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酷拉皮卡没期望这两人能知难而退,可他也没想到这些傢伙随便一个动作就让他理智断线。
    在他们冒犯妲利和她大叫的瞬间,酷拉皮卡真切的体会到什么叫怒火中烧。
    于是他二话不说地衝向前去,用力拍掉了那隻无理的手,并将妲利护在自己身后。
    「妲利,没事吧?」
    「酷拉皮卡!」妲利庆幸的呼唤。
    酷拉皮卡用锐利的眼神扫射这群不速之客。
    他原来还想多观察一下再出手,现在想想还真是失策。还好他来得及时,再晚几分鐘不知道这些无赖会不会来硬的。
    「你们是畜生听不懂人话吗?」他一改原本温柔的语气,鄙视的命令那两人:「她说不方便,请回吧!」
    「你算老几,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浅发的男人说话张狂,完全就是个小弟的脚色。他一个直拳挥向酷拉皮卡,而后者不痛不痒的徒手接下。
    轻而易举。
    对于猎人来说,战斗乃是本能。
    纵使酷拉皮卡肚子里千万个不爽,都不足以让他判断失焦。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对方是有点格斗背景的。为了保险起见,他叮嚀妲利不要离开自己的背后。
    「这是最后警告。」酷拉皮卡用高贵亦冷酷的声音说。他一掌紧握那男人的拳头,不让对方抽手。
    谁知道被忠告的那方没有打算退让,他们摆出准备战斗的姿态。
    「一个娘娘腔自己为英雄救美吗?」眼前的男人啐了一口,打量的回呛:「保不准你也不是什么正派人物。」
    居然有不打自招的恶徒,他们到底是有多愚蠢,还是他们以为能打得赢?
    酷拉皮卡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自信。
    「我不清楚你是怎么判断人的,但奉劝你们多磨练眼力,因为你们实力在我之下。」
    语毕,搏斗的序曲开始了。
    酷拉皮卡右脚一扫绊倒浅发的男子,速度快得连影子都没让人看见。
    他随着跌倒的作用力压制对方,并且以一个灵活的角度按住咽喉。用力一勒那人就失去意识了。
    这场胜负来得太快,剩下的黑发男人吃了一惊。
    他意识到大势不妙,这才赶紧用手机发了简讯。
    酷拉皮卡一眼就看出他在呼朋引伴,找人助阵。这套路也太过明显了,别说他,就连身后还发着抖的妲利都察觉到了。
    「他们不是普通的搭訕,是这边帮派勾结的人口贩子。」她对他耳语。
    当地的帮派是吗?难怪水准如此低下。
    「人渣。」不屑的一哼,酷拉皮卡脱下身上的外套,自然的将它披在妲利空空的肩上。
    很好,既然是人渣就不用客气了!
    仅管这些人在酷拉皮卡的眼里都没什么本事,但他们如此针对妲利,今后恐怕还会继续骚扰。
    他必须给他们上一课,教教他们什么叫痛,才能永生不忘。
    「妲利,你躲起来。」酷拉皮卡吩咐。他捲起袖子准备大战一场。
    少女迟疑了片刻。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而他则还以一个坚定的眼神。
    转身,酷拉皮卡拔腿衝刺攻击黑发的男人,那是富含练的一记鉤拳。
    敌方将双臂挡在胸前,挡下了这击。
    无妨,不过小试身手。
    接连着几下快掌也都只是试水温,好让酷拉皮卡确认对方念的水平。
    下一秒,黑发男人猛然横踢过来,只是他的动作满是破绽,气分也布得不均匀。
    酷拉皮卡判断这个人应该没有受过正规的念能力训练,只是会点皮毛,自以为很能打罢了。
    果不其然,啪的一声,酷拉皮卡用最少量的缠就侧手挡下其攻击。
    毫发无伤。
    再来,他迅雷不及掩耳的往前一跨,用凝包围手肘,狠狠的敲断了对方的鼻梁。
    鲜明的红色撒下,叙述了这场争斗的情势。一对一绝对是酷拉皮卡占上风。
    「怎么?我还以为多厉害,不就是地痞流氓。」酷拉皮卡说,现在轮到他挑衅对方了。
    「是又怎么样?不知道地痞流氓的量词是群吗?」摀着血流不止的鼻子,那男人还在逞强。他一个手势,一群黑衣人便从各处窜出。
    酷拉皮卡知道这是打算以人数取胜。
    很好!他要的就是一网打尽。
    斩草必须要除根,一个也不能留。
    那些黑衣人一股脑的朝酷拉皮卡攻过来,看似要将他包围,酷拉皮卡却在弹指之间以数个旋踢破除重围。
    他先击中一个人,再顺着方向踢向下一目标并同时踩着他们往上跳,一气呵成直至自己攀上桥縁。
    黑发的人怒视酷拉皮卡,他气急败坏地嘶吼着要手下追上。
    面对杂鱼的追击,酷拉皮卡既不慌也不忙。他一边俯视朝自己衝来的五个敌人,一边盘算着下步棋。
    远远的,他听见警笛渐渐逼近,看来附近的民眾报警了。他得在事情变复杂前解决这些人。
    「来吧,一起上。」
    酷拉皮卡将左手覆盖在右手上,脑中浮现金属錚鏦的撞击声,强烈的念在右手形成锁链的雏型。
    骤然,某个出乎意料的撞击打断了锁链的俱现,他回头一看,居然是从背后衝上来的妲利。
    「上什么上?该走了啦!」
    不顾黑衣人的追赶,她奋力地扑向酷拉皮卡。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两人便重心不稳的一同摔下桥。
    妲利冷不防的行径让酷拉皮卡大吃一惊,但他马上就看出了这个鬼灵精的用意。
    桥下正好有条船经过!
    下坠之际,他抱住她的头,让自己垫在下面。
    剎那,两人砰的一声摔到小船上。
    水花随着载重突然增加而四溅,着着实实的把船夫给吓了一跳。
    好在船没有因此停下。随着马达的牵引,它向前驶,将追逐他们的身影拋在身后。
    妲利真的计画得刚刚好。
    那群混混现在既纠缠不上他们,也处理不了之后马上要抵达的警察,还真是让他们赔了夫人又折兵。
    「呼!好险啊!」好不容易,妲利松了口气。
    酷拉皮卡回过神来。他愣愣地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一个深居简出的少女竟然能够如此乱来。
    「不是让你躲起来吗?」酷拉皮卡质问妲利,他捏着怀中少女的脸说:「你太莽撞了。」
    「一人单挑五个大汉,到底是谁莽撞啊?」妲利不服气的回问。
    「我胜卷在握。」
    「但警察对你来说很麻烦吧?所以逃跑才是上策。」
    酷拉皮卡不可否认,就算他有的是办法处理警察,多少还是会给诺斯拉那边添麻烦。
    可以的话,他真不想承认自己跟那些混混是同业,虽然他们不贩卖女人。
    「说到底,你怎么知道他们是人口贩子的?」
    妲利撇开眼神,裂嘴一笑说:「我黑店可不是白去的。」
    简短有力的回答让酷拉皮卡的惻隐之心油然而生。
    「你应该要让我解决他们的,否则下次还会找你麻烦。」
    「放心吧,我不会一直待在这里,而且逃跑才是我擅长的。」妲利信誓旦旦的保证。
    看来妲利乱来的程度也不在小杰跟雷欧力之下……奇犽跟他才是比较正常的。
    原本酷拉皮卡还想吐槽回嘴,但他们的对话被不爽生意被打扰的船夫给打断了。
    妲利立刻挣脱他的怀抱,赶紧笑着赔不是,毕竟这主意是她出的。
    忽然之间,翩翩起舞的微风捎来愜意。
    酷拉皮卡的鬓角还汗湿着,这一吹还稍有凉意。
    远方教堂的鐘声敲响,放眼望去只见寧静。水上是朴持着彼此的老旧石砖,它们青苔满布,却屹立不摇。水下什么也看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水面上清澈的倒影。
    酷拉皮卡这才意识到他们正漂泊于赛戈布悠久的老水道之上。
    垂掛的柳树、陈旧的门房、和湛蓝的天空,他瞧着瞧着就忘了刚才的打斗。
    除了美景,他眼前还有不断和船夫装可怜的妲利。看着她一再致歉,他心里也有点罪恶感。
    「船夫大哥,你行行好嘛!我们也是不得已,况且你现在也没载客。你看我们现在下船还会被追的。」
    妲利死皮赖脸的向船夫央求,希望能让他们在船上避风头,但船夫坚持不欢迎搭霸王船的客人。
    酷拉皮卡也能理解。还好这艘船没载客,否则他们这般鲁莽很有可能会伤到人。
    他想请船夫找个地方放他们下去就好,没想到妲利却抢先开价。
    「不然这样,我们出三倍钱,请你开船带我们逛逛赛戈布吧。」
    三、三倍钱!
    船夫一听眉开眼笑,真不愧是生意人。他即刻同意妲利的提议,还换了个语调开始为他们介绍风景。
    酷拉皮卡目瞪口呆的望着胡来的少女。
    她回眸一笑用唇语对自己说:「反正少主你不缺钱嘛!」
    看着酷拉皮卡哑口无言的模样,妲利笑得更开心了。她凑到他的身边,配合着船夫朗朗上口的讲解和他说起有关赛戈布运河的话题。
    一砖一瓦,一景一物,各有各的故事。
    于是他们度过了慢而不长的乘船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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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于刚才灾难般的事件,酷拉皮卡下午的时间相对恬静安寧许多。
    他们下船后一路散步回去。
    妲利没有继续和他拌嘴,两人如同知己般的聊天,儘管话题总是围绕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也许是所谓劫后馀生的效应,(即使酷拉皮卡根本没把那些流氓放在眼里),俩人变得更加亲近了。
    「刚才都跳桥了,包包里的蛋居然一个都没破,鸡蛋老闆包装的手艺该堪称世界第一了吧!」
    「我相信老闆对此称号毫无野心,而且鸡蛋的硬度是看钙质的。」
    「反正我们帮他验了。」
    妲利呵呵的继续与酷拉皮卡谈笑风生。
    酷拉皮卡一边听着有趣,一边觉得妲利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刚认识她时,那形象是简直难以捉摸,可如今她又是如此的简单易懂。
    她拒人于千里之外,在陌生人面前将自己包装的滴水不漏,但那只是虚假的保护色。
    真正的妲利非常孩子气。她喜欢咖啡,喜欢漂亮华丽的甜食,会被世上最蠢的笑话给逗乐。
    她将自己层层覆盖,内心却仍期待被人了解。
    明明她的各种色彩是如此亮丽。
    世界也许对妲利不公,但她依然是个灿烂的存在,至少在酷拉皮卡眼里是如此。
    「妲利。」酷拉皮卡停下脚步,轻轻的叫住他前方的少女。
    「嗯?怎么了?」妲利回头。背着光,风将她的秀发吹得飘逸。
    「虽然要请你的饮料都洒了,但我希望你可以收下这个。」酷拉皮卡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纸袋,他郑重的说:「其实这个才是要给你的谢礼。」
    妲利接过并打开纸袋,里面是一个精緻的四方型蕾丝书籤,上面绣着大丽花的图案,底下的流苏还嵌了一颗黄绿色的橄欖石。
    「为什么……?」妲利问得直白。
    「看到它的时候觉得很适合你。你喜欢看书,而且……」
    酷拉皮卡没有继续说下去。
    他拉起妲利的手,把书籤围着手腕绕了一圈,又用橄欖石将蕾丝製成的环固定。这样,书籤就成了一条别緻的手环。
    「可以随身携带,很方便吧!」
    妲利抬起手,盯着又是书籤又是饰品的蕾丝看了又看,良久,她才开口。「可以吗?我……真的能收下吗?」
    「你若收下,我会很高兴。」
    少女的脸上浮出一个酷拉皮卡从未见过的表情。
    她是笑着,笑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动人,但她的神情分不清是悲还是喜。
    云朵被风吹散了,一束橘光刚好照在两人身上,与妲利双颊泛起的淡淡緋红正好相配。
    她就像一朵花,封闭了已久的花苞,如今终于绽放。
    酷拉皮卡的心漏跳了一拍。
    活生生的人能够如此梦幻吗?
    「谢谢你。」妲利紧紧握着酷拉皮卡为她戴上的手环,呜咽着说:「我好喜欢,我会珍惜它的。」
    「你喜欢就好。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回去吧。」酷拉皮卡松了口气,他一瞬间以为自己又读错了她的表情。
    妲利清澈的目光在酷拉皮卡的身上停了一秒,她笑着点了点头。
    返回的路程没有多远,但两人彷彿有种默契,彼此都放慢了脚步。或许是一天的行程实在另人疲惫,又或许是他们不捨得这段稍纵即逝的时间,其中的微妙恐怕无法言说。
    酷拉皮卡顺理成章的和妲利讲起手工蕾丝的话题,他提到了那个老奶奶的工艺,但没有告诉妲利有关于念的事。
    那是与她不相干的世界。
    妲利对橄欖石的设计兴趣盎然。她很讶异酷拉皮卡选了这样一件首饰送给自己。
    「直觉。」
    酷拉皮卡乾脆的回答少女,没想到她对这答案意外的满意。
    终于,他们回到了妲利简陋的居所,前脚还没进门就听见渡鸦因为找不到人而暴跳如雷。
    妲利赶忙上去安慰那隻近乎爆走的鸟,留下酷拉皮卡独自在门外看她笑话。
    他笑得合不拢嘴的看着渡鸦对妲利大发脾气。
    跟进屋里,酷拉皮卡放下自己背了大半天的包包,这一切是如此的自然。宛如世界会这样继续运行,而他们的时间也会延续下去,直至他瞥见墙角的一隻蜘蛛。
    八隻脚的节肢动物是无辜的,但十三隻脚的却恶名昭彰。
    忽然,酷拉皮卡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一股深深的仇恨拔山倒树而来,穿过他紧握的手心,掠过被刀刃束缚的心脏,最后聚集在他的眼睛。
    蜘蛛、火红眼、他的族人,还有他的使命。
    他究竟忘了什么?他怎么能忘了?
    感情的衝击还未停歇,酷拉皮卡听见锁链收紧,还有自己不受控制的声音。
    「妲利……你对我做了什么?」
    少女回头,她与红眼的少年对看。
    可是此时的她却十分陌生。既不惊讶,也不害怕,诡譎的笑容带着一丝认命。
    「时间到了。」
    少女的口气十分悲伤,她转身面对酷拉皮卡。
    一片腥红攀上她的身体,剥落了她原本白皙的皮肤。
    剎那妲利身上释放出大量的念,其浓厚的程度令酷拉皮卡直接倒抽一口气。
    深色的红不断从她的指尖冒出,重复推叠,直到姣好的面容完全被覆盖,最终成为黑。
    渡鸦不祥的叫声充斥着屋内,而赤红的夕阳反射在妲利的瞳中像极了火红眼。
    在那之中,酷拉皮卡找到自己的倒影。
    「……你是谁?」
    少女头一歪,悲惨的笑了。
    「容我重新介绍,我的全名叫妲利亚,也有人称呼我为血色大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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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算是血色大丽花的转折+中间折返点(?)了。
    趁这个机会想跟大家聊聊文章前半的灵感来源,顺便推歌(?!)。
    其实我不是一个很有创造力的人,不太擅长无中生有,所以我写东西的灵感都是来自于一些歌。
    前半故事感觉是根据edsheeran-badhabits,酷拉皮卡角色状态是ateez-inception
    甚至他的形象都有点仿泰民...不知道为什么泰民近期的作品mv都给我一种很酷拉皮卡的感觉。当然我也有听一些其他的歌,不过全部列出来就变暴雷+歌单了。
    故事后半会缓慢的循序渐进,也会细说妲利这个角色,希望大家还能陪我一起看下去。
    hana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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