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确实就站在十八阿哥的帐篷外,但康熙并不能看见太子有没有落泪,刚从康熙这出去的段氏也要去看十八阿哥正好就看见了太子,太子一看见段氏眼就不能转开,段氏垂了头避开他的目光,福了福身子朝里走,太子怔了怔也跟了进去。
    康熙看了看便转身往回走,张德生有些失望,康熙却忽的开口吩咐李德全:“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李德全看了一眼张德生应了一声是。
    张德生虽然为康熙更加信任李德全有些憋屈,但好歹他的作用是起到了,这样也算不错。
    十八阿哥青着一张脸,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段氏默默的为十八理了理被子,自己就坐在一旁有些出神的看着儿子稚嫩的面庞,太子站在一旁看着,忽的道:“对不起。”
    段氏轻笑了笑:“真是笑话,太子说这个做什么?”
    “对不起。”
    段氏收起脸上的笑意,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太子是故意恶心我?”她说着自己也落泪,真是好笑,她怎么就以为自己可以有天大的能耐可以将权势玩弄于鼓掌中,可以在做一个武则天?她现在不想,一点都不想,她只想要她的儿子好好的。
    太子想他从话都说不完整的时候坐上这个太子的位置,到现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他只觉得每日都在刀尖上生活,累的深入骨髓,他觉得从索额图被活活饿死,索额图的几个儿子先后都被折磨死他就已经完全麻木了,他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他也比别人看的都清楚,任凭他们这些儿子在蹦跶,上头老爷子不点头,一切都是空话。
    看着柔弱的哭泣的段氏,他觉得此时此刻胸腔里有一种东西要彭涌而出,作为男人,他怎么可以连妻子儿女都保护不了?!他的忽的大步上前一把拉住段氏的手:“我带你和十八走,走的远远的,谁都不认识我们,就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活着!”
    段氏瞪大了眼怔怔的看着太子,忽的一把推开太子的手,低声呵斥:“你疯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话?!”
    太子越紧紧的拉住了段氏的手:“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我们要是不走,十八就只能死!只能死你明不明白?!我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子!”
    太子说的段氏压抑着大哭起来:“你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太子也落泪,蹲□子仰头看段氏柔声道:“是我不好,我没本事,但我真的想要保护我心爱的女人,可以像个男人一样活着。”太子说的段氏也心酸了起来,她伸手抚摸着太子的面颊:“真的很苦吗?一点都不想在做太子了?”
    “我才忽然明白,原来我早就不想做太子了......”
    鎏金的香炉被扔到地上,出沉重的撞击声,在地上笨拙的弹跳了一下,就看到有一面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李德全跪在地上整个人几乎贴到了地上,张德生虽然也同样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却很想站起来大声欢呼,这惊天的秘密不但被抖了出来,太子竟然还想带着段氏和十八阿哥私奔!这难道不是找死?!他这一次可真是立了大功了!
    康熙面上的神情都扭曲了起来:“好啊,真好!真好!真好!朕要你们知道背叛的朕的下场到底会是怎样!”
    草原上的羊都比北京城的高壮,下头人为了巴结胤祚,给馒头弄了一头几乎一人高的羊,又在上面装了鞍子,坐上去就跟骑马一样,馒头兴奋的不行,但因为十八生病,皇上心情不好,他就只能让人给牵的远一些,偷偷骑一骑,桃子闲来无事带着丫头去采野花,又遇上无时无刻不注意着她的八十,想起恩和给她说的话,她的一点小女儿心思就全然都没了,根本不理睬八十,五斤跟十四又出去狩猎了,胤祚躺着恩和身边看着恩和将烤好的羊腿切成小块喂到自己的嘴里笑眯眯的感叹:“神仙都没有我的日子好呀!”逗的恩和直笑。
    这原本只是很平常的一天,甚至带着难得的惬意,却又注定无法成为平常的一天。
    皇上早一天就叫了京城的其他所有儿子赶了过来,这原本也是皇上的习惯,出巡途中会叫了其他儿子过来,换一换最先开始就跟在身边的这一波儿子,大家似乎都没嗅到血腥的味道。
    太子和段氏加紧自己的计划,十八的身子于是就有了大的起色,夜晚的时候没有月亮,黑漆漆的一片,却吹着渗人的寒风,从行宫偶尔还有马车出去,太子抱着十八牵着段氏看着段氏先上了提前准备好的马车,四下里张望,然后自己随后也上去了,只是一上去他便惊呆了。
    这漆黑的夜晚里即便是车内有一盏羊角灯,但却似乎一点都照不亮这狭小的地方,看起来昏暗又阴沉,康熙稳稳的坐在里面淡淡的看着这一家三口,那一双眼泛着比外面的寒风还要渗人的冷光,嘴角却带着笑意:“这晚上是要去哪里?”
    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了太子的心头,就好似他是那只本领通天的孙猴子,却无论何时都逃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而他永远都逃不脱康熙的掌控。
    康熙下了马车,太子和段氏还有十八也被带了下去,康熙一巴掌就将段氏扇倒在了地上:“恶妇!”
    段氏摸着嘴角的血,嘲讽的笑了笑,只是看着旁边已经被捂住嘴的儿子却又流了泪:“额娘对不起你,下辈子,千万别在做额娘的孩子了。”找一户好人家投生,做个平凡人,再不要来这天家了。
    康熙抬脚踩住了段氏的脸:“朕哪里对你不好?”
    哪里又好了?
    太子跪下磕头:“皇阿玛,你饶了她吧,一切都是儿臣的过错!”
    康熙冷笑:“你们到是郎情妾意,看着感情深厚!”
    太子也不知道他能做什么,他只是不停的磕头不停的磕头:“饶了她吧,饶了她吧。”他这样反反复复的说,反反复复的说麻木又疼痛。
    康熙笑了笑,抽出侍卫身上的剑,指着太子:“你说是让你活还是让她活?”
    太子眼里迸射出幸喜的光:“她活!她活!”
    段氏泪流满面,傻子,你难道还不懂?他怎么会让我活?下辈子我们都别遇见对方了,这是劫。
    康熙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一转身就冷冷的将剑刺进了段氏的身体里:“这个天下都是朕的,便是朕给的你也不是你的。”
    太子瞪大了眼看着看着那把剑从段氏身体里抽出来,温热的血甚至溅了他一脸,他踉跄的爬到段氏身边,企图用手堵住伤口,但血就是一直一直不停的流,暖热了他手,却将他的心都冻成了冰,段氏嘴角开了一朵妖娆的花,朝着他微笑,从未说过爱你,临死了我也不敢说出口,若我死了你能活,那我也是死得其所......
    101风起云涌
    草原的夜晚极其寒凉,太子被捆绑住看押起来,大阿哥奉命叫了所有阿哥跪在了康熙的帐篷外,呼呼的冷风吹的所有人都缩着肩膀,但那一颗心却好像沸水一般,咕嘟嘟的冒着热气。
    大阿哥相比于跪在外头的阿哥更加的看得见希望,每走一步似乎都距离那个位置更近了一步,每一步似乎都踩在了金光大道上,说不出地志在必得。
    大臣们跟在康熙身边,听康熙诉说太子的罪责,说到激动处,自己不但落了泪,还几乎晕厥,康熙的身体实在不好,不得不叫了太医侍候在跟前。
    十四左右瞧不见十三,低声问胤祚:“十三这小子做什么去了?”
    胤祚想起历史上十三世除过太子之外比较惨的一个,好多年都得不到任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了什么。
    太子被抓之前到底生了什么,众人也只是模糊的猜测,因为康熙说太子窥探帝踪,皇上情绪极度激动旧疾都了,跪在外头的儿子也只觉得皇上确实是跟太子情深,都到了这一步还看上去如此的舍不得太子。
    皇上的行宫到处都点了灯笼火把,一片的通明,动静太大估计谁除过小孩也睡不下,恩和抱着馒头跟五斤还有桃子坐在一起,四野寂静,听起来不间断的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经过,有力又急促,无形中越显得这个时刻外面局势的紧张。恩和也不让身边的下人随意走动,全部都聚集在帐篷里或者外头。这一会一个走不好,就有可能惹来天大的麻烦。
    帐篷中间的炭盆里还散着融融的暖意,恩和一想到胤祚这回正跪在冰凉的地上就微微叹息,桃子抿了抿嘴,挽着恩和的胳膊轻声道:“阿玛一定会没事的。”
    恩和摸着桃子的脊背朝着五斤道:“你去里头躺一会吧,今儿也跑了一天了,明天还不定要做什么。”
    五斤苦笑着摇头:“哪里睡得着,我陪额娘一起等阿玛。”
    恩和低头看睡得口水都流出来的小儿子,难得的笑了笑:“他不就睡得好好的?”
    看到馒头这无忧无虑的样子,娘几个似乎才觉得轻松了几分,桃子捏了捏馒头的小胖手:“他还小,总还有哥哥姐姐阿玛额娘在前头撑着,若是连他也知道忧愁了,那定是真的长大了。”
    丫头烧了热茶给几人,恩和将水都换成了空间水,补充些体力,这样也能精神很多,但长夜漫漫,总等着也难受,恩和就让下人找了好些红薯过来,给几个孩子烤红薯:“你们一定没吃过,烤这个好吃的很。”
    她说着在地上挖了个小坑将红薯放进去,又埋了薄薄的一层土,又从碳盆里加了几块碳放进了坑里,又把炭盆的罩子罩在了上面,桃子和五斤都围坐在了跟前,恩和轻声慢语的跟孩子讲些小时候的事情,似乎立时就没了开始的紧张和煎熬,相比而言有趣多了。
    胤祚疲惫的进了帐篷的时候,帐篷里弥漫着一股烤红薯的香气,他怔了怔见恩和带着两个孩子迎了上来,忙露出个笑意:“没什么,挺好的。”娘三个看着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恩和让丫头将准备好的热茶热水端了上来,看着他喝了一大碗热茶暖身子,又给他用热水擦了手脸,又泡脚,胤祚觉得身上紧绷的肌肉才渐渐松弛了下来,惬意的舒了一口气,看儿子和女儿还等在旁边,想了想低声道:“今晚的事你们大概也听说了一些,太子被关押了起来,你十三叔至今不知道人去了哪里,你皇玛法气的身子也不大好,这会好了一些,总之明天早上这事情估计会见分晓,但如今跟你们也没有什么干系,约束好身边的人,不要多说多做只看就行,行了,早些睡吧。”
    与其让孩子乱猜还不如告诉他们,毕竟也已经大了。
    五斤和桃子答应了一声,恩和又嘱咐了跟着的人几句才让她们各自回去歇下。
    胤祚觉得夜里肯定还会有些事,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就拉着恩和睡下了:“能睡一会是一会。”恩和到没想来还会生什么,没想到才睡下不到两个时辰,就听得外头又闹腾了起来,十八阿哥病重去了,段氏晕厥过去没一会也去了,皇上悲痛欲绝,谁都不见。
    段氏好歹是个贵人,十八好歹是个阿哥,随行的女眷们都要起来去祭奠,行宫里一下子越闹腾了起来。
    跟平时时间长短一样的夜晚,事情接二连三的生,越的漫长而透着凄凉和惨重。
    一大早皇上召诸王、大臣、侍卫、文武官员等齐集行宫前让太子跪下就开始细数太子的罪责,父子两人到了这一步,也算是缘尽了,康熙直言自己忍耐了太子很多年,甚至说太子是克母的不详之人。太子木木的跪在地上,眼前总是浮现着段氏死前的样子,似乎满天满地都是鲜红的血,都是段氏临死前的笑。
    胤禛从夜里就没睡,一直在打问十三的下落,但就是找不见人,甚至皇上也一直没问,这就是胤禛最担心的事情,越的只能悄悄的去找,后来还是个伙夫说了:“好似是关着的,爷您就别找了。”连胤禛也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紧张起来,但毕竟十三现在还是活着的就好。
    上头的皇上说到动情处大哭起来,要身旁的大臣劝阻才能控制住情绪。
    康熙说很多,最终昭告天下,废太子。
    从昨晚开始废太子这件事就已经被不少人猜了出来,但直到皇上说了出来,那些满怀期望的人才真正的高兴了起来,这么多年这么多阿哥共同努力,最终是将太子从那遥不可及的位置上拉了下来,太子被废,这些兄弟们的功劳确实很大。
    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就在没有心情迅游塞外,皇上很快就起程回京,又让胤禛和大阿哥一同看守太子。
    大阿哥眼里的兴奋胤禛看的明明白白,于是他便越的沉默少言,康熙将太子疼了那么多年,那感情不是真的说没就没有的,从废太子时候的情绪就能看出来,于是胤禛对太子一直都还算照顾有加。
    大阿哥看不过,同胤禛说话:“一个阶下囚而已,至于让你这样?”
    “毕竟是兄弟。”
    大阿哥冷笑。
    胤禛越压低了声音:“皇阿玛那么疼废太子,大哥还是收敛一些,以后……”他好似是在好意的提醒大阿哥,但说的话让大阿哥的瞳孔一大又一缩,皇上疼废太子,只要人在,以后说不定还会让废太子在做太子。
    大阿哥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身后的胤禛眼眸越的幽暗起来。
    康熙正在看书,看大阿哥进来行了礼,叫了起就问他:“胤礽在做什么?”
    大阿哥低着头道:“二臣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总说‘我恨,好恨吶!’”
    到底生了什么康熙心里最清楚,大阿哥这样的一句话恰好说中了康熙的心病,段氏是他杀的,十八也是他动的手,太子既然已经恨到了如此地步,似乎确实成了祸患,他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岂有此理!”
    大阿哥看康熙只因为这个就如此生气,甚至脸上还有如此的厉色,心里一喜,又往前走了几步:“胤礽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二臣愿为皇阿玛除之!”
    康熙一怔,看着大阿哥:“你这话时什么意思?你意思你要杀了他?!”康熙猛的从榻上下来一脚将大阿哥踹到在地上:“他是你亲弟弟!你就这样狠毒要杀了他?!朕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朕告诉你,朕从来没有想要你当皇帝,谁都行就你不行!”
    落差太大,大阿哥震惊的只知道磕头,还一会才道:“皇阿玛,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儿臣不是那个意思!”
    康熙冷笑:“你不是什么意思?你以为朕是傻子?就一点都看不明白!朕是君王,言出必行!”
    大阿哥软倒在地上,好似想到了忽的又跪直了身子道:“皇阿玛,儿臣是不好,但是,但是八弟好呀,相面人张明德曾相八弟,后必大贵!”
    康熙冷冷的看着大阿哥,冷笑了几声:“好啊!真都是朕的好儿子!天下是朕的,不是这个不知所谓的张明德的!朕到要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太子被废,八阿哥一群人越加紧策划,却不知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祸事也能从天而降,有侍卫破门而入,抓了八阿哥就走,十阿哥挡在门前:“谁敢带人走,就先从我身上过去!”
    八阿哥心中隐约觉得事情不妙,但却不敢轻举妄动,呵斥住了十阿哥跟着一同进了宫。进宫见着张明德也被压在御前,便大致上知道了是什么事,神情在也不能淡然,当时的事情一旦被皇上知道,那他就完了......
    102、变
    秋风渐起,吹树叶簌簌响,漫山遍野枫树几乎染红了天血一般鲜艳,三阿哥坐春儿坟前,喃喃自语:“总算是可以为你报仇了,原本想报了仇我就去看你了,可是如今我有了牵挂了”
    他低着头捡起了一片火红枫叶:“念春是忘记前世你,对不对”他又轻笑,等念春嫁了我就来了,那个时候就没有什么可牵挂了。
    乾清宫里康熙当着众人面训斥八阿哥“柔奸性成,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又说他早就知道八阿哥几个早就想加害太子,十四跪地上道:“八阿哥绝对没有这个心思,儿臣愿意担保!”大抵还说了别什么话,惹康熙大怒,拔剑要刺十四,还是一旁五阿哥敦厚,一把抱住了康熙腿,康熙被这一群儿子气差点背过气,打了十四二十大板,又把九阿哥也赶了出去,将八阿哥交给议政处审理。
    康熙大抵确实是这几日被这一群儿子给气惨了,想起小时候太子,越发觉得心酸,怎么好好一个孩子,年纪大了就变成这样了?难不成是着了魔了?
    连老天都帮三阿哥,康熙恰巧有了这样想法,三阿哥就凑了上来。
    “儿臣观太子近日看起来实是与往常大不相同,别是有人镇魇废太子,想要谋夺太子之位!”
    皇上岁自称是真龙天子,但其实又怕出现这种怪力乱神事情,那将意味着这个世上还有超越皇权东西,而这些都是会威胁到他地位东西。
    康熙惊骇:“你又如何得知?”
    三阿哥看上去很为难,踌躇半响道:“其实原本不该儿臣来说,儿臣也实是为难,但想着这事情若下去必然会威胁到皇阿玛安危就又不得不说。”
    康熙量让声音温和起来:“朕是知道你,你管说就是了。”
    三阿哥应了一声:“儿臣门人有个跟大阿哥门人是连襟,听他说也是他连襟喝醉酒说出来,大阿哥书房中藏了镇魇东西,说是用阴血养了七七四十九天才起了作用,想来废太子近日所做,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若不是因为镇魇,怎么可能有人连太子都不愿意做,而要跟个女人私奔?大阿哥之前都能说出亲手杀了太子话,他又有什么做不出?
    康熙已然信了大半,拍桌而起:“你带人去查!就算翻个底朝天也要找出东西!”
    三阿哥大声应是。
    已经好多年没有来过大阿哥府上了,次来就彻底变了样,大阿哥铁青着脸不侍卫手里挣扎,愤怒看着三阿哥:“你到底想干什么?!”
    三阿哥淡淡:“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他说着抬头看大阿哥:“你若没动手脚我哪里有下手机会,你若不失了皇阿玛心,皇阿玛又如何会因为我话就让人来查抄你郡王府?人做天看,想跑都跑不了!”
    大阿哥愤怒又心虚:“你以为你就会有好下场?!你这种特意给兄弟插刀人,哪个帝王手里都好过不了!”
    三阿哥冷笑:“这是我自己事,用不着你操心。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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