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胀乳,可通房事,可订婚约,可娶夫郎。
    到底是隐秘之事,若在普通人家,大多都只是看着女子乳肉逐日丰满而心照不宣,而在皇家却是得闹得人尽皆知才可。
    景臻原本觉得这话有夸大之嫌,但是经过了一早上的折腾,她却是真切感受到了什么叫“人尽皆知”。
    景臻吩咐容芳去帮她跟上书房告假,容芳顺道按规矩把她胀乳这事报给了寻云,则景臻还未来得及洗漱,林月生便来了口信,说吩咐泠华去抓了几味补药,让她按时喝下。那药方景臻看了,全是滋阴之药,怕是整个太医院都会知道她胀乳之事。果不其然,不到辰时太医便来了,帮她把了脉,确认无恙,这才告退。
    随后便是内务府来了管事公公,帮她记下了胀乳的时辰,又隐晦道明日会有教养嬷嬷上门,给她传授些成人经验。内务府知晓,君后那定也是清楚了,然午膳时,杜宸派人送了一支女子束发用的簪子过来,也算是给她面子。
    景臻好不容易有借口跟上书房请假休息,不想还得出门应付外人,早已是万分不耐,一整天看谁都没好脸色。
    这些来往的人和事她先前倒是能猜到,却没想到会收到一份意外之礼。
    当朝丞相林茗,景臻的曾外祖母也不知在哪得的消息,派人送了块玉过来给她。
    是块通透的红玉,雕着雪中寒梅,缀着白色穗子,瞧着无甚稀奇。
    林月生也跟着她打量这块红玉,思考半晌才道:“若我没猜错,这是你曾祖母当年给曾祖母的定情之物。祖父去了之后,这玉没有随葬,我原本以为丢了,没想到是祖母收起来了,如今她又给了你。”
    景臻不禁疑惑:“这玉竟然还有这渊源,不知曾外祖母给我这玉是为何?”
    ”这……”林月生剑眉微蹙,“我与你曾祖母并不亲近,想不通她的用意,不过她从不做无用之事,既然给了你这块玉,不久便会知晓了。”
    景臻听出他的言外之意:林茗的礼别想白收,你是得付出代价的。
    景臻无奈,倘若可以,她倒想把这份礼退回去。林茗膝下有叁女二子,因还未分家,这叁个女儿及其儿孙都住在府里,两个儿子也是嫁在京城。林月生的母亲林元竹是嫡长女,听闻聪慧温润,是个有家主风度的,若无意外,便是她要继承这林家家业,可惜早些年在巡盐途中出了意外,带着陪伴她的丈夫双双去了,只留下林堇生和林月生姐弟俩在林府浮沉。
    林月生母亲去后,林茗一直没有放权给二女儿林元松和叁女儿林元兰,如今林家当家的还是林茗,老太太去年刚过了六十五岁生辰,身子骨还硬朗,谁也动不了她的地位。
    则林茗的意思便是林家的意思,这些年来,林家除了林堇生夫妻,其余林府的人与林月生的关系并不密切,除了逢年过节尽些该有的礼数之外,再无其他往来。
    似乎她们并不在乎林月生的这贵君之位,也不关心景臻这个皇女的存在。
    如此做派的林府,如今在这个当口却冒出头来给她送了份别有意义的大礼,倒让景臻有些好奇了。
    林茗在百官中的名声一向温和正纯,可任谁都知晓,历经两朝,帮着平宣帝灭了杜家的人,可不是简单角色。
    林月生见景臻又开始皱眉沉思,忍不住伸手拍拍女儿的头,宽慰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几日你身子不适,别想太多,再有人来找,你爹我给你顶着。”
    景臻哪里猜不出来他的小心思,后面还会有谁来?不就还剩个平宣帝吗?
    只是她发育还得惊动皇帝,这阵仗就大了,平宣帝不可能来,林月生又得空等一场了。
    这话景臻没跟林月生说,她乐得清闲,跑回房里睡了。
    也许是她多年来坚持上皇家体育课的功劳,她并不觉得这胀乳有多不适。原先她还怕这世界的女子不来月经,则来潮时腹中的疼痛会转移到胀乳之事上,实则却不然。过了这半日,她只觉得乳尖发热,略有些疼痒,无甚难忍的。
    喝了补药,景臻便睡了,不想这一觉还做了个特别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还是娇娇的时候,因着她重新投胎,如今再去看上一世的自己,倒也能摆平心态,不带什么情绪。
    上一世,景臻——也就是娇娇在孤儿院长大,性格和善,却没有朋友,也不被老师喜欢,因为她长得还算过得去,被一位富商领养了,同她一起被领养的还有个长得挺漂亮的男孩,叫照辛。二人当时都跟了这个富商的姓:许。
    许娇娇早熟,富商意有所图的眼神和时常亲昵的举措让她明了这次收养对她们而言并非好事。
    许照辛却恍若未觉,乖乖笑着跟着那富商屁股后面转。
    许照辛的性子是整个孤儿院出了名的好,比起他,景臻的那份不太真诚的活泼就不够看了,则富商最先选择了对许照辛下手。
    他险些被猥亵的那晚,许娇娇报了警,出乎她的意料,许照辛竟提供了不少证据。
    之后两人又回了孤儿院,一切如旧,只是许照辛成了她弟弟,是她短暂一生中唯一的羁绊。
    二人亲近起来,许娇娇才发现这小孩很有意思,他时常无辜示人,背地里另有心思,在许娇娇面前他倒不伪装乖巧了,把自己的坏脾气全部放出来,很是娇纵,奈何许娇娇比他脾气更臭,教训了他几顿便好了。
    十五岁时,二人离开了孤儿院,相依为命。许娇娇是个对自己的人好的,许照辛身体弱,她便打叁份工给他攒医药费;许照辛被欺凌,她撸起袖子跟男生打架;许照辛说他有了喜欢的女生,她也跟普通的姐姐一样,调笑他,鼓励他去告白。
    她觉得她把姐姐该尽的责任都尽了,实在是一份完美作业,许照辛却表现得越来越讨厌他。
    许娇娇把这归结为小孩子的青春期。
    不过许娇娇这人的优点就是一向不多管闲事,许照辛闹别扭,她也懒得哄。
    那段时间她在大学忙得晕头转向,整日没精打采,朋友开玩笑劝她去找个男人采阳补阴,她想了想,觉得可行,真的去交了个男朋友,按部就班地走,水到渠成地跟对方上了床。
    许娇娇这人性子冷淡,却不是性冷淡,她的第一个男人给了她极大的乐趣,原来男人并不比手指和道具差,肉体交融的滋味让她食髓知味。
    许照辛不知如何知道了这事。
    刚高考完的少年态度很激烈,他似乎从没想过她会跟其他男人上床,为此他先是离家出走一天,随后又回来求她分手。
    他的态度已越过了姐弟该有的界限,许娇娇却视若无睹。不过他提出的要求,许娇娇倒是应了下来。她并不是很喜欢她的男友,分也就分了,谈恋爱确实麻烦很多。
    于是从此之后,她的短期性伴侣没再断过。
    许照辛咒骂那些男人,同时还会做一些恶作剧来打扰她的性爱。
    多年后的某个晚上,她被熟悉的性高潮唤醒,睁开眼发现是她一向高傲的弟弟躲在被子里舔她的阴户。
    如果说当年许照辛反对她找炮友是因为年纪小不成熟,那么如今他也二十多了,是个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成年人了。
    思及此,许娇娇没有推开他,起身坐在他胯上,想把他的阴茎含下去。
    “不对。”在将要碰到阴茎头部的时候,许娇娇忽道:“不一样。”
    男人怔怔地看着她。
    许娇娇眉头紧皱:“刚才碰你时,我心里不舒服。”
    她为数不多的伦理道德感在这临门一脚给她刹了车,许娇娇自己都为此感到诧异。
    “你明明说你最在乎我的。”许照辛哀求道,“我是你的弟弟,但我们没有血缘,我做你的丈夫也可以……”
    “你一直是我心中重要的人。”许娇娇道,“不过我不会碰你。”
    许照辛丧失了所有斗志,狼狈地离开了,两人整整叁个月没有碰面,他单方面地逃避着她,到她离开人世的前一刻才终于出现。
    景臻又重新看了一遍许照辛抱着她的尸体哭喊的场面,她望着许照辛怀中死得凄惨的自己,不禁走上前,伸出去手想碰尸体的脸颊。
    下一瞬她的手腕被猛地抓住。
    “姐?”许照辛抬起头,“是你吗?”
    他怀中空了,手上还沾着许娇娇的鲜血:“姐,别走……”他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你是真的吗?”
    未等景臻回答,他急切地开始脱景臻的衣服,“你的皮肤是热的……”他低头吻着景臻的脸颊,脖子,手指搔刮着景臻的乳尖。
    “嗯……”景臻不禁轻哼出声。
    “姐,你也对我有感觉了吧,对吧?”许照辛祈求道,“求你别讨厌我……”他跪下来,手掌伸进她的双腿间。
    他很聪明,知道她哪里最敏感。
    景臻小腹开始轻微地痉挛,她知晓这不像是要高潮,更像是小溺之意。
    她感觉下体有液体流出,伸手推许照辛。
    许照辛一言不发,却伸舌将其尽数吸尽。
    景臻却不想就这么失禁,她做着春梦,脑子却没到完全沉浸的阶段,恐怕她这会在现实里是真的憋着小便呢,还是醒来去如厕才是要紧。
    可无论她如何言语,推拒,身下的男人都不离开,也一语不发。
    这可真是稀奇了,许照辛不是话少的,他什么时候这么安静过。
    景臻觉出不对,伸手去抓对方衣领,让他抬起头来。
    眼前的脸哪里是许照辛,眉目寡淡的一张脸,呆笨木讷的神情,分明是——
    “开岁……?”
    少年乖巧地点头,唇上和下巴都带着一层水渍。
    景臻猜想到那水渍是什么,瞬间清醒过来。少女麻利地起身跳下床,就近在离床榻较远的屏风后的夜壶处解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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