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痛呼声慢慢平息了下来,而负责审问的那名士卒则靠近到了张铭的身边,附耳低声说了几句。
    张铭了然地点了点头,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目光,让这普通的士卒心花怒放起来。张铭也不需要过多去交代什么,只需要他做出这样一个简单的表率,下面的人自然会将他的意思贯彻到底,不管他的本意是什么。
    他们会主动给这名士卒擢升的,至少也要以防张铭哪一天突然下来,结果发现帮自己办事的这位士卒,仍然窘迫,大发雷霆的可能性,再者说单论正常程序,将其擢升起来也是论功行赏的自然的道理。
    张铭得到的情报,也不欲多留,只是嘱咐了几句提高警惕性工作,然后便离开了。
    既然不需要担忧苗人突然袭击而来,张铭此刻自然不愿意让自己手底下的精锐过多奔波,就在此处好生休养,明日再按照原定计划继续进发下一个目标就可以了。
    从那名探子口中问出来的消息,也显示了苗人的行动力还是一如既往的低下,自己这方原来根本不需要丝毫担忧的。
    他们在得到了长沙国军队击溃了他们派出去的部众之后,虽然心中有所担忧,但是一时间根本想不到长沙国会突然袭击过来。毕竟按照往常那些长者的经验,这些长沙国士卒军队是最注重规矩的,上上下下十分严格,此刻应该守候原地,把握住已经扩展的地盘不能行动才对,不可能抛弃手上的好处出击。
    然而很快他们得到了长沙国军队继续进军,并且在今日已经攻克了一个部族的消息。
    部族里当即爆发了很大的争吵,很少人愿意去相信这一点,这其中既有不合往常的规律的原因,更有他们主观上不愿意去相信的原因在内。毕竟在此刻,很少有狂妄的苗人还会去幻想长沙国士卒孱弱不堪一击了,这种论调也全然失去了立场。
    但是天不遂人愿,很快,越来越多的逃难者奔入了他们的部族的苗寨当中,多方证实了这一点。
    他们的苗寨距离那处被攻克的苗寨是最近的,所以寨中上上下下逐渐陷入了恐慌当中,很快形成了两派意见其一,坚决拒守苗寨,这一派的支持者大多数是有军旅经验的苗人部众,长沙国士卒的行军能力和行动力给他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所以他们认为,如果一旦放弃营寨出奔,肯定无法完美地掩藏形迹,并且很容易被追赶上,到时候才是一场屠杀,他们肯定没有丝毫活路!
    另一派自然是迅速收拾整理逃离此寨,他们不认可另一派的看法,他们这些人则大多都是寨子当中的行政人员或者祭祀人员,大多数没有经历过和长沙国军队的战争,所以想法当中自然带了几分天真。
    面对如此的情境,意见的分歧必然要先行解决,就在得到消息后的一两个时辰之内,矛盾就呈现集中的态势爆发开来。
    更高等的文明形态往往是以妥协的形式来存在,这点还是这些苗人无法理解的,当然也就不存在妥协,关键时刻,无法统一意见的下场就是没有任何的活路,对于在这个局势下的每一个人来说都一样。
    于是,不管平日里的关系多么的融洽,也不管他们平时如何宣誓彼此的友好和彼此之间的忠诚,此刻能够解决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强行劝说,如果不同意,矛盾的集中爆发形式就是战争。
    一场小规模的战斗现在他们之间爆发开来,结果当然是第一派留守苗寨的人赢得了胜利。
    他们本来就是和长沙国人交战过的苗人,自然武力、实力要更强大一些,这些年来长沙国人的南境攻略,和苗人打交道的时间虽然是近年来才开始,但是他们尚武的传统却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文明的起初形态都是武人政治。
    总之,在经历过一场激烈的讨论和分歧过后,终于形成了统一意见的本处苗寨倾尽全力留下了那些从上一个苗寨四散逃出的苗人,同时加固寨墙,延请不多的白苗登上城墙进行防守。
    长沙国的战阵杀气战法,对于苗人来说简直就是耳熟能详,能止三岁小儿夜啼的存在,他们也知道长沙国人不可能被他们那一座低矮的寨墙所阻拦,能够对于他们的神奇术法稍微抵挡的人物,在九部苗当中只剩下了苗人,也只有苗人才能够帮助他们存活下来了。
    然后他们放出了一些探子,并且分别划分探进区域,规定每过多少时间必须回报一次。
    这些人大多都是不知根底的从上一处苗寨当中逃出来的家伙,这样,就算被逮到也不会暴露太多自己寨中的虚实。
    同时,把他们这些人撒出去,对于经验丰富的此处苗寨的主事者来说,也不心疼,同时其实并不指望他们能够获得什么惊天的秘闻,得到什么不得了的情报,只不过是他们的回报历程,能够证明长沙国人进发的程度和方向罢了。
    他们能够回来最好,能够从他们口中得到可能存在的长沙国军队的动向,而且还能在接下来的战斗当中得到一名宝贵的战斗力,但是如果不能够回来,也不意味着他们做的努力没有用,至少这样也能够让他们判定长沙国军队的方向。
    事实上这些苗人当然没经历过什么训练,所以包括隐蔽、跟进,等等手法,在长沙国士卒们眼里来看都是拙劣无比,令人发笑的,但是在苗人眼里看来却没什么问题,其实也就是长沙国军队在张铭的带领下,当晚以守为主就驻扎在原地,哨探也就固定地布在距离他们驻扎地点不远处,处于一种静态的警惕状态。
    而他们其实并没有主动撒出去斥候,否则恐怕苗寨方面也很难通过失去消息的苗人探子判断长沙国军队的方向,因为他们到时候自然会发现,杀出去的探子竟然大多数都没有了,这样就会出现很可笑的情况。
    清晨,张铭重新整理部队编队。他也知道,自己放弃了主动追击的原因,可能会让苗寨做好应对自己军队的准备,但是他其实并不在乎,就因为就算是他们提前准备了,在长看来,绝对战斗力的差别却不是那么好弥补的。
    他们就算是多出去几个时辰,又能够做得到什么呢,除非他们将一些小部分的人作为实际上必须保护的对象提前撤走。
    但是张铭对此并不在意,文明的压迫和碾压之下,个人的力量是无足轻重的。
    就好像李凌那日围剿苗人的事后,并非是没有向他汇报过苗人的异动,他们护着一个似乎不得了的家伙跑出去了。
    但是张铭根本不在乎,因为九部苗实在是太落后了,就算是真有几个了不起的家伙,又能够怎么样呢?他们的生产力太弱后,具体到军事上,那就是长沙国每生产十只箭羽,苗人才能够用手做出一支。
    这样的对比,简单换算就是十比一,苗人又能够拿什么来跟长沙国士卒们打呢?
    能够毁灭长沙国的,一定不可能的九部苗当中的什么人,只可能是那些比长沙国还要先进,还要强大的大国,这才是他们需要提防的对象,不管是什么人,也只有这种力量才能够毁掉长沙国。
    整队完毕,张铭没有废话,继续带着队伍向着既定的方向进发而去,同时撤下了一部分彻夜的岗哨,其他那些轮岗的暗哨,则统统就地撒出去了是作为斥候,很快,不多时,就有一块块的竹简由传令兵传递到了张铭的手中,正是斥候们刺探得到的情报。
    原来苗寨那边在长久没有收到前往张铭他们这个方向的哨探的情报之后,初步判断可能长沙国士卒在这边驻扎。
    尽管他们已经囚禁了那些撒出去作为探子的那些外乡人的家眷,也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放心,不然谁不知道这些刚刚放弃自家营寨的苗人会不会顺手将他们的营寨也给放弃了,不要小觑人的劣根性,这是大祭司跟他们说的。
    所以他们干脆先下手为强,压迫他们,反正如果最后成功守住了这苗寨,这些人肯定能够得到自己的补偿。
    谨慎起见,苗寨方面只是将大多数的探子的方向调整到了那名牺牲的苗人所在的方向,所以清晨张铭的队伍开拔之时,这些探子也刚刚撞了上来。这下可好了,刚刚转成斥候的暗哨一个个憋着一股劲要立功,就来了机会。
    尽管这些作为探子的苗人,已经因为张铭的军队打破了他们的苗寨,早已经对于张铭的军队有了心理阴影和很大的恐惧,不敢丝毫懈怠,在得到行踪之后立刻转身就跑,可是他们不知道,他们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他们。
    也即是,他们在看到张铭的长沙国军队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本身也进入了某些人的视线当中,自然是张铭提前派出去的那些临时斥候,他们甚至已经开始争夺这笔功劳应该让谁领走了。
    也只有这些苗人探子在意识到不对的时候,想要立刻退走从,长沙国士卒的斥候实在是等不住了,再等下去恐怕猎物要跑掉,这样才会暂时搁置争议,由各位一起出手将其抓下来再说。
    出发走了也不过半个多时辰,张铭就已经从斥候手中得到了不下十个苗人探子,这也让张铭忍俊不禁起来。
    看起来这些苗人对于情报倒还是挺重视,只不过尽是在做无用功罢了。
    张铭无视这些异状,甚至根本没有将人下去将其吊起来审问一番,具体的情况,从昨天那名暗哨得到的情报他已经知道,这些苗人探子实际上都是他们刚刚破掉的那处苗寨的遗民罢了,指望他们得到什么消息,无疑是痴人说梦。
    尽管杀了祭旗罢了。张铭吩咐下去,下面的士卒会意,一个个也不耽搁,立马去领了这些俘虏来,这些人还大哭大喊着,形态各异,有的自知难逃一死,破口大骂,可惜旁人几乎没有能够听得懂他的骂声的,算是失去了几分乐趣。
    还有一些或许还没有认清楚长沙国士卒们磨刀霍霍在干什么,莫不是要请他们吃饭请客?
    他们这些人,色厉内荏的就威胁,心中没有底气的就求饶,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什么,直到士卒的行刑大刀吵他们头上不留情面地砍去的时候,才算是终结了这一切。
    祭旗在这个世界有很多作用,并不仅仅只是一种泄愤的举动或者迷信的活动。毕竟这个世界王气士气都有了,还有什么可以魔幻不可以魔幻的东西呢?
    首先,祭旗能够提起士卒们的士气,让他们提前见血适应适应,这点也很重要,不然士卒在长久没有饮血过后如果稍微有不适应的话,说不定在战场上就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也不一定。
    其次,就是暗中警告士卒,自己这些人的手很辣,不要让督战队抓到了他们擅自脱逃的情况,否则大刀绝不留情。
    不用怀疑,尽管经历过长期的训练以及关于忠诚和荣誉的灌输,但是在死生面前,没有几个人能够是淡定的。长沙国军队不是没有遇到过逆境,甚至可以说很多,他们遇到逆境时,就少不了一些自作聪明的士卒准备抛弃军阵逃跑。
    这种事情出现过几次,长沙国的将军们也知道不能任由这种情况发展下去,毕竟是胜于不胜还是两说,但是如果士卒一逃,阵型崩溃,主帅的王气灌输就完全无法发挥作用,战阵的杀气也好士卒的血气也罢,就完全无法凝结,对上对手,恐怕就难逃一劫,所以士卒绝对不能够溃逃,一旦溃逃了,那就是不败也败了。
    于是督战队出现了,他们大多由主帅的亲兵队出身,往往人数不多,只有一两个营甚至只有几队的规模,但是却拥有主帅的权威压制,普通士卒根本不敢地他们出手,只要在战阵的范围内,对他们就会产生天然的畏惧。
    这样的一些人,就负责监督战阵当中可有那些临阵脱逃的家伙,如果有,可以行使战场的临时处决令,将这些人统统斩杀,不需要事先请问过主帅再来行动。
    要知道,长沙国是最信奉天有好生之德的,对于普通的死刑犯,都要统一羁押,等到每年一次,由国君统一签署斩杀命令,再发下去各县各郡执行;在军中情况有些特殊,也可能有些急迫的地方,所以就给了主帅临时专断的权利,其中一个,自然就是可以临时签发斩杀令,当然,斩杀他国之人祭旗之用,就不需要这么复杂。
    也正是这种条款的存在,主帅才能够有这个底气敕令组成中这样一种队伍,能够掌握军中的生杀大权。
    最后,祭旗的好处还在于先有了血气之力的浸润,对于全军再接下来王气的引导之下血气凝结事实上大有好处,具体的内容很难说明,但是总之是没有错的,彼此之间的关系和联结,因为先前的这些祭旗的血气,拥有了更凝固的结成办法,这也是诸将都渴望着并且希望着能够有祭旗的人员出现的缘故。
    事实上,祭旗的规定也很严格,特别是对于长沙国来说,一般而言,祭旗只在出征的时刻开始,因为军队开除之后,就立刻进入战备状态,并且军队的控制权,第一序列只能是主帅,就算是国君说话也难好使。
    而祭旗选择的人选,也需要国君亲自择取,一般而言,就是一名想要征伐和进攻的那国的子民、俘虏,如果实在是找不出来,就会从牢狱当中临时择取,由国君临时签发处决令,也算是物尽其用。
    此刻张铭的祭旗也算是符合流程的,毕竟战争进行到这个程度,张铭自忖自己是有这个权利的。
    祭旗过后,整支军队的狂热都似乎上了一个台阶,张铭满意地点了点头,长剑一挥,命令士卒脚程加快,迅速行进。
    虽然说说来他并不在乎这些九部苗的苗夷究竟能够做出什么布置来,但是或许能够给他们带来更大的伤亡也不一定的。
    这支军队是张铭复出之后带领的第一支军队,此刻张铭打算在其中布置出足够多的属于自己的亲信来,也不允许军中有太多的伤亡;当然,太多的伤亡本身也会影响到他的功劳,这一点是无用多提的,这点也让张铭更加不可能让苗人随意布置。
    在战略上他固然可以无限制地鄙视这帮没有开化的苗人,但是战术上却必须谨慎,是以,他必须利用这一段时间,也就是士卒们因为祭旗带来的血气和期待变得更加积极的当口,率领军队加快行进速度,尽快赶在那些苗人布置完毕之前赶到,如此一来,或许就能够省的很多事情。
    果不其然,距离不远,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也就是辰时不到的时刻,他们就已经能够远远望到了一座苗寨的寨墙,墙上还有三三两两的正在忙碌的苗人。
    但是这座苗寨的工事防护一看却没有上一座被他们所征服的苗寨来的大气磅礴合完善,在张铭来看,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于的,这些苗人就算给他们时间,恐怕也做不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没有犹豫,张铭猛地抽出自己手中的长剑,直直朝向天空,身边士卒会意,立刻大喊着无意义的音节以壮气势,然后迅速凝聚成为了一个新的阵型,张铭的体内猛然爆发出金光,士卒身上也齐齐爆发出血气相互呼应。
    呼应之间,张铭身上的金光却如同潮起潮落一般地忽明忽灭,然后一道道金光从军阵当中升起,就像是一道道光柱一般,直直插向了天空。
    做出这番态势,显然自然是张铭想要气势而放弃隐蔽了,在远处的苗人自然也不是瞎子,轻而易举地发现了他们的动作,一个个大呼小叫起来,就算是他们离得不近也听得一清二楚。
    “速!”张铭闷闷地吐出一声,紧跟着这声音就好像是触动了冥冥中的什么似的,每个人的耳边都有这个词,然后眼前一黑,整只军队,接近三千号人,猛然眼前一黑,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感受,一阵头重脚轻,然后睁眼一看,一堵墙正立在他们的面前,细细看来,竟然正是明明距离他们还不近的寨墙。
    这一手自然是竹山君交给张铭的,还是他在整理吕焕秋遗物的时候才发现,应该是还没找到好机会递给他。
    张铭也不客气,趁着之前刚刚击溃来犯的苗人,在营地暂时修整的时候,就抓紧地练了下来。
    此刻,在翟墙上的苗人来看,就是那些传说当中凶猛的长沙人一步步迈着让人心惊胆战的整齐的步伐,发出整齐的跺脚声音,让每一个人都瘆得慌,然后就突然从军阵当中爆发出一道金光,跟着每几个人之间似乎都爆发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光柱,光柱直通天空,再然后,金光猛然爆发,每个人都像是在刹那间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也不知道眼前何物,看清楚的时候,这些长沙国士卒竟然仿佛有神明帮助一样,顷刻间移动到了他们的苗寨前。
    长沙国士卒还没经历过这种架势,但无非也就是一种新的法术罢了,这是主帅的事情,跟他们无关,细细感受,确定身体没有异样之后,他们也就顺势齐齐上前,每一名长沙国士卒都从喉咙里吐出一声巨吼“哈!”
    然后每个人将自己符合阵势的武器向前用力递去,紧跟着就感觉一股血气仿佛要从体内透体而去,张铭也同样感受到了军阵本身的力量,很好,这倒省了他的事情,他只需要跟着这股气势,散入一定的能够适应这种阵势的王气,就可以了。
    张铭灌输王气,而后一股血气之力果然飞快成形,变成了一根长长的戟,猛地朝前刺去。
    血气之戟向前冲的方向,自然就是此刻在所有人看来都显得有些单薄和矮小苗寨寨墙。果不其然,势如破竹一般,血气一触碰到苗寨的寨墙,就好像碰到了一块豆腐一样似的,悄无声息地就扎入其中,紧跟着一声轰然巨响寨墙就真的仿佛豆腐糊成的一样,整个坍塌了下来,血气之戟也慢慢消散于无形。
    只不过这样一塌,却实在是让人触不及防,被马上延请出来,匆匆忙忙准备登上寨墙施展巫术防止长沙国人轰塌寨墙的苗人还没开始准备,却发现脚底下一颤,顿时就觉得不好,可惜事实就仿佛跟他对着干一样,果不其然,寨墙开始慢慢向后崩溃掉了。
    此刻,管他什么白苗黑苗,谁还能顾及施法的事情呢,当然,寨墙既然已经倒塌了,此刻他们布置的防御后手也都纷纷派不上用场,很可惜,每一位尊敬的苗人都要寻找自己的活路了。
    有了经验,张铭这回并不打算迅速分兵,他先率领着军队朝着最可能的苗人聚聚出杀了过去。
    果然,此刻竟然真地聚集了不少苗人,原来都是准备伏击他们的,这也是他们这些准备的后手之一,毕竟不能完全把希望寄托在寨墙能够守住上面,他们准备就在前往苗寨寨中心的公庙的路上设伏。
    因为在他们看来,长沙国士卒肯定是不可能放过公庙的,在苗人逻辑当中,财物、宝贝,只可能在公庙当中有,长沙国人杀过来,也肯定是希图他们的好物,那就不可能放过。
    但是他们没想到,张铭只是为了功劳,还真没心思直接冲着公庙过去。但是他却真的朝这个方向来了,原来他此刻眼中竟然悄然布满了金光,这是望气之术的一种分类,能够看到血气之力的凝聚。
    本来张铭的打算是聚众用较小的代价杀一阵比较聚团的苗人,同时尽量封锁苗寨左右,然后再分兵剿除,得到更大的战果,可没想到一看,竟然还真的有一支苗人队伍聚集了起来。
    张铭此刻自然是十分有自信的,也没必要顾及起来,直接冲着他们就过去了,带领了差不多一半的长沙国士卒,其余人则自然去进行封锁任务。
    很快,埋伏的苗人也听到了外围的脚步声,为首的苗人头领心中十分激动,在他看来,素来狡诈的长沙国人这是入了他的圈套了,若是此战之后自己能够苟且偷生,并且此战结果宣扬出去,他恐怕甚至有足够的威望去竞选九部苗的元首。
    但是很快,他发现有几分不对,似乎长沙国军队在靠近了他们就停止了脚步。
    这首领脸上脸色一变,刚想招呼部众先下手为强,趁现在杀出去,耳边却突然听到了几声速速速的风声响,他的脑子突然嗡的一声,知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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