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因为他是变态,可能患有反社会人格障碍吧。太遗憾了,但凡我再像他一点,他现在已经死了,白千湾拍了拍猫咪油光水滑的后背,这些事别告诉你主人,否则我以后连假期都没有了。
    一人一猫说着悄悄话,外边送饭的阿姨是听不见的,她敲了敲门,把托盘放进去,招呼白千湾吃饭。猫咪闻着味儿凑过去嗅菜盘子,被白千湾揪住了后颈皮。
    别闹啊,猫不能吃这些吧。
    喵
    我现在和你差不多了,他用筷子拨拉了一下海带汤里的虾米,手上的锁链哗啦作响,宠物,懂吗?
    李恪从警署后院里推出来一架老式单车,骑上它从停车场边上经过车链条又掉了,他蹲下身就地修理,正好遇到了开着低调宝马车下班的宋弄墨。车窗渐渐降落,两人寒暄了几句。
    修得好吗?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
    李恪摆了摆手,打量着这位队长。今天一整天,茶水间里的闲聊都围绕着宋弄墨的八卦,其实李恪也注意到了,宋弄墨不仅两只手都包扎上了厚厚的绷带,还有别的暧昧伤痕。因为他这会儿换下了立领的警服,身穿轻便的衬衣,脖子上深深的牙印又更显眼了,不必说,明天的茶水间头条肯定还是宋队长的婚恋状态。
    停车场出口被一辆陌生车辆堵住,保安上前和司机聊着什么,宋弄墨也被滞留原地,两人又闲聊起来。
    又去学画画?宋弄墨问。
    是啊。
    那个人是你的老师吧?
    宋弄墨这话一说,李恪猛地抬起头:哪儿呢?
    那边。宋弄墨指了个方向。
    宋弄墨曾载过李恪顺路去美术班上课,因此他也认得美术老师的长相。
    不远处树下站了个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鼻梁上架了副金丝眼镜,给人文静儒雅的印象。李恪从地上蹦了起来,搓了搓自己蹭了机油的脏兮兮手指,奇道:还真是。他推着单车朝老师走过去。
    堵在出口的车正好走了,宋弄墨收回目光,驱车离去。
    人是群居动物,需要社交和自由。
    白千湾腰杆笔直地盘腿坐在床上,肩上披着薄被,手边是一只猫。忽略手上的锁链的话,这个姿态有点像国王。
    进门的时候听见这种抗议,宋弄墨也是一愣。
    猫关久了都会疯,何况人。
    双手挂着锁链的青年对他熟视无睹,只是继续口头抗议。
    我知道,所以你每个月可以出去几趟。
    你不怕把我关出病来吗?
    宋弄墨说:怕。
    所以放我走吧。
    你想走又不是走不掉。
    我也想不到什么折中的办法。白千湾泄了气,手指戳了戳宋弄墨的肩膀。他还记得昨晚咬下这里的时候溢出的血液气味,分明是再普通不过的铁锈味,可却令他兴奋餍足。
    那就在这儿待着吧。
    宋弄墨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颚往上仰。他缠绵的吻落在白千湾唇间,白千湾睨着他,昨晚那种奇妙的感觉再度上涌。
    他的身体因首次的双重愉悦而兴奋不已,被绑在床头、蒙住眼睛也忍不住去咬宋弄墨,以至于第二天起床时床单上血迹斑斑。
    耳边传来宋弄墨蛊惑似的呢喃:有空的时候我带你出门
    我好想咬你啊。白千湾靠在他肩膀上,叹了口气。
    咬吧。
    咬是吃的文雅说法。
    吃了我就没有下一个了。
    这我当然知道,不然你还能在这儿和我坐一起?白千湾说完,在他肩上咬了一口,好无聊,没有电脑。
    用我的吧。
    不要,晚上和我去超市,顺便回正德街拿我的电脑。
    买什么?
    不知道,反正想花钱。
    如果买了车,这种半软禁的情况下白千湾自觉十有八/九也用不上,那他的存款还不如留着为下个月的新电脑而燃烧。
    宋弄墨裹着绷带的手握着方向盘,一丝不苟地盯着车前方。眼前浮现昨夜宋弄墨双手血淋淋的一幕,白千湾目眩神迷,开始怀念小康王还在他身边时那股抑制剂一般的恶臭气味。
    去医院了吗?
    没有,皮外伤而已。
    白千湾手摸上了宋弄墨的脖子,从喉结往下到锁骨,惊讶道:哇,这里也有伤,还有牙印
    你才知道?
    没控制好力道,不好意思。
    下次注意。
    好。
    双手放在膝盖上,白千湾正襟危坐,试图表现出乖巧的样子,很快就被后视镜上摇晃的吊坠吸引了注意力,用手去拨拉了几个来回。
    车子停在超市门口,两人下了车。
    B市已经接近入冬,白千湾身上裹着厚羽绒服和围巾,呼吸间冒出白色的雾气,眼睛向左瞥去,宋弄墨穿得不多,毛呢的大衣系上扣子,仿佛全然不怕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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