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十分诚恳,带着乞求,秦予霄不忍心拒绝他,勉为其难的点点头,付迹莫乐了。
    洗漱过后,付迹莫很殷勤的把他按在椅子上,然后麻利的扒了他的衣服,前胸后背如此坦荡荡的暴露在她眼前,付迹莫差点有了喷鼻血的冲动,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爷们的身材!
    付迹莫抑制住上去摸几把的冲动,装作神情严肃的打量他的伤势,他前胸和后备都有些许的抓伤,还有很多旧伤的疤痕,想必是战场上留的,前胸靠近心房一处的疤痕最险,恐怕再偏一些,她就没机会见到他了。
    “予霄精忠报国,实在令人敬佩。”
    秦予霄正揪着裤子,以免自己一不小心脸红心跳,听付迹莫突然这么一说,呛了一下道:“没什么,军中将士皆是如此。”
    付迹莫抬手摸上他胸前的那道疤痕:“这伤很险。”
    秦予霄心跳有加快的趋势了,在自己疤痕上瞎摸了一下道:“是,但我也算吉人自有天相,当时胸前正巧挂着一件东西,替我挡了一下,不然怕是现在早已没命了。”
    付迹莫灵光一闪,问道:“是锦囊里的那件东西吧。”
    秦予霄点点头:“是。”
    付迹莫搬了椅子坐到他对面,拿起桌上的药瓶准备上药:“我真的很好奇,那锦囊里到底是什么,听说是你与一人的约定,这其中渊源可否讲给我听?”
    秦予霄紧张的抓了下裤子上的布料又松开了:“只是个木头人。”
    “木头人?”付迹莫替他上药的动作一顿,对上他的眼睛,秦予霄眼中闪过一丝羞赧,付迹莫了然一笑:“是定情信物吧。”
    秦予霄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付迹莫心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她见他总对她脸红,而且都二十了还没成家,还以为秦予霄是个断袖,没想到他早就有了意中人,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付迹莫笑着对上他的眼睛:“不知是个怎样的姑娘,居然让你一直挂念着。”
    秦予霄躲开她的眼睛,盯着药瓶子道:“是……是个很独特的姑娘。”
    付迹莫不以为然,低下头给他上药:“是吗,那怎么不见予霄去找那位姑娘。”
    秦予霄抬头看向她的眉心,迟疑道:“我还不知道她有没有成家……但即使她成家了,我也要把她抢回来。”
    付迹莫闻言一惊,对上他的双眸,他眼中都是坚定一点也不,他也该是恼羞成怒或是不当回事,而像开玩笑的样子,她扑哧一笑,随口道:“予霄勇气可嘉,祝你成功。”
    秦予霄这回却毫不迟疑回道:“我会成功的。”
    付迹莫闻言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专心致志给他上药,盯着秦予霄的好身材,她不禁感叹:也不知道哪位姑娘如此幸运得这么一个猛男,以后日子一定会很“性福”的!
    有一道伤口比较棘手,也不知道她用了多少力气,把他一层皮都抓了下来,这种有肉没有皮的伤口最痛了,她小心翼翼将药撒上去,还是听见了秦予霄的抽气声,她抬头看了看他,秦予霄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对她笑了笑。
    付迹莫真的有点愧疚了,把头凑上去,对着他胸上的伤口吹了吹,小时候她受伤奶妈就是这么做的,凉爽的感觉会缓解痛感。
    她刚吹了两下,秦予霄胸部的肌肉居然抽动了一下,她觉得很神奇再吹了一下,他的胸肌又抽动了一下。付迹莫抬起头,秦予霄立刻脸颊蹿红别开了头,她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把头抵在他胸膛上哈哈哈大笑:“你真是笑死我了!胸肌居然会动!哈哈哈哈哈!”
    秦予霄浑身都在燥热了,怕她听到他杂乱无章的心跳声,赶紧将她推开,拿起一旁的衣服要穿上。
    付迹莫阻止他穿衣服的动作:“我后面还没上药呢!”
    秦予霄执着的穿衣服:“不用了。”
    付迹莫比他更执着的将双手扣着他的双肩上阻止道:“哎呀!我不是嘲笑你!我只是没见过!胸肌会动的男人很有魅力啊!你女人以后肯定会很喜欢的!可我就办不到呢!你要不再动一下给我看看?”
    亲予霄觉得更丢脸了,执拗的转过身把衣服穿上了,付迹莫十分后悔自己笑他的举动,不然能多看几眼了。
    付迹莫出来太久,到了该回去的时候,可有一件事情难住了她。
    据说秦予霄是骑马扛她到秦家来的,因此只有一匹马,这里离城中有些距离,若是走路回去需要很长的时间,可她总不能把秦予霄的马骑走,让他走着回去吧?
    秦予霄将他那匹白马牵了过来:“你骑马回去吧,我轻功还可以,走着便可。”
    付迹莫摸了摸下巴,道:“这样吧,我们共乘一匹回去,你送我到城门口便回西郊,就算你轻功再好,从此地回西郊的折冲府也需要很多功夫和体力。”
    马儿驮着两个人毕竟负重过高,因而走得很慢,付迹莫倒是不急,而秦予霄看似很急的样子,一直催促着快些走。
    行进过程中,他一直刻意与她保持距离,但付迹莫仍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热烘烘的气流,散发着男子的阳刚之气烤的人难受,俗话说心浮气躁。
    付迹莫微回过身子对他道:“予霄,你一会儿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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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9归来
    第七十七章
    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重逢,在这种奸|情的时刻。
    她最想见到却又最不想见到的人就站在那里,真真切切,触手可及,他风尘仆仆像是匆匆赶来的,冷峻的容貌布满疲倦,深邃的眸子复杂多变,让她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
    付迹莫的心开始狂跳,耳边都是自己雷鼓一般的心跳声,五指骤然一紧,身旁的卞赋之闷哼了一声:“迹莫……”
    付迹莫似乎恍然间醒了神,松了他的手,五指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冰凉一片,思绪纷飞间,他一步步走来,付迹莫心中骤然一紧,腹部似又隐隐作痛了,痛感提醒她,此时她腹中的孩子怎么离得开卞赋之,卞赋之就在身边她又怎么和秦予霄解释?
    她顿感喉中干涩,吞了口口水,有些僵硬的笑了笑,疏离道:“秦将军……”
    秦予霄的脚步一顿,眉心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出乎付迹莫的意料,他先问道:“迹莫,你现在还好吗?”
    她脸上毫无血色,比他离开的时候消瘦了很多,可见在他离开的日子她一点也不好过,他既心痛又愤恨。
    他上前去握她的手,却被付迹莫迅速的躲开了,她继续冷淡而疏离道:“还好,秦将军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到我这里做什么?”她的双眸紧紧地盯着他,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意思。
    秦予霄眉心一皱,显然是没能明白,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迹莫,和我走!”说着要将付迹莫拉起来。
    付迹莫掰开他的手,坐了回去,咬牙切齿道:“秦将军开什么玩笑?我凭什么和你走!”她瞪他一眼暗示他。
    可秦予霄并未在意她的暗示,凑上前去要强行抱她离开。
    卞赋之看着两人的互动,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将秦予霄的人挡开:“予霄,你这是要做什么?”
    秦予霄这才看向卞赋之,落在有些红艳的唇上心口涌动着一股火气,他未发火并不代表他不生气,只是他知道此时不是和卞赋之计较的时候:“卞大哥看不出来吗?自然是抢人,我和你说的那个人就是付迹莫,我现在要带她走!”
    付迹莫搞不清秦予霄要做什么,他是因为看到她和卞赋之亲吻便无法忍受了非要带她走吗?
    付迹莫还未想明白,便被秦予霄从后面扯了出来,踉跄一下摔在床边,付迹莫膝盖一痛闷哼了一声,卞赋之赶忙上前阻拦:“予霄,迹莫她现在身子不好!你不要这样!”
    他虽然不明白她和秦予霄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此时的付迹莫不是他能如此对待的。
    秦予霄只是看付迹莫脸色难看的厉害又不和他走,既着急又心疼,恨不得赶紧把她带出去,这才下手粗鲁了些。他见付迹莫有些痛苦的模样放缓了动作,继续道:“迹莫,和我走,我手下的兵马上就到了,付家没人敢拦着你。”
    付迹莫抚着肚子抬眸看他,他目光坚定似乎势必要将她带出付家,外面还没有任何动静,似乎秦予霄的兵还没到付家,若是到了肯定会惊动到她爹,到时候她又怎么保全孩子?
    付迹莫咬了咬牙,起身推了把秦予霄,狠心道:“凭什么你说走便走!现在后悔了?即便我腹中的孩子不是你的你也愿意带我走了?晚了!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秦予霄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又看了看她的肚子,怪不得他一回来她便憔悴的如此厉害,他又上前几步:“迹莫……”
    “站住!”付迹莫喝住他,然后拿出枕头下面的木人砸在他身上:“把你这穷酸的东西拿走!以后再也别来了!我和你不可能了!”她此举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玉佩有可能会被砸碎,而木头轻易砸不烂,扔木人最好。
    秦予霄反应迅速,一把接住了木人,没有让它摔在地上的机会,付迹莫见此又怕玉佩暴露出来,便又把玉佩扯出来扔个他:“这个也还你!滚出去!”
    秦予霄稳稳地接住了,但仍旧没有走,反而继续向她走进:“迹莫……”
    他这个榆木疙瘩!付迹莫气得肚子疼,又喝道:“你没耳朵吗!让你滚出去!说了不可能便是不可能!方才你也看到了,我们重归于好了!这孩子本就是他的,这样再好不过了!你若是再不滚就是逼死我!”最后一句吼完,付迹莫喘得厉害,肺都要炸开了。
    卞赋之复杂看了她和秦予霄一眼,见付迹莫喘得厉害立刻扶住她,替她顺了顺胸口:“你现在不能动气……”
    付迹莫舒了舒气,腹中搅动,作呕的感觉又来了,她强忍着那股作呕的感觉,向秦予霄瞪了一眼。
    秦予霄看着他们,又看了眼付迹莫的肚子,一声不吭,站了会儿便快步离去了。
    付迹莫松了口气,但心中绞痛的厉害,再也忍不住那股作呕的感觉,拿出床下的痰盂大口吐了起来,方才吃的东西还没消化便被吐个精光,似乎要把胃中的东西都吐出来,吓的旁边的卞赋之不断地给她顺气。
    等付迹莫吐完脸上都是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吐的还是因为秦予霄,她如此脆弱的模样着实让人不忍,卞赋之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又将她搂进怀中,柔声安慰道:“不要这样……”
    付迹莫有些脱力的靠在他怀里:“我好难受啊……”
    卞赋之沉默无言的拍着她的背,即便她方才厉声喝止了秦予霄,他也能感觉出她对秦予霄的喜欢,原来她那段时间喜欢的人真的是秦予霄,以秦予霄的痴心哪个女子又不会动心呢?更何况是一直被他拒绝的付迹莫,她恐怕也是抗拒不了他的痴心的。
    两人间沉默了一会儿,付迹莫缓过来后,才低声道:“你现在知道了吧……我那时候为什么劝你放开我,我是喜欢了秦予霄……可他喜欢我也不能容下我和你的过去……恨不相逢未嫁时,他离开长莱的时候我们便已经结束了……”
    卞赋之仍旧沉默无言,秦予霄离开长莱的时候,不就是付迹莫怀孕的时候吗?那么秦予霄是因为付迹莫有了身孕才离开的?这孩子和秦予霄没有关系?
    其实卞赋之始终不能完全相信只是那一夜付迹莫便能有了孩子,他以为这孩子有可能是别人的,如今这个别人已经浮出水面,从秦予霄方才的反应来看他似乎也并不认为这个孩子有可能是他的,要不然怎么会如此轻易的离开呢?
    付迹莫见他许久没回话,心中有些慌乱,莫不是他又在怀疑孩子的来历了?
    她推他,用有些受伤的表情看着他:“你是不是也容不下我和秦予霄有过一段曾经?”
    卞赋之看着她通红的眼睛便什么都不想怀疑了,揽过她的肩,柔声道:“没有,如今当务之急是好好休养身体,你不要再想这些了,身体还难受吗?要不要吃些东西?”
    付迹莫有种腹背受敌、两面不是人的感觉,揪着卞赋之的衣襟便哭了。
    卞赋之从未见过付迹莫哭得如此脆弱,心慌意乱的安抚她的背,连声哄着:“别哭了……别哭了……”
    哭了一会儿付迹莫安静下来,对卞赋之道:“你出去看看,秦予霄是不是真的带兵来了,有没有惊动爹。”
    卞赋之点点头,边穿衣服边道:“你要不要吃些东西,我给你带回来。”
    付迹莫摇摇头躺在床上:“不吃,你去吧。”
    没过多久卞赋之便回来了,秦予霄带兵离开了,门口的护院只说不久前看到有军队从门前路过,却不知是谁带的兵要去哪里,她爹也没被惊动。
    付迹莫这才算松了口气,但想起秦予霄这个二傻子她又有些忧心,他会不会真的信了她的话?看到她和卞赋之亲吻又会不会真的误会?
    分别数月消瘦的又怎会只是她?方才秦予霄那模样分明也是消瘦了,下巴处都有了青色的胡渣,整个人都显得狼狈和消沉。她多想上前抱住他,奈何秦予霄来的真不是时候,让他们连个叙旧寒暄的机会都没有。
    卞赋之看着她失神的模样,分明是在想秦予霄,他们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似乎又冷淡了下来,他躺到付迹莫身旁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中:“别想了。”
    付迹莫抬头看他,原来他平日清冷的眸子里也会有不安,她没说话只是静静的躺在他的怀中,没过多久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这几日的变故让付迹莫心力交瘁,即便她有心去找秦予霄也无力去做,而秦予霄自那日离开便也没再出现过,付迹莫刻意支开卞赋之几次,也没等到秦予霄出来见她,莫不是他真的信了她的话?
    付迹莫接连几日都没有睡好,每次都是挨不过身子的困倦昏睡过去,再猛的惊醒,依旧食欲不振,连卞赋之都对她束手无策,只能尽力的给她强塞些东西下去。
    这一夜付迹莫从半夜中惊醒,卞赋之躺在她的身旁,他睡觉很安静,躺在那里像个死人,一夜也不一定换几个姿势,付迹莫悄悄起身,白日里她不敢给卞赋之下药,卞赋之自小学医,对药味十分敏感,她下药他定然能察觉到,此时他睡着了,付迹莫便找了安神香点上,让他安安稳稳睡一觉。
    付迹莫身体虽然好了些,但没办法骑马到远处去,便走路去了秦予霄在她家附近的宅子,里面虽然黑漆漆一片,但大门却没锁,显然是有人住在里面。
    付迹莫心情有些雀跃,在屋里的人除了秦予霄能是谁?他果然在里面等她来吗?
    她偷偷摸摸进了院子,又向卧房走去,卧房的门一推便开,里面一室清冷,不像是有人气的样子,付迹莫有些疑惑,唤了声:“予霄?”
    无人回她,难道秦予霄此时不在?她凭记忆摸索着找到了灯烛和火折子,将灯点上,一室通明,屋里的摆设都是以前的样子,不像是换了主人,她端着灯烛走进里面,秦予霄果然不在,床铺上整整齐齐,没有人睡过的迹象,桌上虽有些长久未清理的薄尘,但屋里又没有长期无人住的霉味,应该是有人偶尔到这里来的。
    付迹莫不能久留,便翻出笔墨纸砚,给秦予霄留了张纸条。
    她将灯吹灭,有些失望的走出屋子,落寞的将门合上,突然身后冷风阵阵,她猛然回头,一个庞大的身躯正笼罩着她,那黑乎乎的身躯只有一双突兀的大眼珠暗暗发光,十分骇人!
    付迹莫被吓得一哆嗦,眼一黑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付哥哥越来越脆弱了,被吓一下就晕过去了 ╮(╯▽╰)╭
    80离开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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