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了夏季晚上临睡前不冲个澡似乎有些不太舒服,身上虽没觉流了汗,但也似乎有粘糊糊的感觉,况且如果晚上不洗的话,中午是根本没有时间的,总不能把前一天身上积攒的污垢再带到第二天去。
    由于家里的太阳能喷头早就坏了,语冰又不需要在家里洗,她可是健身馆的会员,本来学费里就可以免带着洗澡,语冰也就难得找人修,岩儿则是一会家里一会这里的来回窜着,洗澡在她倒有了许多的不便,而且她也嫌洗手间里还有个马桶,有味儿不如直接去澡堂,不过这回她原想着再跟着语冰去蹭一回的。语冰也亲耳听到过老板是准备还要出远门的,心想说不定他又不在了呢,先是蹭一回是一回吧。
    进门的时候,老板先是不在,但馆里灯火通明,音乐还在大声地唱着,岩儿如做贼般地先是钻进了澡堂,语冰在外留守,只是快到要洗完的时候,老板竟又与前任女友一同回来了,两人像是商量好了似的,此时岩儿也是刚洗完,那女友直接就进了岩儿所在的那个喷头下,而且在先前问是否有人时语气还极不高兴的样子。
    等岩儿匆忙擦干身上的水,随着语冰一同走出那馆里又经过那老板电脑前面的柜台时,语冰不自觉地冲着那老板勉强挤出点笑,可是那老板却盯着岩儿眼睛瞪着,却是因为知道她是语冰带过去的,不好直接开口而只是干瞪着,而岩儿只是眼睛向前,像有些心底里发虚似的,语冰却是瞅个一清二楚,回去的路上,语冰没有向岩儿直接道破,只是在开门进屋打开灯后,语冰给那老板发了个大红包,那老板还假意地问是干什么,语冰也只好直接说明是岩儿的洗澡费,然后老板就毫不犹豫地点了接收,那本来就是他想要的,不过是假套一下罢了,其实他也犯不着用那种眼神盯着岩儿,岩儿也只不过是觉得好玩,像捉迷藏似的,并也不想去揩谁的油,只是这事终究似乎是语冰引起的,所以语冰理所应当把这件事做得不要给别人留下话柄。
    但语冰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岩儿,岩儿也不缺这个洗澡的钱,不过是几百块钱的事,而且是长期的,岩儿倒是无所谓,不过语冰想起那老板那目光,便是不怎么再想去的了,但目前还是先走一步是一步吧,只是健身馆有时倒是个很好的保护伞,那是她可以名正言顺在外多逗留一会的借口,也是她可以借机试图接近代倾最好的契机。
    刚考完试的语冰上课时也有些心猿意马,怎么也专心不了听课,不知代倾这回考得是怎样,是不是又要做什么雪藏的,婷婷瞄了几回语冰,像是有什么话说,看着语冰没精打彩的样子,也终是没说。下午第二节下课时她还是拿着一道数学题借机走向了代倾,只是一到了那里疯子就心领神会地给她让座了,临离开位子时还拍了拍代倾的肩膀,“兄弟,加油!”
    代倾立时伸出腿想踹他一脚,却不想一下子疼得龇牙咧嘴起来,原来他伸出的那只脚正是伤了的脚,看来他那只脚还是没有完全的好。
    只见婷婷立刻关心地问,“要不要紧,用不用到医务室去看一下?”
    代倾疼得半忍着,一只手按住疼痛处,腾出另一只手作着打摆的手势,嘴里硬挤着一句,“不用。”
    沙眼从旁见了,却悠悠地如练诗一般地冒出了一句,“唉,香水有毒啊。”
    蜻蜓故意尖声怪气地,“你小子还喷了那玩艺啊?”
    沙眼,“要喷也是天意喷,哪轮得着我啊。”
    天意,“你们说话怎么老扯到我啊?”
    沙眼,“难道咱们不是一个战壕里的难兄难弟吗?”
    天意,“谁要跟你一个战壕,臭气哄哄的。”
    沙眼,“你看,刚说你用了香水,你还不服气,这就嫌弃我们了?”
    天意睥睨了沙眼一眼,“唉,要我怎么形容你呢,应该说是你身上不臭,嘴里却臭得要死,真该建议你去看看牙医,看是不是牙被虫子蛀了。”
    沙眼,“天哪,你什么时候学会骂人都不拐弯了啊,只有女人才会这样的绝招啊。”
    天意,“还不是跟你学的啊。”
    沙眼,“跟我学的,笑话,本人那都是说出的话跟唱赞美诗似的,这个你怎么没学到,偏是学了这些个乌七八糟的东东。”
    “你那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你还不知道啊?”天意,“我看这事啊,还得找华佗,不然谁也治不了。”
    “华佗不是都不在人世了吗?你不会想说你是他的第多少代再传弟子吧。”
    “所以说你的病是没治了,管他多少代再传弟子。”天意得意地,“况且本人有自知之明,做不了那多少代打着神医的幌子到处卖假药,弄什么吃不死人的保健品当仙丹,不知你被没被骗过。”
    “大概你是被骗过,才有这样深的心得体会。”
    这里吵吵着,丝毫不影响后面代倾给婷婷讲题目,只是似乎代倾还没有讲得尽兴的时候,疯子又进来了,看着后面婷婷还没有走,又似乎无路可去,硬是挤在沙眼边上合坐一个凳子,也想加入他们的大战之中。
    只是大家的矛头似乎立时都齐刷刷地转向了他,首先还是沙眼带头,别人只有听着的份,“唉,你那风水宝地怎么舍得让位的啊?”
    “什么风水宝地啊,你们若想去就去。”
    “咱们去不了哦。”
    “你们怎么就去不了了啊?不是你们不去我才去的吗?”
    “唉,咱们去了,可是美女就不去了啊。”
    “咳,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可是这枝跟那枝毕竟不同的。”
    蜻蜓对婷婷现在不知是持着什么样的态度了,他们之间似乎也没了交集。语冰想起早间骑自行车时一个小蜜蜂环绕着她的车把套带转,才意识到那是像花心一样的黄色的,心想着蜜蜂一定是没有嗅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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