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点了点头,帮她把东西收拾好,眼神揶揄地在曲安溪身上又看了两下,然后在曲安溪的目光下,婆子退出去了。
    和县的这个小房子不算大,付椿给的新身份是死了丈夫的寡妇,虽然
    她这个年纪看上去很像是某种文学的人设。
    ***
    宋因再听到这个消息时,已经十有八九确定了她是曲安溪的可能,就算不是,也是和她有关,或者是和藏匿她身体有关。
    前者很玄乎,后者则是该碎尸万段。
    无论哪种都是一个结论,快马加鞭将信送到京城时,谢韫表情有一丝开裂,他坐在平日里曲安溪躺的地方,眼底的情绪看不清,此时的床上已经不像是平时那样素雅,而是布满了各种的东西。
    各种让人看了头皮发麻不堪入目的东西,就像是在怀念。
    谢韫将那封信放到一旁的烛火上烧了,转身看了看后面布置地和喜房一样的屋子,微微勾起嘴角,问着身边的孙嬷嬷:你说,她会喜欢这种样式的么?
    孙嬷嬷这段时间一直跟着谢韫,却依旧摸不透这位的脾气,他的脾性和当年的元妃娘娘相差地太远了。
    娘娘她
    她已经死了啊,孙嬷嬷不敢说出来,无论如何,她的确是死了许久。
    然后谢韫自顾自地说:她会跑,所以,单单有这个还不够。
    话音未落,外面几个侍从就拖出来一堆的东西,像是镣铐又不像是,上面为了避免那些粗硬的地方,还专门找了东西垫了上去,几个人将这一堆的东西拖过来之后,道:陛下,已经全部弄好了。
    谢韫看着那漂亮精致的锁链,很开心,连眼神都愉悦了不少:别把它弄坏了,我的安溪迟早要回来的。
    完全不是一个正常的状态,可是周围的人都不敢抬头去看那位心情愉悦的帝王陛下。
    很快的,皇帝陛下转身去了御书房,然后将自己锁了一个下午,将所有的案子都写完了,顺便将接下来的安排也弄好了。
    傍晚将曲宣择从府里召过来,让他看着办,然后自己一身白衣,带着身边的一个侍从下了江南。
    到了江南之时,宋因已经在挨家挨户地封了江南镇,终于在一个船夫的嘴里问出了,那个姑娘要去的地方是郢中。
    但是郢中远在西北,距离江南十万八千里。
    宋因皱眉,她到底是什么意思?苏醒之后,却不打算回来么?又是怎么逃离皇宫的?连一个人证都没有。
    宋因还在苦恼要不要派人去西北的郢中寻找,就听到一旁的人道:不是郢中。安溪她聪明的很。
    谢韫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从京城赶到江南,脸上完全没有阴郁的样子,而是一扫而空的清朗,言笑晏晏,仿佛再次回到了曲安溪没有去世之前的状态。
    身旁立着的侍卫冷面无比,眼神直扫那个船夫,那船夫看到谢韫腰间的玉佩,瞳孔皱缩,顿时变得唯唯诺诺,天知道他老老实实干了那么多年却意外遇到了这样的事。
    她可有说过要去哪里?谢韫眼神微闪,死死地盯着船夫。
    船夫一个哆嗦就道:和,和县。
    距离不近不远的和县,谢韫若有所思地想着,倒是一个不错的去处。
    你带我过去,另外,宋将军,你散布出去消息,说我已经下了江南,并且被一部分流民挟持住了,他们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让所有人
    谢韫嘴角微微扬起,提供六百万两黄金。
    宋因:???
    六百万两黄金?不要命了?不对这么狮子大开口,是要干嘛?
    然而等着宋因摸不着头脑之际,谢韫又淡淡道:她回来了,朕一直都知道你也希望,让她回来,所以这次,我和你要做一场大戏。
    宋因忍不住道:如果不是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他一直当曲安溪是他的至交好友,是知己,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他们还要好的朋友,但这大半年,快一年了,他日日夜夜都希望这是假的,曲安溪只是开个玩笑。
    她依旧躺在那里,不声不响,谢韫发了疯似的保住她地身子,给她加冕朝服,替她换上皇后的衣装,在所有人的面前宣布就连曲宣择都觉得他疯了。
    这段时间稍有收敛,只是隐忍吗?
    没有如果。谢韫眼神顿时变化,从之前的愉悦变成阴郁无比,运筹帷幄的陛下第一次固执地说:她没有死,若是谁再说了,朕割了他的舌头。
    这话说的尤其冰冷,是真的,不是开玩笑,宋因动了动手指,道:是臣僭越了。
    谢韫没有搭理他,就跟着船夫下了和嫌我,看着对方的背影,他觉得陛下已经魔怔了,就算她复活了,但又怎样从深宫,重重的保护下,来到江南?
    也许是自己也魔怔了
    宋因苦笑了一声,抬脚离开了码头,与此同时,曲安溪在和县换了一个身份算是混的风生水起,和县胜在民风淳朴,乡里乡亲都非常热情,对于她这个丧夫的漂亮夫人是多有包容,为了遮掩身份,她还特地做了一层的□□,总之,在离开这里,能好好感受到古代两月游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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