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意朦胧的陆紹杨掀开眼皮子,还拿着酒杯的右手不断乱晃,“小丫头,谁是你相公?见到爷,要喊一声爷,听见了没有?来来来,喝酒,喝酒,不醉不归!”说着,便要将酒杯往自己嘴巴里放,待发现杯里没酒的时候,便又开始嚷嚷起来。
    乱雪看着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俯身便将他抱在怀里,往新房的方向走去。众丫鬟见状,纷纷愣了一下,这少奶奶柔柔弱弱的,怎么就能将少爷打横抱起来?虽然如此想着,却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乱雪将他放到床上后,便吩咐下人去打盆水来。陆紹杨依旧在醉梦中呢喃叫嚷,而乱雪则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身子,直到他再次安然入睡。
    ?
    上邪离开城主府的时候,便寻找南宫北漠去了。待得知南宫北漠被南宫惜城照顾得很好的情况下,她便向楚国京都去了。她说过的话,一定要实现。
    以她的能力,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已然到达京都。京都和语轻城不同,到处都是官场,相比之下也比语轻城繁华,人流也更多一些。当然,地方大了,也将会什么人都有。
    再次回到这个地方,上邪只觉得满目疮痍。举目看向自己曾经和楚清朗坐过的那家茶馆,忽然在想,不知道那个一直追着楚清朗不放的沐清晨嫁出去了没有。
    今日的她依旧一袭白衣压身,头上的墨发只用一根发带绑起来,并没有多余的装饰,走在大街上,清冷得如同一道冰山雪莲,很美,但是却又让人不敢靠近。
    这样的南宫上邪和以往的南宫上邪相差太多太多,没关系,人总是要变化的,只是有些人还没有遇见那件让他发生变化的事情而已。
    楚国皇宫,守卫森严,但是却奈何不了身怀法术的南宫上邪,不过她并没有选择飞身越过城墙进去,而是,走大门——
    “你是什么人?”顿时,有守卫上前来,将她喝住。
    上邪道:“去通知你们皇帝,说南宫上邪要杀了他!”她的表情很严肃,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样子。
    守卫闻言,愣了一下,纷纷拔剑而出,“大胆民女,竟敢如此冒犯陛下!”说罢,挥剑便向上邪刺来。
    上邪连身子都没有移动一下,广袖一拂,拔剑而出的侍卫便都被她拂到地上。右手一伸,隔空将一名侍卫的衣领抓住,将他带到自己面前来,“听清楚了,我只杀了皇帝,你们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去禀报,另外告诉你那些不想死的兄弟,最好不要拦着我的路,明白吗?”
    说这话时,上邪的脸色很平静,语气也很平静,但是周围的侍卫却从心底里感受到一抹又一抹的寒凉,于是他连忙点头,“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只要不杀了他,便什么都好。
    上邪松手,侍卫滑落地上,屁滚尿流地爬起来,往皇宫的方向跑去……
    一路走下去,众人躲避上邪如蛇蝎,虽然举着长剑,但是却不敢靠近分毫,只能跟随她的脚步亦步亦趋。
    上邪走得很慢,几乎可以说是亦步亦趋。其实她也不怎么喜欢杀人,她来,只是想给父亲讨一个公道而已。
    第218章 她杀死了他的妹妹
    忽然,寒光一闪,一名身着粉衣的女子执剑往上邪身上刺了过来,“南宫上邪,还我清朗哥哥!”女子是沐清晨。
    上邪身子未偏,伸手直接抓住她的剑刃,看着她的双眼冷声说道:“我没把你清朗哥哥背在身后,你自己弄丢他了,管我什么事?”语尽,手中聚力,只听“嗤嗤嗤”的声音,沐清晨手中的长剑瞬间卷曲变形,完全不能再用!
    沐清晨怒不可遏,“你!你这个妖女!我要杀了你!”将毁了的剑扔掉,沐清晨猛地就朝上邪身上冲来。
    可是,猛冲了五步之后,她愣是没见着上邪的身影了,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只觉脸颊一阵热辣辣的疼,正要抬头去看,右边脸颊又是遭受了一记耳光。
    上邪连扇她四个巴掌才停手,伸手掐住她的咽喉,将她的下巴抬起来,“再告诉你一次,你的清朗哥哥不在我这里。另外,即使我的妖女,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语尽,将沐清晨甩到地上,扬长而去。
    沐清晨根本不肯善罢甘休,脸颊因为被扇而高高耸起,拔起周边一名侍卫的剑,再次向南宫上邪刺去。感觉到身后传来的肃杀之气,上邪以法力将她以及她的剑格挡在外,依旧幽幽的、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
    沐清晨被结界弹回来之后,依旧没罢休,脚下一蹬,用了比平时还多的力气,再一次以十分迅猛的速度和力度向上邪刺去。
    那道结界刚才已经散去,沐清晨成功地靠近了南宫上邪,但是剑尖却在距离她一寸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怎么用力都刺不进去。
    南宫上邪转过头来,悲凉地看着她,“为什么三番四次想要杀我?”她的存在就那么不容于世嚰?亲人要杀她,陌生人也要杀她。而最在乎她的那个人却死了。
    “我不喜欢你,讨厌你,所以你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不光是我,全天下的人都想要杀你!”此时的沐清晨悬浮在空中,狰狞地吼着。
    南宫上邪看着她,目光悠远,许久才道:“哦……”像是一声感叹。蓦然间,沐清晨手中的剑离开了她的手心,在飞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再次折转方向,往沐清晨的方向而来。
    只听女子“额”的一声,长剑准确无误地没入她的腹部。沐清晨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手中的剑居然会逆转方向往自己身上刺来,而且还是她的要害处,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此时,已经是初冬,今天的天气很冷,真的很冷。她一个人走在街上晃荡着,排解自己对楚清朗的相思,却在无意间看见了一袭白衣的南宫上邪,起初她不确定是她,所以便一直跟踪她,直到进入皇宫。
    听到她说她是南宫上邪之时,她便已经蓄势要杀她了。但是现在,为什么被杀的那个人反而是她自己?
    像是为了响应她内心的悲凉,似飞絮一般的雪花纷纷自空中飘下,飘在她的身上、发上、还有她的周边,她的口中溢出了殷红的血,身体止不住的痉挛着,她的身体不疼痛,疼痛的是那颗怎么等也等不到楚清朗回来的心。
    上邪走上前去,蹲在她的面前,将她腹中的长剑拔了出来,顿时,那里便有大股的鲜血涌了出来,而沐清晨只能怔怔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话来,“就、算、我、死、了,你、是、魔、女、的、本、性、也、改、不、了!”
    南宫上邪仿佛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出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楚清朗不喜欢你嚰?”
    一时间,沐清晨的目光变得期待起来,她也很想知道清朗哥哥为什么不喜欢自己,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因为你和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一样,庸俗,而又无知。佛家不是讲究因果循环吗?那么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哪怕我是魔女,我的存在也容不得你来亵渎。在世人眼中,魔女代表恐怖、杀戮、阴狠、残忍,但是有时候,在这些方面,你们人类比魔鬼还要在行。”上邪缓慢地说着,任由雪花落满她的肩头。
    世界似乎一下子变得安静了,沐清晨的眸子瞬间变得欣喜起来,她用尽全身力气,喊了一声“清朗哥哥,你来了?”好像她在这里已经等了很久……
    上邪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身白衣的楚清朗的确站在两步开外的地方,他……也回京都了?而且速度这么快!对啊,他是雪族的妖王,法力应该已经有很大的提升。比她快一步来到京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沐清晨向他伸出手去,楚清朗有一瞬间的迟疑,他的脸上除了哀伤还是哀伤,仅仅是一瞬间的迟疑,他便阔步来到沐清晨身边,猛然将她抱入怀里。
    南宫上邪从来都不知道,沐清晨对楚清朗来说也是重要的。而现在,她杀了他重要的人,他会杀了自己吗?
    沐清晨用带血的手摸上楚清朗绝美又哀伤的面庞,身体依旧在不断地抽搐,但是她的脸上却是满足的笑容,“我……我以为……以为清朗哥哥……不再不再喜欢……晨儿了,晨儿在……在这里等了……等了,清朗哥哥……很很久,没没……想到,在死之前,还能……还能再见到……见到你!可……可不可以……再再叫我一声晨儿,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喊……喊过我了!”明明是带笑的脸,泪水却汹涌的夺眶而出。
    楚清朗一把抓住她的手,“晨儿,别说话了,清朗哥哥会救活你的,你撑着点儿啊!”因为母妃的死去,所以他逃避接触任何一个曾经与母妃有关系的人,但是从小到大,沐清晨对他来说都是妹妹般的存在,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即使他是王爷,她是郡主,但是感情总还是有的!
    经历过了太多,所以觉得只要亲人活着,便是最大的幸福!
    将沐清晨抱起来,楚清朗没看南宫上邪一眼,便要往大院内跑去,就连沐清晨轻声地说:“不用了,你还肯抱着我,我就很满足了……”他也没听见。
    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见滑落下来,滴落在雪花铺满的地面上,迅速凝结成冰。
    第219章 清朗上邪一刀两断
    “楚清朗,她已经死了!”看着楚清朗抱着她快步离去的样子,上邪还是没忍住说出来。她的声音凉凉的,被冰冷的长风吹得破碎不堪。
    但是楚清朗还是生生地顿住了脚步,狂风在他周身盘旋,卷乱他的长发还有他白色的衣袂,显得那样绝望又那样的悲伤。
    南宫上邪真的从来不知道楚清朗其实还是很在乎沐清晨的。如果她知道的话,那么她宁愿刚才那一柄长剑没入自己的体内。
    她缓缓地走过去,步子沉重得就好像灌了铅,站在楚清朗的面前,看进他的眼睛里,她说:“她已经死了。”他那向来璀璨如星的眸子里此时是一片死寂,上邪在里面看不到任何的情感与波澜。
    楚皇什么时候走出来的,他们并不知道,他坐在銮驾上,有人为他撑着伞,但是他的面色却一片惨白,他死死地捂住胸口,就好像那里曾经被人刺过一剑。
    是的,也就在上一刻,楚清朗先一步进入皇宫,彼时他的父皇正在书房里批阅奏折,见到楚清朗到来之时,面上现出的喜悦无法掩饰。
    楚清朗知道,他的父皇是真的爱他的。但是他还是不得不拔出沧尘剑对准他的胸膛,说:“我知道我的母妃是怎么死的了!”他一直觉得那场大火有蹊跷,所以他一直在寻找答案,结果在雪族皇宫呆着的这段时间里,便让他找到了答案。今日来此,不只是为了上邪而来,也是为了和他的父皇做个了断。
    皇帝面色一片灰白,嗫嚅着唇瓣,许久才道:“怎么知道的?”
    楚清朗执剑的手紧了紧,“在我母妃的故乡,有一种法术,可以透过她以往用过的东西看见她的这一生。很不幸,我在里面看见了你!”他的确是很宠爱母妃,但是当他得知母妃是雪妖之后,便狠下杀手,请来寺中德高望重的法师,趁母妃不注意的时候,引了一场普通雨水无法熄灭的大火。
    如果那天晚上没有下雨,也许楚清朗就不会有那么多怀疑。但是偏偏,那天晚上下雨了,可是浇不灭那场大火。这便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那么你来这里,是为你的母妃报仇的?”皇帝的声音很深沉,他的胡子已经有些花白,脸上也开始染上皱纹了,“朕倒是没有去过你母妃的故乡,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但是如果让朕再选择一次,朕还是会选择那样做!”他的目光平静而淡然。
    而楚清朗则眉头皱起,波涛汹涌,手中的沧尘剑也在此时发出强烈的饮血信号。
    楚皇看着他,再道:“但是,楚清朗你不要忘记了,你现在执剑相对的是你的父亲,难道在母妃和父皇之间选择,你真的会选择死去的母妃吗?”这一声颇有点质问的意味。“这么多年来,关心你的人是朕!”
    “我是雪妖之后,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我也杀了?”楚清朗腥红着双目,内心无比挣扎。
    “可你也是朕的儿子!”楚皇吼道。
    “我宁愿死了,也不愿做你的儿子!”一声狂啸,长剑没入楚皇的体内,世界都安静了!
    “这……是你真实的想法?”楚皇颤颤地问,这个他宠了一辈子的儿子,居然说宁愿死也不愿做他的儿子。
    “亲情骨血,在你看来,都不敌你万里江山的一角!”楚清朗依旧紧握沧尘剑,并没有血自皇帝体内流出来,因沧尘剑嗜血。“接了我这一剑,我们父子情谊就此隔断,如果你能活下去,那我便不再取你性命。”语尽,猛然将沧尘剑拔出他的体内,顿时,血流如注。
    楚清朗出了御书房,往宫外走,于是便见到沐清晨死在南宫上邪手中的这一幕……
    他抱着逐渐冰冷的沐清晨,看向南宫上邪,清浅地说道:“我知道她死了。但是……南宫上邪,她是被你杀的,你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一声拿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道出了他无尽的心酸!
    她给不了他想要的爱情,但是他的亲情却毁在她的手中,他究竟是要拿她怎么办才好?哀,莫大于心死,膝盖一软,他跪倒在地,跪在南宫上邪面前,沐清晨还在他的怀里安然地浅笑,她的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
    楚清朗仰头长啸一声,发丝凌乱飞舞,就连雪花都没能靠近他,边上的侍卫忍受不住如此地动山摇的狂啸,纷纷捂住耳朵,满地打滚,就连距离很远的楚皇,嘴角也止不住再次溢出鲜血。
    在场众人,他的狂啸唯有上邪能承受得住。
    她微微眯着眼眸,看着几近癫狂的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为了另外一个女子这般心神俱碎。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眼,或是有雪花飘落在他的头上,因为她……竟然看见他的发丝在一寸寸变成雪白。
    “噗——”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吐出来,溅落在雪白的地面上,快速地被雪花吸去,他就像一个失了魂魄的鬼般,怔怔地蹲在原地。
    上邪蹲下去,用手拖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抬起来,让他的双眼与自己的双眼对视,“楚清朗,去年和你一起看过的雪,很美,那个时候我甚至觉得雪花也是可以和杏花媲美的。”她说着说着,眼泪便簌簌地滚落眼眶,砸落在铺满雪花的地面上。
    “我不是一个有心的人,我感受不到和你一样心神俱裂的痛苦。但是,如果……如果我知道,对你来说她这么重要,我宁愿,宁愿那把剑插~入我的身体里,也不会让它伤害她一根寒毛!”
    楚清朗冷冷地看着她,没有说话。南宫上邪哭着,像很久以前一样吻上他的唇,但是他却全然没有反应,她恶作剧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他依旧将牙关紧紧地闭着,冷冷地看着她,不拒绝也不回应,犹如一尊雕像。
    她的眼泪滴落在他的面颊上,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她终于离开了他的唇,然后听见他说:“从此,楚清朗和南宫上邪,一刀两断。”声音轻飘飘的,却那样决绝、冷漠。
    南宫上邪的眼泪忽然就止住了,她看着他,甚至不带一丝犹豫,便道:“好!”
    她站起身来,从他身边走过。忽然,喉间一股腥甜,她再也忍不住……
    当她走过,那雪白的雪花上留下的是一滴、一滴殷红的血……
    第220章 她才是最大的凶手
    雪下得很大,没一会儿便将那殷红的血迹给覆盖住了。就连她从积雪上走过的脚印,也随之消失不见。天下间,似乎瞬间变得苍茫起来。
    南宫上邪走后,楚清朗身子猛地一颤,再次一口鲜血溢出唇角,紧接着,倒在皑皑白雪当中。他所承受的,不只是沐清晨的死亡,还有父皇对母妃的背叛,最重要的是,沐清晨是上邪杀的,他……真的不知道要拿她怎么样才好,所以他只能恨自己,恨自己没能阻止发生的一切悲剧。
    灵魂遭受撕裂般的痛楚,撕心裂肺,他又怎能不是这般反应?
    楚皇死死地捂住胸口,“你们都瞎了吗?还不快把六皇子扶起来,叫御医!!”他的声音里夹杂了丝丝缕缕的颤抖,就怕楚清朗再也醒不过来。
    曾经他对顾雪儿的爱情又何尝不是真爱,只是所有的真爱在江山社稷、天下苍生面前,全部都不值一提。可是现在倒下的是与他骨血相连的儿子,都说虎毒不食子……
    大雪下了整整三天三夜,南宫上邪走出皇宫的瞬间,便倒在了皑皑白雪当中,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客栈里,全身的伤都已经好了,可是却不见救起她的那个人。当时,被那个人抱起的时候,她只觉得全世界白茫茫的,似乎看了所有,可却又什么也看不见。
    她起身下床,却发现桌子上放着银两,她伸手去抚摸,上面还有一点点温度,看来那人刚走不久,但是上邪却不想去追问,对方这样躲避着,自然是不会想要自己看见他的。
    而桌子上还放着一件红到极致的广袖罗裙,外加一件黑色大氅,红黑搭配是她冬天里最喜欢的穿衣方式,看来那个人很了解她!伸手摩挲着质地良好的衣服,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谁会念着自己。
    想不到,想不通,那便无需再去想。
    上邪快速地穿好衣服,完全将楚清朗抛诸脑后,只身一人再次来到皇宫,这一次,她一定要为爹爹讨回公道,这件事情无关楚清朗,也无关沐清晨,只和她的父亲还有皇上有关系而已。
    红衣似火,走在皑皑白雪中,吸引了众人的眸光,皇宫依旧守卫森严,但是看见她到来,却没人敢拦住她,而是飞快地往皇帝的寝宫跑去——
    没多久,迎接南宫上邪的便是浩浩荡荡的人群,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皇帝,伴在皇帝身边的是太子楚冥丰。
    依旧是狂风,仍旧是白雪,眼前的也还是那些曾经一起围攻她的人,而现在,却是她自己独自找上门来。看着他们,南宫上邪的眼睛弯成一弯新月,顿时爆发出银铃般的夸张笑声,“皇帝,带这么多人,不会是想要活捉我吧?”戏谑嘲弄的语气,和以往的她没有多大区别。
    皇帝楚宽的眸子暗了暗,“三番几次擅闯皇宫,你想怎样?”三天前,便是这个女子让清朗受伤,他断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只是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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