开始坐在那里无动于衷,到后来他们两个都被花敏萱套了进去,害他们被人明里暗里指责冷酷无情,陆白差点气得吐血。他都有点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了,他本来只是想看花敏萱锐气尽挫狼狈丢人的样子,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这女人竟然舍得下脸面对着沈心棠又是跪又是哭又是求的……
    他还在想着应该怎么处理这乱糟糟的一团,没想到沈心棠已经将计就计地把花敏萱重新带回了坑里,她成功洗白了自己和陆白的冤屈,而花敏萱则哑口无言地呆立在她自己挖的坑里欲哭无泪。
    陆白一想起花敏萱那惊慌失神的模样就忍不住想笑,同时又大为赞叹这只平时闷不吭声的狐狸一旦反击起来竟然如此畅快给力,果然应了那句话叫“会叫的狗不咬人”啊!他和她相处了这么久,竟是第一次看见她有如此威武的一面,陆白心里真是既赞叹又欣喜。
    “大嫂,所以我说知道错了啊。”花敏萱已经哭红了鼻子,随意抹了把眼泪,搓着手朝沈心棠作祈求状,“我再也不会破坏你和我哥之间的感情了,我也不会再迷恋我哥了,我现在迷上演戏了,我只想当明星,你就帮帮我好不好?只要你肯帮我,这样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和我哥有什么不伦之恋了,我也会有一番大作为,不是两全其美之事吗?大嫂,你跟我哥说一声呗,让我哥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第275章 成交 ☆
    她脸上挂着泪,分明是悲戚哀伤的神色,却又要涎着脸,强露出欢颜向沈心棠百般哀求,那模样要多滑稽便有多滑稽。
    “这件事我可作不了主,你哥他……”沈心棠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陆白,强忍着一腔笑意说道,“他从来不听我的话的,即使你那么害我,他也只是和你断绝关系,而不是打断你一条腿,可见他心里还是护着你的。你们兄妹情深,你还是自己去和他说吧!”
    简简单单地,合情合理地,又将皮球踢到了陆白那边。
    花敏萱巴不得有这一声,于是她赶紧小跑至陆白身边,半蹲下身来,将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轻搭在他腿上,瞪着一双如雾如露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他,带着浓浓的哭腔说道:“哥,你就帮帮我这一次吧!如今在我面前只有三条路可以选:第一,你帮助我这一次;第二,假如你不肯帮我,那就和我相爱好不好?”
    沈心棠微微吃了一惊,嘴里正嚼着牛肉的动作停了一停。她从桌面上看不到花敏萱的情况,但那声音却是酥软入骨动人心弦的,那样脉脉含情的语调,真正是令在场听到的男士们热血沸腾。
    “第三条路是什么呢?”陆白却不动声色地将搁在他腿上的一双嫩白小手给拂开,脸上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赏赐一般瞥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问道。
    “死路一条!”她脸上绽开一抹绝望的笑,双眼睁得大大的,带着一种近乎bt与疯狂的神情,“我不能活,大家就一起同、归、于、尽!”
    说时迟,那时快,她猛地站起身来,变魔术般从腰间摸出一副手铐来,趁他不备抓住他的手,咔嚓一声,竟是将他的左手给铐住了,接着又是咔嚓一声,另一只手铐又扣住了自己的手腕。
    “从现在开始,我们将紧紧捆绑在一起。”她朝他抬了抬手,亮了亮那副闪着冷光的钢质手铐,脸上是说不出的得意,“不管你去到哪里,无论你要做什么,你都必须带着我,吃饭睡觉上厕所,我们时时刻刻都要在一起呢。”
    这一下,真是出乎全场所有人的意料,连陆白也目瞪口呆地盯着她。
    “你这手铐从哪里来的?”他沉下脸来,右手朝她面前一伸,“钥匙呢?”
    “哥,你就这么没有人情味吗?”花敏萱撅了撅嘴,那神情语气,就像情人间的撒娇发嗲一般:“你还想让我怎么做你才肯帮我呢?我已经向大嫂下跪道歉了,我的脸面全都丢尽了,你到底还想让我怎么做?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我要么得到你肯定的答复,要么就只有死路一条!哥,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我为了得到这样一个机会,和我的家人朋友反目成仇,今天,是我用刀子架在朋友的脖子上才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就是为了见你一面。哥,我这么努力地追求自己的梦想有错吗?我已经把所有一切都豁出去了,我的骄傲,我的体面,我的自尊,我所有的一切都抛弃了,我只求你给我这一次机会,这样,也不可以吗?”
    她哀哀无告地抬头望着他,新一轮的泪涌上双眼,渐渐越积越多,终是眼眶再也蓄势不住,哗啦啦流了下来。
    “只要我答应帮你重新进入节目组,不管我叫你做什么你都会去做是吗?”陆白像是被她的眼泪打动似的,口气突然软了下来,面色平静温和,淡淡地问道。
    “是的,只要你答应帮我这一次,不管你叫我做什么我都会去做的。”花敏萱坚定果决地回答说道,“我以为我今天所表现的诚意已经很足够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那好,那你就去做一件事吧!”陆白重新坐了下来,并伸手握了刀叉,因为两人的手腕靠在一处,他每拉动一次,花敏萱都不得不跟着贴近一次。而她听他松了口,知道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自是喜不自胜满面含笑起来。
    “是什么事?你说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她表决心般信誓旦旦道。
    “你知道吗?”他放下叉子,指了指他的左臂某处,看着她说道,“我这里曾经受过枪伤,养了好久才好呢。这个仇,我一直还没报!”
    之前因为看到他被铐住而紧张不已刚刚才平静下来的沈心棠闻言又抬眸扫了过来。那个枪伤是她造成的,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帮我报这个仇吗?”陆白只是静静地盯着花敏萱问道。
    “要怎么报?是什么人干的?如果是很厉害的人物,我在短时间里可能做不到的……”
    “你肯定做得到的!”陆白神秘地笑笑,“我的仇人名字叫花、文、轩!”
    花敏萱和沈心棠同时一震。
    沈心棠想说什么,但碍于花敏萱在场,她暂时按捺住了。
    而花敏萱则死死地盯着他,有些难以置信地颤声问道:“你想让我杀我哥?”
    “怎么,不敢吗?”陆白讥刺般地笑了笑,“那怎么办呢?这笔帐还没算清楚,我怎么可能大发慈悲地去帮助仇人的妹妹呢?”看见她犹豫惊恐的表情他笑得更欢,“怎么样,做不到是吧?”
    “杀人是要偿命的……”她结巴着,有些泄气般地说道。
    “不用太担心,又不是让你一定要把他杀死。”他若无其事地说道,“你只要在相同的地方,让他血债血偿就可以了。我相信,他不会告你的!你觉得呢?”
    “我……”她不安地咽了口口水,下意识地转眼瞥了沈心棠一眼。后者也正朝她看过来,见她眼光掠去时却迅速收回了目光。
    “好,我做!但是,怎么让你确认?”心思电转,花敏萱已经下了决定。
    “告诉我在哪家医院,我会去探望他的。”他看着她干脆利落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花敏萱的手铐是上次nancy从美国回来时给她带回来的玩具之一,她也常常带在身上把玩的。
    昨天花文轩把她打昏带回去后,今天本来说要去给它订机票打算把她送出国,她绝食抗议,正巧nancy来看她,她趁nancy不备,用水果刀架在了对方脖子处,以对方为人质,再一次成功从家里逃离。
    这副手铐,她们私下里还密谋过说,什么时候她想办法把nancy和花文轩铐在一起,然后成其好事,将生米煮成熟饭,却最终没有得逞,没想到却在这里派上了用场。脸上沈是要。
    而她既然已经和陆白谈好条件,自然是取了钥匙将手铐打开了。
    就算她不想打开,陆白也有办法能将这副手铐解开的。
    交易达成,便各走各路。
    因为这一闹,两人顿时也失去了食欲,匆匆吃了几口,便离开了餐厅。
    走向停车场的路上,沈心棠一直都很沉默。
    抵达他的车子面前时,她却停在车门外不打算上车。
    “怎么了?”他问。
    他很有绅士风度地替她开了车门,这时手正扶在车门顶上,不解地看着她。
    “为什么让花敏萱去伤她哥哥?”沈心棠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有些艰难地缓缓地开口问道。“说什么血债血偿,那一枪明明是我打的你!”
    “但是他让你开枪的不是吗?”他脸色微微一凝,伸手想去拉她上车,却被她侧身避开。“冤有头,债有主,我当然是要去找那个始作俑者了不是吗?”
    没错,是啊,像他这样骄傲自大从不吃亏的家伙,上次受了那么大的伤害,怎么可能就此罢手呢?因为是她开的枪,他没办法从她这里讨回来,所以只得算到花文轩头上。
    “陆白,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思忖半晌,她还是犹豫着问了出来。
    “只要不是和花文轩相关的,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会答应你!”他好像预知她会说什么似的,提前堵截她道。
    “陆白,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希望能和过去的事情做个了断。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忘了花文轩吗?我会忘了他的,以后我会努力去爱你,心里只想着你,我们一起好好地生活好不好?让她的妹妹去向他动手,这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那她可以选择不做啊!”他淡淡地回答道,“让亲人向他动手就残忍了,那他让你用枪指着我的时候呢?他让我们相爱相杀,我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相爱相杀?!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只是跟他学的罢了。”
    “陆白,当时的情景,你又不是不知道!”沈心棠知道他这根本就是狡辩,心里突然对他的行事作风感到反感。“照你这么说的话,花文轩于你还有夺妻之恨呢,他是不是也应该如你一般以彼之身还之彼道呢?你还希望我们三个之间一直纠缠下去吗?”
    “他不会的。”他目光沉静地望着她,踌躇满志地说道。“他是受得委屈能屈能伸的伪君子,我是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真小人!他是精明的商人,自会衡量一番计较得失,你既然已经属意于我,他再争也无益,反倒浪费他的时间,所以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他是不会干的。”
    ☆、第276章 示警 ☆
    “陆白,你还对上次枪击受伤的事耿耿于怀么?”沈心棠心中蓦地闪过一丝悲凉,定定地注视着他,问道。“那一次,向你开枪的人明明就是我……”
    “都说了和你无关了!”他突然暴躁地将车门一关,看向她的目光中夹杂着一抹怒气。“你现在这样算什么?既然说忘记他,那就把他当成陌生人好啦,就当你从来也不认识他!一个陌生人的死活与你有何相干?!何况,他又不会死!难道我被人欺负了想要讨回公道,你也不肯站在我这一边吗?”
    “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什么时候有人欺负得了你?!”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
    他如果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的话,她真的要怀疑他其实还是怨她的,只是他不便向她报复,所以转而迁怒于花文轩的吧?
    “陆白,就算花文轩是我不认识的人,知道你要用这样的方法手段去对付他,我也会阻止你的。”稍顷,她大约也觉得自己态度有些生硬,于是放软了语声说道,“你这样和花敏萱达成的交易,比那些艺人靠色相潜规则的还要龌龊可恨!至少,潜规则的那些人都是心甘情愿的,伤害的也是自己,不会伤害到别人。陆白,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呵呵,听到昔日的心上人可能会受伤,所以你不忍心了是吗?”他冷然一笑,不由一把伸出手来,扣住了她的下巴,“在你心里,我就是个龌龊不堪的人,所以我不管受怎样的屈辱伤害都是理所当然的。而他就是天使,是不容玷污和亵渎的,所以也绝不容许任何人去伤害他是不是?”
    越说到后来,他的语气越狂躁,而本来就略显冷硬的眉眼间越发地凌厉起来。
    白你一看夹。这样凶狠暴戾的表情她并不陌生,只是这么久以来,已经习惯了他的温柔细致百般呵护,突然又这般尖锐起来,她忽然感到有些不适应了。
    “陆白,你从来都是这样的自以为是,从来都只会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就连你对我的爱也是这样,不问我愿不愿意,不管我开不开心,你只想得到你想得到的……”
    她倔强地望着他,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稍一使力,她便足以疼得龇牙咧嘴,但她却强忍着疼痛,任眼泪在眼眶中打着圈,勇敢无畏地说道。
    他脸上的神情越发沉重可怖起来,捏着她下巴的手越发收紧,她眼中婆娑的泪水与紧皱的双眉他都熟视无睹,只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不无悲凉地问道:“你的意思就是说,你跟我在一起,是被迫的,是强颜欢笑的,其实你根本就不想将你自己交给我是吧?”
    “我……”沈心棠的双颊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眼里的泪水也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伸手想要掰开他的手,嘴里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咽之声。
    “你说呀!你为什么不回答!”他还在凶神恶煞地吼着她,那样暴怒的神情,仿佛便是一头被人挑衅并激起斗志的野兽般。“你是不是恨我拆散了你们?你是不是想用一生无爱的婚姻来困住我,是不是想用无视我的方式来报复我一辈子?是不是?是不是?你说呀,你哑巴啦?”
    沈心棠只觉得痛意四袭,全身的神经末梢都紧张起来,她现在不止是脸颊痛下巴痛牙关痛,连同眼睛鼻子脑袋四肢都痛了起来,她已经无法说话,只是“呜呜”地申银着,双手拍打着他的手,企图拽开他钳制住她下巴处的有力大手来。
    “坏东西!”他突然松开手来,在松手的同时又将她用力往前一送,他的力道很大,她整个人的注意力只集中在攻击他这只手上了,这下被他一推,她便趔趄着朝后退了两步,接着一个踉跄,她一个没站稳重心,屁股猛地朝后一坐,“啪”一声结结实实摔到了地上。
    他下意识地朝前迈出了一步,想要伸手扶起她来,却又在行动的前一秒钟停了下来。她刚刚说过的话像针一般刺在他心上各处,疼得他不可自抑。
    原来,他这样尽心尽力地付出,得到的,只是她的委曲求全与强颜欢笑而已。
    得其身易,得其心难。得她的身难,得她的心更难!
    没来由地,陆白的心里就一阵抽痛起来,看着跌倒在地的女人,一时觉得不忍一时又觉得就应该好好惩治她一番。
    “沈心棠,你别以为你这样说便可以摆脱我!”他咬着牙,垂眸盯着她,骄傲而倔强地说道,“就像你说的,只要我想得到的,便没有得不到的!你是如何地折磨我,我便将这笔帐都算到姓花的头上,千倍万倍地还给他!你让我伤心,我便让他伤肝伤肺伤筋断肋!”
    他一面恨恨地说着,然后大步流星地绕到车头,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坐了进去。
    然后,他扭动了钥匙,发动了引擎。接着,他看到沈心棠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小跑着追了过来,但是他却狠下心来,脚上油门一踩,车子轰地一声开了出去,仿佛炫车技一般的,一个瞬间漂移,略显笨重的路虎已经成功倒出车位然后迅速掉头,“呼”的一声,车子瞬间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驶出,转眼间便驶离停车场,上了大马路,眨眼间便汇入了滚滚车流之中。
    沈心棠追着车子跑了几步,牙关之处痛得厉害,她想开口大喊都成了一种奢侈。然后,她从随身的包包里摸出手机,给陆白打了电话,却被陆白直接挂掉。她不知道他又准备怎么对付花文轩,但她知道他是真的又怒了,不然不会毫不怜惜地对她动起手来。
    他今日的粗暴之举与曾经的温情脉脉形成鲜明对比,沈心棠心里又是一酸,说不出的难过伤感。他有多宠溺她,就会有多唾弃她,那样爱憎分明的性子,那样狂妄大胆的举止……她突然觉得自己太弱太无能,根本hold不住他,虽然她从来没想过要hold住他。
    她不想看到花文轩受到伤害,尤其是受她牵连而受到的伤害。当初那件事本来就是因他而起,而最终他受了伤,这个伤却是她造成的,然后,他虽然身体受了伤,目的却达到了。有所得便有所失,这世上的事是极公平的。他怎么可以还把这件事算在别人头上,而且用这般残酷无情的方式还报给对方?
    说真的,像这样的卑鄙行径,她真是打心眼里看不起的。她希望她所爱的男人,是一个光明磊落宽宏大量的大丈夫,而不是这种颠倒黑白强辩有理的唯心者。
    她接着便立即翻了下花文轩的电话号码,他的号码,她已经删除过了。不过,上一次,他曾打过电话给她,所以,手机里还有通话记录可查的。
    翻到他的号码,刚刚按下了通话键,接着想到自己暂时无法正常说话,于是又赶紧挂断,然后打开信息文本框,开始给他编写短信起来。
    “请注意防备令妹,可能有人对你不利!”
    短信发送成功后,她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她已经事先通风报信了,她觉得她仁至义尽了。
    她既然阻拦不了陆白,便也只有先把事情说与花文轩知道,让他好有个心理准备,以减轻她心里的负罪感。
    然后,放好手机,一只手心疼地托着疼痛不已的下巴,然后慢慢地离开了停车场。
    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眼睛不小心地扫到一辆熟悉的车子身上,略一怔愣之后,她正想将目光调到车牌号身上一探究竟时,驾驶室的车门被打开,从上面下来一个身材挺拔剑眉星目的美男子来。
    他就站在车门旁边遥遥地望着她,她也哑口无言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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