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周繁在阳光下悠悠转醒,就察觉自己被束缚在少年的怀中。
    起先她还有些懵懂,痴痴地盯着少年清俊的面容看了许久,才惊觉昨天夜里发生的那缠绵隐秘的情事,不禁脸色一红,连忙扶着椅背想要离开。
    carl向来敏锐,周繁一有所动作,他便睡意全无,下意识用手臂钳制住她的腰。
    “想要去哪?”
    少年皱眉看着她慌乱的表情,绿眼睛里浮出淡淡的疑惑。
    “额,我没想去哪呀。”
    周繁下意识捂住胸口,心中直呼倒霉,没想到已经那么小心了还会把人弄醒,又怕她说实话又惹少年生气,只好应付说到。
    carl看着她露出讨好的笑,虽然有些不爽,倒也没像之前那样发火,看着她又遮遮掩掩害羞的样子,便凉凉开口:“昨晚都看过了。”
    周繁被他直白的话语弄得又羞又气,也知道自己这举动说不定更容易点火,于是自暴自弃的撒开手大大方方任他看,一边悄悄挪动屁股,躲开了那不知何时又悄然勃起的坏家伙。
    carl自然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但那是晨间的自然反应,他也没精虫上脑到那份上,于是又挑起刚刚未完的问题。
    “你要回去吗?”
    周繁如今也算摸清他的脾气了,闻言也不再扭捏,乖巧的点点头,但一想到自己身上未着寸缕,又看了地上零落的皮衣丝袜,又有些一筹莫展。
    “可是我衣服……总不能这样回去吧。”
    她眼神在两处游弋,又去看他的脸,语气有些为难,像是在撒娇,务必请他想个办法。
    carl神情淡漠,只是看着她。
    然后,她就被少年抱在怀里,飞回了宿舍。
    没错,是用飞的。
    在看到自少年肩胛处伸展出一对巨大的肉膜骨翼的那瞬间,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周繁的心情。
    她呼吸一滞,空气也好似凝结了一般。
    那是一对暗红色的翅膀,近乎血色,细腻光滑的肌理下还隐隐闪烁着金色的细芒。
    这非人所能具有的的器官,虽然怪异奇诡,但不可否认,却美丽得使她忍不住内心惊叹。
    并不像传闻中恶魔或是吸血鬼似的蝠翼,倒更像她读过的西幻故事中属于巨龙的翅膀,周繁忍不住又凑近了一点。
    carl从来没有想隐瞒自己是异类的念头,也不认为有这个必要,理事会的那帮蛀虫多次警告无果后,加上他本身就独来独往,别说人类就连同为异族的人被他忽略也是常事,于是便放弃了,倒让他落得个清静。
    眼下见周繁好奇,他也没什么羞耻心,便任她打量研究。
    周繁已经来到他的身后,皱着眉看着那翅膀的根源处,正以肉眼可见速度蠕动着恢复如初的血肉。
    “这里疼吗?”
    周繁语气紧张兮兮的,虽然有些恐怖,又舍不得移开眼睛。
    “不疼。”
    carl语气平淡,分辨不出喜恶,只是眼睛余光瞥了一眼她心疼的脸,心里微微触动。
    不过须臾,那被骨翼撕裂的地方便已恢复如初,与其他部分的肌肤别无二致,周繁看得啧啧称奇,同时又有些兴奋。
    “我可以摸摸吗?”
    她有些期待地看着少年。
    carl望着她灵动的眼睛,有些神情恍惚,喉结滚了一下,最后闷闷吐出两个字“可以”。
    于是周繁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轻轻用指头碰了碰翅尖,又沿着长骨缓缓摩挲,不时发出小小的惊叹声。
    这下不自在的变成金发少年了,少女的抚摸又柔软又轻柔带来淡淡温度,一阵酥麻几乎沿着翼展上的神经传输至头皮,让他忍不住抖了抖翅膀,动机太大,倒是把一时失察的少女吓得不轻。
    “你没事吧?”
    carl望着她担心的表情,心头懊恼,但又怎么都不愿意袒露自己的情动,于是咳嗽了两声作为掩饰,干巴巴说道“没事。”
    “哦。”
    周繁看不出他的少男心事,只是以为他不习惯,虽然心下遗憾,也不敢再去摸了。
    这下carl心头又有些失落,但他的自尊心也不好说出来,于是拿起一旁的长裤套在身上,又把自己的白衬衣丢给了少女。
    “先披上,我送你回去。”
    男友衬衫?
    周繁胡思乱想,脸红了一瞬,但也不好意思点名,静静地穿上衬衫又把纽扣全都扣上了。
    衣服很宽大,衣尾把她的屁屁盖上还有盈余,她抬头看他,却见他已经摊开了手。
    “我抱着你。”少年解释说。
    于是周繁红着脸,低头迎向他走去投入他的怀抱。
    carl拦腰将她公主抱在怀里,赤裸的脚坚定地踏出花房门外,双翅扇动几下便带着她飞旋至半空。
    风猎猎作响,她把脑袋躲在他的胸前,裸露在外的脚似乎能感受到空气的流动,那新奇感觉让她雀跃不已。
    她真的在飞。
    这样的体验只停留在她童年的幻想,却真的在此刻得以实现,这样想着,她忍不住去偷看少年的脸,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在内心描摹他的棱角分明的下颚。
    察觉到怀中人当然打量,carl视线微动,落目便是少女暗含憧憬的眼神,纵然他迟钝,也忍不住唇边泄出一丝笑意。
    没过多久,carl有意控制,收回翅膀,悄无声息落在少女房间的露台。
    周繁落地后,透着玻璃门和白色的纱帘观察了一下室内,发现agnes还在睡觉,转念一想现在时间尚早,便压低了声音问他。
    “你怎么回去?”
    “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carl低头看着少女,心中闷闷的,莫名有些不舍。
    周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连忙捂住嘴巴,“那你要小心。”
    “嗯  ”
    两人又静了。
    周繁心想他可真不会聊天,一方面心里又甜甜的,心思一动,又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吧唧一下,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打开门进了房间。
    carl望着她的背影,呆呆覆上那处,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才魂不守舍跳下露台离开。
    而周繁呢,干了坏事又不敢回头看,钻到被窝就忍不住打滚,转念一想身上还穿着男孩子的衣物,兴奋地再也没了睡意,许久才悠悠睡去。
    另一边的床上,棕发少女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动静,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又摆脱不了困意缠绕,眨眼又昏睡了过去,对此一无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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