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眉头微皱,而程风续语:「但在知道我是燕燕的爸爸后就变了,忌妒、羡慕,这时有个人出现怂恿她与燕燕对立,燕燕知道后难过了很久,一度丧失演戏的信心,深怕我是她爸爸的事情总有一天会曝光,精神压力下变得有些疯癲。」
    程星表情有些挣扎,神情有些飘渺不定。努力让自己沉静下来听着他娓娓道来。觉得一切如天打雷劈,她望向了余蔓,余蔓没否定,她不可置信,那个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的人曾经是姐姐的好友?
    「可是当时……纪兰香一直都没有说。」程星擤了擤鼻子,些微沙哑的说,纪兰香很久以前就知道程风是程燕燕的爸爸,可是从来没有提起过,是直到她的出现……
    程风的目光看了过来,认同的点头,「对,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说,而现在又突然说出来。」
    「……因为纸包不住火了?她说她背后有人,那个人全部都知道,是那个人指示说的?」程星推测,随后又说:「她曾经对我说过,她希望我离开圈子。」
    「也许是希望你不要像燕燕一样呢?」程风一语惊人,他打从一开始回到台湾,听到程星他们的计画时,就一直在思考着这件事。
    他会知道当然是程燕燕说的,当时的她刚进圈内,说她认识了一位很好的前辈,那前辈虽然也没有很红但常常过来帮她,在她演戏遇到瓶颈的时候也会开导她,她很庆幸自己遇到这么好的人,这个人就是纪兰香。
    片场的偶遇,他与燕燕的谈话被她听到,两人身分曝光,纪兰香看起来很错愕,就像是被背叛一样,当下转身逃走了。
    日后,燕燕渐渐不再提起纪兰香,程风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两人吵架了,本以为只是朋友之间赌气,过段时间就好了,但事实不然。
    纪兰香像是变了一个人,燕燕也是,前者变嚣张狂妄、目中无人,后者变得唯唯诺诺、胆小瑟缩,程燕燕的情绪大起大落,一下正常一下忧鬱一下又变得躁鬱,为此,程燕燕停止演戏,也是在这个时候,遭遇了那些令人难受的对待。
    他不清楚两个小娃儿究竟吵了什么,他不知道燕燕走后,纪兰香的事业发展变得如何,他只知道,她一直都没有说出她是燕燕的爸爸,所以当他从苏莫海、邵诚口中听着纪兰香的狠心之处时,他带着一丝迟疑。
    程星听到这话皱起了眉头,她还记得第一次遇到纪兰香的时候,两人相撞,当时她明明来不知道她,却对她颐指气使,若说装出来的,是不是太过了点?
    但是若她原本便是这种直来直去的人,在这圈子待久了渐渐被染化,便得高傲也无不可能。
    可是……她明白程风想要说什么,但她觉得一切都太扯了,纪兰香背叛了姐姐,儘管她还有一点道德的没有说出身分,但是又怎么可能是在预谋保护她?
    「……她不像是那样的人。」程星细细想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摇头否认,纪兰香怎么看都比较像是本色演出,要她峰回路转之下相信她是个好人,她暂时做不到。
    「没有人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余蔓从旁说了一句,眼里处处都是黯淡神殤,方才吵架时激动的情绪已不复见,徒留下红肿的双眼。
    程风低声一叹,他也已经很久没见过纪兰香了,她究竟是哪一种人,实在是很难说,而最后的那个人的目的,在他看来十分孩子气,如今该说的事情都已袒露在眾人面前,如今的小打小闹又能闹出什么?
    幕后主使大概也未曾想过,重重压力下程星也没有退缩,那么这个局,还接得下去吗?
    而在他们探讨这事的时候,另外一边余欣欣手中的手机持续震动着,她实在很不想面对,但是面对多通的未接来电,每多一通心头就多一根针刺,就像是又多了一条罪。
    冷汗微冒,手竟是有些颤抖地按下通话键。
    「余欣欣,你在哪里!」刚接起电话,刘沁顿时一个大吼,吓得她差点把手机给摔了。
    深呼吸了一口气,余欣欣尽量保持镇定的说:「……我、我在外面晃晃。」
    刚说完才觉得这谎言不可靠,她虽接不到女主戏,但单靠《缘劫》女三号还是小有名气的,现在风头正盛,刘沁前些日子还提醒过她最近少在外面晃,果然才刚落下话根,刘沁立刻抓着这句话怒骂。
    「外面晃晃?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敢说谎了!现在、立刻给我回公司!」
    衝衝骂完,不等她回復就掛断了电话,余欣欣又是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萤幕上显示着十二通未接来电,四十则讯息,余欣欣也不知道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胆子,现在懊悔不已,听刘沁这声势,她日后被冷冻她也不觉得意外。
    为了一个竞争对手赔上了自己的事业,值得吗?她无奈的笑了笑,心情竟然没有想像中的糟糕,终归是做了件好事,内心还是感到满足的。
    立刻叫了车回公司,路途中做了无数个深呼吸,差点以为自己要因为换气不过来而往生。
    踏入公司时她只觉得整个脊背发凉,而当回到办公室,才觉得这真是场硬战。战战兢兢地伸手去触碰门把,才刚开门,一道话音便随之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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