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讨厌我?一直躲着我,不理我,甚至每次看见都装出一副视而不见的模样,我……”姜稚长叹一口气,她很想把下一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给说出来。
    一年,整整一年,肯何况他家就住在对门!都不搭理自己,刻意躲着自己。
    姜稚有几次借着送菜的机会去霍君山家,看到他,刚想说两句话,霍君山直接理都不理,砰一下把门关上回自己房间。
    还有好几次,姜稚放学刻意绕路走,经过霍君山学校,远远地望着,霍君山明明也看到自己,结果他跟自己同学有说有笑,就是不看自己。
    就连霍君山同桌都忍不住问:“小稚,你是来等君山一起回家的吗?”
    姜稚刚想点头,却被霍君山打断:“回毛线家,前几天说好了去龙仔家打游戏!”
    “对对对,这事我咋给忘了,对了,龙仔他妹妹给咱们做了小蛋糕。”站在霍君山一旁的兄弟用肩拱了一下他,随后几个人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
    姜稚听说过,龙仔妹妹就是五班里跟霍君山告白的女生。
    姜稚低着头心里又酸又委屈,还很气!
    正好看到褚俢弋从校门口推着车走出来,直接越过霍君山:“我不是等他,我是等修弋。”
    姜稚到现在都记得,那天她坐在褚俢弋自行车后座上,一直呆呆望着霍君山离去的背影,自己还叁步一回头看他,结果他头也不回,依然没看自己一眼。
    很多事情,姜稚心里都记着,记得被喜欢的人给孤立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记得他不理不睬,记得他熟视无睹的模样。
    话卡在嗓子眼,没继续说,吸了吸鼻子
    “修弋比你好多了,最起码他陪着我。”
    “他陪了我十多年,我当然喜欢他。”姜稚清冷的看着霍君山。
    “我……”霍君山忽然说不出话,毕竟当初的确是自己一直躲着姜稚。
    “修弋很优秀,但也特别的不幸运,他出事也有我家的原因。”
    褚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褚继业退伍之后开了一家水果店,两夫妻靠着水果店过日子,日子还算平稳。
    知道自己儿子出事了之后,褚俢弋母亲精神状态受到了打击,时坏时好。
    褚继业一下子老了许多,他能说的也就只有:“我儿子很厉害,他很棒!他做到了为民服务。”
    ——
    半月后,霍君山就收到医院的信息,褚俢弋醒了。
    第一时间,霍君山就带着姜稚去医院。
    “医生说他恢复了不少,但被人断了舌没办法说话。”霍君山开着车前往医院,时不时地给姜稚打预防针。
    姜稚看到褚俢弋那一刻,她被吓了一跳,脸上重度毁容,根本看不出他的模样。
    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走到床边坐着,姜稚想去拉他的手,最后还是把手重新缩了回去。
    医生说褚俢弋全身上下都是伤,所以她怕自己弄疼他。
    那毒枭索鲨不是人,为了折磨他,还给他注射了毒品,刚刚褚俢弋醒来发作了一次,打了镇定剂之后才沉沉睡去。
    姜稚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时不时擦着眼泪。
    “姜小姐,换药时间到了,麻烦您出去等候一下。”几个小护士推着车走了进来。
    一个护士给褚俢弋解开包扎的纱布,另一个给他换药。
    姜稚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这一眼,直接让姜稚待在原地,目光一直盯着褚俢弋的右臂,褚俢弋手臂上的疤没了。
    小护士见姜稚还没出去,又提醒了一遍:“姜小姐,换药不太方便,麻烦你出去等候一下。”
    姜稚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她特别确信自己的眼睛没有看错。
    走出病房寻找霍君山的身影。
    他刚接到一个电话,所以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去接电话。
    回来时候就瞧见姜稚着急忙慌的寻自己。
    “君哥,你是不是救错人了?”姜稚拉着霍君山的手,着急的问。
    “修弋右臂上有伤疤,那个人他没有。”说完,姜稚还特意指了指自己手臂的位置。
    那个伤疤是褚俢弋当警察留下来的,几个匪徒为了逃命,拿着刀子袭警,褚俢弋为了救自己同事,硬生生挨了一刀,最后还是姜稚陪着他去医院缝针。
    那道疤伤的很深,缝了好几针,所以一直都留着。
    “不可能救错人。”霍君山很肯定自己调查到的信息不会出错。
    前几天他还听到索鲨那边的风声,褚俢弋被军队的人给救走了,所以自己不可能救错人。
    霍君山立马调来褚俢弋在警院的档案信息,做了基因比对,数据显示两人不是同一个人。
    “他不是褚俢弋,那褚俢弋去哪儿了?”姜稚心中燃起的希望,又重新覆灭了。
    没办法,只能等床上的人醒过来。
    他为什么要顶替褚俢弋?这个人到底又是谁?
    姜稚一直守在病房门口,等了好久,病床上的人才缓缓醒来。
    他不能说话,但还好在能听见声音,头脑还清醒着。
    “你是褚俢弋吗?”姜稚直接问:“你是就点点头,不是就摇摇头。”
    看着他摇头的那一刻,姜稚忍不住继续问:“你是不是认识褚俢弋?”
    他点点头,表示自己认识。
    “他还活着吗?”姜稚紧紧盯着他,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和表情。
    那人直接摇头。
    “他死了?”姜稚依然不死心的问了一遍。
    那人点头。
    看到他点头的那一瞬间,姜稚还是绷不住了,哭着不知道自己该继续问些什么,其实她很想问你为什么顶替褚俢弋的身份?
    可当她知道褚俢弋死了这个答案,其他问题似乎并不是那么的重要。
    “阿稚,警方已经接手这个案子,他们会调查清楚。”
    听到霍君山在一旁叫着姜稚的名字,那人激动了起来,对着姜稚一个劲的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他那样子似乎有话要说。
    霍君山反应快:“你先别激动,你慢慢说。”
    “能写字吗?”霍君山知道他开口不了,但手还是可以动。
    那人点点头。
    霍君山直接拿着自己的手机,切换手写输入法模式:“你慢慢写,不用急。”
    那人竖着指头轻轻在屏幕上画着,每写一个字,字就会自动转换成文本。
    「他有事让我向你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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