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凤栖然的怒火,凤泽霄是不以为然的浅笑道:「祖父,你别担心,我有分寸。」
    凤泽霄和青淮不断将魔气吸引过来,却发现魔气顽强的反抗着,白郁身体里的魔气被拉扯着,他的神情更加痛苦,可是自身的意识正逐渐回归!
    「霄儿,魔气不想离开我的身体,他只会操控我来行事,你乾脆一点,杀了我就一了百了!」白郁的眼神很清晰,直勾勾的和凤泽霄对视。
    「师父,你应该也求过白虎族长了结你,他都下不去手,你又何苦逼徒儿我!」凤泽霄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自家师父!
    而凤泽霄心底的推测是,魔剑残留的气息只是一时的好运,才利用了当年灵气缺失的白郁身体来潜伏修养,如今魔君不愿让气息离开白郁,最大的解释就是魔君自己也发现自己不够强大,一旦被凤泽霄吸收,别说要修养壮大,只怕是直接被强势的妖力反噬而灭亡!
    凤泽霄、青淮和白郁正互相吸引魔气而僵持不下,南宫轩澈和凤栖然在一旁看得心急,却又帮不上忙的乾着急!
    忽然天空射下一道白光,随着白光洒下的通道,一面精巧的铜镜镶嵌着白银蛇纹饰边,缓慢的被白光包围而降下。
    凤栖然一见到天界法器,立刻欣喜的飞奔取下,他直接将铜镜照射在白郁身上,只见手中铜镜放出闪亮的黄光。
    而最神奇的事情,就是白郁身上的黑色魔气,正一丝一缕的被铜镜吸收,连同凤泽霄和青淮手臂上的魔气,铜镜全数包纳!
    「有法宝用,也不早点拿出来!」南宫轩澈在一旁激动的嚷着!
    「看来是天帝爷爷送来的!」凤泽霄紧抓着白郁的双臂,虽然青淮的白綾还捆缚着白郁,可是凤泽霄还是不放心。
    「霄儿快放手!此宝乃是聚妖镜,连你的妖力都会被吸收的!」天空忽然降下天帝龙华君的声音。
    不等凤泽霄反应,青淮立刻收了白綾,改而捲起凤泽霄就退开了好几步!
    「师父!」凤泽霄看着白郁的身体不停颤动,表情痛苦的无力反抗,任由聚妖镜吸收魔气。
    南宫轩澈也连忙抓住了凤泽霄,深怕这个兄弟又要去做什么傻事!
    凤栖然看到最后的一缕黑丝终于进入聚妖镜,他咬破手指,用朱雀血凭空划下封印咒术,直接打入聚妖镜内。
    凤栖然松了一口气,手里还抓着聚妖镜,他上前扶住了白郁瘫软无力的身子,无奈叹息道:「你要是早点坦言一切,又何来这些年的折磨。」
    「是我的错,太高估自己,让你们费心了!」白郁心力交瘁,竟是湿润了眼眶。
    「师父!」凤泽霄终于从凤栖然手上接过了白郁,激动的拥抱了他!
    「抱歉了,霄儿,最近让你身边在意的人都受了伤。」白郁被魔剑控制时,他隐约还是有印象魔剑用魔气操控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他内疚又愧对于凤泽霄!
    「都过去了!师父,都没事了!」凤泽霄拉起白郁的手臂,搀扶着他的身体,放心的说:「师父,跟我回妖界修养吧!」
    凤栖然忍不住摇摇头,气急败坏的骂道:「都回去!你们都滚回去!真是会被你们这些小辈气出病来!」
    凤栖然一边骂,一边带着聚妖镜回天界去覆命,但是神情是轻松的,他任由凤泽霄带走白郁,如今白郁的身体是灵力溃败,又让魔气侵蚀了许久,先在妖界静养一阵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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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郁被凤泽霄带回凤阁后,就体力不支的昏迷了两天,凤泽霄小心谨慎的注入一些灵气给白郁,不敢躁进。
    天界派人送了不少补药,而茗珠和银若也帮着照料,忙活几天下来,白郁精神渐加,凤泽霄才真的松下心来。
    入夜时,凤泽霄亲自盯着白郁用了晚膳又吃了药,送着白郁上床安躺,彷彿不亲眼目睹这一切,就无法安心。
    「霄儿,我没事了。」靠躺床头半卧的白郁轻声说着,而他原本英挺的体态,如今是苍白瘦薄又憔悴倦色,但是体内魔气清除,让他的精神轻松不少。
    「怎么可能没事,五千年啊….师父,你为什么不说呢?」对此,凤泽霄心存愧疚,他无法释怀的又问:「师父寧愿独自承受痛苦,是不相信徒儿吗?」
    「如果不相信你,五千年前一看到你的红眼,为师早就亲手灭了你。」白郁竟是浅笑回答。
    白郁回忆起神魔之战,那一瞬间看到凤泽霄充满血丝的双眼,要不是他本身杀魔无数,还能辨别是否入魔的红瞳,他真的以为凤泽霄入魔了!
    当年选择不说,除了自我的自信之外,也因为陪同凤泽霄去冥界却遍寻不着嬑娘的魂魄,凤泽霄痛失爱妻几近疯狂,见到这样的凤泽霄,白郁又如何能够再给凤泽霄另一个担忧?
    白郁看着眼前因为自责内疚,双眉紧凑的凤泽霄,却是笑了起来!
    「霄儿,我自己做的决定要自己负责,与旁人无关,更不是你的错,如今我还好好的在你面前,我已知足。」
    「师父….」凤泽霄竟是像个孩子般,低下了头,任由白郁拍抚着。
    在凤泽霄心里,白郁虽然是师父,却等同是看着他长大的父亲般,小时候,他不喜欢天界的规矩,凤栖然总是逼迫他学习接受,直到他拜师,白郁反而如父如兄,和他一起探讨妖力,和他一起….偶尔胡闹!
    「不是要让我好好修养吗?」白郁微笑着拍拍凤泽霄肩头,又提醒他说:「这些天,你总是陪着我,你的夫人可没有少服侍我,但是却被你晾在一旁,为师可不想做破坏你们感情的罪人。」
    听到白郁的取笑,凤泽霄忍不住苦笑,他最近是真的忽略茗珠了。
    「你找到她了,是吗?」白郁温和的问道。
    「嗯,终于找到了。」凤泽霄点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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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冬的夜晚格外寒凉,冷冷的空气让鼻息间呼出似有若无的白烟,凤泽霄离开白郁的房间,又习惯性的走到了小凉亭,自然又看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紫色背影,正捲曲着身子,坐着石阶上,歪着头靠在一旁石柱。
    他满心柔软的走上前,正准备坐在旁边,赫然发现这个小女人竟然睡着了!
    他无奈笑着摇头,脱下自己的外袍,小心翼翼的包裹住茗珠,缓慢轻柔的抱起她,微凉的体温让凤泽霄有些不高兴了,他手中搂抱的更紧,缓步往茗珠房门走去。
    而他怀里的小女人,似乎感觉到熟悉的温暖,更加往凤泽霄的胸膛磨蹭,抿了抿唇还是舒适的睡着。
    抱着茗珠的凤泽霄施了个法术,他们就直接回到茗珠的房内,他再响指一弹,床角边多了个温暖小火盆,他轻轻的将怀里的茗珠放上床,拉过被子把她盖的严严实实。
    不知道是突然之间温度整个太高,还是不小心被吵醒,茗珠迷濛的瞇起眼,就瞧见眼前站着的凤泽霄。
    「泽霄….」茗珠迷糊的喊着,似乎还没有清醒,「夫君….」
    凤泽霄听见她的呢喃,心情又好了不少,他坏心眼一起,竟是直接上了床榻,搂抱心上人躺在一起。
    茗珠竟是下意识往他怀里窝去,像隻小猫般蹭了蹭,嘴里又喃喃自语:「….坏蛋…妖皇大人….坏蛋…..」
    这让凤泽霄不解了?是做了什么梦吗?为什么骂他?
    低头瞧瞧怀里的小女人,却发现她眼角湿润,彷彿随时都能掉下眼泪似地。
    「茗珠,醒醒!」深怕她陷在恶梦里,凤泽霄轻轻摇晃她的身体。
    却发现一双小手攀上他的胸膛,紧攥着他的衣襟,低声泣诉:「什么叫做我的女人会懂我的决定?凤泽霄!我不懂!我只知道你这样很自私!」
    没头没脑的,凤泽霄顿了顿,知道茗珠已经醒过来,却不明白她在闹什么脾气?
    他安抚的轻拍茗珠的后背,柔声道:「为夫又做错了什么事?让夫人这般气恼?」
    听见凤泽霄这般笑语,茗珠反而更生气,用力捶打了他的胸膛,气呼呼的抬起头,怒道:「你以后要做什么事之前,可不可以先想想我和翊儿---不对,你都把翊儿托付给南宫了!你想想我,你如果出了事,你叫我怎么办?!」
    看着茗珠脸上尚在滑落的泪水,凤泽霄釐清了她话中的指责,原来自个儿是被兄弟出卖了!
    他心疼的抚触茗珠的泪痕,无奈的道歉:「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不好?」
    「你怎么可以这样!如果我失去你,我要去哪里找你?你还可以用朱雀印记找到我,可是我呢?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啊!」
    茗珠边控诉,泪水掉的更凶,更让凤泽霄手足无措!
    「别哭、别哭!我最怕你哭了!以后不会了!绝对不会了!以后再有什么事,我就把南宫和青淮推出去!」凤泽霄现在是真想扒了那两兄弟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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