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样的争夺,最终受苦的,比如是花梨。
    花梨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一个家,一个和和美美安安稳稳的家。
    他很清楚。
    可是,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算什么家?
    荒唐!
    乱死了,烦死了,他简直恨不能把头扎沙堆里躲一辈子算了。
    心乱了,就越发懒得管花梨。
    管得住她的身,管不住她的心。小穷酸就是犯贱,陈邵阳装装可怜,哄哄她,她就真好了伤疤忘了疼。被害死也是活该!
    他不管了,花梨就又傻乎乎跑去看陈邵阳,结果这一回可给她瞧着了。病房里有人,一个中年人,五官方正,气质威严,一看就是当官的。还有一个挺漂亮的圆脸蛋女青年,则抱着陈邵阳痛哭流涕。
    花梨进来了,她都舍不得放开陈邵阳,照样自顾自痛哭。
    旁边那个官员大叔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可一脸纵容,只是埋怨似的瞥了陈邵阳一眼。
    陈邵阳一脸平静,淡淡看了花梨一眼,什么也没说。
    花梨觉得自己是看到了不该看的,可退出去已经来不及,只好捧着手里的快件傻站。也得亏她拿着快件,人家当她是送东西的工作人员,倒是没想些奇奇怪怪的。
    因为有了外人,中年官员还是上前一步,把年轻女人从陈邵阳怀里拉开。
    年轻女人恋恋不舍,满脸是泪,情深意长的看着陈邵阳。
    陈邵阳叹了口气,伸手拍拍她的肩膀。
    “我知道你的心,但我真的不能再害你。放过我,放过你自己,这样对大家都好。我和你,有缘无份。”
    这话让年轻女人又是一顿痛哭,旁边官员大叔不耐烦了,赶紧搀着人离开。
    花梨急忙侧身让路,偷偷目送对方离开。
    女人还一步三回头,对着陈邵阳呜呜哭。
    花梨是福至心灵,艾玛,这是陈邵阳那个正牌妻子。
    看到对方哭的那么伤心,她突然觉得,女人真傻。你看,为了这么个大变态,守了快三年活寡,结果见着面了,就这么为他伤心为他流泪。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家对他是真爱啊。
    可惜,我心向明月,明月照沟渠。
    啊呸,这话怎么听着像是骂她自己。
    应该是芳心向明月,可惜明月是变态。白瞎了这份好感情!
    等人走了,她看向陈邵阳,目光满是疑问。
    陈邵阳把断腿从地上捞起,搁在床上,淡淡开口。
    “我委托律师向法院提交离婚诉讼了。她不肯签,非要跑过来看我。结果害得她哥坐部队直升机过来,把人逮回去。”
    花梨乍舌,坐部队的飞机过来,那得是什么官。他这是攀上哪门高亲了?
    等一下,离婚?
    她瞪大眼。
    陈邵阳在病床上坐好,看着她。
    “都害了人家快三年,早就该结束了。对了,你没事就走吧。等下我家里人要来,省的你们见了面,又不痛快。”
    花梨抿了抿嘴。怎么?怕她见他家人?她就这么没脸?
    “你别瞎想。我自己的妈自己清楚,以前我没用,让你受苦。现在,这些破事,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这样啊,那她是不是还得感激他?花梨心想,嘴巴一瞥。
    “甭谢我,我谢你,谢谢你的支持,谢谢你的体谅!”陈邵阳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知道自己不该笑,但花梨还是笑了笑。得,既然陈妈妈要来了,那她还是赶紧撤吧。她是真没心情见他妈。
    此后,花梨就不去医院了。陈邵阳的家人既然来了,就轮不到她去照顾。而且她是真怕了陈妈妈,能不见顶好不见。
    离婚会不会成,陈家人对陈邵阳的举措怎么看,她不关心。
    班长大人是说一不二的性格,要么不做,做了就一定做成。何况,这关她什么事,她又不是他的谁。
    日子不咸不淡过了一个月,地震所造成的灾害还没有完全抹去,城市里还残留着许多创伤。但生活还在继续,人们早已经走出了地震的阴影,开始朝着亘古不变的生活继续前进。
    花梨买了菜回家,结果在门口碰上了陈邵阳。
    他穿着一身严实,头戴帽子,身披围巾,手上还带着手套,俨然一副大病初愈的虚弱样。两条腿看着像那么回事,但手里支着的拐棍出卖了他的脆弱。脚边搁着一只扁扁的旅行包,跟当年罗正军那只俨然是同款。
    怎么着?也准备赖上她?
    花梨站在门口,看着对方,不吭声,表情说不出欢迎,还是嫌弃。
    陈邵阳也不说话,一手支着拐杖,靠着墙,只是笑,还微微喘。
    四楼,他怎么上来的?
    明知道他是装相,可花梨还是觉得自己不能欺负残疾人。于是叹了一口气,掏出钥匙开门。
    陈邵阳拄着拐棍,拎起包,跟着她往里走。
    今天罗正军回家早,正在厨房忙活。听见开门声,头也不抬就开口。
    “饭已经在烧了。有菜赶紧拿过来,桌子上有糖炒栗子,还热着,赶紧吃。”
    花梨低着头,把手里的鱼送过去。
    他转身接过鱼,抬头一看,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他来干什么?让他滚!”
    花梨有心说两句,可真心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啊,陈邵阳进来干嘛?她怎么就放他进来了?
    听了罗正军的话,陈邵阳是二话不说,铁拐一拐,拎着包就真扭头走了。
    他一走,花梨心里就不落忍了。回头瞪罗正军一眼,跺脚埋怨。
    “你,你怎么能……”话都来不及说完,就转身跑出去追。
    结果刚跨出门口,就看见陈邵阳靠着墙壁等着她呢。看到她一脸紧张气喘吁吁的出来,他还朝她吐了吐舌头,嬉皮笑脸。
    花梨顿时卸了劲,没好气的看着他。
    “你……你们这样……有意思么!”
    陈邵阳什么也不说,只是笑。
    怎么没意思,一辈子的幸福呢,多有意思!!
    《正文完》
    ☆、64番外 上
    王慧美是一家私立医院的坐诊心理医生,专门为这个城市有心理疾病困扰的那些有钱人服务。
    因为见识了那些所谓上流层次的人各式各样的心理问题,阴暗的,变态的,畸形的,病态的,以至于她对所谓上流层次有了一种心理厌恶。
    不过这份工作清闲高薪,大部分时候一天只需要接诊一位病人,但月底的薪酬却和公立医生的主任医师差不多。对于她这种花费大量精力和金钱从国外取得高级职称的人来说,是一个再理想不过的工作。
    今天将要接诊的病人是一个月以前就预约了的,但对方似乎工作繁忙,和她的档期总是合不上,一直拖到今天。
    最后检查一遍诊室和自己,确认诊室温馨舒适安静,自己整洁规范专业,她按下内线,让护士通知病人可以到诊室就诊。
    心理医生和其他的医生不一样,诊室也和其他诊室大相径庭。心理医生的诊室是尽可能的布置成像家一样温馨舒适令人放松,心理医生也绝不穿白大褂,而是尽量和诊室一样,穿的舒适整洁令人放松。总之是尽可能的抹除一切跟看病有关的可能。当然,为了表现出医生的专业感,太随便的着装也是不行的。但尽量以简洁整洁为上。心理医生如果是女性的话,一定会化妆,但绝不会是浓妆,免得引起病人的反感情绪。
    这是为了让病人能完全放松下来,对着医生打开心扉,吐露心声,以便医生能够做出最正确合理的心理分析和支持。
    推门而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十一月的天,他穿着一件剪裁简单,款式大方的风衣。头发理的很短,几乎有一点小青年的俏皮。脸上带着一副细边眼镜,衬托出一股浓浓的书卷味。王慧美当时有点吃惊,因为预约的是一个四十二岁的中年男性,而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似乎还不到三十岁。男人相貌堪称英俊,更难得是气质出群,非池中之物。
    病人一进门,先是和她握了手,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原来他就是今天预约的病人,四十二岁的陈邵阳。
    当然,陈邵阳微笑的时候,眼角的细纹还是暴露了他的真是年龄。但王慧美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赞叹,连男人都这么会保养了,真让女人压力山大。
    做完自我介绍之后,陈邵阳在征得她同意之后,把外面的风衣脱了,束起来搭在沙发背上,露出穿在里面的西服。
    看得出,这是一套很高档的手工制服。
    放好了外套,他转身在沙发上坐下。坐姿端正,背挺得很直,目光和她接触,面带含蓄的微笑,沉静而安宁,显得非常有教养,有礼貌。
    这个病人的第一印象非常之好,王慧美都有点怀疑,这样的人难道也会有心理问题?
    当然,是人都会有心理危机,多少而已。
    但这男人看起来足够理性理智,一般普通的心理危机,应该自己就能解决,不至于要到看心理医生的程度。
    能让他来自己这儿就诊,那一定是他自己无法解决的心理危机。
    王慧美在他对面坐下,以聊天的方式,现对病人的基本情况展开了解。
    陈邵阳基本有问必答,言辞简洁。他有一把很动人的男中音,听他说话简直是一种耳朵的享受。而看着他,则是眼睛的享受。
    从交谈中得知,他曾经是公务员,现在则自己经商,拥有一家连锁商店。这家商店王慧美是听说过的,主要经营范围是性用品,在全国各大一线城市都有连锁店,在网上非常有名气。最近还似乎要扩展到东南亚其他国家开设分店,雄心勃勃。
    没想到这家商店的老总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王慧美觉得人果然不能貌相。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个男人拿着他店里那些商品的样子,真是……天使的堕落。
    专业素养让王慧美把这些想法都藏在眼底,经过了最初的交谈,她感觉自己已经和病人建立起来基本的信任关系。
    陈邵阳是一个相当配合的病人,而且看起来理性十足,这次会诊应该能取得进展。
    于是她开始要求他谈谈自己的问题。有什么困扰?具体是什么样的?
    说道具体问题,陈邵阳就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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