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叼住她的乳尖,他刚刚十八岁,已经停止了尴尬的长高发育过程,褪去叫人不知所措的形销骨立,头发被汗黏在脸上,同样是阔眉锋,高额头,紧凑而俊俏的五官,他有时恨自己不像母亲,没有继承到她那浓艳得过分的脸,他爱慕的望向她那深得发黑的头发,她脸上的睫毛影子很重,偏偏虹膜的颜色很浓郁,像孩子喜欢的放在手心端详的玻璃泡泡,玻璃泡泡在薄薄的眼皮下轻轻转动起来,他想起她是怎么评价他们的,严格意义上来说,是评价他和他的兄弟姊妹。
    “哪怕是在你们长出点人样之后,我对你们只有厌恶…婴儿时期也很恶心与叫我讨厌,哪怕是艾瑞卡,她脱下衣服也是一样的可怕。”
    艾瑞卡是妹妹,她更像母亲,但有更高的鼻梁,更深的瞳色,时时刻刻都有种高傲而残酷的艳丽,还没过口欲期的时候,妈妈便不再给她哺乳,她就在一堆毛茸茸玩具中寻找妈妈绵软的乳头,她得不到,就要大哭,挥舞小拳头,差点把自己呛死在眼泪里,最后妈妈也不喂她,她就无师自通的学会吃手指,哪怕她已经脱离青春期,他会去看她的指甲,有时那是一片血肉模糊,有时只是几道淡淡的血痂。
    “没关系,我知道我的问题。”艾瑞卡说,她说这话时已经完全脱离稚气,神情像叔叔,总有种对不关心的事特有的无所谓的气质,此时她也叼住妈妈的另一个乳尖,用舌头舔舐她嫩红的乳尖,垂涎的表情一闪而过,她咬得很重,在森白的牙齿里挤出腥红的舌头,此时倒有点凶相毕露。“我以为我会喜欢这味道…那时候总得不到,现在觉得好像也不过如此。”
    “但无所谓了,哥哥你把妈妈抱起来,我要喝她的奶。”
    他一时舍不得离开妈妈的乳房,艾瑞卡说不喜欢,但他自己爱极了妈妈的乳尖,他用温热的舌头裹住,抵着乳孔钻动,仿佛是一条灵活的肉虫,往她的身体与皮肤内渗透,他想,妈妈会在梦里想他和她吗?他无法要求妈妈不去梦到她的童年,她在纸上偷偷描绘的小镇,她家乡的冷水河,她听过的维也纳方言,也许她会想念那曾经叫她厌恶的软绵绵的口音,美泉宫内叫千千万万义人憧憬与美誉的圣母像,她们将永远带着柔顺与璀璨的少女气,他意识到妈妈正抬起头,她对那些雕塑描绘时的侧脸正与那些丽影重迭,但她更脆弱,从少女到夫人,她都是不情愿的。
    她深深地厌恶着他们,但又无法漫不经心的对自己刨腹,妈妈怕疼,怕死,只能在想像中判处他们死刑,最后等第二个妹妹出生时她终于付诸了行动,父亲还是告诉了他—小妹妹身上有一层淡淡的薄薄的血水,用擦毛巾干净之后,她全身发青,双眼突出,这一幕充斥着暴力与虐杀,在回到房间后,他吐的一塌糊涂。
    他孩子气的英勇透着笑话,爸爸和叔叔那么对她…也许是有道理的。在无光的房间,爸爸把她的手肘提起来,她和他们在阴暗的地方与锁链纠缠,她的嘴唇是血色的,在愈黑的地方像是熟到烂的李,只有她的皮肤像层白雾,用剪刀剪开的衣物叫妈妈抖抖索索,因为仿佛是要贴着裙子把她的皮肤也剪碎。她终究还是怕了,所有的挣扎都被钉死,她的四肢垂下来,她想逃开,可她的每一寸皮肤都仿佛被握在股掌之间,她好不痛苦。
    他的眼神流动在妈妈的皮肤上,一寸寸的黏过那张美丽的脸,巴巴的望着她,永远期盼她对他的母爱,他肯定她不喜欢自己,但他狂热的爱她,此时无限依依的看她与他们的交合,肉花,肉蚌,有些像用蛮力扣开的桃子皮,也是,她连孩子都生过了,怎么不能吃两根呢,湿漉漉的艳粉色大腿内侧,可以看见里面很会夹吸的粘膜,她的奶尖一颠颠的,她的面孔与手脚却癫狂的不停颤抖扭动,她觉得自己像是要被撕裂开了。
    她的身体不属于她自己,如果一分为二,一半握在爸爸手里,一半握在叔叔手里,她的人生也不属于她自己,只有遇见爸爸与叔叔之前,与遇见爸爸与叔叔之后,至于他和他的兄弟姊妹,是不具有情感与热气的动物,寒冷,悲伤,羞耻,如同被剥鳞与被开膛破肚的鱼。
    但在喘气声中,他却觉得自己下体肿胀火热,在月光与黑影里,他把自己手掌伸出被褥,属于青年的手,骨肉匀称,手腕却很粗大,他在心中一点点计数,绝望的等待冲动过去,而冲动却一直没有消弭,他想着妈妈被舔湿的乳头,有些亮晶晶水泽的穴,似乎有些秽亵似的,他转而想她堆雪般的侧脸,痛苦的表情,最后着魔般的出精,强烈的冲动停留在最匪夷所思的位置戛然而止,他一直想的都是妈妈痛苦而受不住的脸。
    也许长大了就好了,他将不再想她,但在凌晨叁点,自己的身体是滚烫的,有汗味,他闭着眼睛平复呼吸,觉得什么也靠不住,不知怎的,他想着白天发生的事,妹妹给妈妈抱着小狗,她垂着眼睛,脸上有种疏离的内向的神气,但神情很专注,在雨积累的水潭里,她的嘴角向下,狗把妈妈的眼睑抓伤,她直接把狗扔了出去。
    这是一个正常的家庭么?也许他本应该坐在种满蒲公英的草地上,妈妈和他分享父亲的糗事,艾瑞卡是亲戚家的孩子,什么都会,她和她的哥哥将会成为最优秀的,而他也不差,也许成绩超过班级的一半,妈妈就会表扬他,她在林茨中学一直都是差生,他会成为妈妈的骄傲。
    长大之后,他会娶妈妈也会如愿以偿的变成一个玩笑,他的喉核此时却一直在动,舌尖尝到泛甜的奶水,无意识的去搓与揉动妈妈的臀肉,脂肉从指缝里凸显出来,艾瑞卡吻着妈妈的脖颈,她白的颈子拱起,像要进攻的猫,伶仃的锁骨支着,她仿佛含一片花瓣般的吮吸妈妈的唇瓣,那也只是留下折痕,轻浅的鼻息静静地吹拂在妈妈的脸上,她一直在端详她的脸。
    哥哥在尝试进入妈妈的身体,确保不会把妈妈弄痛,她却觉得有些扫兴,一时兴味索然的注视妈妈与哥哥的连接处,她其实期待把妈妈弄醒,妈妈的母亲与父亲也是近亲结合,她没觉有什么不对,如果还有多的,她觉得兴奋。
    仿佛再说她与妈妈有着什么天定的联系,此时也是觉得心安理得,她若无其事的看着妈妈的脚趾在蜷缩,而后哥哥的脊背上,不停地晃动,她可以像哥哥似的轻松覆盖住她的脸蛋,想到这里,她不再那么吃味,她想起自己夹在书中的照片,每个人都不笑,看起来很糟,最后她拿出笔,在除了妈妈和自己的脸上用力画起来,做这事时她一直在焦躁的咬手指,直到其他人的面目都支离破碎,她才心醉神迷的停笔,她很高兴,没有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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